问鼎记-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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瑚树,那珊瑚通体晶莹剔透,艳丽如同火焰一般,鲜艳非常。
另一边的桌子上,却放着一只玛瑙盘子,里面盛着两只拳头大小,用翡翠雕刻而成的西瓜,红绿相间,也是异常夺目。
房里摆设不多,但邵书桓只是扫了一眼,却是心惊不已,这房里的任何一样摆设,只怕拿到外面去,都是极品珍宝。
一道纯水晶帘子将屋子隔开,外面一只紫铜香炉里,燃着正宗的檀香,轻烟缓缓地在水晶帘子内飘浮。
邵书桓一边看着,一边起身下床,外面,只听得德荣快步进来,将一件袍子披在他身上,笑道:“我的小祖宗,你总算醒了。”
邵书桓看到德荣,明知道他使了鬼,但也不便发作,苦笑道:“你使了什么东西,让我昏睡到现在?”
德荣只是尴尬地笑笑道:“我的公子爷,奴才这就给你磕头赔罪,你别问了!”说着,他真的就要在地上跪下。
邵书桓忙着拦住,苦笑道:“你也犯不着使这等手段吧。你家主人呢?”心中却是狐疑,他都已经答应和德荣一起回来见他们家主人,为什么他还要使用迷香?
想到这个,邵书桓就着恼,他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人家在他面前把迷香点着,放在他手里——他妈的,当他是白痴了?不过,他还真做了一回白痴,怎么也没有想到,德荣身上居然有着这等下三滥的东西。
052章 你是谁?
德荣只是笑着,也不答话,侍候他穿好了衣服,连着头发都帮他梳上,用一根簪子绾住。古人都留长发,甚是麻烦。
“主人,您来了?”德荣道。
邵书桓只听得水晶帘子碰撞发出轻轻的脆响,回首看时,青袍人揭开帘子,缓步走了进来,见着邵书桓笑道:“公子可醒了?”
邵书桓笑着点头,忙着起身让座。青袍人就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含笑道:“令尊真好本事,为了找你,居然连着禁军都动用了,本来准备留你住几天,现在却是不能了。”
“禁军?”邵书桓呆了呆,不就是半天吗,这天还没有黑,他急什么急?他这么大的一个人,又不是小孩子,还会走丢了不成。
“是的,昨天一夜,安王府联合邵府,把整个京城都翻了一个底朝天……”青袍人淡淡地笑了笑道。
“什么?”邵书桓突然大惊,昨天一夜?“我在这里多久了?”他终于想起一个关键性那个大问题。
“一天一夜!”青袍人笑道,“迷迭香对人无害,只是会让人陷入深睡之中,公子的身体不太好啊?我本来预计你今天早上就会醒来,不料你却到这会子才醒。”
“一天一夜?”邵书桓直接就傻了,那……迷香,好生厉害。
“我这就走!”邵书桓忙道,说着,看了看手上的那枚胭脂泪,虽然不舍,但还是脱了下来,递给青袍人道,“我来找您,就是为了把这个还给您。我起先还真不知道,这居然是珠宝名器中价值连城的珍宝!”
“我以为你知道这是胭脂泪——要不,你怎么会写出那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的佳句?”青袍人接过胭脂泪,拉着他在身边坐下,笑道,“就算要走,也不用急于这一时的。”
邵书桓只是尴尬地笑笑,无奈地解释道:“我看这扳指上一点嫣红,鲜艳如同胭脂,形似美人之泪,胡乱写的,倒没有想到还蒙对了。”
青袍人轻轻笑道:“我有你这么大的时候,有一段时间迷上了珠宝,这些东西收藏了好些,这些年倒也不理论了,这个——没有送出去还收回来的理,你留着玩儿吧!”说着,依然拉过他的手来,给他戴在手上。
邵书桓忙着推辞道:“王爷厚爱,本不该辞,只是这胭脂泪实在太过贵重……”
“不过是一件玩物,饿不能充饥,寒不能取暖,有什么贵重了?”青袍人轻轻地叹道。
邵书桓听得他如此说法,倒是呆了呆,不便再推辞。听得他提起珠宝名器,心中甚是好奇,问道:“这珠宝名器,都有哪些?”
“嗯……令尊也好收藏,难道没有和你说起过?”青袍人好奇地问道。
邵书桓摇头,轻轻笑道:“就算以前说起过,我也都忘了。”
青袍人点头道:“珠宝名器,不过是好事者排的谱,事实上也没什么。排名第一的乃是传说中的玲珑血鼎。”提到这玲珑血鼎的时候,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只是看着邵书桓。
邵书桓不解地问道:“这玲珑血鼎有什麽妙处,居然排名第一?”
“不知道!”青袍人摇头道,“只是历来传说,得玲珑血鼎者,得天下也!”
“有这等说法?”邵书桓笑着摇头道,“天下唯德者居之,哪里是靠着一件宝物,就可以得天下的?”
青袍人听了,抚掌赞道:“是极是极,这等荒唐不经之谈,不提也罢。排名第二的,乃是雪如意,第三是沉香佩,听得说,被安王输给了墨菲,第四是火珊瑚……”
“火珊瑚?”邵书桓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落在了床头的那支珊瑚上。
青袍人摇头道:“我那个不是。虽然那支珊瑚已经算是好的,但不如火珊瑚多多。第五就是胭脂泪,第六是金丝翡翠镯子,第七乃是檀香玛瑙珠子,第八是蝴蝶簪子,就在你邵府手里藏着;第九是美人心,如今在颜氏珠宝店,算是镇店宝物了;第十是凤凰铃,凤凰铃早些年也在我这里,不过,被我送人了。”
邵书桓笑着摇头道:“你倒还真是慷慨。”
青袍人只是笑笑,叫道:“德荣,你去把那只装着檀香玛瑙珠子的匣子拿过来,给邵公子看看。”
“是!”外面,德荣忙着答应了一声,片刻,已经捧着一只锦匣过来。
青袍人接过随手打开,邵书桓已经闻到一股檀香香气,看时,只见白色的锦缎垫着,里面是一串艳红色的珠子,手指粗细,灿如朝霞,莹润光滑,十分鲜艳。
“这就是那檀香玛瑙珠子,也没见有什麽出奇之处。”青袍人一边说着,一边取出过珠子,握住邵书桓的手,戴在他手腕上。
邵书桓见状大惊,忙道:“王爷不可!”他本来是来还胭脂泪的,结果,胭脂泪没有还成,断然不可再收他如此贵重的礼物。
“不过就是一串珠子,也没什么的,公子何必太过迂腐于金银之数?”青袍人笑着把珠子拢在他手腕上。
“王爷……这万万不可!”邵书桓忙着就要把珠子褪下来给他。
“别动!我给你的东西,你放心收下就是。”青袍人淡淡地笑道。
邵书桓一呆,原本打定注意拒绝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接触到青袍人的目光,却是难以抗拒。这青袍人说话甚是温润,绝对不带丝毫的烟火气息,可是那淡然的语气中,却带着难以抗拒的威仪,让他起不了反驳之心。
“我怎么感觉我像是暴发户?”邵书桓看着手腕上的珠子,笑道。
“这等东西,绝对不是暴发户能够玩得起的。”青袍人依然笑得很清淡。
“你……是谁?”邵书桓突然问道。
青袍人不提放他突然如此一问,似乎是愣了一下,但随即就笑道:“你以为我是谁?”
“你真是平王嘛?”邵书桓反问道。在初相见时,他本能的以为他是平王,可是现在,他总感觉有什麽地方不对劲。
青袍人见问,缓缓地摇头……
053章 逐客令
邵书桓见着他突然承认自己不是平王,倒反而一呆,随即问道:“那——你是谁?”
“我是谁好像并不重要,公子请吧,免得令尊担忧!”说着他居然直接下逐客令。只是最后一句话,怎么听着似乎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讽刺。
邵书桓见状,也不便再问什么,青袍人又道:“德荣,马车可准备好了?”
“回禀主人,早就备下了。”德荣忙笑着回道。
“你送公子出去,小心点。”青袍人嘱咐道。
德荣走了过来,依然拿着那件金雀裘给邵书桓披在身上,引着他想外走去。邵书桓虽然满腹狐疑,无奈那青袍人已经下了逐客令,实在不便再问什么,只能跟着德荣出去,外面,果然马车早就备下。
那青袍人看着德荣引着邵书桓出去了,这才缓缓地转过身来,用力地握着拳头……
德荣扶着邵书桓上了马车,从袖子内取出一块手帕,陪笑道:“虽然不便对公子再用迷香,但是……公子出去,还是蒙上眼睛的好。”
“你家主人够神秘的,犯得着嘛?”邵书桓笑道,心中却是隐隐已经知道答案。只是那青袍人不愿意说,他也就聪明地选择不问。
德荣只是尴尬地笑笑,心中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家主子对邵家那个偏房所出的邵三公子如此的青眼有加?
邵书桓见他如此,也只是一笑,任凭他把自己的眼睛蒙上,心中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不就是不让他知道自己如今在什么地方吗?
他姓姬,和安王同宗,又不是平王,有脑子的想一想,还不明白?只是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也会对他如此在意?
随随便便地把胭脂泪、檀香玛瑙珠子都送了给他?
马车外面看着普通,里面却都垫着厚厚的锦缎垫子,德荣怕他冷,还用一条大狼皮毯子盖在他身上,甚是暖和平稳。马车行了大约小半个时辰,邵书桓感觉,德荣大概是绕着京城转悠了一圈了,这才接开蒙住他眼睛的手帕子,笑道:“公子就在这里下车吧,前面转过弯,就是邵府了。”
“有劳管家!”邵书桓笑笑,起身下车。德荣先他一步下车,放下小板凳,扶着他下车后,又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依然把那件金雀裘披在他身上,低声道:“令尊满京城地找你,整找得上火,你这会子回去,只怕免不得受些委屈,可小心了。”
“我知道!”邵书桓笑笑,“谢管家嘱咐!”心中却暗笑,小屁孩闹离家出走的把戏,家里大人当时着急,等着找着了,还是免不了好生管教一番,免得再犯。
可是他真的冤枉啊。他当时只是想着去平王府还了那青袍人的胭脂泪,却没有想到碰到这么一个刁钻的管家,愣是给他下了迷迭香。
“管家,你的那个……能不能给我一些?”邵书桓问道。
“什么?”德荣一呆,问道,“公子要什么?”
“迷香!”邵书桓轻笑道。
德荣闻言也是心照不宣地笑笑,从腰际取下荷包,递给他道:“白色的是迷迭香,黄色的是真的檀香,一起送你了。这事情可不能让我家主子知道,否则,他不扒了我的皮才怪。”
邵书桓连连点头道:“明白,管家只管放心。”
“那奴才可去了!”德荣笑笑,上了马车,吩咐小厮调转车头,径自去了。邵书桓看着马车消失在日落晚霞中,这才把那包迷迭香收好,转身向着邵府走去。
果然,转过前面就是邵府的正门,门子上的小厮一见着他,先都是一愣,随即有个机灵的,已经扯着嗓子叫道:“三爷回来了,快去禀告老爷,三爷回来了……”
这里邵书桓刚刚进门,就见着邵赦的亲随小厮药红带着十多个小厮迎了上来。
邵书桓站住脚步,只是轻轻地笑着,等着药红说话。
药红见着他,忙着半跪下请安:“给三爷请安。”
“罢了,不用说客套话,拿绳子把我绑上吧!”邵书桓轻轻地笑了笑。邵赦找得他冒火,如今他刚刚进门,药红就带着人迎了上来,估计这次是要好好地教训他一番了。
药红闻言一呆,随即笑道:“三爷说笑话了?谁敢绑三爷来着?老爷嘱咐我过来请三爷去书房。”
“那好吧!”邵书桓笑笑,大概是到了书房再给他颜色看了。这里众小厮围随簇拥着,一起向书房走去。
刚到书房,却见着邵赦正倚门站在门口,见着他,这是定定地看着,也不说话。
邵书桓和他对视片刻,这才弯腰作揖道:“见过老爷。”
“你这孩子……”邵赦不禁长叹道,“你这两天去什么地方了,为父差点没有把京城都翻遍了——还不进来说话?”
他一边说着,一边亲自携了他的手,两人一起进入书房。
“坐吧!”邵赦叹道,“你去哪里了?”
去哪里了?邵书桓并没有坐下,心中暗道:“我也想知道我去了哪里,但我真不知道……”
“桓儿,我在问你话!”邵赦见着邵书桓久久不答,忍不住提高声音道。
“老爷不用问了,该怎么处置,你只管发落就是。”邵书桓也豁出去了,抬头直看着他说道。
邵赦只是看着他,半晌突然冷笑道:“你以为我会怎么发落你?”
邵书桓只是轻轻地笑了笑,依然没有说话。邵赦叹道:“为了你,我连着禁军都调动了,你知不知道,私自调动禁军,形同谋逆,那是抄家灭族的死罪。难道我就把你找回来,打你一顿?你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逼问你,你坐下来吧!”
邵书桓听得他如此说法,当即在他对面坐下,看着桌子上放着满满的各色糕点,不禁饥肠骨碌。他昏睡了两天,却是什么都没有吃,原本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