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来归-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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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猜着啦。”可惜子默此时虽然看上去不大灵光,却也不上当,他兴高采烈地道,“不过我不告诉你。”
“稀罕啊。”若岫只得端出不屑的神情看他,正准备道晚安,却忽然想起一件她一直很想知道却忘记问的事情,“你为什么会十五地晚上如此呢?”
“我也不大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小时候,我娘喜欢我安静听话,奶奶却喜欢我稳重老成。我就在我娘面前尽量温和一点。安静一点,不能吵到她;却在奶奶面前尽量稳重一点。冷漠一点,让她满意。”子默说到这个,似乎有些垂头丧气,“可这样时间长了,我却分不清自己是谁,还好每到月圆之夜,她们俩就没工夫理我,所以每到这晚,我就自己出来玩一会儿。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变成现在这样了。虽然娘和奶奶都不在了,但是那两个我,也再变不回去了。”
若岫有些了然地点了点头,这种现象果然不是天生的,而是受后来的影响才变成如此模样,这也算一种心理疾病,只是不知该如何治疗罢了。若岫看子默似乎情绪有些低落,也不好再问,只得随意扯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也不知说道了什么,子默又一次兴致勃勃了起来,还主动请缨的讲了两个很蹩脚的笑话,那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可若岫看着子默一脸费劲地样子,便忍不住乐得哈哈大笑,直到深夜两人才各自睡去。
子默果然守信,接下来地几天里,那个顽皮鬼似的子默每到晚上就会出现,陪若岫说说话,聊聊天,还顺带送来了各种各样地吃食零嘴儿,最终大部分吃食都被乐山那小东西瓜分去了,但是若岫还是觉得很开心,或许,这样性情的子默才是真正地他,若岫只觉得有种前所未有的放松感。
不过白天的时候,子默却依旧是一副安静模样,微微赧红着双颊任若岫打趣也不还口。
一行人就这么轻轻松松的一路过去,竟然一直平安无事,若岫觉得很奇怪,又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问那两个,却又总是得到模棱两可的回复,平时见乐水看子默不顺眼,可这种时候,两个人却默契地跟一个人似地,气得若岫牙痒痒,她虽然好奇,却也无奈,他们也是为了她好,毕竟江湖事还是少听一件是一件,若岫的八卦天性没有得到满足,只能一路胡思乱想地揣测发生了什么事。
就这样,很快就到了若菊家。
第八十四章 谈话
“你们是爬着来的么?”若菊一身红艳艳的坐在屋子首座,拧这两道秀气的眉毛,没好气地道,“信都到了那么久了,人竟然才到。想来我这里过冬么?”
看着二姐还是那么有精神,若岫忍不住舒了眉头微微笑起来。
“还好意思笑?”若菊瞪她一眼,“也不说来个消息,我这边都等得跳脚了。”
乐水也微微笑了,三两句轻描淡写的将几个人被追杀的事情说了一回,若菊这才皱起眉头。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的招惹来煞星,”若菊道,“今年这一年都不平顺。”
“你别担心。”乐水轻声劝道,“否极泰来。我已经打听过平源和参星两处,都平安无事。”
“嗯,我这边也打听过了。”若菊撇撇嘴,又忽而问道,“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查出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乐水摇了摇头,有些低落地道,“查到了些线索,却总是断线。”
“别着急。”若菊拍拍乐水的手臂,“谁还能一口吃出个胖子?事情总得慢慢做的。你们几个路上辛苦啦,快休息一下,喝点茶,吃些点心。”
她这么说着,便张罗丫头们端来几只玛瑙大碗,里面捡着各色点心都装了一点,若岫和乐水也不客气,便坐下吃了起来。
“他们?”若菊指了指外面,子默到了之后就去和钟莫语汇合,此时三人应该正在外面的花厅里说话。
“说起来,有件事情还得告诉你。”乐水忽然笑得贼兮兮地。
“什么?”若菊一脸怀疑的看着他。
“咱们的小岫,总算定亲了。”乐水微笑宣布。
“你们从断剑山庄定了亲才回来的?”若菊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俩,又道,“那你自己来不就行了,现在还是断剑山庄最安全阿。”
“不是和文瑾。”乐水揉了揉眉头。颇有些无奈地道。
“你疯了么?”若菊惊得站起来,走过去对乐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岫现在的状况。你们俩都糊涂了么?”
“我知道……”乐水想解释,却又被打断。
“你知道还这么胡来?”若菊狠狠瞪他。又转过头去责问若岫,“你大哥男人家不拘小节。你怎么也糊涂呢?这种事情是可以随便改的么?你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一个姑娘家,没有立足之地是很危险的!”
若岫讷讷不能语,她虽然不在乎,却也不能枉顾家人地感觉,这件事情她的确是在任性。而乐水,的确是很宽宏的。
“你别激动。”乐水拉若菊重新回去坐下,“听我慢慢说。”
“这事儿怎么慢慢说?”若菊皱眉道,大有你不说我就要撒泼的架势。“快说!怎么回事?”
乐水便捡着重要地。把子默和若岫的事情从头到尾地和若菊说了一回,完全没有添油加醋,只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若菊听罢,似乎有点惊讶,又有点无奈,她想了想,叹了口气道。“人各有命。我也不该强求了。他们既然那么早就有了缘分,现在这样。似乎也是天意。”
“更何况,”乐水低声道,“陶家也已经不在了,还何必守着那些累死人的东西,只要若岫和子默两人不介意旁人褒贬,我是无所谓的。”
“可不是,”若菊也有些发愣,“偌大一个陶家,一夜之间就没了呢。再讲究这些给谁看呢。”
“别说那些了,都过去了。”乐水安慰她道,“还是说点好事,小岫定亲了,但是还得两年才能成亲,我打算先在你这里看看,然后去看看若竹,就去平源郊外居住,宅子已经确定下来了,过了这月就开始动工了。”
“大哥做事从来叫人放心,我也没什么要问的。”若菊微笑道,“只一件。这个子默,究竟是什么人?”
乐水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我没查出来若菊扬了扬眉,却没开口,低头看若岫,却发现她竟然就这么靠在椅子上打盹儿,脑袋还一点一点地。
若菊忍不住又笑又气,“敢情我这和你说地功夫,这丫头根本就没听。”
乐水也笑了,上前推了推若岫,若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有些回不过神来,“怎么?说完了?”
若菊气得上前两步,一掌拍在若岫肩膀上,拍得若岫立即精神了,“啊,什么?”
“我们在说你的婚事,却发现你一点都不关心啊。”若菊似笑非笑地看着若岫道。
可是她对这些一窍不通,自然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若岫觉得很委屈,只得坐直了身子,勉强打起精神听他们继续说话。
“你们在这里,最近没发生什么事情吧?”乐水问道。
“我们这里能有什么事?”若菊有些嘲笑地道,“穷乡僻壤,谁希罕来?”
“没事便好。”乐水点点头,心知他就喜欢这么说话,也不和她抬杠。
未项,若菊却又冷哼着,“不过,这次要不是莫语他们跟我们一起回来,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有人对你们也下手了?”乐水拧着眉头道。
“可不是。刚回来的时候可是不消停,每天晚上都有热闹,鸡飞狗跳的,我那半个月都只能靠白天多睡会儿,唔,后院还着了次火。”若菊点了点头道。
“人没事就好。”乐水笑骂,“还不知足。”
“我却是个知足地。就把他们当作好心人,找机会给我家收拾房子呢。你没看我这屋里上上下下,什么都是新置办地,旧的烧的烧坏的坏,都不能要了。”若菊撇撇嘴,似乎是在生气,却又扑哧笑了出来。
“斩草除根,确实是老江湖的做派。”乐水点了点头,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都除到顾家了,”若菊嘲笑,“这可是皇上的派式啊,还带株连的。”
“傅家,最近有什么动静么?”乐水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
“少和我提他。”若菊厌恶地摆了摆手,“听到就烦。”
“只是……”乐水把后半句吞进肚里。
“你放心,人家现在正焦头烂额呢,应该也没功夫再收拾我们了。”
“此话怎讲?”乐水奇道。
“你们这些日子在村子里,什么都不知道。傅家就要遭报应了。”若菊忽然摇着头,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渐渐地,笑意里却又隐隐地透着些苦涩。
第八十五章 江湖险恶
“傅家遭报应?这是从何说起?”乐水没有幸灾乐祸,只有些奇怪道。
“我也是听说的,说是前些日子江湖上出现了一张藏宝图,据说里面有传世之宝。一时间,江湖轰动,那些武林人士都跟见了臭鸡蛋的苍蝇,疯了似的四处查探,也不知把那几块地都翻过来多少遍,我估计若是让他们种庄稼去,没准儿就天下太平,没饥荒了。”若菊冷笑道。
“这和傅家有什么关系?”乐水皱了皱眉头。
“傅家机灵啊,人家早就得到藏宝图,一路找过去了,其他去晚的、觉得自己赶不上的还能不急眼?”若菊又道,脸上嘲弄的神情一直未散,眼圈却隐隐看出微微泛红。
“是什么宝物这么稀罕?”乐水随口问道。
“你先别急。听我说,据说那张藏宝图很奇怪,一共有三个地方,须得先去一处得到钥匙,再去寻找一个被锁住的石盒,取出石盒里的玉璧,最后带着玉璧到第三处地方,宝藏就在那里。”
若岫在旁边暗忖,难道是现实版的仙侠游戏?
“傅家也去挖宝,然后惹上是非了?”乐水兴致阑珊地道。
“不是也去,而是早就去了。”若菊冷冷的道,“你猜那藏宝图里指示的钥匙是何物?”
“莫非……”乐水想了想,脸上骤然变色。
“你们那些江湖上的事儿我记不住。还是让莫语给你解释吧,”若菊忽然住了口,不再说下去,只摆摆手,吩咐丫头请钟莫语过来,刚好让若岫和乐水趁隙喝杯茶,吃两块点心。
“叫我什么事儿?”钟莫语轻快地走进来,后面还跟着西门司谶和子默。他们三个刚才也在谈论事情,不过显然没这边的事情那么复杂有趣。
“找你来告诉他那个藏宝图的事情。”若菊道,“你们说着,我还有事,一会儿回来。”
若菊说罢。即刻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看着若菊有些僵硬的离去背影,若岫暗暗叹了口气。这个表面上明朗利落不拘小节的女子,原来也一直过不去那个坎儿,因此,才会推辞记不住江湖事,又找了借口离开。其实是不愿再一次揭开心里的伤疤吧。看上去那么强势的若菊,内心原也是很柔软地。
“那就我来说吧。”钟莫语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其实我们也没有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大略查到些事情,分析出些隐情罢了。”
“还请告知一二。”乐水神色郑重地的对着钟莫语一揖。
“据说。那宝藏是前朝皇帝留下的宝贝。具体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但前朝富庶确是实情,想来必不是凡品。据说当时用羊皮画了地图,玉璧则用特制的石盒封了起来,这两样皇帝总随身带着,石盒的钥匙却被打成一支银簪,交给皇后保存。本朝太祖攻破京城地时候,前帝后二人殉国。他们临死前将藏宝图交给太子。将石盒托付给了宰相,那簪子却由皇后交给了自己的贴身女官。”
“我记得太子最后下落不明。宰相却在家中自焚而死。”乐水插口道。
“你说地没错,太子带着那藏宝图隐姓埋名,宰相遣散的家人也带着石盒去了西域。那持簪女官趁乱逃出皇宫,流落民间,便将银簪当作传家宝传了下去。”
钟莫语说到这里忽然停住,看了若岫一眼,才又道,“那女官也算是个有些见识的,置了几分地,嫁了乡里的一个秀才,一直活到了古稀年岁才去世。他们的后人也颇有才干,在新朝中了举,又作了官,却是运道不好,因为朝堂势力倾轧而受了连累,虽保住一命,却抄没家产,被贬还乡,他本是个读书人,不会理财,家中财产又没了大半,晚年生活很是窘困。”
“长话短说吧。”乐水忍不住打断道,这么一直说无关紧要地话题,何年何月才能说到重点啊。若岫也觉得奇怪,这种事情,用的着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