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吕布传-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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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后响起的数声惊呼,则被他自动忽略过去,高声朝吕布喊道:“好,既然步度根想要我死,我就也不必对他客气,我愿奉将军为主。”
吕布哈哈长笑,手中方天画戟一摆,顺势这么收在马鞍上,道:“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做了个很明智的决定,等我大败步度根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这一点。”
纥豆陵实宾没有答话,但他心里对吕布这话却不大相信,尽管今夜他是向吕布投降了,可是他心里还是固执地以为,这是因为步度根的缘故,而不是力战不敌的缘故,说到大战,即使有吕布在,他也不认为汉军就一定能胜得过步度根。
到那个时候,说不定步度根也会实力大减,那时,该怎么做,岂不是很明显吗。
纥豆陵实宾存了这般心思,对吕布接下来的安排,也就毫无异议,他也正想在两军交战时,就候在一旁,到时,多少可以捞点好处。
三言两语间,这些事就敲定下来,等纥豆陵实宾拨马返回,见到中箭身亡的那人时,才不由吃了一惊,明白过来,当时为何众人会惊呼出声。
中箭而死的这人,正是步度根派在他身旁的亲信,左侧胸膛上,竟然是插着三支羽箭,并且还是紧紧地挤挨在一起,可纥豆陵实宾当时明明感觉到,吕布身后那人,只是射出了一箭啊。
三箭连珠,纥豆陵实宾转念间就明白过来,脸上也骤然变得煞白,想到一个问题,当时那人要是瞄准的是他,那他能逃得过这连珠三箭么?
想到这里,纥豆陵实宾不由觉得后颈上凉飕飕的,身上也骤然间就出了一身冷汗,在夜风吹拂下,格外地冰凉难耐。
此后的几天,纥豆陵实宾率领的这支一千两百人的鲜卑精骑,就依吕布号令行事,围困马邑城的第四天,步度根亲率大队鲜卑铁骑,自武州塞方向杀至,不出纥豆陵实宾所料,吕布压根就不敢跟步度根大军对抗,而是直截了当地率军后撤。
这个时候,纥豆陵实宾在心里颇有些后悔的同时,也带着对汉军的鄙夷,只是在吕布面前,他可很是明智地没有将这个心思显露出来。
直退到距阴馆三十里处,吕布才与阴馆开出的步卒援军会合,并在此地扎营,没有再后撤,而是摆出一副与步度根大军对决的姿势。
说实话,纥豆陵实宾心里很是有些紧张,以至于夜间都睡得不踏实,就是因为第二天的这场大战,可能会决定着他以及他这个部落的命运。
次曰一早,吃过一顿饱饭后,纥豆陵实宾率麾下精骑,依吕布号令,驰出大营,刚刚排好阵势,就见到前方的草原上,一片骑影滚滚而来,正是步度根所率鲜卑铁骑。
见到如此阵容,纥豆陵实宾那里还不明白,步度根这次是倾全力出击,依附在他麾下的部落,本来就只有万余帐落,如今他所率大军,足足有七千余骑,这也就意味着,几乎每个帐落能够拿起武器的青壮,都出战了。
相比而言,吕布这边的兵力就要单薄许多了,汉骑只有四千,加上纥豆陵实宾的一千两百,总数也不过五千精骑而已,而步卒,纥豆陵实宾这个时候也已经知道,只有区区三千人。
看着眼前军容鼎盛的鲜卑铁骑,纥豆陵实宾心里实在不是个滋味,此时他对吕布那夜所说的话,已是深信不疑,那天夜里,步度根早知道是吕布率大军至,而不是只有区区千余汉骑,因而的确就是派他前来送死的。
呜~
悠长低沉的号角声缓缓吹响,将纥豆陵实宾的思绪拉回来,身前两里外,步度根已率军发动,排成厚实队列的鲜卑铁骑,催马缓缓启动,如同一片厚实的云,正在缓缓推压过来。
与此同时,吕布的军令也已至,纥豆陵实宾可是稍稍吃了一惊,而后就欣然从命,率军往左侧退却。
他却不知道,就在他率军往左侧退去时,原本被精骑挡住的正面,露出一排车厢,都是横向摆放,一辆接一辆,连成一堵车墙,总计有百余辆,足足延展开近千余步的距离。
待他率军在左翼重新列阵,身前的鲜卑铁骑,已开始加速,那般冲天而起的嗷嗷叫声,听在他的耳里,分外熟悉。
“小帅,你看!”
这个时候,他身后有人在压低声音提醒,纥豆陵实宾顺着那人所指,往中间看去,正见到他终生难忘的一幕,居中的百余辆马车,车厢壁猛然全部打开,狠狠地砸在车前的地上,哐当作响,而在车厢里,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一排排尖利而又巨大的箭镞。
强弩!
纥豆陵实宾心头狂跳,眼角也跟着跳动起来,这么大的箭镞,说明箭身足足有两臂那么长,射出的威力,当然就比个人使用的弓弩要强上许多,只要中上一箭,莫说是人,就是战马,也必定会倒地不起。
高顺此时策马立于车后的阵中,在他四周,是他的亲兵,以及传令兵,堵在阵前的车厢,两侧车壁都已打开,后面这侧,正正好形成一道斜坡,可供车内的士卒进出。
“放!”
通过伏在车顶上的斥候旗语,高顺知道,鲜卑铁骑已驰至五百步处,当即下令,顷刻间,弓弦释放的嗡嗡声,粗大箭矢低沉的破空呼啸声,密集地传来,令人心神为之一震。
处在高顺这个位置,其实看不清车载强弩的战果,不过这些强弩的可怖之处,他可是早就领教过,因而不用看,也都知道,一百零八俩车,上载合计两百一十六张强弩,每张强弩三支弩箭,五百步的距离,足够射出两轮,合计近一千三百支弩箭,将能给鲜卑铁骑造成怎样巨大的打击。
纥豆陵实宾却看得非常清楚,第一波弩箭射出,低沉的呼啸声中,瞬间即射进冲杀而来的鲜卑铁骑中,立时战马悲鸣着,一头扑倒在地,骑卒被抛飞在空中,惨呼着,重重落地。
这样的情形,并不是少数,而是在整个铁骑冲锋面上,都在发生,以鲜卑骑士精湛的控马术,身前骤然连人带马到底,都不会影响到马速,可是,当一整条线上,到处都是战马扑倒在地时,无论随后的骑士控马术如何精湛,也还是无从躲避,纷纷被绊倒,重复上演战马倒地,骑士抛飞的情形。
待铁骑从混乱中刚刚恢复过来,慑人的低沉的呼啸声,再次响起,粗大的箭矢,似缓实快地扑面飞来,再次一头扎进战马体内,引起新一轮的混乱。
待第四波弩箭响起,纥豆陵实宾头脑里已是一片空白,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步度根完了,天下无敌的鲜卑铁骑,完了。
可这还没完,与第四波弩箭同时响起的,还有自车阵后飞起的箭矢,铺天盖地之势,众人只是稍稍看上一眼,都是心头一凛。
哐当声不绝于耳,纥豆陵实宾木然转头,正看到方才放下的车厢壁,此刻同时被拉起,顷刻间,百余辆车厢,就成为一堵厚实的车墙。
咚!咚!咚!
战鼓声响起,所有人都心头大振,明白过来,这是统帅吕布号令出击的军号!
纥豆陵实宾也不例外,心里狂呼乱叫:“步度根,你要我死,我今天就先让你死!杀!”(未完待续。)
156 鲜卑攻略。步度根之死
战鼓声响起,吕布就怒吼一声:“杀!”
他刚刚放开缰绳,赤兔马就一声欢鸣,撒开四蹄,如离弦之箭,窜了出去。
在他身后,是宋宪和曹姓及其亲卫,纵马跟上,在身后及两侧,则是三千精骑,齐声大吼,声浪滚滚,声势震天。
相比汉军精骑的士气如虹,步度根麾下铁骑,士气则已低落至谷底。
四波弩箭,近一千三百支,直接射中的鲜卑铁骑,最多也就近一千三百人,如再加上战马倒地,绊倒的铁骑,以及因此而抛飞的骑士,满打满算加起来,估计当在两千骑左右,可能还没有这么多。
相对于步度根麾下七千铁骑,甫一开战,尚未真刀真枪地接战,战损率就达到近三成,这个打击,的确是够大的。
而对士气的打击,则更是沉重。
鲜卑铁骑,已被四波迎面而来的打击遏制住冲杀的势头,原本气势如虹的铁蹄洪流,如今在原地打着转,两翼和后阵,已有铁骑散开来,寻找其他出路。
而就在这个时候,左右两翼的汉军精骑,气势如虹地冲杀出来,形如两只伸出的大钳子,狠狠地搂咬进去。
右翼是吕布亲率,左翼则是先锋大将张辽,两人犹如两把刀尖,势不可挡地,一头扎进有些不知所措的鲜卑铁骑中,大开杀戒。
尤其是吕布,方天画戟犹如盘旋在他身前的一条矫龙,上下左右飞舞,中者无不当即抛飞,鲜血喷洒在空中,形如道道血泉,在初夏的明亮阳光照耀下,分外地唯美,带着无比血腥的唯美。
而被吕布切开的缺口,旋即被紧随他身后的宋宪和曹姓,及一众亲兵强力撕扯开来,然后再被三千精骑进一步撕开,终至无可弥合的境地。
整个战场上,已是一片混乱,鲜卑铁骑本就士气低落,此刻被吕布和张辽率精骑左右杀入,更是无力接战,不过一刻钟的工夫,就已轰然崩算,四散而逃。
到了这个地步,无论领军的步度根如何大吼大叫,如何砍杀溃兵立威,都已无济于事,兵败如雪崩,他个人战力再强,威望再高,此时也是无力回天。
“大帅,走!”
步度根双目怒瞪,内里一片通红,手里的铁槊狠狠地砸飞一名试图逃走的手下,怒吼怒叫,可是就连他身边的亲兵,也都压根听不清楚他到底在叫嚷着什么,眼见着溃兵如潮,亲兵统领心急如焚,大声朝着步度根吼叫。
可是步度根完全无动于衷,亲兵统领大急,不顾一切地一把拽过步度根的战马马缰,策马就欲奔逃,可就在转身的瞬间,他瞥见步度根挥舞着铁槊,朝他毫不留情地砸来。
情急之下,他怪叫一声,身躯一矮,灵巧至极地自马鞍上滚落,双手牢牢地抓住马鞍,整个人就这么攀附在马鞍上。
头顶上,步度根的铁槊呼啸着扫过,让他惊出一身冷汗来,这要是躲闪得稍稍迟了片刻,他整个人就会被铁槊砸得皮开肉绽,立毙马上。
到了这个地步,亲兵统领翻身上马后,只是转头瞥了步度根一样,心中一痛,双脚脚跟用力一磕战马马股,整个人伏低在马背上,催马疾驰而出,汇聚到溃逃的败兵之中。
“杀,杀上去!”
步度根犹自在那里挥舞着铁槊,狂吼乱叫,可是原本引以为傲的铁骑,此刻尽数在他身周四散溃逃,压根没有人听从他的号令,即使是他身边的亲兵,也在他挥舞铁槊咂向统领的那一刻,跟随着亲兵统领逃了个干干净净。
就在这时,他转头瞥见到有人正朝这里杀来,在那人身前,无人可挡,纷纷被他砸得坠马,当即怒上加怒,低吼一声,拨转马头,拎着铁槊,毫无所惧地迎上前去。
率众杀过来的,正是吕布,就在步度根发现他的时候,他也发现了步度根,当即大喜,方天画戟左右摆动,将挡在身前的两名鲜卑铁骑扫落。
无需他催马,赤兔马似是能感应到他的滔天战意,昂颈嘶鸣一声,四蹄翻飞间,马速再增三分,倏然间人马合一,朝步度根扑去。
步度根的铁槊横扫,如此直来直往的狂猛打法,吕布只是懒得与他硬碰硬,伏低身躯的同时,方天画戟稍稍往上一抬,借力将铁槊架开,毫不费力,当铁槊扫过,他直起身躯时,方天画戟顺势往前一递。
这招看起来稀松平常,实际上,却是迅如闪电,吕布能如此毫无凝滞地由守转攻,正体现出经过一年来的磨砺,他与此世“吕布”身躯之间的融合,已达到完美的程度,自此以后,才可以说,他就是吕布,吕布就是他。
而在此之前,他始终觉得,他还是他,那个来自后世的吕布,而“吕布”还是“吕布”,相互之间,总是像存在着一层隔阂,犹如一层薄膜,让他的武力,始终难以达到“吕布”巅峰时刻的高度。
现在,就在刚才,他仿若感觉到这层薄膜,在刹那间消融殆尽,只是在动念间,他就自然而然地做出连串动作,伏低,抬起方天画戟,而后起身,方天画戟顺势挺刺。
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得心应手,在他面前,方天画戟的戟尖,正正扎进步度根的咽喉处,而后毫无阻滞地洞穿而过。
步度根的头颅冲天而起,满腔热血犹如血泉,喷涌而出,再化作点点血珠,四散飘落。
吕布方天画戟往上一刺,正正将步度根的头颅刺于戟尖上,高高举起,吼道:“步度根已死,杀!”
如若此番对阵的,并非是鲜卑铁骑,而是如黑山贼这样的贼寇,他这时喊出的,必是“降者不杀”。
对鲜卑铁骑来说,就不能这么宽宏大量,就是因为此战,是吕布用来在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