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来归-第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这么说着,当先进了那厅里。余人对视一眼,便也跟着进去了。
“在下西门司谶,平素不常驻足中土,对那里的事虽颇有好奇,难免有些不足之处,不知各位可否为我解惑?”
众人一听,果然与上次不同,这便是文式了。
“日前曾听得一首有趣的打油诗,‘乞丐何曾有二妻?邻家焉的许多鸡?当时尚有周天子,何事纷纷说魏齐?’”西门司谶还是温和的微笑着,又道,“我自小熟读圣人之书,对这几句话却是不知该如何驳斥,不知各位能否为我想个法子?”
他念那诗的时候众人的眼光便齐齐向若岫扫射过来,这么多目光让若岫不由尴尬在原地,她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果然抄袭是没有好下场的,这莫不是传说中的现世报?
“既然你从小读圣人书,自然对圣人之言倒背如流。那你可曾知道孔圣人有多少弟子?”吴圣学冒出来,微笑道。
“孔门弟子三千,达者七十有二。”西门司谶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颇利落的回答了。
“这七十二人中冠者几何?少年又几何?”
“这,未曾记载过的事情,如何能得知?”
“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吴圣学读的摇头晃脑,一副已然是在春风中载歌载舞、喜乐无边的样子。
“这,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联?”西门司谶失笑。
“证明你虽熟读经文,却对圣人之微言大义不甚明白。”吴圣学狡猾的笑了,又道,“可也凑巧,前些时候有人给我讲了个故事,说是有个楚国人在郑国出售珍珠。他用木兰为珍珠作了个匣子,用香料把匣子熏香,还用珠宝、玫瑰、翡翠来加以装饰。一个郑国人买走了这个匣子,却把珍珠还给了他。不知西门兄是否听过?”
“这是买椟还珠的故事。”西门司谶不待他解释便明白过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一摆手,放他们通行。
第一关这么简单的过去,大家不禁有些振奋,加快脚步走进山庄。
这个山庄从外面看起来不起眼,里面却别有洞天,每一处雕花都有不同的意趣,每一处回廊转角都是另一番景致,庄子虽不大,但是每一处都看的出费过不少心思。
前厅里早有人在等待,见他们一行进得门来,便开口道:“你们又来了。这次我就不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试题了,里面请。”
说罢,也不管他们,转身进了旁边的门。
出了那个门边可看见右前方有一个古里古怪的小石屋,想必就是那女子所在。我们一路前行来到一个广阔的草场,那年轻男子站定,转身过来问道,“这次由谁来应战?”
张志远向前一步,却被那胖老头抢了先,那胖老头敏捷地一纵身,与那发福的身形全然不符的矫捷似乎带了点滑稽的色彩,没等人反映过来,两方便已开始交手,还真虎虎生风的带着周围的草叶翻飞,两人出掌先是愈来愈快,快到让人看了头晕,一会儿飞身到操场东侧,一会儿又迅速移动到北侧,看起来让人心惊的卷做一团,刮过来,又刮过去,二人的手掌却不相接,只听得风声阵阵。
若岫看着头晕,不敢再看下去,她看不出什么名堂,便转头看乐水和文瑾,乐水目不转睛,眉头微微蹙起,文瑾面上也满是认真,目光随着翻飞的人影不时移动。若岫觉得无趣,一扭头却对上了吴圣学四处搜寻的目光,两人都有些小尴尬,都迅速掉转目光,她又四下看去,发现其他人也都是面色凝重,连丁香看起来都专注而认真,只有站在中间的两个老人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在闭目养神。
她不禁微微笑了,放心的随意打量四周的景致,这片草场似乎是专门用来练武的,在草场的旁边有一间大屋,里面依稀能看到武器架之类的器具。再往右看去,是一个小山坡,一条蜿蜒的小路顺坡而上,路的尽头是一个古朴的小木屋,周围零零落落的扎着几道歪歪的栏杆,让古朴到有些闷的小木屋变得有趣起来,木屋门口有个浅灰色衣袍的书生也在看这边打斗的情景,不过显然不够专心,因为他似乎感觉到若岫在看他,竟执着手中的茶杯,遥对着若岫举了一下,害她连忙低头,不敢再看。
若岫回过神来才发现,这边已然两相罢手,两人行了礼,那青年微微笑了,“承让。”乐水见她一脸茫然,低声解释:“一招之差,输了。”再看那胖老头,面上也有些迷茫,好在他生性爽直,摆了摆手,便笑着退了回来。众人脸色都不大好看,只有那年轻人心情很好。
谁知那人正得意间,一旁来了一个小厮,递给他一个雅致的信笺,他看罢,垮了脸,瞪着众人道,“你们去吧。”
路浩和文瑾面上露出微微诧异的神色,却也不多问,欠了欠身便和大家一路直上到那小山坡。
灰衣书生早已让人备了茶,见他们上来,便招呼大家过去吃茶,众人落座后,他才开口,“今天就不动武了。日前和我师弟下了一局棋,惨败而归。这两天也没心思习武。便请诸位相助扳回这局。”
第三十九章 故人相邀
路浩走到一个斯文的老者身边,低声说了两句什么,那老者点了点头,便同那书生进了内室,观棋不语,几个江湖人对棋也完全没兴趣,只除了吴圣学和另一个老头跟了进去,其他人干脆继续留在外面,喝茶等待。
文瑾从一开始眉头就没有舒展过,此时四周无人,便开口对路浩道,“这次,似乎完全和我们想的不一样。”
“我也注意到了,虽然并没有上次困难,可是万事不在掌控,也让人颇为难受。既来之,则安之。希望能够过得这五关吧。”路浩微微叹息,之前也算是有惊无险,平安度过,可是无法控制的局面却让人完全不敢放松下来,反而觉得更加步履维艰。
其他人听他们这么说,纷纷劝道,“其实这样也不错,虽然和预料不一样,但是却感觉比你们说的要轻松啊,没准儿这次就真能轻松过关呢。”
文瑾勉强笑着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众人默默进食,一时无话。
里面的棋局已经有一会儿了,从外面走进来了几个丫头,其中一个对众人笑道:“我们主人下棋通常都要很久,诸位旅途劳顿,不如趁此休息一下。”
“敢问你主人,打算如何安排?”文瑾问道。
“此时天色已晚,想来诸位需在此间歇息一晚了。主人方才安排了客房,请诸位随我来。”丫头笑盈盈地道。
“有这好事?”众人面面相觑。
路浩和文瑾低声商量了两句,便起身道,“烦劳姑娘安排了。”
那丫头摇头,“不用客气。”说着却上前递给文瑾一张纸。
文瑾看了之后哭笑不得,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又随着那张纸递还给那丫头,两人还开始对各项费用展开讨论和争辩。
众人了然,若岫却觉得很囧,在这样一个古色古香的优雅环境,两个人竟然就这么全然摆开商人的架势,大剌剌的谈论起来。不过这也敌不过这里的住宿是收费项目对人的冲击,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怎么处处都怪得要命,却也让人稍微放心了些,毕竟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得到莫名其妙的好处,还是一件让人很困惑的事情。
那边正说着,一个小丫头悄悄走到若岫面前问:“这位可是陶若岫,陶姑娘?”
“正是。”若岫回答。
“我家主人有请。”虽然小丫头刻意压低了声音,可还是被若岫身边的乐水听见,转头过来,眼里带着询问。
若岫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回了他一个茫然的眼神,对那小丫头说,“为什么要请我前去?”
“主人这么吩咐,我也不清楚。”小丫头垂着眼,并不看她。
乐水索性走过来问两人,“怎么了?”
“她说他家主人请我前去一叙,但是又不肯说是怎么回事。”若岫低声解释。
此时文瑾已经谈好价钱,由张志远负责送走众人,却看到他们这边不知说什么,便走了过来。乐水低声向他解释了两句,他也皱起了眉头。
“我和你一同去吧?”乐水像是在和若岫说,目光却看向那小丫头。
“我家主人只请了陶小姐一人。”小丫头并不看他,只垂着脸道。
“那我便随你去好了。”若岫低头考虑了一下,起身对小丫头道,乐水却挡在她面前。
“别胡闹。”乐水皱眉看着她。
若岫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开口。乐水似乎也有些为难,毕竟这次来就是为了此间主人,此时有机会见到他,如果因为危险不去的话,似乎也不是很好,不禁看向文瑾。
“怎么会有你这般胆大的姑娘。”文瑾却微微牵起了唇角。“我与你同去,不然就不要去了。”
乐水松了一口气,若岫却觉得有些尴尬,不觉微微低了头。
“这……”小丫头显然有些为难,看了看文瑾,又看了看若岫,神色有些怪异。
“还是我陪她去吧,我是她大哥,自是当陪伴她的。”乐水正色道。
“……”小丫头又看了兄妹俩一眼,转身迅速消失了。
若岫看向文瑾时,他已经恢复常色,和乐水说着些什么。
她心里虽然觉得不该,但还是有些欢喜,有人为自己着想,真是一种很愉悦的感觉,在这个世界的真实感越来越强烈,还有,在那参星城之中,还有她心念牵挂的姐姐,一切的一切似乎都美好起来,若岫不禁唇角上扬,微微笑了起来。
“丫头,做什么傻笑成这样?”乐水轻轻拍了她一记。
“我若是傻了,定是被你拍傻的。”若岫从白日梦中恢复,嗔了他一眼。
“‘女子无才便是德。’圣人之妙,果然不是我所可及的。”神出鬼没的吴圣学不知什么时候从里面出来,在一边大叹。
“吾观今之女子行事举措,有才而持之骄人者有之;有貌而伤及物化者亦有之。如此,若称‘女子无貌便是德’,亦可也。然女子无貌无才无德,犹为不堪。试问兄台,汝取之乎?”若岫斜眼不怀好意地瞅他。
“什么兄台,叫表哥。”吴圣学伸手敲了她一记。“就你歪论多。”
“仪表啊仪表。”若岫唉声叹气。
“好意思说人仪表。都没敢要你做到行不摇裙、坐不动膝,如今竟然还学会斜眼瞅人了。可叹文兄不明所以、舍身成仁啊。”吴圣学不厚道的将文瑾也拉了进来。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文瑾露出笑意,也跟着搅和。
吴圣学哈哈大笑,被若岫气急败坏的狠狠踩了一脚,跳着脚哀号起来,连一直皱眉的乐水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几人正说笑着,那小丫头又回转来,“我主人说了,和陶小姐是旧识,还望陶小姐能赏光一叙。文公子可以跟随陶小姐,在厅外的花廊里稍事片刻,待两位叙过话就让你二人回来。可否?”
“好。”文瑾沉吟半晌,同意了。
乐水皱了皱眉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吴圣学拉开,没有说出来。
第四十章 莫名所以
若岫和文瑾随着那丫头走下小山坡,这边一拐,那边一弯,便到了一个两层的木屋前。
“请在此稍候,陶小姐请随我来。”丫头对文瑾行了礼,示意旁边的丫头招呼客人,便带着若岫进了屋。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药味儿,若岫若有所思的顿了顿脚步,这个屋子很大,显得有些空旷,一个淡黄衣衫的年轻女子在里面端坐在首座上,屋子一角的还坐着一个玄衣男子,他所在的角落不是很明亮,按理若岫本不该一进门就注意到他,可不知怎地,却能真切的感觉到从那个角落里透出的气势,威严、沉稳,让人没法不注意到那样的存在。若岫努力放缓步子,走了进去,带她来的丫头却并不跟过来,反倒退了下去。
黄衫女子浅笑盈盈,却没有立即开口,只是来回打量着若岫。玄衣男子却目不斜视,神情淡漠,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进来似的。
若岫肯定从来没有见过这两个人,为什么会说他们是旧识呢?心下正奇怪,就见那黄衫女子站了起来,拉着她坐在自己右边,又为她倒茶,然后又坐了回去,歪着头有些俏皮的看着她,似乎在考虑如何开口。
“你就是此间的主人?”若岫索性开口问道。
“我不是。”那女子开口,声音清脆悦耳。“我虽是方才那丫头的主人,却不是这里的主人。”
若岫扬眉,不知道她究竟什么意思。
黄衫女子笑道,“你可以叫我名字,我姓钟,名莫语,就是不要说话的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