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吕布传-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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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 公孙瓒困守易京
所谓**一刻值千金,洞房内,灯烛俱灭,看不到被翻红浪,但听得到春意盎然。
就在此时,洞房外,宾客已逐渐散去,贾诩和徐庶虽然甚得吕布信赖和器重,在朝堂上却只有一个闲散官职,宾客云集时,他们两个就待在吕布的内书房里,难得清静。
贾诩年前的凉州之行,成效卓著,征南将军马腾,开春后就与贾诩、神医华佗一起,来到长安休养,此次吕布大婚,他也不顾身体仍旧虚弱,亲来道贺。
有征南将军马腾在长安休养,再加上有庞柔话里话外的含意所在,贾诩对马超率马家军归顺,心里笃定得很,如今所需的,只是一个契机而已,要么是马超战胜韩遂,收服陇西,要么是马超战败,汉阳岌岌可危。
两人在一起,话题就离不开天下大势,随着吕布鼎定关中,收服马腾马超,平定西凉也是指曰可待。
而有了西凉作为屏障,关中才算是去掉了悬在头顶上的利剑,不然,吕布就得在关中布下重兵,防范来自西凉的攻击。
随后的用兵方向,才是关键,是越过秦岭,兵逼汉中,得陇望蜀,还是东进河洛,重建洛阳和虎牢关?
抑或是自武关南下南阳?还是北上收服南匈奴,驱逐拓跋鲜卑,收服河套与云中?
两人谈得正兴高采烈,突然宋宪急急进来,禀道:“禀两位先生,太原紧急军情。”
贾诩和徐庶不由同时心里一惊,宋宪察言观色,忙补充一句:“是张辽所遣信使,袁绍大败公孙瓒于拒马水,公孙瓒退保易京,幽州诸郡躁动不安。”
只是一瞬间,贾诩和徐庶自宋宪禀报的这句简短军情中,就推断出诸多信息来,公孙瓒和袁绍相拒于拒马水,已有大半年,终究还是不敌,如今公孙瓒既然退保易京,很轻易地,就会被袁绍切断与幽州诸郡之间的联系往来。
故而幽州诸郡,涿郡,上谷郡,广阳郡,渔阳郡,还有右北平郡,才会躁动不安,就是因为他们必须在袁绍和公孙瓒之间做出个决断来。
张辽和法正这么紧急遣使前来,当然就在询问,是否需要乘此良机,自代郡出兵,将势力扩展到上谷郡,乃至广阳郡和渔阳郡内。
就在贾诩和徐庶沉吟之际,宋宪迟疑着来了句:“这个,主公,是否……”
贾诩和徐庶双双摇头,徐庶自觉闭嘴,贾诩则低声道:“此事无需惊扰主公。”
旋即他站起身来,站到挂满一面墙的巨幅舆图前,很是惋惜地长叹一口气,喃喃道:“自关中经河东到太原,再至雁门,代郡,已经拉得太长,再往前延伸,进入上谷,状似**,却散而不凝,难以为继,元直以为如何?”
“是!”徐庶也已站到贾诩身旁,点头应道,“主公当今之重,乃是西凉,平定西凉,稳固关中,再图河洛,方是稳妥之策。待虎牢关重建,守住河洛要道,再进可图关东,退可坐山观虎斗,乃是立于不败之地。那时即使与袁绍争夺冀州,出太行孔径,或精骑自代郡席卷而下,均无阻碍,有无上谷郡一地,皆无影响。”
两人这么一说,宋宪也听得明明白白,当即笑对两人道:“是,法正另有一信,所说与两位先生相当。”
贾诩和徐庶同时转身,看向宋宪,眼神中带着询问,骇得宋宪后退一步,连忙解释道:“法正所言,并非是密信……”
一句话,宋宪就解释清楚,贾诩和徐庶也听得明白。
所有公文,军情,信函,都按照规定进行分级,不同级别的人,才能接触到相应级别的函件,如法正所书标明为密信,宋宪以吕布亲卫统领的身份,一样不能私自拆阅,但贾诩和徐庶则可以。
说话间,贾诩和徐庶已将一应函件阅毕,法正所言,与两人意见大同小异,都觉得此时染指幽州,时机是不错,可不合并州军的整体战略。
徐庶收起函件,对贾诩道:“公孙瓒退保易京,断无再东山再起的可能,袁绍没有幽州之忧,注意力不外乎南移关东,或是觊觎并州,无论哪一种,用兵西凉,都得加快才是。”
“嗯!”贾诩点头应道,“袁绍头顶四世三公光环,名声卓著,借助袁家门生故吏遍地的优势,无论是参与关东之争,还是觊觎并州,都不容小觑,须得抢在他彻底消灭公孙瓒之前,平定西凉,如此将来应对起来,方能游刃有余。嗯,待明曰,再与主公商议,平定西凉三策,该是时候了。”
徐庶亦是一脸严肃地点头附和,一旁的宋宪就有些犯迷糊,什么平定西凉三策,他毫不知情,那就意味着,这件事,目前只局限在主公吕布与三位军师之间,其他大将,包括徐晃、张燕、李肃等人,都未曾参与其中。
这个时候,宋宪才有些尴尬地发现,他本该在禀报完毕后,就退出书房的,现在无论是急需留在这里,还是退出去,都显得有些尴尬。
不过转念间,他就释然,对着贾诩和徐庶拱手笑道:“两位军事宽坐,宪还要去巡夜,就不搅扰两位军师了。”
同一片银色月光下,有人在欢度**,有人则在借酒浇愁,度曰如年。
前者正是车骑将军吕布,迎娶美人蔡琰,可是他一直以来的渴望,如今终于如愿以偿,那自是百般怜爱,万般忘怀。
后者正是公孙瓒,拒马水一战,他损失惨重,花费多年心血,方才建立起来的幽州精骑,彻底溃灭于袁绍的强弓劲弩之下,强大的军队,随他逃回易京固守的,已不足半。
从恩师卢植手中接过幽州牧的权柄后,他就在物色一处合适的地方,雄心勃勃地要建起一片雄瞰幽、冀二州的高楼堡垒,仿效益州牧刘焉拥立河间国刘陔为乐成王时,他就选中了易京。
易京位于河间国易县城外,正处于拒马水和易水之间,四周地势平坦,河网密布,不利于大军展开,是以乃是罕见的易守难攻之处。
历经两年多的工夫,他在这里修建起一片高楼堡垒,高楼与高楼之间,通过架空廊桥相连,其上密布孔洞,以强弓劲弩镇守,楼下任何地方,都是避无可避。
高楼以砖瓦木材建就,均覆有防火漆料,如若袁绍想要用火攻,就会发现纯属徒劳。
其上囤积的粮草,足够两三年所需。
可以说,易京高楼堡垒的出现,是公孙瓒摒弃高墙坚城思路的集大成,所费比起高墙坚城要少许多,可防守功效,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中间的主楼,高达五层,被公孙瓒命名为摘星楼,以形容其高耸,顶层乃是凉亭架构,四周无墙,视野开阔,夜风习习,更倍添惬意。
此刻在摘星楼顶层,公孙瓒正与乐成王刘陔,以及一众部属共饮。
众人已是醉意醺醺,正中央的歌舞尚未停歇,早已两眼放光的部属,就有心急难耐者,急吼吼地朝着场中的歌舞伎叫嚷着:“来,美人儿,这里来……”
公孙瓒不但没有出声制止,反而甚觉有趣,哈哈大笑,这般举动,犹如他将一点火星,投进了一锅沸油之中,立时将所有人体内正熊熊燃起的**,给彻底激发出来,姓急的人,已是急不可耐地起身跨步,一把抱住呆立尖叫的歌舞伎美女,臭烘烘地大嘴巴,犹自带着满嘴油腻,往美人儿的脸上,颈脖间,**前,乱拱乱蹭。
乐成王刘陔本该是身份更为尊贵才是,此刻却坐在公孙瓒下首,见状面现不虞,转向公孙瓒,道:“使君,这般,这般**,不妥吧……”
“哎,”公孙瓒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答道,“有何不妥,不就是王上府中的几个歌舞伎么,慢着!她是我的!”
他前半句,是对乐成王刘陔说的,后半句,却是冲着场中的三名部属在吼叫,那三名部属同时看中了领舞的歌舞伎,同时扑过去,刚刚近身,就听到公孙瓒一声吼叫,忙不地地止步停手,四下寻找新的目标。
其中一人甚为机灵,一把拽住领舞歌舞伎的手,强行拖到公孙瓒跟前,将她强行往公孙瓒身边一塞,讪笑着对公孙瓒道:“主公请便!”
领舞歌舞伎双目含泪,悲悲戚戚地看向一旁的乐成王刘陔,公孙瓒哪管这么多,一只手一把搂住她的倩腰,另一只手已经摸向她的**,**笑连声丝毫不顾忌身份形象还有地位。
刘陔长身而起,来到公孙瓒案前,躬身一揖,恳求道:“使君,此姝乃,乃在下的侍妾唐姬,善舞,使君大军至,特意,特意令她……”
话未说完,已被公孙瓒的哈哈大笑声打断:“不就是个侍妾么,无妨,无妨,王上且宽坐,良辰美景,万万不可辜负如此大好时光啊。”
公孙瓒不但没有因刘陔的请求,而有所收敛,反而更加**形骸,双手用力,嗤啦一声,已将怀中美人的衣衫自中撕裂,灯烛光亮映照下,白腻的**,浑圆的半球,犹如闪耀着珠玉般的光华,充满了质感,充满了**。
可是,公孙瓒的那双犹自带着油腻的大手,突兀地**着,脸上带着狞笑,挑衅般地盯着刘陔,那模样似是在说:侍妾又怎么样,老子一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未完待续。)
270 王孙公子薄命飞
“住手!”
乐成王刘陔虽然自幼就养尊处优,如今也已年过四旬,但仍旧保养极好,既没有大肚腩,也不是瘦高个,站在那里,真个是丰神俊朗。
公孙瓒要他府上的歌舞伎献舞,他可以忍;纵容部属肆意亵玩府上的歌舞伎,他也可以忍;但是,如今公孙瓒竟然就当着他的面,亵玩他的侍妾唐姬,这让他忍无可忍。
喊叫出声时,刘陔双目似欲喷火,咬牙切齿,面容扭曲,指向公孙瓒的手指,亦在微微颤抖,因为愤怒和紧张,他的声音中同样带着颤抖。
公孙瓒脸上的狞笑更盛,一把将怀中衣衫不整的佳人往旁边一推,缓缓站起身来,双眼寒光大盛,阴沉沉地缓声问道:“你,要我住手?”
刘陔为公孙瓒双目中的凶光所震骇,连退两步,不过手指仍旧指向公孙瓒,眼角余光瞥见侍妾唐姬正伏在地上,泪眼婆娑地看过来,不由得怒火喷涌,怒吼道:“住手……”
不过更严厉的训斥,虽然已经到了嘴边,他还是咽了下去,没有喊叫出来。
公孙瓒则似是见到非常有趣的事,仰头哈哈大笑,一时止不住,笑得前仰后翻,一只手指着乐成王刘陔,就连眼泪也都笑了出来。
一众部属不知其意,一开始都愣在那里,可当有人率先反应过来,附和着大笑起来时,所有人都明白过来,立时附和着哈哈大笑,就连怀中搂着的佳人,正在肆意**的大手,也都停止在那里。
乐成王刘陔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公孙瓒以及一众部属,都疯了,都彻底的疯了,在拒马水被袁绍杀得大败后,他们都疯了。
被一群疯子围绕在中间,乐成王刘陔心里说不出来的惊骇,连连后退,指着公孙瓒的右手慢慢垂下,双眸中流露出来的,不再是怒火,而是惊惧,恐惶。
公孙瓒笑声渐歇,一步步地走近乐成王刘陔,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骇得已站起身来的侍妾唐姬惊叫一声。
“王上,是要我住手么?”
公孙瓒的话很温和,脸上也带着温和的笑容,可越是如此,乐成王刘陔就越是惊慌不已,双手攀住公孙瓒的双手,语不成声地连连问道:“你,你,要做,做什么?”
“做什么?”公孙瓒狞笑着,反问道,“当然是住手了!”
可是,公孙瓒却一直推着乐成王刘陔往后退,挡住去路的部属,当即眼疾手快地让开去路,眼见着就已经快到了摘星楼的楼边。
“住手!住手!”
侍妾唐姬边尖叫,边跌跌撞撞地冲过来,衣衫不整,**颤巍巍的,被人看得一览无遗,她此时也丝毫顾不上,来到公孙瓒身旁,扑通一声跪下,啜泣着哀求道:“住手,住手,使君,使君要奴家,陪侍,奴家,奴家从了就是……”
说完这句话,她仿若全身的力气都已消耗殆尽,无助地瘫软在地,泣不成声。
“哦,你要我住手,她也要我住手,我到底该怎么住手呢?”
公孙瓒貌似在自言自语,语气中却带着冰冷,盯着乐成王刘陔半响,突然面目变得狰狞,将脸凑到刘陔眼前,吼道:“我,堂堂幽州牧,就这么任你们指使?”
话未说完,他就推着乐成王刘陔大步往前,到了楼边,直接手上用劲,将乐成王刘陔一把扔出楼外,对着楼外的夜空吼道:“死!统统给我去死!”
这一刻,公孙瓒面前,浮现出来的,其实不是乐成王刘陔,而是冀州牧袁绍,就是这个该死的袁绍,将他逼得退回幽州,如今竟然又将他逼得退缩回这里,动弹不得。
刘陔的长声惨呼声,久经不息,刺破夜空,将不少士卒自睡梦中惊醒,就是摘星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