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萧妃-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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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唇边轻勾过一丝笑容:“李托之所以掌权,全靠李家姐妹,她们两人一旦倒台,义父您何愁此祸害不除?”
“娘娘可有什么计谋?”他问道。
“凝儿只是一介女流,哪里能有什么计谋,”我说,“只是趁着皇上还未厌倦,为自己谋得周全,也为义父谋求福利。”
他会意的笑了笑,若除了李托,他便是朝中第一势力,可不就是他最大的福利吗?
“娘娘召见奴才,必是已有打算。”龚澄枢说。
我微笑道:“凝儿想让义父相助,提拔一个人。”
“哦?”他缓缓的将目光移向远处。
我一字一字的说道:“陈延寿。”
他猛地望向我,一脸错愕:“此人是李妃的心腹,为何要重用他?”
“义父难道不知孙子兵法有云:‘昔殷之兴也,伊挚在夏;周之兴也,吕牙在殷。故明君贤将,能以上智为间者,必成大功。’”我面带笑容道,“陈延寿在华滢宫服侍了这么久,也不过是个宫殿的首领太监,且一向听闻此人喜好功利,只要义父协助凝儿,给予他极大的好处,不怕收拢不了他。”
“什么好处?”他眯起眼睛,显然在深思我所说的话。
“若是除去李托,这副总管的位子就空了出来。”
他一怔:“娘娘指升陈延寿为副总管?”
“义父大人,您现在虽是大总管,但是只要有李托一日,您的大总管永远要与副总管平分秋色。若是将副总管一位交给自己笼络来的人,义父您的地位才会无人替代。”我放慢了声音,道。
他凝眉想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说:“只知娘娘美貌过人,却不知娘娘如此聪明绝顶,不是李妃之流所能比拟。”
我也展颜一笑:“义父大人才是我朝的大人物,凝儿全靠义父照应了。”
当下里,我们二人定下了主意,龚澄枢离去之后,冰兰走到我身边,说:“娘娘真要与他合作?”
我盈盈一笑,说道:“我这是远交近攻之法。本宫眼下最大的敌人是李贵妃,龚澄枢虽然奸诈,却还没有对本宫造成威胁。古人说,想要取胜,自己却处于劣势时,要各个击破,应先攻取就近的敌人.而不能越过近敌去打远离自己的敌人。因此,本宫唯有先联合龚澄枢,除去李贵妃。”
冰兰用敬慕的眼神看着我,说:“奴婢明白了,娘娘好计策。”
我幽幽的叹口气,道:“吩咐卢凌云明日一早备轿,去流蕴宫。”
翌日一大早,我命随行的宫女带上了一些宫里新制的几件冬装和许多补品,前往流蕴宫。容儿因为被降了身份,殿里服侍的宫女内侍少了一半,院中铺满了落叶也无人打扫,显得愈加萧瑟冷清。她的穿着略显单薄,脸上毫无光彩,看见我来了,只是起身低声说道:“姐姐来了。”
“天愈加的冷了,给你带了几件冬衣来。”我让她坐下,自己也坐到她的身边。“这宫里的人手若是不够,给你调几个过来。”
“不用了,妹妹只想在这宫里安安静静的度日,清静点才好。”她说道,语气中隐隐的绝望。
“容儿,”我正色说道,“你还年轻,何愁以后没有机会?你若是如此灰心丧气,可就真中了李贵妃的奸计了。”
“可是容儿承受不了这种罪名,”她低头垂着泪,“皇上一定会认为容儿是蛇蝎妇人。”
我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宫人在附近,才低声说道:“你切不要放弃,姐姐一定助你重获圣宠。”
她怔怔的看着我:“姐姐有什么法子?”
我微微的一笑:“李贵妃一定想不到,妹妹你这个看似对她已没有威胁的人,却是她最大的威胁。”
容儿满脸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从左殿出来,我又进了何美人的正殿。何美人常年卧床不起,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但是却也容貌清丽,不是普通姿色。她忙着要起来,被我制止了,说:“妹妹免礼!”
“淑妃娘娘。”她恭敬的点头道,“请娘娘饶恕不拜之罪。”
“妹妹体弱,何必还要讲究这些礼数。”我轻声说道,“现在可好了许多?”
她苍白的嘴唇上浮现出些许笑意:“多谢娘娘关心,现在已无大碍了。”
“本宫带来了些补品,给妹妹补补身体,”我温和的说道,“妹妹如果有什么要求,尽管和本宫说。”
“多谢娘娘,”她说着,脸色突然黯然,“萧尚宫之事都是由臣妾而起,希望娘娘不要怪罪。”
我默然,垂下了眼帘。
“臣妾相信萧尚宫不会做出这种事,因为……”她咬了咬嘴唇,“臣妾之所以落下病根,也是被人所害。”
我讶异的望向她:“妹妹被何人所害?”
她苦笑着回答道:“萧尚宫又被何人所陷害呢?当年臣妾和萧尚宫一样,刚被皇上注意到,就遭此厄运。”
出了流蕴宫,我心里万分沉重,小小的一个流蕴宫,已被李贵妃折磨的如同冷宫一般,那这整个后宫,又有多少冤屈的嫔妃无处申诉。
第二卷 南汉宫闱之宠冠六宫 第九章 还魂计
天气渐渐的寒了,侍女们在阁中也安置上了暖炉,烧着地方进贡的瑞炭,有光无焰,整个内室不仅暖洋洋的,还很亮堂,让人心神舒畅。
“想我们在金陵的时候,这会儿早该下雪了。”我放下了手中的书,对冰兰说道。
冰兰正忙着往玉榻上的被子里放香炉,一个铜制的容器,里头放入火炭和香料,置于被中,即是宫中才可以用的到的“被中香炉”。
“娘娘,这宫里真是奇人倍出呀,能想出这么高明的玩意儿,”她好奇的研究着。
“还不是用来讨皇上欢心?”我说,“想这广州的天气,寒冷也不过几日,哪里用得着。”
正说着,御前内侍监梁庆生来传皇上话,要我去御书房。
冰兰一听,把香炉又拿了出来,笑着说:“这大晚上的去御书房,娘娘怕是回不来了,准得留在宝成宫。”
“今日你就留在淑宁宫里,觉得冷的话,自己拿去用吧。”我笑道。
她倒是不客气,一把搂入怀中:“多谢娘娘!”
我披上银狐斗篷,由宫女们簇拥着上了轿,一路抬到了御书房。刚进屋,暖气铺面而来,却不见皇上踪影。一旁的内侍上前来,帮我解了斗篷,拿到一边去。暖炉在御书案旁正烧着,案上似乎放着幅画,我缓步踱了过去,待我看清所画的内容时,不由怔住了。
画上的女子一身绣罗衫,云鬓花容,分明是我的模样。
“朕特地为爱妃所画。”身后传来皇上的声音。
我连忙转过身来,下拜道:“皇上。”
他显然才从屋外进来,脸色因为天寒愈发的白皙如玉。
“爱妃喜欢这画吗?”他微微笑道,走到我身边来。
“臣妾常听闻皇上的画是无价之宝,今日才是真正的见识到了,把臣妾画的更美了几分。”我面带微红的说。
“爱妃这样的绝代佳人,朕还怕画不出美态之所在呢,”他说,“朕已命宫中各位画师专门临摹此画。”
我一听,觉得奇怪:“为何要他们临摹?”
他伸手挽住我的腰间,靠近了说:“朕想在宝成宫里多挂几幅。”
“既然如此,皇上为何不让画师直接为臣妾作画?”
他脸上浮现出浅浅笑意:“因为朕是最爱你的人,唯有爱你,才能知道你何种神态最动人。”
我望向他,心中一阵暖流涌动,脑中已经完全忘记了他是一个有着众多嫔妃的皇帝,倒象是一个能与我相濡以沫,终生厮守的男子。只是看着他的眉眼,他的笑容,都能让我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华滢宫内侍监陈延寿求见皇上!”门外传来通报监的声音。
皇上的脸上出现了有些厌烦的神色:“传。”
果然,陈延寿又是来传李贵妃的话,催皇上前往华滢宫。我扫了陈延寿几眼,只见他脸形瘦削,即使看出来皇上很不耐烦,依旧目光沉稳,说话条理分明,很有分寸。
“朕今夜不去华滢宫,”皇上口气硬生生的说,“前几日都把朕催了去,贵妃难道还有不满?”
陈延寿平静的说道:“娘娘说是为皇上准备了……”
“够了,退下吧。”皇上挥挥手,不再理会他。陈延寿起身退了下去,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我的脸上,我对他微微一笑。
连续几日,皇上都留宿在淑宁宫内,我从乐府调了大群舞女来,每日殿中歌舞升平,美酒佳肴。一到傍晚,皇上出了御书房,就即刻赶来,直到翌日早朝再离去。我眼见皇上的流连忘返,再想到李贵妃此时一定暴跳如雷,就觉得心里一阵轻松。
这晚,我见皇上看歌舞看的正高兴,便轻轻说道:“虽是美不胜收,却少了样点睛之作。”
皇上举着金酒盏的手顿住了,好奇的问道:“莫非爱妃不喜欢?”
我幽幽的缓了口气,说:“唯独少一琴声。”
皇上没有说话,只是放下了金酒盏,看了会儿殿中众女的翩翩舞姿,说道:“后宫之中,萧尚宫的琴艺一枝独秀,爱妃若是想,大可传她前来。”
我心中一喜,表面仍然镇定:“多谢皇上,臣妾这就传萧尚宫前来为皇上抚上一曲。”
未过多久,容儿就进了殿中。她穿着鹅黄色的素雅棉衣,缓缓穿过那些衣着浓艳的舞女之间,不见平日的艳丽,却显得面容清雅脱俗,楚楚动人,与我的相貌反倒更显相似。
“给皇上请安,给娘娘请安。”到了阶前,她跪下拜倒。
我用眼睛的余光看着皇上,他面带怜惜,望着容儿,口中道:“起来吧,。”
待容儿站起身,皇上又说:“萧尚宫消瘦了,近来过的可好?”
“回皇上,臣妾每日在房中抄写女诫,过的也很是安宁。”容儿垂着眼帘,柔声说道。
我看出皇上已没有责怪容儿的意思,便说道:“皇上,臣妾想让萧尚宫搬入淑宁宫与臣妾同住,一来她只有十五岁,年纪尚小,臣妾可以加以教导,免得以后再犯一些无心之失,二来萧尚宫的琴艺实属难得,若藏在流蕴宫中,岂不是浪费?”
皇上点点头,说:“有爱妃加以照料,朕也觉得放心。”
我灿然一笑,对容儿说道:“萧尚宫快为皇上奏一曲,以谢隆恩。”
“谢皇上,谢娘娘。”容儿这才抬起头来,含情脉脉的看了皇上几眼。
看到容儿与皇上互望的眼神,我突然觉得心里堵的厉害,然后有些责怪自己,等了这么久,才能给容儿机会,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可以心存妒意。
第二卷 南汉宫闱之宠冠六宫 第十章 恨难平
连刮了几日的大风,广州城终于天气放晴,在这冬季里虽说不上多么暖和,却也让人觉得舒坦。容儿搬进淑宁宫的右殿后,见到皇上的几率也大大增加,在我的授意之下,凡是皇上驾临淑宁宫的时候,都能听见右殿中传来的袅袅琴声。
这日,我到殿前迎接皇上,又听到了容儿的琴声。皇上这回按耐不住了,浅笑着对我说道:“萧尚宫的琴声日渐动人,朕与爱妃一同去看看吧。”
我不急不慢的说:“皇上只管去看看萧尚宫吧,臣妾回殿中等候皇上就是了。”
他一听,一脸愉悦的往右殿信步走去,一群宫女内监也连忙跟上。
我惆怅的看着他的背影,听到了欢天喜地的通报声。这是皇上第三次主动的去看望容儿,她一定又惊又喜,尤其是在被李贵妃打压下去之后的重获新生,更是喜不可言。
我回到暖阁中,坐到铜镜之前。镜子里是十六岁少女的如花美颜,雪白的皮肤在红色金蝶缎衣袄的衬托下艳若桃李,每次娘进宫来看望我的时候,都会称赞说凝儿越越发出落的惊艳。可是,在这深深的后宫中,仅是美貌怎能留住皇上的心。
“娘娘,”冰兰进来说;〃::刚才皇上传话来说,要在萧尚宫那里用膳,邀娘娘同去。”
我轻启双唇,道:“就说本宫忽有不适,请萧尚宫好好侍奉皇上。”
冰兰答应着,下去了。我这么给容儿机会,所以人都会认为我是出于姐妹之情而为之,但这不是我的真正目的。我要这后宫发生动乱,要李氏一家从巅峰跌落地狱。
夜色渐渐的深了,我依在榻上,手捧着书,轻声念道:“自君之出矣,红颜转憔悴。思君如明烛,煎心且衔泪。自君之出矣,明镜罢红妆。思君如夜烛,煎泪几千行。自君之出矣,梁尘静不飞。思君如满月,夜夜减容晖……”
“爱妃这是在为朕吟诗吗?”皇上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连忙放下书,一看皇上正站在面前,连忙要下去施礼:“皇上恕罪。”
“不用施礼。是朕不让通传的,想看看爱妃在做什么。”他微微一笑,坐了下来。
我也笑了,说:“臣妾一向喜欢夜间看书,不像臣妾的妹妹那般琴艺出众,可以以琴声取悦皇上。”
“朕就是喜欢你的聪慧,若没有这读书的好习惯,你每日怎能帮助朕处理朝事。这后宫之中,也唯有爱妃你有此才华。”
我急忙低头道:“臣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