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妻-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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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得了,也说了这半日了,口渴不渴了你们两个?敢情,不给你们点见面礼,是不放我进去看小姐呢!”紫藤笑着让丫鬟捧了首饰盒子过来,道:“喏喏喏,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二位姑娘笑纳。”
绿萝红玉笑着受了,绿萝道:“你总算不忘本。”
这才放紫藤和江怡茹进去了。
白云暖坐在屋内的花梨小桌旁,早将屋外一干对话听在耳里,此刻见了众人进来,便对紫藤道:“下回不可再被绿萝、红玉这两个小蹄子敲诈了,她两个的心肝岂会满足的?不过就是个无底洞,填也填不满。”
众人笑起来,绿萝、红玉立时叫嚷起来:“小姐——”尾音扬得跟波浪似的。
白云暖道:“赶紧给紫藤姑娘和怡茹小姐上茶,上完茶就快滚,别在这儿碍眼。”
绿萝红玉引着紫藤和江怡茹也到花梨小桌旁坐了,又给二人上了茶,便带着紫藤的丫鬟下去玩耍。
屋内,白云暖、紫藤和江怡茹三人这才相视一笑。
“二位都好吗?”白云暖问。
紫藤道:“托小姐的福,一切都好。”
江怡茹道:“自从表哥娶了彭姨娘之后。真正是改了性子,归了心思,除了跟姑父做生意时会出章府去,平日里可是足不出户,既不吃酒,也不去看戏,平日里那些蝇营狗苟、狐朋狗友也全都不得上门了。看来男子之所以行为放荡。皆因屋里头缺了个管束的人而已。姑姑姑父看着表哥改邪归正,不知有多高兴呢。”
“这样便好,你总是个有福的人。”白云暖拍拍紫藤放在暖手银炉上的手。
紫藤落寞地笑了笑。话中有话道:“小姐知道的,这一切不过是托小姐的福。”
白云暖自然知道章乃春能有此好表现,皆因为一年之约的缘故,不过这只是个开头。能不能坚持上一年,还真不好说。但是她仍然对紫藤道:“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趁此美丽时光,及早怀上章家子嗣,日后母凭子贵,你的后半生便有指靠了。”
“怀上孩子。若再好一点,是个儿子,也是个庶出的。”紫藤黯然。旋即又笑道:“紫藤有点太贪心了哈!想紫藤一个奴婢的出身,能有如今的身份。已经是上天格外眷顾了,当然紫藤不会忘这一切都托了小姐的福。”
紫藤对白云暖感激地笑着。
白云暖摇头:“说什么谁托谁的福?不过是你个人的造化,日后能不能就这样长久地幸福下去,还要紫藤你好好把握,好好经营才是,其实章少爷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是身上痞气重了点。”
江怡茹道:“彭姨娘的幸福其实也不全寄托在表哥身上,彭姨娘到底只是个姨娘,还要看日后表哥娶到什么样的正妻,是否宽宏大度能够容得下彭姨娘和彭姨娘的孩子们。”
紫藤则热切地看着白云暖,道:“我想以爷如今的表现,若能持之以恒下去,一定能心想事成,娶到个最端方得体贤良淑德的好女子为妻的。”
白云暖不由敛容收色起来,不再看紫藤,转而看江怡茹,岔开话题道:“怡茹最近好吗?”
“除了阿思要刁难我之外,倒也一切都好。”江怡茹自嘲地笑笑,“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紫藤道:“那大小姐也的确是嚣张跋扈,表小姐这样好的人竟要受她排挤,真是怪可怜的。”
白云暖亦心事沉重,想前世章思颖除了日常言语上总给江怡茹添堵之外,每逢章江氏要替江怡茹张罗亲事,她便从中破坏,因为自己只嫁了个穷姑爷,她便见不得江怡茹好。害得江怡茹在自己去世时还寻不到婆家,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被整个洛县的人取笑。
白云暖握住江怡茹的手,柔声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怡茹,相信好人有好报,你一定会幸福的。”
见白云暖突然言语感性,江怡茹有些想哭。相比章思颖对自己的种种羞辱,白云暖实在是世上最好的人,她眼里浮了泪水,哽咽道:“阿暖,谢谢你,你真好。”
“我们小姐本来就是世界上最心善的好人。”紫藤一旁笑道。
白云暖回头给了紫藤一个笑容。
江怡茹掏出那条白云暖借她擦泪的帕子,道:“这条帕子,上回被我的眼泪弄脏了,我已经洗干净了,今天带来还你。”
白云暖站起身,指着自己腰间的香囊,笑道:“你上回送我香囊,我还没有回礼呢!你要不嫌弃,这帕子就送你吧!”
江怡茹欢喜道:“敢情好啊,只是这帕子上若能得阿暖一些笔墨,就更有意义了。”
紫藤立即附和:“我们小姐的书法和画儿都是极为精湛的,表小姐真是讨对了。”
当即让绿萝红玉捧了笔墨进来,紫藤滴露研珠,像从前那样给白云暖打下手。江怡茹将那雪白帕子铺展在桌上,下面垫了毡子,白云暖提笔蘸墨,沉思了一下,落笔写道:莲花并蒂开,梧枝连理载。神仙何足慕,桃花运自来。
江怡茹当即就红了脸,嗔道:“阿暖,你好坏!”
白云暖却调皮道:“喏喏喏,不可嫌弃,诗虽不好,字也不佳,可这祝福是诚心的,愿你今生今世定能找到如意郎君。”
江怡茹这才收了帕子。白云暖亲送了她和紫藤出厢房去,一走到回廊上,却见温鹿鸣被章思颖连拖带拽地拉出厢房,章思颖道:“温公子,我救了你的命,你怎么能言而无信与我成亲呢?你现在就跟我去找我爹,你告诉他你愿意娶我。”
章思颖刁蛮,拉拉扯扯中,竟有一条丝帕从温鹿鸣袖子中被扯了出来。那丝帕御风飘落到江怡茹脚边,江怡茹弯身捡起,只见丝帕上画着几枝桃花,鲜艳欲滴,栩栩如生,衬得整条丝帕都春意盎然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 绝念
看着丝帕上画着的桃花,江怡茹蓦地想起白云暖在自己帕子上提的那四句诗中的“桃花运自来”,不知为何,脸竟微微一红。她拿眼偷偷打量不远处被章思颖纠缠住的温鹿鸣,心里想:原来那就是温鹿鸣啊,怪不得章思颖喜欢,的确一表人才。
紫藤和白云暖已经蹙起了眉头,紫藤嘟哝道:“这就是大家闺秀吗?竟然如此,莫说有土匪那档子事,就是没有,温公子也断看不上她的呀!”
白云暖只嫌恶地看着章思颖,并不接腔。
温鹿鸣见帕子掉了,有些动怒,使劲挣脱章思颖的手,便走到白云暖跟前来。
江怡茹忙将手中帕子递还给温鹿鸣。温鹿鸣接过帕子,竟也没看江怡茹一眼,只是看着白云暖,脸涨得通红。
章思颖已疾步走到众人身边,一把抢过温鹿鸣手中的帕子,质问道:“你一个男人身上为什么会有女人的帕子?这帕子是谁的?”
江怡茹有些好奇地看着那帕子,雪白的丝帛,与白云暖赠给自己的那方丝帕如出一辙,只是上面画了桃花而已。
“说啊!这到底是哪个贱婢送给你的?”章思颖又揪扯着温鹿鸣的衣袖不依不饶,“难道那贱婢不知道你与我之间有婚约吗?竟然私相授受,暗通款曲,下贱至极,她到底是谁?”
温鹿鸣忍耐道:“章大小姐,你对鹿鸣有救命之恩,鹿鸣感激不尽,他日定当报答,可是婚姻之事除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应遵循你情我愿原则,强扭的瓜不甜,还请章大小姐不要逼我。”
“你!狗屁不通!当日我哥要拿刀子宰了你,你干嘛不敢说这些话,还花言巧语哄骗于我?他日定当报答?如何报答?”章思颖咄咄逼人。
白云暖再也看不下去了,她从章思颖手中拿过那帕子,淡淡笑道:“报答?为何要报答?章家绑架在先。于温大哥只有孽。何来恩?没有恩,又谈什么报答?”
见白云暖云淡风轻,说得轻巧。章思颖怒不可遏,扬起手就要打白云暖,却被后面一个人用力拽住了手臂,扭头一看。竟是章乃春。
章乃春面色阴郁,乌云滚滚。将章思颖的手用力一甩,章思颖整个人就向后跌去。她扶住墙根儿才站稳了,嗔怪喊道:“哥——”
“从今往后,你莫要再找阿暖的麻烦。否则你哥我让你好看!”章乃春威胁了章思颖一句,继而看着温鹿鸣道:“阿暖手中的帕子是谁送你的?不管是谁送你的,不是阿暖就好。否则……”
“表哥,那帕子是我送的。”江怡茹替白云暖开脱道。
白云暖和温鹿鸣都吃惊地看向江怡茹。只见她微红着脸,羞赧地从怀里掏出那方白云暖赠她的帕子,对章乃春道:“表哥若是不信,且看我这方帕子,与温公子的帕子一模一样呢!确是我赠给温公子的。”
白云暖不解江怡茹为何要替自己出头,或许她只是为了酬答知己吧!
章乃春拿过白云暖手中画着桃花的帕子,又看看江怡茹手中的帕子,面上的乌云这才散去,舒展了容颜,笑道:“既然是表妹送的,那便还给温贤弟。只是没有想到表妹与温贤弟之间竟还有赠帕的交情……”章乃春似笑非笑地看看江怡茹,又看看温鹿鸣。
章思颖却已经扑了上来,张牙舞爪地一把就抓住了江怡茹的头发,嘴里嚷道:“我以为是哪个贱婢,竟是怡茹你这个贱蹄子!你竟然敢抢我的男人!”
众人猝不及防,赶忙去拉章思颖,拉开时江怡茹的头发也已经被扯散了,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早已汪了两汪泪水,哭着跑走了。
白云暖忙向紫藤道:“紫藤,你赶紧去安抚安抚她,日后还拜托你在府内多照应她。”紫藤点头,赶紧携着丫鬟去追江怡茹。
这边厢,章乃春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恼羞成怒的章思颖,道:“瞧你这德性,简直是市井泼妇!”说着,便对四儿道:“将大小姐带回南厢房去,看着她,吃斋饭的时候,不必让她上桌了,脸都被她丢光了。”
四儿怯怯地看着章思颖,不敢动手,章乃春只好嫌弃地自己拉住章思颖向外拖去。
白云暖看着章乃春欲走舍不得走的样子,心里不忍道:“章大少爷,谢谢你……”
章乃春一颤,眉间有欣喜的神色跃动着。
“阿暖妹妹保重,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再为难怡茹的。”
说着,给了白云暖一个笑容便拉了章思颖离去。
章思颖一边被章乃春拽着走,一边回头看着温鹿鸣道:“温鹿鸣,我不会放过你的,这辈子你要是不肯娶我,你就打光棍好了!你休想和江怡茹修成正果,我不会让你们两个逞心如意的,你走着瞧!如果你胆敢和江怡茹再有来往,小心我捏死她!”
章乃春厌烦地加重了握住章思颖手臂的力道,章思颖立刻疼得惊叫起来:“哥,你弄痛我了!”
章乃春不理她,只加快脚步拖着她离去,四儿跟在后面一路小跑着。
白云暖看着章乃春的背影,无限动容地叹了一口气。
温鹿鸣看看手中的帕子,再看看白云暖看着章乃春背影的神情,他默默地将帕子收入怀中去,喃喃对白云暖道:“阿暖,其实他对你真的是真心实意的……”
白云暖一颤,回眸看温鹿鸣,见他经了这一场闹,心有余悸的模样,落寞笑道:“温大哥,你知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吗?”
温鹿鸣愣住,点了点头,又不解地摇了摇头。白云暖脸上的悲哀深不可测,令他彻底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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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书得知章思颖对温鹿鸣的纠缠之后,便不在寺庙内吃斋饭,将供奉的香油钱交给慧泽大师。便早早地告辞,率着全家离了凌云寺回城去。
章乃春原还想吃斋饭的时候能再看白云暖一眼,却听闻白家人未吃斋饭就回城了,心里好不失落。
紫藤安抚他道:“爷和小姐有一年之约,小姐定当不会食言,只要爷好好表现,定能抱得美人归的。”
章乃春这才稍稍宽了心。
章思颖心里的怄却一时半刻得不到解决。回到章家更是摔盘子摔桌子。闹腾不休。
紫藤担心章思颖会去找江怡茹的麻烦,便求了章乃春,让江怡茹搬到自己的园子里。另收拾出一间厢房与她居住。章思颖更加愤愤不平,但碍于哥哥的淫威,却也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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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白振轩是新婿,本应在正月里接受各亲戚家的宴请。可是他昏迷不醒,这新婿宴请便也不了了之。
姜家备了宴客席。杨家也举家从临县赶来访亲,白家同住本城,当然不能不去。王丽枫是不愿意出门的,又在孕期。白姜氏便留她在家里好好将息,自己和丈夫、女儿一起回娘家与亲戚们聚会。
大家久别重逢,欢声笑语。唯有二舅和二舅母闷闷不乐的。筵席上也不见三表哥姜湖的身影。
白云暖为着避嫌,也不愿打听。二舅母却在筵席之时。偷偷让丫鬟请了她去偏厅谈话。
白云暖一到偏厅,泪就簌簌落了下来,唬得白云暖忙拿帕子替她擦拭,嘴里道:“二舅母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