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梦仙-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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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忘一抖桃花扇,掩面狐狸笑。
“嗜梦,你把我的画布踢飞了。”
爬墙是硬道理
安乐侯府,一日晨,大院飞出一鼓,剩下三主角,围观若干。
鼓飞了,人还在。
笑忘一抖桃花扇,掩面狐狸笑。
“嗜梦,你把我的画布踢飞了。”
笑忘一句玩笑过后,这安乐侯苏叶却是无比正经的一句,“楼主,这个女人,我要了。”
……
嗜梦直愣愣的看着他,却不是花痴的眼神,而是恐惧。
笑忘最是知道她不过,虽然是转生九世,嗜梦只和他这只狐狸一人同一屋檐三米之内相安无事。她在梦里和别人的交流兴许比在现实生活中还多些。
更何况,现在开口要她的,是她的南柯公子。
笑忘却是一句风凉话亦或是正经话都说不出来,满心都是苏叶那一句,“这个女人,我要了。”
我靠,你说要就要啊。
我靠,你以为你安乐侯了不起啊。
我靠,你以为你改朝换代你牛*啊。
我靠,我靠。
笑忘最后只是一收扇子,笑意盎然的说,“不行。”
全场是死一般的寂静,这一分钟发生了什么事,众人看得都清楚,却都想不明白。
这事的正常顺序应该是,鼓砸了下来,安乐侯救美,笑忘借机把这婢女送给安乐侯当生日礼物,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而现实却是,鼓砸了下来,安乐侯还没来得及起脚,鼓就被嗜梦踹飞了,堂堂安乐侯居然低三下四向笑忘要个婢女,却被笑忘一口回绝。
于是,这事接下来该怎么发展下去,三个人都没有底儿。事态发展不收控制。正是这时,嗜梦那袖口里咕噜咕噜滚下来那盒胭脂,撒了一地的红,仿佛嫌这场景还不够热闹,偏要来添一份姿色。
笑忘不知为何就想起了嗜梦的对镜梳妆,想起她一脸幸福的说,我找到南柯公子了。
想起红烧肉,想起桃树诗,想起这九世零零星星的种种。
沉默半响,开口道,“不过王爷您若不嫌弃,我可以借嗜梦给您一用——您看她这身手,您而立大典上做个侍卫应该不错吧——”
苏叶怎么会不懂这是笑忘缓和气氛的说辞,很是自然的接了过来,“自然,本王前不久祭母归来路上,碰上匪贼,心中的确不安,有嗜梦姑娘贴身左右,再好不过,谢过楼主。”
那贴身左右四个字,听的笑忘神经错乱。
这两个男人你来我往之中,嗜梦只是一言不发。
苏叶当她矜持,笑忘却知道,这是火山爆发的前夕。
果不其然,这边笑忘随嗜梦回她居住的别院取行囊的路上,那面无表情的冰山女终于还是突地转面,两眼发出矍铄的利光,如冰棱般刺人寒冷。
“你当我什么,糖葫芦?你舔一口借他咬一下?”
“岂敢,我这小楼,怎么圈得住您这只红杏?”笑忘也是老大不乐意。一向让着嗜梦几分的他,却是难得一次阴了脸,“你爬不上去,我借你个梯子,也有错么?”
“你!”
“我。”
嗜梦咬着嘴唇不再说一句话,两人一并走向嗜梦住着的客房,嗜梦一脚踏进去,却是狠狠一摔门,笑忘也在走神,一个不备,一头撞上去,好大的一声响。
屋里的嗜梦屏住呼吸贴在门上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好久没声响犹豫片刻刚要拉开门,却听到那狐狸隔了好久开始呻吟,便是放下心来,冷冷一句:
“就你这三寸土墙,需要我爬么?一踩就塌了。”
不欢而散。
紫冉好端端的在屋里躺着,看着这嗜梦和笑忘玩过家家的幼稚把戏,一翻身面墙而睡,却是被一只冷冷的手一贴脸。
“醒醒。”
紫冉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这半仙好讨厌,勾搭小黑占着小白,好男人都被她一个人吞了,她以为她貔貅啊!
“干毛!”
“教我爬墙!”
紫冉一翻身腾地坐起来,“你说什么?”
“不瞒你说,我要爬墙。”嗜梦还有些矜持,说到这里看了看紫冉的脸色,试探着说,“不算不守妇德吧——”
我靠,墙都爬了,你还守个门子妇德啊。
紫冉心里好笑,嘴上却是说,“爬墙是硬道理,有姐在,你踩着我的肩头上去!”
“方才笑忘——就是小白——还说要借我梯子……”
“你就为这事生气了?”
“我没生气。”
“我发现你界定生气的标准似乎不太对,不不,是界定情感的尺度有问题——嗜梦,你知道什么叫爬墙么?你爬了谁的墙?”
“……”
紫冉见嗜梦陷入沉思,得意的笑笑,却不料她只一句: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是谁?”
紫冉敛住笑容,差点忘了,这是人身仙骨九世轮回的嗜梦。她可以不知道何为爬墙,但是她关键时候绝对一击即中。
紫冉不再嬉皮笑脸,而是正经的说,“其实我观察你们很久了——”
嗜梦等着下文,下文是:
我爱上笑忘了。
听过了紫冉的真情告白嗜梦只是一声不响的站起来收拾东西,时而撞一下柱子,时而把东西放进包裹又拿出来又放进去,紫冉装睡,却是心里笑开了花。
你在冰山中间放一颗黄豆,等着它来拱,听着那一声声的咔嚓,别有风味,尤其是想着那表面严整如一块的冰层会突地全部砸下来,流出稀稀拉拉的水,很是有趣。
那颗黄豆,便是那简单一句“我爱上笑忘了”。
紫冉突发奇想,如若能经常看到不食人间烟火半仙著称的嗜梦仙吃醋,她倒是不介意勾搭狐狸来爬墙。
这一对别扭的娃各爬各的,偶尔相互唏嘘,又继续别扭的爬着,围观者可有的乐了。
看着那嗜梦终于跌跌撞撞如游魂野鬼般飘了出去,紫冉兴致盎然的坐了起来,托着下巴,呵呵一乐,“玩去。”
嗜梦被笑忘借给苏叶当侍卫,按规矩就要住进主院。她心不在焉的往住院走着,心里不知道为何很堵,一迎面却是碰上对她笑的苏叶,一下子便头晕。
这还是这男人第一次对她笑,笑的很耐看。不像笑忘,一笑就让她想抽他。
这苏叶的微笑,含而不露,嘴角有三分,眼角有五分,剩一分在呼吸,留一分在眼神。
“来了?”
嗜梦点点头。
“知道你的身份么?”
“侍卫。”
“错。”苏叶直接拿过她手中的包裹,懵懂如嗜梦也知道这于理不合,却是被他下面的一句彻底搞傻,“你是我的贴身侍卫。”
贴身。
嗜梦不可抑止脸一红,苏叶终于笑出声来,“放心,体谅姑娘,让你值日班。”
“王爷不必多礼。”
嗜梦冷冷一回,心里也是矛盾,笑忘说的不错,她就算是一心想爬墙,怕是也要有梯子。抬头看了一眼这五官分明的脸,嗜梦不知为何会突然伸手摸了上去——
一如她很多次摸上那被梦魇缠身的人的额头。
只是这一次,她不是通梦,苏叶就真真切切的站在她面前,黝黑挺拔,像棵橡木。嗜梦的手那天然的冰冷的触感,和那不染一丝尘埃的眸子,让苏叶竟是一句也说不出。
手中包裹突地掉在地上。
这嗜梦才后知后觉抽回了手,那苏叶摸摸自己的脸颊,说了句,“这样最好,即使夜里值班,你也能靠摸着我的脸认出我。”
嗜梦不知这该是如何回答,只是说,“可以点蜡烛。”
苏叶又是一笑,“你是这一年来唯一让我一日三笑的女人。”
躲在暗处的笑忘扇着扇子,那扇子第一次发挥了它的自身价值,祛热。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笑忘正在这怨念,突地感觉脊背一凉,慢慢转过身,正是紫冉笑的邪恶,“你又想怎样?!”
“春暖花开,杏儿出墙。你空空一人留守,多无趣。”
“我帮你找点有意思的。”
笑忘一个媚笑,紫冉得不得再次觉得,这根红杏比较牛,拐得她一跟斗栽进墙里面了。
“嘘——”
“我呼吸不过来了——”
“再说,再说我用很特别的方式把你的嘴堵上——”
“你那麽大力干什么!”
“这可是你逼我的!”
阴暗角落,两不明生物发出这样的声响。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无一不以为这是在乱搞。趋之前看,便可看到一紫衣妙龄少女被一妙龄狐狸男按在墙上嘴里正在吃灰。
“笑忘!我好歹是个仙!你这个凡胎,不想活了是吧!”
“手执功德扇,生来采桃花。轮回之祖说了,谁敢耽误我找桃花积功德,直接上手,不用废话。”
紫冉只得乖乖认命,说,“你功德簿上不是记载了这一世都会遇上什么人,既然都是注定好的,何苦这么拼命。”
笑忘终于放开紫冉,她一转身,笑忘便一根手指竖在她唇上,有一种淡淡桃花的味道。
“功德簿的确有载,但是无奈世事变化太快,功德簿只看见最后结果,却没有提这来龙去脉中间曲折。就好比这安乐侯苏叶,功德簿上也只是简单一笔,写着改朝换代而已。”笑忘难得严肃一回,“可他究竟是要怎么改朝换代,谁也不知道。”
紫冉没有搭话,也异常严肃起来,笑忘一个警惕,却是没有问出口。
她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笑忘上下打量了一下紫冉,尚且分辨不出,她究竟是敌是友。
二人藏身的角落,恰是对着一个隐蔽的小屋,看上去像是个烧香的地方,笑忘盘算着,有可能是安乐侯母亲健在的时候偶尔过来小住,临时修建的。老人家毕竟都习惯来点信仰,走到哪里都要拜拜。看来这老太太驾鹤西归后,这小屋也就荒置下来。
可这都是表面现象,笑忘那琥珀色眸子一扫,便知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
紫冉看着这狐狸又开始不怀好意的笑,推了推他,“怎么,你有透视眼不成,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宝贝?”
“不,鄙人只有一颗玲珑心。”
笑忘一本正经,紫冉倒地不起。
好久等着那管家从小屋子里退出来,笑忘才预备着溜过去,却是被紫冉一把拉住,“等等,里面还有人。”
笑忘还是人身,听觉自然不比这仙身的紫冉,于是难得驯服一次的蹲了下来,果然,那管家四向打量了半天,径直走了,那门慢慢推开几分,却是一个婢女,端着尿盆,鬼鬼祟祟的溜了出来。
紫冉捏住鼻子,笑忘得意极了,“小人比不得仙子,怎么,这尿闻得如何?”
紫冉没好气的说,“一间旧屋子,一个尿盆子,值得你守在这里快一个时辰?”
“你难道不知,狐狸偷鸡,都是这样漫长的等待么?”笑忘扇开桃花扇,颇为得意的说,“更何况,里面说不定是只什么鸟儿。”
话说到此,紫冉脸色骤变,那笑忘故意没有理会她这不自在,而是话锋一转,“知道你刚才提议用隐身术,我为何没有同意么?先前你勾搭我的那个地方是我下的结界,也就是捕梦网,捕梦网中放上我这桃花扇,以念力来感应,便能寻得到被梦魇缠身的人。这捕梦网的波及范围很广,我常常在笑忘楼设下捕梦网,便能感应到某一个方向微弱的感应,可这一次,却花了快三个月,才探到了这里,这太不寻常。”
紫冉装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是你太逊了。”
“不,是对手太强了。”笑忘停住手中的扇子,一把捉住紫冉的手腕,紫冉一个心慌,笑忘却是说,“不让你用仙术,是怕干扰了捕梦网的感应,劳您陪我在这里蹲坑,来,我们一起去看看这捣乱的究竟是谁——”
紫冉长长舒了一口气。
有些破旧的小屋,门上的锁却是光亮的,笑忘一笑,这果真是装出来的荒芜。紫冉正是要强行掰断,笑忘却是拦住了她,摇摇头,眸如水泻琥珀色晕染着紫冉晕头转向,看着他优雅的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取出一针般大小的物件,看着他翩翩的那么一捅一撬,看着他不慌不忙用她的衣袖擦了擦针放回了荷包——
这男人,撬锁都撬的这么艺术。
紫冉愣神的功夫,人已经被笑忘拉扯着进了小屋,脚踩着草垫,一切都干净素雅的很,却是没有光线,甚是适合睡觉不过。紫冉看看笑忘,笑忘看看紫冉,这种环境,正是他们客户群所在地。笑忘果然没有猜错,这安乐侯府果然天外有天。
“他藏得是谁?”
“他藏得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指点他的那个是谁——”笑忘一边走一边拿起这个看看那个瞧瞧,“大多被梦魇缠身的人,会夜夜噩梦,想起前世。这样的怪事市井街头多少都会有人嘴舌,更何况是这相对封闭的安乐侯府,八卦更是猖獗。可是我观察了好几个时辰,却是没什么闲言闲语。这才是蹊跷。”
紫冉跟着笑忘走,看着他桃花扇这里敲敲,那里凿凿,这平淡无奇的一间小屋,怎么会好端端出来一个婢女和一个尿盆?一定是暗藏机关。
“不如我用仙术——”
“不可,我结界就下在安乐侯府,离这里太近,你的仙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