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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问鼎记-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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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梁开口道。

周允沉着脸,邵书桓的身份确实是陛下亲口承认的,几乎已经坐实了殿下的名分,但是,毕竟陛下没有下明旨。

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邵庭绕来绕去,最后把行刺的罪名栽在周家身上,也是无碍。毕竟,行刺一个邵府的偏房庶子和行刺皇子,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周锦鸿,本官问你——”张梁用力地拍着惊堂木,煞有声势,“你周家伙同二殿下,行刺桓殿下不成,又和邵庆打闹一场,因此二殿下心中不忿,于是指示刺客杀了邵大人的两个外室,如今这凶手现在何处?”

“大人,冤枉啊!”周锦鸿急道,“我怎么知道什么邵大人的外室?更何谈杀人一说?”

“你不知道?那这事情也未免太巧合了一点。”张梁冷哼一声,“先是晴瑶别院桓殿下遇刺,刺客所用兵器和二殿下亲卫一模一样,随即,碧水亭和谈香居的两起命案,凶手所用的杀人手法,'奇''书+网'居然和晴瑶别院殉职的亲卫伤势一模一样,这其中重重难道就是巧合不成?”

“想来正是巧合。”周锦鸿忙道。

“周锦鸿,你当本官是傻子?”张梁冷冷地道,“这巧合也太过了一些,再说了,那个行刺的凶手,乃是当今有数的高手,别人只怕难以模仿,这一点,顾少商顾大人可以作证。碧水亭和谈香居的两起命案,根本就是有人杀人泄愤,只是本官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谁吃饱了撑着难受,跑去杀邵大人的两个外室?”

张梁说到这里,又看了看周允,周允冷哼了一声道:“说不准就有人吃饱了撑着难受。”

“周大人,那个人是你吗?”邵庭很无良地问道,“我知道你妒恨家父,所以,做出这等乖僻行径,倒也情有可原。”

“你……”周允气得变了脸色,“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就是说了一句大实话而已,周大人不用生气。”邵庭道。

“周锦鸿,本官劝你,还是老实地把如何伙同二殿下行刺桓殿下,不成过后杀了邵大人的两个外室泄愤的经过,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张梁拍着惊堂木,大声问道。

“大人如此问话,我无话可说。”周锦鸿道。

“周锦鸿,刚才本官问你昨夜可去过碧水亭,你回答不曾!可是碧水亭的妓女水仙却亲口承认你去过,而且,本官可是从碧水亭把你带回来的,你难道忘了不成?如果你心中没有鬼,为何要撒谎?”张梁问道。

“我……”周锦鸿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等刁民,不动大刑想来是不会说实话的。”邵庭一边说着,一边依然邵书桓的下首坐下。

“周锦鸿,你招是不招?”张梁再次问道。

“绝无此事,大人,锦鸿不知道从何招起?”周锦鸿也知道,这个罪名绝对认不得。行刺邵书桓,杀邵赦的两个女人,不管是哪一条,可都是死罪。

“来人,给本官把这大胆的刁民重打四十大板,让他想想该从何招起。”张梁当即就发签要动刑。

“等等!”周允顿时就急了,打的可是他儿子啊。

“周大人,你有什么要说的?”张梁故意问道,“我记得去年这时候,也是在这刑部大堂上,周大人亲口对本官说过,皇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证据确凿,为什么动不得刑?”

周允头上的冷汗直冒出来,确实,他当时说过此话,不过那时候,审问的对象乃是邵书桓,而现在却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周锦鸿。

“还愣着干什么,给本官狠狠地打!”张梁大声喝道。

众衙役忙着答应着,将周锦鸿按到在地上,举起大板,结结实实地打了四十下,只打得周锦鸿痛叫不已,周允心中着急,一时间却是无奈。

那水仙就在周锦鸿旁边,更是看得胆颤心惊不已,这刑部大堂上的板子,可不比碧水亭的竹板子打着玩玩的,弄不好会要人命的。

四十板子打完,周锦鸿早就瘫在地上,张梁问道:“周锦鸿,你招是不招?”

“回大人,锦鸿不知道!”周锦鸿明白,这个罪名,那是万万认不得的,否则,别说他完了,周家、云贵妃娘娘、二殿下全部都完了。

“来人,取夹棍过来,把这刁民夹起来,好生问话。”张梁大声道。

两边的衙役忙着取了夹棍,扯掉周锦鸿的鞋袜,就要往他腿上套,周允大喝道:“够了!张大人,你这是要屈打成招啊?”

张梁忙着摇头道:“屈打成招?周大人,你错了吧,不是你教本官,有些刁民不用刑是不成的。再说了,这刑部大堂审案,什么时候没有用过刑,你是说本官糊涂,只会滥用酷刑,屈打成招?”

263章 去大牢

周允气得全身颤抖,又心痛爱子,指着张梁道:“张大人,你这是挟私报复!”

“周大人这话差矣!”张梁摇头道,“我和周大人无冤无仇的,我怎么就是挟私报复了?本官这是秉公办理。”说着,陡然断喝了一声,“动刑!”

众衙役听了,忙着把夹棍套在周锦鸿的腿上,用力一搜,那夹棍可不比板子,不是那么好撑的,周锦鸿自幼娇养,何曾受过这等苦楚,顿时就惨叫出声,只听得周允胆战心惊。

周锦鸿连着分神说话都不敢,只是死命地咬着牙齿,但坚持不到片刻,就两眼白翻,痛晕过去。

“回禀大人,犯人晕过去了。”一个衙役探了探周锦鸿的鼻息,忙着回禀道。

“嗯!”张梁答应了一声,道,“拿冷水泼醒,继续!”

周允再也坐不住,站起身来就向外走去,他坐着也是无奈,既不能阻止张梁用刑,又不能替周锦鸿说上话,看着更是难受。

“周大人慢走,本官还在审理案子,就不送了!”看着周允走出刑部大堂,张梁大声道。

正好一个衙役取了冷水,泼在周锦鸿的脸上,被冷水一激,周锦鸿顿时就醒了过来,正好听得张梁这么一句话,眼见老父离去,知道再无幸免,顿时一颗心如同是掉进冰窟中,全身冰冷凉透。

看着周允走了出去,张梁笑了笑,看着邵庭道:“小邵大人,余下的就看你的了。”

“断不会让大人失望!”邵庭笑道。

“先把水仙和周锦鸿押回大牢,容后再审。退堂!”张梁拍了一下惊堂木,叫道。

众衙役答应着,押着水仙和周锦鸿下去,张梁却笑向邵书桓道:“桓殿下,不如去二堂坐坐?”

邵书桓点头道:“甚好!”说着起身,张梁让着他前往二堂。而邵庭却尾随着衙役,径自前往刑部大牢前去。

却说周允急急离开,也不急坐轿,就骑着马,直奔宫门。

紫微宫中,周贵妃不安地在房里走来走去,几个服侍的小丫头都是战战兢兢,谁都知道今儿娘娘的心情很不好。

“娘娘,周大人来了!”一个小丫头小心地站在门口,回禀道。

“快请!”周贵妃忙道。

周允急急进来,周贵妃忙着命小丫头都出去,这才问道:“外面怎么样了?”

“很不好!”周允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气急败坏,叹道,“刑部大堂上,张梁那个糊涂蛋就动了大刑。只怕锦鸿撑不住,我……实在也是无奈得紧。”

“怎么会这样?”周贵妃摇头道,“怎么说,锦鸿也是周家的公子,素来刑部动刑,不都看个脸面?”

“别提了,你难道忘了去年邵家的那个案子?”周允叹道,“当初邵书桓虽然身份没有公布出去,可也是邵家的三公子,刑部被我逼着动了大刑。现在,张梁那厮是明摆着给我没脸,加上邵家那两个又都在场看着。”

“那个邵书桓,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变成皇子了?”周贵妃阴沉着脸,问道。

周允没有说话,对于这个问题,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娘娘,现在不是讨论邵书桓是不是皇子,而是得想法子把锦鸿救出来。”周允急道。

“想法子想法子,我能够有什么法子?韫儿也真是不争气,让他不要和陈家那丫头来往,他偏偏不听,非得闹出点事情来,他才甘心,现在可如何是好?”周贵妃也是着急,连连在房里转着圈子。

“娘娘,太子那边……你看着可有什么法子?”周允小心翼翼地问道。

“太子?”周贵妃嗤之以鼻,冷笑道,“他能够有什么法子,自身难保——我告诉你,这事情外面是一点儿不知道的,陛下昨儿就是把太子打了个动不得。”

“这又是为什么?”周允大惊问道,杖打太子,这也太过了吧?

“谁知道为什么?只是从景阳宫中传出来,昨儿邵家的那位,也在宫中,估计是太子得罪了他,陛下回护,一怒之下就把太子打了一顿。”周贵妃摇头道,“如今邵家的那位,可够嚣张的,公然在太和殿垂帘听政,还帮着陛下批阅奏折,插手政务,陛下不但不恼,反而高兴得紧。”

“这么下去,总不是法子。”周允道。

“邵家的那位,本宫绝对饶不了他!”周贵妃咬牙切齿地道,“不过,现在还不能动他。哥哥,想要救锦鸿,也不是没有法子。”

周允急道:“好妹妹,你若是有法子,你就赶紧说啊,我现在脑子里糊涂得紧。”

周贵妃想了想,沉声道:“姑且不论晴瑶别院的刺客到底是谁安排下的,但总不是我们,而且,邵家那位的目标也不是我们,而是东宫的那位。既然如此,你去晴瑶别院,向邵家的那位表示一下……”

周允明白她的意图,点头道:“这也是没有法子的法子。”

“只要这次能够保住锦鸿,保住韫儿——借他的手,我们先除掉东宫的那位。”周贵妃冷冰冰地笑着。

“只怕不能如我们所愿。”周允叹道,“这次,他们就把二殿下扯了进来。”

“你别忘了,陈家的那个女人。”周贵妃道,“这次事情的关键就在陈家那位女人身上,只要她反咬邵书桓一口,事情就好办了,当初陈家可是被邵家给玩死的,那女人不恨才怪。”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这就去安排!”周允闻言,忙着答应着,告辞出去。

不说周允告辞离开,自去按计安排一切,且说太子挨了周帝一顿打,被抬回东宫,无奈伤在臀部,坐卧不便,手指上被拶指夹过,一碰之下,更是钻心的痛,心中恼恨不已。

傍晚时分,小太监回禀,说是柳大人求见。太子忙命请了进来,只见柳炎一身便服,见着太子,忙着施礼。

“柳大人,不用客气!”太子略略一动,只感觉下半截实在痛得厉害,不禁哎呦出声。

“太子殿下——这可是怎么说?”柳炎在宫中自然也有耳目,早已经略知一二,见状忙着上前,扶住太子,低声道,“这可怎么办才好?”

太子不答,柳炎眼见房中服侍的太监宫女早就识趣地退了出去,当即压低声音道:“太子殿下,还是要早做决定的好。”

太子摇头,半晌才低声道:“又有什么用?”

“只要除掉邵赦,邵书桓不足惧也,而且只要邵赦认下邵书桓乃是他故意找来假冒皇子的,陛下震怒可想而知,那时候,殿下岂不是可报今日之辱?”柳炎低声道。

“邵大人……只怕不会认下这个罪名!”太子摇头。

“别的事情,我们可以安排,至于这个罪名,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他了。太子殿下难道忘了,他和那边的那位,来往可密切得紧。”柳炎嘿嘿冷笑道。

太子想了想,终于咬牙道:“那就有劳柳大人。”

“臣这就着手准备着!”柳炎得意地笑着,邵赦,你就等着吧,这次要让你万劫不复。

张梁陪着邵书桓在刑部二堂闲坐,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足足半个时辰,眼看着天色不早,邵书桓眼见邵庭还没有过来,心中着急,这小子素来胡闹,这可是第一次委以重任,他不会办砸了吧?

张梁却知道他的心意,笑道:“殿下打开放心,二公子虽然年少,却大有邵大人的风范啊。”

邵书桓笑笑,邵赦的这些儿女们,哪个简单了?邵庭这个平日里只会胡闹厮混的角色,一旦觉悟,更是刁钻毒辣得紧。

“但愿吧!”邵书桓笑道。

“我办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说话之间,邵庭已经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先向张梁道,“今儿之事,多谢张大人了,改日邵庭在登门向张大人道谢。”

“不用客气!”张梁起身,笑了笑,“周锦鸿可有招供?”

邵庭从袖中取出一张供词,递了过去,张梁接了,略看了看,含笑问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周锦鸿倒罢了,只是那个水仙实在不禁吓,又蠢笨无比,还摆着大家千金小姐的架子,几板子下去,有什么说什么了。”邵庭笑道。

“那周锦鸿——你没把他打死打残吧?”张梁问道。

“张大人大可放心,下官虽然年少,但还不至于糊涂,要是打死打残了他,张大人可没法子向周家交代,放心,他好得很呢。”邵庭笑道。

张梁闻言总算也松了口气,一旦动刑,周锦鸿若是不招,他没法子交代,可是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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