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梦仙-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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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太危险的念头。
离得越近,就越想靠近,仿佛一个鲜活跳跃的火种,因她飞蛾赴火。
但是他不是一只小虫。
抖下衣服灰尘起,将月光关在身后,榻上复又去辗转难眠。
与廖倾所居之地相隔两间屋子的某屋顶上,笑忘正和紫冉趴在一起——大环境是猥琐的,动作介绍是令人误解的,可是人物关系是清白的。
“刚刚捕梦网测出的方向,就是这边没错,果真是廖倾这小跟班抢先拿走了鼓。倒是也不能不提防那戒心很重的小王爷——”话唠的笑忘又开始分析,紫冉撇撇嘴,明明刚才用捕梦网测迷迭香方向的时候她也在场,用不用解释的这么详细啊!紫冉一句话打断他的话——
“苏叶在纠葛,廖倾在思索,可以行动!”紫冉手中升腾的紫色迷雾渐渐消散,笑忘冷冷一笑,“你这预知之梦管用么?”
“当然,你以为人人都是嗜梦么?”紫冉被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我这仙术,咳咳,也就是本大仙的预知之梦,是通过对正常人的行为举止心理的研究,推算出他下一个时辰内的行为。不是每个人的心思都像嗜梦那么诡异的!”
“嗜梦的心思,其实很好猜。”笑忘嘴角一个不自觉的上扬,“有事说事,不必寒暄。生人勿近,熟人不相往来。平时半仙,论及南柯公子呈迷离状。”
“南柯公子是谁?”
“南柯公子。”笑忘似乎不愿意多提,只是了了一句,“她爱的男人。”
……
紫冉手中的紫色迷雾飘散在笑忘面前,月光下他是如此悲伤的孩子,琥珀色的眸子沉醉着太多往事,被那迷幻的紫一点,尽是鸢尾花的迷离。
紫冉看他的侧脸入了神,那是多么标致的一条弧线,比女人的更加细腻,那苍白色的脸在月华光影中有一种颇具质感的光泽,如同静谧的水面那一展无疑的斑斓。
他说着“她爱的男人”时,短短五个字,从喉结的震颤到嘴唇的闭合,不知道为何会是那么让人心碎的一串起伏——仿佛这五字,钉入人心,会流血。
“帅不是我所愿,我也常常埋怨父母——”笑忘桃花扇及时掩住了他那忧伤的侧脸,朵朵桃花呼之欲出挡在紫冉面前,扇面后又是那故作调侃的话语。
紫冉顺水推舟,“你父母都死了好几百年了,你这么不人不仙的轮回下去,为了什么?”
“积功德。”
“积功德又为了什么?”
“为了轮回之祖的一个承诺。”
“你想要什么承诺?”
“我要成仙。”
紫冉一愣,那笑忘的眸子正好切着扇缘而出,甚是诡异,“做仙有什么好?”
“不死啊——”
“你现在不就是如此么?!”
“这不一样,”笑忘站了起来,伸了伸腰,一收扇子,“我现在也没活着。”
紫冉还想再追问,笑忘却说,“你那预知之梦还算灵验,测试期过,行动。”
紫冉跟着笑忘,知道再追问下去他只会狐狸一笑搪塞了事,于是不再浪费心思。
两人一路摸进廖倾的屋子,一进屋子果然就看见那大鼓,却是早已经被凿了一个洞,迷迭香已经被拿走。
笑忘递给紫冉一个眼色,“怎样,如果这迷迭香就在屋子里,你能找得到么——”
“我的仙物我自然能,但是要足够的近。”
“要多近?”
那狐狸此时致命的一声呼吸喷薄在紫冉脸上,月色正好,红鸾心动,紫冉轻轻的快速的啄了一口在他脸上。
“就这么近。”
笑忘愣住了,紫冉一笑,“其实一进屋子,我就感应到了,但是我要你亲我,我才告诉你。”
笑忘哈哈一笑,凑近,再凑近,紫冉紧张的脸上温度蹿升,喉咙都开始冒烟。
额头?脸颊?嘴……
他落点会在哪里?
紫冉闭上眼睛,感觉他的温度越来越近,近到那呼吸就在耳边,痒痒的。
……不会是……耳垂吧……
“爱说不说。爷不是出来卖的。”
紫冉挣了眼,看那狐狸笑的可恶,恨恨地说,“关公像。护心镜。”
狐狸探出头一望,那护心镜,不翼而飞。
“护心镜呢?”
“我怎么知道,本姑娘不是跳大神的。”紫冉以牙还牙的说。
……
这边下侍的屋子里,嗜梦头滑了一下醒了,发现那衣装披在自己身上,歪头看了看那一排二十几个装睡的男人,又是一笑,又有人噗通落地,默默爬回床。
看了看胸口缝着两块护心镜的修改过的衣装,嗜梦喃喃道:
那就穿穿看吧。
把衣服向上拉一拉,护心镜抵在鼻尖,不知为何,那幽幽月夜,竟有一种,悄然的迷迭香。
我只是想摸你的胸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那下侍居住的大屋子门就被一脚踢开,嗜梦裹了裹身上的那件衣服睁开惺忪的眼,不出所料,又是半个面具的廖大人。
入府为奴本已是凄惨,现在做人侍卫还要训练,嗜梦什么都没说,心中却是把笑忘咒骂一百遍。骂到最后,想起笑忘那皮笑肉不笑的讽刺:
“你爬不上去,我借你个梯子,也有错么?”
不知道为什么,单是一想到这句话,嗜梦就浑身不舒服。外人只当她是个弱质女流一大早被折腾起来不适应,都是不敢来问,末了,还是廖大人一句话——
嗜梦,快点换上软甲,出来训练。
软甲……嗜梦提起那衣服,两个锃亮的护心镜那么招摇,廖倾先是厌恶的撇过头,又突然转了回来,两只眼盯住那护心镜便再是离不开,众人不知所以都噗嗤暗笑,想不到这平日里严肃正经的廖大人,也会被那两面护心镜所折服——
他们哪里知道,廖倾看的不是那护心镜,而是藏在里面的迷迭香。
“成什么体统!”廖倾索性想抢过来,那护心镜在离他手边上一公分的地方突然飞开,嗜梦没有表情的素颜展露眼前,彬彬有礼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妨穿穿。”
冰山撞冰山,廖倾是头一次碰上这么狠的角色,而且,对方还是个女人。
四十多只眼睛看着,二十多张嘴巴等着八卦,他实在不好下手硬抢,便只是硬着头皮,说:
我会尽快帮你订做一件合身的软甲。
嗜梦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一般,软硬不吃的说,“这件就挺好。”
事实上,这件并不好。
关老爷的心和女人的胸,尺寸绝不可能相当,嗜梦一勒上那软甲就胸闷气短,整个人被箍在其中动弹不得,尤其是胸前,比勒了绑带还要紧上几分,换好衣服人出来的时候,脸色愈加阴沉了,众下侍们眼睛齐刷刷射向一个方向,又齐刷刷扭过头。
不得不说,漂亮的女人,就算剃光头变成平胸,也还是那么好看。
嗜梦这顶多是活生生的美人变成那画中的仙子,反正都是只能看不能摸的。
比嗜梦脸色更青几分的是廖倾,他直愣愣的盯着嗜梦的胸看,看的最后,下侍们都看不过去了,一个不想活的终于干咳了一声——
那廖大人猛地一转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踱着步子走来走去,停在方才那咳嗽的人面前:
听令,集体做一百个俯卧撑,你,代替嗜梦,做二百个。
……
风儿正吹得好,嗜梦正憋得慌,这厢那替人受罪的还没叫唤,那边嗜梦就脱口而出:
不用。
廖倾眯着眼走到她面前,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闻到,他总感觉这不染凡尘如若仙子的嗜梦,浑身散发着那一股让人迷醉的迷迭香。
还没有来得及抽回思绪,那身着软甲漫醉飘香的女子,已经全身而下,如此轻盈,身子离地面只有一寸的时候,伸出一指,便是将全身的重量都撑起来——
那美玉当额,垂落下来,露出若隐若现红色朱砂,最是艳丽,本是站着的男人们,自动自觉全都趴下,开始随着那嗜梦开始做俯卧撑——
只是嗜梦向上的时候,他们错开半拍向下,便是能看到那最是销魂的一抹红点。
廖倾青筋暴抽,还没见过这帮懒骨头像此时这般勤快过,却是不好说什么,只得数着,到了一百,便是斩钉截铁的说:
好了,都去洗澡。
……
下侍们面面相觑,按照惯例,这才是热身而已,连太阳还没有出头,洗个毛澡啊。
还是有机灵的先反应过来,便是喊了一声“应!”男人们猥琐的传了句什么话,便是一声接着一声的“应!”
站在一旁的嗜梦不动声色,其实早已经听到了那句“头儿是要偷看她洗澡。”
偷看我洗澡?
嗜梦看了看廖倾,廖倾撇过头去,嗜梦不言一语,心中早有算盘,那紧紧贴身的护心镜,有着她的体温。那么冲的迷迭香味道,她若是闻不出来,岂不愧对这九世半仙?
“我先去了。”
说了便兀自走开,那好事儿的多嘴一句,“头,上啊,兄弟们帮你把风。”
好端端头上便是一包。
那二十几个下侍倒是有分寸,虽说心里有想法,却是脚上没行动,都老老实实都留守在院子里,目送廖大人离开。
那边廖倾跟的紧,嗜梦却是不紧不慢,她快一步,他便快一步,她慢一分,他便也慢一分。廖倾的步子算是轻的,那跟踪技巧也属上流,怎奈嗜梦乃人身仙骨,岂是他能追得上的?一个拐角,廖倾那身子一探,嗜梦早已无影无踪。
当下便是急速朝苏叶主屋而去,事出紧急不顾上下礼节推门而入,那一夜没睡的苏叶正是打算回笼觉,被生生拽了起来。
“廖倾,你好大胆子。”
“王爷,迷迭香在嗜梦那里。”
本是一股起床气的苏叶顿时精神起来,正巧射进屋子的第一缕阳光那般刺眼,他眯了眯眼睛。“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成?”
“不太好下手。”廖倾欲言又止。
“怎么,你也爱上她了——”苏叶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这个“也”字用得很不妥当,当下补了一句,“你那帮手下都死去活来了吧,你也没有点定力么?”
廖倾哪会听不出苏叶那句口误,便是不好戳穿他,“定力是有,只是有些不方便。”
“如何不方便。”
“我把迷迭香藏在护心镜里,那护心镜,被那些矛头小子给她缝在了软甲上——”下面一句廖倾实在说不出口,只是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胸部。那苏叶一愣,脸色一阴,咳了几声。
“我亲自出马。”
嗜梦真的找了个肃静的地方冲了个澡,顺便得以正常的呼吸了几口。
听见有脚步声来,赶紧穿戴妥当,一出门,不是那廖倾,却是他。
大早上,开始缺氧。
胸闷气短,头脑不清,嗜梦一个不稳,苏叶便是顺水推舟的来扶,你来我往,那眉眼之间交换了几分,苏叶故意扶好了她又彬彬有礼的退后,犹如当日初见的君子模样。
嗜梦欲言又止,想多问几句,却怕他答不上,或是答错了,如若那样,还不如错以为他就是南柯公子。
聪慧如她,怎会不知这是自欺欺人。只是身在此中,何尝又会有半分清醒。
她不多话,等他先说。
他便说:“晨间气短,我有偏方,上好的茶叶嫩尖泡上新鲜露水,便能通气安神。”
这字句,竟是与她记忆中的一字不差,嗜梦那强忍的泪,一分也收不住,扑入他怀中,弱弱喊了一声“南柯公子——”,仰头一看,那苏叶全全愣住,两只手迟迟不敢圈紧,那眸子深了又深。
“你叫什么名字?”嗜梦这么一问,苏叶更是糊涂,“我不就是安乐侯苏叶——”
“不是这一世,而是……”嗜梦淡然苍白的一笑,“算了,你也只是和我一般只记得零星片段。”
那样的一笑,竟是让苏叶无法自拔,便是双手一拥,那嗜梦整一个人被挤在怀里,那护心镜又向里挖去几分,憋得她难受。
“你说前世,我只看今生。今生让我遇到你,你便是逃不走了。”
听着这话,嗜梦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自在,尤其是那一句“你便是逃不走了”,听着那样的霸道而强硬,她全身一抖,感觉苏叶那层叫做“南柯公子”的人皮伪装正在自己这一扑后慢慢脱落,露出一个她如此陌生的人——
安乐侯,苏叶。
此时,苏叶也仍然是一副情不自禁的表情,片刻霸道过后,又重回那谦谦公子的容颜。廖倾早已知趣守在门口,着实猜不出王爷这是真情流露,还是逢场作戏。
正是三人都迷乱的时候,那苏叶却是一个手帕捂在嗜梦口鼻,口中道了一句“对不起”,只见那嗜梦身子软了下去,瘫在他怀里。
廖倾快步迎了进去,关上大门,推开房门,那苏叶抱起嗜梦,便是大步流星的进了屋子,将她小心翼翼放在床上,伸手去解那一个扣子,却是手一碰她的身就缩了回来。
伫立良久,苏叶退后三步,“叫个婢女过来。”
“可是——这不宜外传——”
“叫她来取下护心镜,再处理掉。”苏叶那处理二字,说的轻巧,而廖倾面色一沉,却没有反驳。
那廖倾刚是出门,便迎面见了一张硕大的脸,笑忘正笑的欢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