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吴应熊-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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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借风势、更借事先藏好的桐油火油蔓延开去,只片刻间,全木构造的山寨房屋具都熊熊燃烧起来,只烧得在山寨中哄抢财物的清军哭爹喊娘,抱头鼠窜,也烧得清军隔断后路,首尾不能两顾,且火势向上,已经攻到石山半腰的清军即受烈火烘烤,又受浓烟熏燎,苦不堪言。而山顶上蔡德忠率领的江湖却因为距离遥远,不仅不受烟火之苦,还牢牢堵住清军逃避烈火的道路,随时可以投入反攻……
“杀啊!”正当清军在山上被大火所困时,漆黑的湖面上杀声四起,已经逃开的骆马湖船队折头杀回,一路尽是满栽茅草硫磺的火船,去烧停泊在码头上的清军大船,一路直接靠岸,直接杀上岛屿,杀向被烈火所困的清军……
第二卷 江湖
第三十二章 … 依依离别
时间回清军大部追杀骆马湖水匪家眷后和吴远明精心安排的火计尚未发动前之间,察尼的副将葛勒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其他想要冲上岸去哄抢财物女人的清军喝住,严令他们把守码头和船只,“都给老子站住,各自监守岗位,严防水贼船只折头杀回。再有上岸抢夺财物者,立斩!”察尼为人虽然粗暴好杀,治军立律却颇为严谨,清军不敢冒险登岸,只得羡慕的看着先冲上岸的同伴,骂骂咧咧的回到船上守船,“妈的,倒霉,早一点上岸就好了。”
见清军按令归船,葛勒总算松了口气,这才又命令众军将船只抛锚定舱,系绳码头,准备等待察尼胜军返回。清军正忙碌间,旗舰附近的水边忽然冒出一人,看到他的几个清军先是一惊,却看到他满脸麻子并穿着清军士兵服色,提着把钢刀大骂道:“妈拉个巴子,刚才那个王八蛋把老子挤下了水,差点把老子掩死。”
“哈哈哈哈。”几个正在给旗舰系缆绳的清军哄堂大笑,误以为这麻子清兵是争着上船抢夺水匪所遗财物被己方挤下船的同伴,一个清兵粗俗的笑骂道:“妈的,谁叫你抢着上岸去吃女人奶子?没把你淹死踩死,算你妈的运气。”
那麻子清兵甚是气恼,又破口大骂一阵,旗舰上葛勒听见,探头一看也以为他是无意中失足落水的清军士兵,便大骂道:“你他娘的瞎眼了?竟然还会掉进水里?赶快给老子上船站好,不想老子再把你扔进水里喂鱼,就别想乘黑摸上岸。”那麻子清兵再不说话,也不踏跳板,把钢刀咬进嘴里,双脚在码头上用力一蹬双手搭到清军旗舰船舷,借力跳上旗舰,动作利落之至。
“妈的,身手还不错。”葛勒赞骂了一声就转头去看岛上战况,再不理会那麻子清兵。那麻子清军则大模大样的穿过清军旗舰上兵士重重把守的甲板,直奔通往清军指挥船台的楼梯,还一边走一边问,“有替换军衣吗?我衣服鞋子全湿了,真他娘的不舒服。”
“妈的,衣服你自己没有,我们的凭什么给你?”一个把守甲板的清兵没好气的答道。那麻子清兵神秘一笑,从腰间解下一个不大的包裹,掂着包裹说道:“妈的,老子不会白要你的,这个是刚才老子在码头上捡到的,很沉,搞不好是黄货白货。”
“是吗?”几个清兵都露出贪婪之色,他们都知道刚才骆马湖水匪家眷逃脱时丢落了不少行李财物,并不怀疑,忙脱离岗位围上来催促道:“快打开看看,看你运气怎么样?”那麻子清兵依言解开包裹,包裹中黄白灿烂,露出三四块马蹄金和十几锭银元宝,众清兵一起咋呼起来,“妈的,这么多,你***运气真好!”那麻子清兵甚是爽快,拿起一锭银元宝说道:“老子的替换衣服早撕烂了,谁有一套借老子换?老子送他一锭元宝。”
“我换,我换。”“我和你换。”那锭银元宝少说也有五两重,至少可买十套清军军衣,这些清军那有不换之理,争先恐后向那麻子士兵大声叫嚷起来。可他们的叫喊声马上被头上的葛勒听到,葛勒又是探头一看,问明究竟又看到那许多金银,葛勒也生出贪念,向那麻子清兵招手道:“你,给我上来说话。”
“来了。”那麻子清兵大咧咧的回答一句,捧着金银三步两步跑上旗舰船楼上的指挥台。葛勒和他身边的四个亲兵见了那些金银都是眼睛一亮,葛勒笑骂道:“小崽子运气不错,竟然能抢到这么多金子银子。”说到这,,葛勒换了副表情,指着那金银说道:“小子,想升哨长吗?老子一句话的事情。”
“什么一句话的事情?”那麻子清兵反应比较慢,没明白葛勒的意思。倒是葛勒想起他的身手不错,便改口道:“算了,老子提拔你做一个亲兵小队长,以后你就跟着老子吃香喝辣的吧。”亲兵队长可比野战哨长吃香多了,这会那麻子清兵总算明白葛勒的意思,便毫不犹豫的将包裹中的几锭马蹄金全递给葛勒,葛勒大喜接过,“不错,很聪明,你们带他去换一身衣服。”
“扎。”葛勒的亲兵中站出两个,领着那麻子清兵去换衣服,那麻子清兵闷头跟着,待转过船楼进到二楼船舱时,那麻子亲兵忽然开口道:“两位兄弟,我听说将军今天抓到了一个台湾来的漂亮小妞,她人在那里啊?”
“你问这个干什么?”一个葛勒亲兵反问,眼睛却盯在那麻子清兵手中的银子上。那麻子清兵甚是豪爽大方,给那两个亲兵一人递上一锭银子,低声笑道:“当然是想看看她了,我听说她比天上的仙女还漂亮,想看看别人是不是吹牛?”
“不错,真聪明,难怪将军马上提拔兄弟。”那两个亲兵眉开眼笑的接过银子,其中一个往一间舱门指指,低声说道:“就在里面,和平西王府的李将军在一起,被咱们的十个弟兄看守着。想看她的话,到窗户边去偷偷看看吧。”
那麻子清兵再不说话,大步过去捅破窗户纸往里面看看,待看清舱中情景后,那麻子清兵转过头来招手低声道:“快来看,那个小美人的衣服被扒光了。”那两个亲兵又惊又喜,低声道:“真的?”忙一起凑到窗前偷看,谁料他们还没来得及看清舱内的台湾小美人衣服是否已被扒光,那麻子清兵已经退后两步抽出钢刀,手起刀落连捅两刀,电光火石般将那两个葛勒亲兵捅死。
“什么人?”舱内的亲兵听到外面尸体跌倒声,赶紧高声叫问道。那麻子清兵大声答道:“没什么,不小心滑倒了。”说话间,那麻子清兵直接推门进去,向舱内正在饮酒的李雄飞笑道:“喝酒也不叫我,真不够意思?”李雄飞借着舱中蜡烛看清那麻子清兵容貌,大喜下笑道:“谁叫你不在,快过来喝两杯。”李雄飞又转向旁边的十个亲兵笑道:“今天就是他领我上船的,所以认识。”那几个亲兵疑心顿消,再不说话。郑莘则鼓起小嘴,似乎为了什么事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铛铛铛铛!”恰在这时,关场岛石山上铜锣乱响,正是骆马湖队伍发动反攻的信号,同时岛上杀声震天,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响亮,舱中的亲兵听声音不对,忙都涌向窗前观看。乘他们背转身的机会,那麻子清兵——也就是刘大麻子了,又一把抽出钢刀,跃到清兵背后挥刀乱砍,得自百胜美刀王真传的刘大麻子刀速何等之快,只片刻间就有三四个清兵倒在血泊中。同时李雄飞也抽出一直配在身上的钢刀,跳到另一扇窗户的清兵背后乱砍,也是砍倒两个清兵。其他的清兵大惊下去拿武器反抗时,刘大麻子又已扑上,刀砍脚踢又砍倒两个,李雄飞的武艺也颇为不俗,和刘大麻子联手一番大战,很快便将其他几个措手不及的清兵尽数砍死。而旗舰上的清军因为注意力全在大火熊熊的关场岛上,加之绝大部分清军已经随察尼杀上岛去抢钱抢粮抢女人,并没有留心到这舱里的打斗声。
“快走,吴兄弟的船队就要反攻了。”刘大麻子一边割开郑莘的绳子,一边向李雄飞和郑莘飞快说道。郑莘嚷嚷道:“吴大哥呢?他人在那里?他让我冒这么大险,为什么不亲自来救我?”
“他没有武功,怎么能救你?他现在和你姐姐、还有姓代那个小妞在我们唯一那艘大船上,不过他拜托我来救你们。”刘大麻子顺口答道。郑莘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带着哭音喊道:“我在这里给他出生入死,他倒好,又和那只狐狸精在一起了。我……我要他好看!”刘大麻子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道:“要找他算帐,你先出了这里再说。”
“刘大哥,鞑子船上还有指挥官,我要先干掉他再走,否则鞑子军队一旦组织起来,我们难以取胜。”李雄飞向刘大麻子说道:“你带郑姑娘跳水先走,我身份还没暴露,假装去通知鞑子追你们,找机会干掉旗舰上的指挥官。”刘大麻子急着去和吴远明等人会合好放手大杀,点头答应一声便带着郑莘冲出舱外,跳船逃走。李雄飞则将清兵尸体流出的鲜血抹一些在脸上身上,跑出舱大喊大叫道:“快来人啊,天地会反贼上船来了,天地会反贼把姓郑的小妞救走了。”其实舱外清军早听到刘大麻子和郑莘跳水逃跑的声音,听得李雄飞叫喊立时大乱,纷纷奔过来查看。
“怎么了?怎么了?”葛勒也听到叫喊,带着几个亲兵过来查看,迎面看到李雄飞满脸满身是血,狼狈不堪。李雄飞向他张惶的叫道:“葛勒将军,刚才我所在的舱外忽然杀进一个麻子士兵,武艺高强无比,砍倒了舱内亲兵救走反贼郑经之妹,我也受了重伤。”
“上当了!那个麻子兵是假的!”葛勒猛然明白,忙大叫道:“快,快下水去追,一定要把他们抓回来。”可就在这时候,湖面忽然也是喊杀连天,两条熊熊燃烧着的小船当先冲来,目标直指可载数百人的清军旗舰,李雄飞赶紧叫道:“葛勒将军,水贼反攻了,抓人的事交给别人,你快命小船拦住火船,否则旗舰一旦有失,我军休矣!”
“不错。”李雄飞的正确建议使葛勒在匆忙中不做怀疑,顺手一指身边的清军命令道:“你们去抓人,我去指挥台。”众亲兵领命而去,葛勒自己则匆匆赶往指挥台,李雄飞追上去说道:“葛勒将军,我受伤了,需要包扎伤口,请问军医在那里?”
“在船一楼。”葛勒头也不回的答道。而李雄飞见众人去追赶刘大麻子已经去远,便抢在葛勒转到指挥台前快步贴到葛勒背后,左手探出捂住葛勒的嘴,右手钢刀递出,无声无息的将葛勒了帐。李雄飞又飞快将葛勒尸体拖到舱中藏好,迅速混入黑暗中……
……
“杀啊——!”与此同时,两艘满载茅草硫磺熊熊燃烧的快船已经飞快插入清军船队,船尾水手冒烟顶火身披湿毡奋力划桨,目标直指清军旗舰,后面骆马湖的船队紧紧跟上掩护。而清军船队因为旗舰上迟迟没有发信号指挥,兼之大部分清军已经上岸,大部分船只都是人手不足,竟没有一只船赶过来阻拦,使得两条火船飞一般钉在清军旗舰上,火借风势,旗舰立时燃起冲天大火。
“兄弟们,报仇的时候到了!杀啊!”吴远明在骆马湖旗舰上扯开喉咙高喊,骆马湖大小船只上立时锣鼓震天,条条轻快的小船象湖中游鱼一般在清军船队自由穿插,将一灌灌桐油和一支支火把砸到清军的二十条可载百人的大船上,只片刻之间,清军的二十条大船便即火头四起,船上清军狼狈跳水而逃。也有清军船只自发组织起来与骆马湖队伍交战,可是他们在水面上那敌得过这帮地头蛇,只一靠近骆马湖船只,旁边其他的骆马湖船只立即包围过来,或是以二敌一,或是以三敌一,敌众己寡又不习水战,清军不败那才叫怪。兼之黑夜中清军不知敌人多少,还没有将领指挥进攻或是转移,各存贪生之念下纷纷驾船逃去,待骆马湖船队将二十余只清军大船点成船面火把时,把守船只的清军已经基本逃散,只留下二十余条烟焰涨天的火船和横七竖八、空无一人的小船快船。
“不可烧毁敌人快船小船,留过他们逃命。”吴远明在旗舰上下达了给清军网开一面的命令——这倒不是吴远明好心放清军一条生路,而是怕岸上的清军狗急跳墙和己方死战。同时吴远明又看看清军旗舰上的了望台,心中大惑不解,心说为什么敌人旗舰从战斗开始就没发出命令,清军不可能不留将领指挥旗舰吧?难道清军也有诈?恰在这时,全身湿淋淋的刘大麻子带着郑莘回到旗舰,还没上船楼就向吴远明大叫道:“吴兄弟,你表弟李雄飞去刺杀鞑子的将军,不知道成功没有?”
“当然成功了,否则鞑子怎么会这么混乱?”船下响起一声长笑,李雄飞独称一条小船飞一般靠到骆马湖旗舰旁边,跳上船大笑道:“察尼那个蠢货官位虽然高,但治军比翁窝图差多了,要是他的兵和翁窝图的兵一样,我今天恐怕就难活着回来了。”
“原来是表弟助我成功,不愧是智勇双全的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