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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野寡妇也有春天-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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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沈墨渊一吃,眼睛便亮了几分,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桃花看了半响,好似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这些菜肴是出自这个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美丽的女子之手。

不过,等他回过神了,柳惜言、李子贤跟小板栗已是毫不客气的将那些菜肴给抢了个七七八八了,这才反应过来,加入了这大快朵颐的男人军团。

桃花这个辛苦了半日的无奈的看着满桌翻飞的筷子怎么都插不下手,正瞅准了时机准备见缝插针的抢一筷子菜时,碗里却蓦然间多了两筷子菜,一筷子是鸡蛋羹,一筷子是清蒸鱼,夹菜的,一个是李子贤,一个是,柳惜言。

桃花一愣,两人已是若无其事的同时收回了自己的筷子。

那沈墨渊却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在一旁笑得声音震天,连呼:“有戏——,好戏——!演下去,怕是比那些话本子精彩了不止几分呢!”

始作俑者的两人恍若未闻的自顾自的吃着自己的菜,丝毫不理会这沈墨渊的调侃。

桃花白了这沈墨渊一眼,看着自己碗里那一白一黄两道菜,头也不抬的大大方方的吃了起来。

桃花要跟李子贤、柳惜言等人在这里小住,直到躲过这真风声鹤唳的严查的日子才好想法子回大周。

虽然柳惜言跟李子贤一再的跟桃花保证,这个地方是绝对安全的,那个整日醉醺醺的酒疯子也嘲笑她是杞人忧天,可桃花的心就是不踏实。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只要一日还在这昭国的地界,桃花的悬着的心就一日无法彻底放下。

不过如此这般居住着,倒也清闲舒适,桃花除了每日做好几个人的饭食,便领着小板栗,避开李子贤跟柳惜言等人,在这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堪比仙境的峡谷里游荡,几日下来,心情倒是平复了很多。

只是无论桃花躲到哪里,那柳惜言几乎都找到她,那人神色是一如继往的冰冷,只是偶尔桃花压感觉到他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睛里有一抹化不开的柔情。

可惜他的痴心桃花不能回应,不是不懂,因为桃花比谁都清楚,让这个冰雪般的男子化作一腔春水的女子不是她白桃花,而是那个他一直固执的叫着的大周的公主——璎珞。

柳惜言到现在为止,都只是肯叫她璎珞。

这个男子总是那般的寸步不离的跟着桃花,无论桃花是在那竹屋里还是在溪边,哪怕是桃花拎着篮子去挖野菜,这个男子也不惜屈尊降贵的跟着,但是,除了桃花问他,他向来甚少说话。

桃花真的觉得那无处不在的灼人的视线让她无端的压抑心酸,几日下来,她当真是忍不住了,便拉着柳惜言坐在那茅草小亭子中,想跟他开诚布公的好好的谈清楚。

“我的身子已经不清白了!”桃花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坐在对面的柳惜言,说的很是开门见山!

那般难以启齿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仿若是在讨论别人的故事,虽然,伤是自己的。

“我知道!”

“你不要再这般对我了,我不配!”

“你怎知你不配?配不配是由我说了算!”

“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对这璎珞苦苦执着?”

“溺水三千,只取一瓢!”

“可我已经不是你以前那个青梅竹马的璎珞公主了!你为何这般的固执?”桃花终归不敢说出自己借尸还魂这一事实,她不怕柳惜言不能接受,她是怕自己会被他盛怒之下给杀了好把他心心念念的璎珞公主的魂魄给招回来。

“璎珞,你还记得吗,当年皇宫中的那颗大大的樱花树?”那柳惜言对桃花的话仿若根本未曾听见,只是自顾自的说。

“不记得了!”桃花回答的很是干脆,干脆的连她都觉得自己冷血。

“小时候的你总爱在那个樱花树下拉着我的衣袍,软软糯糯的叫着我惜言哥哥,你说让我等你,等你长大了,做我的新娘子。”

“别说了!!我不是你的于璎珞,我真的不在是当初的那个璎珞公主了!”

“那一年,在我家的葡萄架下,你第一次亲了我,亲得是我的侧脸,轻轻的,软软的。”

“你——,我,真的是记忆全无,我说了我不记得了!一丁半点都不记得了!以后也不会再想起来了,你死心好吧?”

“我板着脸,故意装作酷酷的,可是你不知道,我的心里是欢喜的,欢喜的好似可以开出花来。”

{文}“你,柳惜言,我求求你,别说了,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好吗?”

{人}“那一年,你才十岁,璎珞,回宫你便向你父皇请旨,要我做你的驸马,你说了,你于璎珞,大周的灼华公主,此生非我柳惜言不嫁,那是小小的你,当着满朝文武,仰着骄傲的头,说的那般的笃定,那样的认真!”

{书}“柳惜言,我很抱歉,可我,不是于璎珞,真的,不是了!”

{屋}“璎珞,你知道吗?宫变时我单枪匹马日夜兼程的从边关赶来,得到的却是一个易主残破的你的大周,而你,我的璎珞,从此杳无音讯查无踪迹,你可知,我当时是怎样的心急如焚跟,跟怎样的自责痛恨?”

“柳惜言——”

“可是,只要一天没见到你的尸体,我便一天不会放弃,璎珞,当年我出征时,你曾对我说过,生不离,死不弃,璎珞,当日誓言,言犹在耳,而那个将誓言刻在我心口上的你,正是生死未卜,我怎能放弃?”

“惜言——”

“璎珞,我凭自己的一己之力跟残兵旧部建立了南周,可却始终没有称王封地,因为,这南周,始终是姓于,我是你于璎珞昭告天下的驸马,我拼尽性命,也要光复你的河山,还一个统一的大周,一个清平盛世给你,璎珞,我还在努力,你怎能就这般轻而易举的的忘记?”

“你——”

“不管你信不信,我柳惜言,始终是你于璎珞的柳惜言,这大周天下,终归是你于璎珞的天下。”

“我不是不信,我是根本什么都记不起了,你明白吗?对于一个那段记忆全无的人,我根本不在乎这江山天下鹿死谁手,根本不在乎——”

“根本不在乎我柳惜言是不是?”柳惜言自嘲着反问了一句。

“不,不,我,我——”桃花嗫喏了半日,对着这个男子那悲伤的目光,她却是说不出一个字。

“你可以不在乎我柳惜言,可我柳惜言却不能不在乎你于璎珞,不记得了,不怕,璎珞,我会让你一点点的记起,真的,我不急,只要你活着,我已是万分的欣喜,其余的,都不重要,我不逼你。”

“若是我已经死了呢?”

“我会穷其一生为你光复你的大周,然后,江山姓于,我来陪你。”

桃花凝视着这个看着她的眼睛说的字字清晰的男子。

柳惜言刀削的容颜上没有半分的戏谑,他就是那般认真的看着她,认真的回答,认真的讲着那应该是甜言蜜语的情话。

生死相随这种戏码,白桃花是从来嗤之以鼻的,不知为何,这次她却不忍心去怀疑一分,半分都不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俺觉得真正痛苦的是活着的人,

死了的一了百了,可活着的却要带着记忆一路继续!

尤其是,那人活着,却已是死了。

俺家惜言啊,揍是锅杯具!

造化弄人

生死相随这种戏码,白桃花是从来嗤之以鼻的,不知为何,这次她却不忍心去怀疑一分,半分都不可以。

桃花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那般静静的听着这个孤高少言的男子难得的多话的一一叙述着他与这璎珞公主的青梅竹马,陪着他回忆着他们当年的两小无猜。

桃花认识的柳惜言,所有讲过的话加起来,也没有这半日讲的多。

这个男子其实是不善言辞的,很多那般在桃花这个外人听来都是浪漫的小细节,被他平铺直叙的讲来,几乎没有半分的波澜跟引人入胜的旖旎,可桃花觉得这个泛着粉色回忆的故事被这个向来沉默寡言的男子这般僵硬的叙述而来,却竟连有些冷眼旁观的听着,都不由自主的为这对金童玉女觉得美好甜蜜。

一个是世家公子,少年有成,面若冠玉,小小年纪,便有让人羡慕的家世容貌,出门便是掷果盈车,看杀卫玠,一个是美貌公主,不但有沉鱼落雁之貌,且有经天纬地之才,地位高贵,艳冠群芳。

两人自幼相识,青梅竹马,当是姻缘天定,佳偶天生,原本是多么羡煞旁人的一段千古佳话,可惜,世事无常,男出征,女相送,缘定三生,却抵不过战乱纷争,风云突变,一朝皇城宫变,自此,南北双飞燕,情犹在,人空叹,一缕香魂已逝,记得的仍是刻骨,忘记的终无法铭心,却还有谁还在借酒消愁不谙离散,独自倚栏杆?

桃花不曾体味过这种生死相恋,所以,不能用自己所谓的观点来评判这个男子如此执着是否值得,抑或,不值得,值得不值得,只是当事人清楚,别人如何妄自菲薄?

她只是静静的听着,做好一个忠实的听众该做的,随着着柳惜言的涓涓话语,却体味他们当年的喜怒哀乐,爱恨情痴。

其实,这柳惜言未必是真的指望她会因为这些点滴过往而当真的记起,他或许只是需要倾诉,一段情,只有一个人知道,这比暗恋还不如,因是,暗恋还有期盼,还可以憧憬,还可以等待着回应,而被遗忘的两人的感情只记到了一人的心上,自己那般刻骨铭心的东西,曾经海誓山盟的爱人却已是彻底的忘记,那么这段记忆,闷在心里,终是苦酒,不知何时,便会肚烂穿肠,或许有人分享,中会好些,至少他便不再独自一个人这般孤独的品尝。

桃花不是璎珞,她很难过,为这个痴心的男子难过,可她终归记不得,如果,她听了,他会好过些,那她就认真的一字不落的听下去,如今她能做的,或许便只有这自欺欺人的倾听而已了。

那个青梅竹马的故事,很短,但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却很长。

桃花跟柳惜言回来时,已是黄昏渐至。

远远的她便看到李子贤跟小板栗两个人相依着坐在竹屋前得石阶上,小板栗的头靠在李子贤的肩膀上,两个人就那般静静的坐着,身影被太阳的余晖勾勒出朦胧的轮廓,在那偶尔吹来的夜风中仿若浮动的剪影,轻轻的晃动出守候的味道。

桃花的心,不知为何,竟然有那么一丝对不起谁的意味,竟然有点不敢迎向那四道清澈的目光。

只是有些窘迫的理了理头发,安抚了嘟着嘴一脸委屈的小板栗一下,便落荒而逃的去厨房做饭了,好似红杏出墙被捉奸在床的夫人一般的尴尬,虽然自己既没有红杏,更谈不上出墙,且这地点也不是在床上,至于这捉奸,更是自己子虚乌有的杜撰,谈何奸情?又会有何人来捉?

晚饭更是吃的无比诡异,李子贤闷头不语,小板栗一脸怨念,那柳惜言,还是一如既往的一脸面瘫。

倒是那跟桃花向来有些话不投机总是借机打击她的沈墨渊,竟然破天荒的收起了他的毒舌,没有讥讽桃花,不过,这没有了桃花与这北渊斗嘴挑衅的安静的饭桌更是显得格外不正常,桃花甚至几次看向这沈墨渊,巴不得他如往日一般的来嘲讽自己几句,好缓解一下气氛,可那人却对桃花求助般的目光视而不见,越发安静的吃着自己的饭,那嘴角上却藏都藏不住那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

桃花心中气闷,狠狠的剜了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沈墨渊一眼,愤愤的夹起一大块的鱼肉,用力的咀嚼了起来,仿佛是在吃这沈墨渊的肉一般。

只是,原来这北贤果真名不虚传,肉也不是那般好吃的,桃花才吃了两口,便一阵的反胃,悉数的吐了出来。

这下不用沈墨渊救场,这场面自动便恢复了正常,桃花干笑道:“不好意思,吃多了,吃多了!”正要解释几句,却觉得腹中又是一阵的泛酸,硬生生的喝下了半碗鱼汤才算压住,可这鱼腥味入口,却更是火上浇油一般,桃花忙捂着嘴跑出屋子,压都压不住的吐了个天昏地暗。

桃花的心中一阵慌乱,有些害怕的求助般的看向李子贤,谁知李子贤还没走过来,旁边看热闹的沈墨渊已是利落的抓起了桃花的手腕,仅那么一探,便胸有成竹的说了一句:“哦,好事!”

“什,什么,好事?”桃花的心跳得极快,慌得连声音都在战栗。

“有喜了!岂不是好事?只是,谁来做这娃娃的爹爹,沈某可就测不准了!”沈墨渊吊儿郎当的回答着,说的很是轻松。

“你说,什么?”桃花脸色瞬间惨白,不由的再次确认道,她多么希望刚刚是她幻听了。

“沈某人刚刚说,你有喜了,你怀孕了,你要当娘了,某人,当然不知道是谁,要当爹了,清楚了没有?还要不要沈某用别的方式再重复一遍?”

桃花的身形猛地一震,她用力的咬着下唇,想要止住唇瓣的颤抖,可那牙齿几乎是咬进了肉里了,还是毫无用处。

桃花最最害怕担忧的后果终于变成了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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