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来归-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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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你带我一起去吧,我也想看看。”若岫笑眯眯地要求。
子默点点头,答应了。
可如今情形却不一样了,不论是不是童话中地不灰木,就算是嫦娥下凡,若岫都没心情去看了,就算烧而不灰又有什么用呢?又不能起死回生,哪能有姐姐的生命重要。
“我还是不去了,我想,”若岫有些尴尬,却还是继续道,“我还是想陪在姐姐身边。”
她的反应似乎在子默的意料之中,他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也没问,便这么出去了。
若岫见他如此,对着他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小岫,你真的不用如此。”若竹再一次对若岫叹气道。
“姐姐。”若岫很有经验的扭上前去,腻在若竹旁边,可怜兮兮的看着若竹,若竹见她如此,忍不住噗哧笑了出声。
若竹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了,自从来了,就像是粘在自己身上一般,谁劝都不听,怎么说都不行,平日里文静安然的姑娘忽然如此,大家都觉得很奇怪,若竹心里也觉得怪,却也因为若岫这样全心地保护和重视觉得又心酸又感动,她虽然素来和顺,但是对与如今的事情却也是无奈而狼狈。
迎欢开朗大方,貌美动人,看上去几乎是个完美的人,可就偏偏因为这个看不出什么缺点,才最让若竹苦恼,若是她有点什么显而易见的缺点,比如相貌丑陋,或者性格暴躁,再或者个性木讷,又或者呆傻蠢笨,但凡有一点,若竹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沮丧,如今虽然迎欢对她也很客气,虽然柳贤也没有开口说什么,但是这样却让她更加不安,难道他们是在等着她表态?若竹只觉得越想越不安,尤其是近来这些日子,更加寝食难安,如此,若岫这般插科打诨地一闹,反倒让若竹微微放松了些,在心底里虽然也觉得若岫举止奇怪,却因为她这奇怪的举止略略的感激起若岫来。
两姐妹就这么各怀心思,但都不说破的相视微笑,然后相拥。
日子还在继续,气氛却渐渐的紧张了起来,也许是因为若岫的态度催化了之前还在缓慢变化的气氛,迎欢地笑容渐冷,若竹脸色也越来越不好,柳贤似乎对此有所感应,却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若岫见他地时候看到他皱眉头的次数变多了。
乐水和若岫说不通之后觉得很不能理解,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地去探访他住在附近地朋友们,经常好几晚都不回来,子默一直默默的陪着若岫,却也没再开口问过她任何事情。
若岫松了口气,心里又隐隐的对这两个人愧疚不已,不是她不想说,是实在不能说,也不敢说。要她怎么说呢?难道要从她的穿越之旅刚开始说起么?
这样又十多天之后,在大家都躁郁不安,若岫也快到极限的时候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虽然若岫一直明白自己的不正常肯定会引来询问,但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柳贤最先打破僵局。
这天清晨。柳家饭厅。
大家难得来的如此早,各自坐下,静静地吃早饭。
“若岫,你随我来书房一趟。”柳贤放下碗筷对若岫说,这是若岫来这里这么多天柳贤对若岫说的第一句话。
若岫心里明白,搁下碗筷,对皱着眉的乐水和担心看她的子默和若竹微微笑了笑,便随柳贤进了书房。
在现代,叔叔是若岫熟识的亲人,可是在这里,姐夫柳贤却若岫从未接触过的几乎陌生的男人,若岫虽然表面上一派平静,心里却惴惴的,不知道他会说些什么。
“你在担心什么?”柳贤看着若岫很认真地问。
“我,很明显么。”若岫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慌乱,语气极虚弱的回答。
“你觉得呢?”柳贤不答反问,“你是个聪明的女子,可是你最近的行为却让人怎么也想不透。”
若岫只能沉默,她能说什么呢?难道要告诉柳贤,你在现代是我亲叔,现在也发生了这种三角恋的关系,然后迎欢就是这样抢了你不说,还杀了姐姐?抢了叔叔若岫虽然觉得不甘,却也能接受感情无法勉强的事实,可姐姐丢了性命就是她所无法容忍的了。
“你是在担心若竹么?”柳贤见她不说话,又问道。
若岫想了想,低低地回答道,“是。”
“迎欢她,其实不难相处。”柳贤说的有些勉强,似乎也知道这样的话对若岫没有什么效果。
“她是江湖人。”若岫声音干涩地道,“而我的姐姐,只是一介弱质女流,你应该知道姐姐的品性,她应付不来的。”不光如此,她还知道上一世这几个人就是这么两败俱伤,谁都没得到,谁都不幸福,上辈子这样她没有办法阻止,但是这一世,无论怎样,她都要阻止这一切再次发生。
“我还没有迎她过门,”柳贤无奈,想了想又说,“你这样,其实让若竹也很难做。”
“对不起。”若岫讷讷地道,她知道若竹最近也在为她这样的做法困扰,可是她实在没有办法,若岫不是神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已经失去姐姐一次,这次,绝对不能。
“若岫,你是若竹的妹妹,我也把你看做是亲妹妹一样。”柳贤的目光放得柔和,微笑着安抚若岫,“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到底在害怕什么?
这句话就像是一记重拳,砸在若岫的胸口,让她忽然恍惚了起来。
第九十九章 大梦初醒来
“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了很不好的事情。”若岫仔细想了想,决定斟酌用词。“梦见,我会失去姐姐。”
“是不是因为太疲惫了?”柳贤声音轻轻的,似乎怕吓着若岫一般。
“或许吧,”若岫微微叹了口气,抬头专注的看着姐夫的眼,深邃幽远,和以前一模一样,但她心里知道,其实一点都不一样,若岫很严肃地道,“我很害怕失去姐姐。”
“若岫,你要相信姐夫,我不会让她有事的。”柳贤好脾气地看着若岫安抚道。
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若岫失了神,看着那双曾经熟悉的眼,似乎看到了很久以前,也有那样一个人,轻轻拍着她的头,低声说,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那天午后的太阳特别热烈,照得庭院里一片耀眼刺目,那洁白的建筑,桌上未喝完的红酒,记忆中模糊的部分一一清楚地浮现出来,历历在目,还有……
几天来的紧绷,让若岫眼前一黑,感觉到一只有力地手臂将她揽过去,似曾相识的感觉……
若岫只觉得恍恍惚惚,似乎又回到那个庭院,户外的桌上还躺着那半瓶酒,木地板新打了蜡,折射着太阳的光芒莹润可爱,若岫看见自己走进屋子,书房的门轻掩着,推门进去,叔叔端坐在里面的书桌前处理文件,见她进来有些惊讶。又有些开心,若岫看见以前的自己有些担忧地看着叔叔,却听不到自己说了什么,叔叔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发,对她说了一句话,若岫虽然依旧听不见,可是却分明看的出那嘴形是在说:我不会让她有事。若岫又看见自己走上前拥抱叔叔。抱得很轻却久久没有撒手。
看着那画面记起来,就是这天,若岫回去之后就发现姐姐倒在血泊里,再也没有睁开眼,从那天起,她的记忆就缺了一块,怎么也找不回来,就像拼图少了最后的那一块。^^首发 君 子 堂 ^^就算后来她鼓起勇气,开枪打死欢姐姐。这块拼图却怎么也没有找回来。只记得那个耀眼的夏日午后,庭院里地花,桌上的酒,书房里的芬芳,叔叔温暖的笑……
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青色幔帐上细细的绣花提醒了她,此刻,自己是若岫,她松了口气。只觉得四肢百骸无处不酸涩,头也晕乎乎的。
“你这两天有些受凉了。”
若岫听了这话,抬头碰到子默安静的眼,他没有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若岫,若岫也就这么看着子默,似乎想从他的眼里找到些平静和安宁。
“醒了么?”是姐姐地声音,伴着这声音。一只柔软细润的手伸了过来轻轻贴在若岫的额头上,“怎么出了那么多汗。”
“姐。”若岫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
“这孩子,怪吓人的,那天你姐夫抱你出来的时候我们都吓坏了。”若竹一边用绢丝帕子帮若岫擦汗,一边柔声说,“你最近奇怪极了,到底有什么心事,和大姐说说?”
若竹也有些歉意,她觉得自己最近是在利用若岫的反常来逃避迎欢,下意识的没有去过问若岫的心情才会造成如今这样的结果。一想到这里。若竹不禁皱了皱眉,心情更加不好。自己竟然连体贴善良都没有,还剩下什么呢,若竹有些走神,手上的动作也缓了下来。
“姐。”若岫见她如此,心里暗骂自己,忙堆起笑来抱住姐姐地胳膊,“我没事,真的。”
若竹回过神,仔细地看了若岫一会儿,叹了口气道,“你不愿说也罢,我也不逼你,只是下回不能这样吓人了,也不能再这样糟蹋身体。”
“对不起。”若岫发现自己最近似乎只能说这句,有些闷闷地道。。
“和我还见外什么,我去看看给你熬的药粥好了没有。”若竹摆摆手,起身对子默点头示意,便体贴地出了门,把空间留给小两口。
若岫发了一会儿呆,忽然叹了口气,“子默,我想起来一些事情。”
“嗯。”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居然被我遗忘了那么久。”若岫扯了扯嘴角,“感觉之前像是在做梦一样。”
“现在醒了?”
“醒了。”若岫点点头,忽然拉过子默的手,将他拉到床边坐下,子默有些惊讶,却也没拒绝,坐在床沿。
若岫微微一笑,将头靠在子默的肩膀上,感觉子默蓦地僵硬了一下,又渐渐放松,然后伸手轻轻环住若岫。
“我们俩是一类人呢。”若岫轻声道,“我方才想起来了,我也做过一回错误的事情,然后,连累了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个人地性命。”
子默愣了愣,仔细盯着若岫得眼睛看了很久,忽然伸手紧紧抱住若岫,若岫微微打着颤,也回抱他。
半晌,子默才又开口,语气里有一丝不确定,“和他有关?”
“谁?”若岫下意识的接
“柳贤。”子默声音很轻。
若岫却听得分明,猛抬眼看他,又垂下头去,苦笑,是的,她全想起来了,那片怎么也找不到的拼图,终于找到了。
那个艳阳高照地午后,那瓶被若岫和叔叔喝了一半的酒,那个满是书香的屋子,叔叔微微拢起的眉头,历历在目,还有,若岫丢失的那颗心,也被遗落在记忆的那个角落里,怎么也找不回来。
她怎么可能忘记,从小是叔叔将她带大,是叔叔教她读书识字,是叔叔手把手的教她用枪,是叔叔陪伴她幼时地每一个孤独夜晚,叔叔在若岫心里就像神祗一样,高大、完美。
若岫分明应该记得那个下午,叔叔轻笑宠溺地向她承诺,然后轻轻的在若岫颊边烙了一个吻,就像她很小地时候那样。
满心欢喜的若岫回到房间,就看见倒在自己床上浑身是血的姐姐……
强要来的承诺,竟然就是姐姐的催命符。
什么高大完美,什么承诺疼宠,都不过是利益和权势驱使下的产物,叔叔的百般呵护也不过是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继承权罢了,而姐姐,只是一个仰慕着他的手下,被派来看管若岫,却因为生性温和善良,对若岫生出不该有的怜惜,结果被若岫那天的话语中透露出来,立即就被灭了
如果不是她的不安,就不会去多事的找叔叔寻求承诺,姐姐,也便不会死去。
“你对柳贤,是不是……”子默见若岫就这么出了神,半天也不开口,忍不住问道。
“净胡说。”若岫摇头。
子默看着她,不语,一直看到若岫觉得略略不自在地开口。
“你怎么看得出我的失态于他有关?”若岫哑着嗓子问子默,旁人不都觉得是和若竹有关的么?就算最敏感的乐水,也从未曾怀疑过。
“只要有心,是能看得出的。”子默的声音轻得快听不到。
若岫心里一热,忍不住红了眼眶,有些干涩的笑了,“是你看错了。”
子默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如果你想……”
“这次不用。”若岫阻止子默再说下去,心里泛滥成灾的泪意被另一种感觉取代,心脏有些发胀的感觉,又觉得这感觉美妙的无与伦比,忍不住笑骂道,“你这傻瓜,别胡思乱想,不要把我往外推。”
子默认真的看着若岫,似乎看出了些什么,眼里露出一丝笑意,伸手摸了摸若岫的头发,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