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门娇-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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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场景简直不是噩梦,就是地狱。
“你怎么找来了?你不应该知道这里。”一直冷静的夏少恭在见到夏芊钰的时候,微微乱了一些方寸。
这是夏芊钰和禹歌笑的秘密,也是他们两人商量好的暗号。
因为只有两人知道唤出虚鼎的口诀,而虚鼎只有能够唤出它的人才能够看见,于是他们约定好,如果对方有难了或者找不到对方的时候,便会将随身携带的玉佩留在虚鼎中。
另一个人唤出虚鼎找到玉佩便知道对方有危险或者是有难以解决的麻烦。
玉佩上绑着禹歌笑割破手指写在布条上的地址,夏芊钰一路惊吓,没命的狂奔才找到了这里。
“该知道就会知道的,就像是您迟早有一天会知道苍月酒楼的掌柜就是我您的四女儿,不,曾经的四女儿夏芊钰。”
夏芊钰见到禹歌笑并无大碍,胸中大石放下,反而无所畏惧了。
她站在禹歌笑的旁边,伸手抚了抚他脑袋上的伤口。
禹歌笑挤出一丝笑容,“没想到一向不认路的你,居然这么快就找到我了。”
“你差点就没命了,你知道吗?你还有功夫开玩笑。”夏芊钰又伸手摸了摸他已经渗血的刀口,她赶到的时候,其中一人正要对他动刀。
禹歌笑笑了笑,将早已经割开绳子的手背在了背后。
他不可能死,他怎么可能扔下她,前世已经错得离谱,重活一世让他知道陪伴才是长情,如果离开了便什么都不是,一切都不再有意义了。
他不会允许自己有事,更不会沦为夏少恭的棋子。
如果夏芊钰慢喊了一会,也许地上就多了两具尸体。
两个亡命之徒,便将命丧于此。
可是夏芊钰并不知道,她知道他的刀很快,却不知道他的手已经得到了自由。
“我不会死,我还没有给你幸福,与你生儿育女我怎么舍得死。我甚至都还没有为歌舞坊的事情给你道歉,我怎么舍得就这样丢下你。”
禹歌笑的话只有夏芊钰听得见,坐得远一些的夏少恭听不详实,不知道两人在嘀咕什么,不由怒火中烧。
“小小,你还不给我滚开。两个饭桶,你们在等什么,赶紧动手啊!”夏少恭怒喊道。
看来夏少恭是铁了心一定要将禹歌笑置于死地。
他好歹一介斯文,居然买凶杀人,这就算了,听这意思还不是一次,而是一而再。
夏芊钰忍无可忍了,她平生最讨厌以性命威胁他人,命是自己的,保护都来不及,不珍惜性命的人,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可是今天她只能拿性命做赌注,她当然不会自杀,却只能用性命来要挟,帮禹歌笑获得时间,她相信禹歌笑,他一向点子多,上一次在江边的牛棚中将她救出来的,她相信一定不是所谓障眼法。
障眼法只能迷惑人眼人心,却不至于能够将她救出来,她相信禹歌笑有办法保护她。
她夺过架在禹歌笑脖子上的刀,缓缓放在脖子上。
“杀他之前,先杀了我吧!爹爹将我赶出夏府的那一天,反正我就不应该活在这世上了,被赶出来的女儿还能活吗?
面子不能活,里子不能活,反正我这条命是禹歌笑救下的。”
夏芊钰将刀架在脖子上之后离着夏少恭越发近了些。
她对这个父亲,有着的全是前世的记忆。
第一次这样近的打量他,他长着一张瘦长脸,双颊微凹,看上去却并不刻薄,只因为他有着好看的眉眼,高挺的鼻子,依稀能够看出年轻时候俊朗的模样。
身材也是瘦长的,坐在椅子上也是温文尔雅的模样。
若非亲眼所见,亲身经历,她永远不相信父亲能够这样对她和娘亲。
所以儿时建立的一点点的父女温情也消失殆尽,她现在看夏少恭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冰冷,令她在四月暖阳里遍生寒意。
“放肆,什么时候我轮得到你来威胁?”夏少恭无可救药,夏芊钰将刀架在脖子上的举动不但未让他心软,反而令他动了怒。
“岳父大人,因为小小不曾放弃您,我尊曾您一声岳父大人,虽然在您的心中,我与小小名不正言不顺,但是我逼着自己喊您一声岳父大人是在提醒我自己,不至于对您,对心爱的女子最亲的父亲动了杀心。”
禹歌笑不知道何时已经将亡命之徒刺伤,走到了夏芊钰的身边。
☆、247 半年期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也知道名不正言不顺。”夏少恭对禹歌笑突然走到面前这件事情,稍稍感觉到惊诧,不过惊诧稍纵即逝,便被他很好的遮掩了。
禹歌笑的刀工他是知道的,但是身手不凡却是才知道的。
所以说才不能找这样的人,江湖上混饭吃的,身份不明,家世不明,来历不明。
他当初不同意,不光是因为女儿已经许了人家,更因为不知根不知底让他心里发虚,他不知道禹歌笑除了自己的女儿到底还图什么。
因为夏家实在有太多可图的了,图夏家的产业,图夏家的田地,铺子……
“爹爹,今日我还喊您一声爹爹,就是想要说我也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故此我和他才并未私自在一起,而是在等您和娘亲点头受肯。
今日的我已经不同与最初被您赶出夏家无依无靠什么都不会的富家千金了,我在可以支配自己的前提下,还是选择尊重您,这就说明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爹爹,其实您应该也感受到了吧!”
夏芊钰的“爹爹”两字实在喊得艰难,她不习惯,却不得不沿着记忆中的称呼叫着眼前这个陌生冷漠的中年人。
夏少恭对夏芊钰的态度是完全不一样的,她被赶出家门当日,他便后悔了,只是碍于一家之主的面子,无法将出口的话收回来。
但是她的动向一直都是知道的,她在桃花村做的事情,开的酒肆,他都看在眼里。
他知道女儿今非昔比,但是苍月酒楼还是让他震撼了。
震撼归震撼。但是很快便也接受了,他夏少恭的女儿他知道,虎父无犬子,但是对方哪怕是普通读书人家的儿子,哪怕就是一个农民的儿子他都有可能妥协,但是禹歌笑他绝对不同意。
“你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要你一日和这个男人不清不楚。我便一日不让你重新踏进家门。更不会让你的娘亲踏进家门。
你为什么要找个厨子,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也就罢了,不是可以光耀门楣的读书人也都罢了。为什么是他,区区一个厨子,他能带给你什么?
能给你什么?难道你想要这辈子跟着他吃苦,让整个夏家跟着你丢人吗?”夏少恭的话句句往两人心窝子上戳。
这要是以前也许夏芊钰早就拂袖而去。
但是如今她知道。任何人她都可以收拾,她可以将竞争对手打得屁滚尿流。她可以将不忠心的伙计扫地出门,她可以和任何人当面锣对面鼓,但是父亲母亲她不可以。
伤了他们,会后悔会心疼会不忍心。最后伤害的人是自己。
这些道理是她在前世看夏家败落之后,才明白的。
当她跪在夏家贴着封条的宅院前,所有的繁华都不在的时候。她才知道,无论她想不想要承认。她和夏家都是一损俱损的关系。
所以如今她听到这样的话,心依旧疼着,却不再盲目的排斥了。
夏少恭坐在他的位置上,如此想并不全错。
“要如何爹爹才能觉得不丢人,你曾经说过只要他成为御厨,便同意我和他的亲事,但是看您今日的举动,想必当时您也是搪塞之言。
我请您好好想想,若是有朝一日他能达成您口中的条件,您便兑现您的诺言。”
“如果我不同意呢?”夏少恭依旧坐在椅子上,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挑眉问道。
“若您不同意,我便只好同他如此,男不婚女不嫁。”夏芊钰不知何处来的勇气,果断的说出这句话。
夏少恭的嘴角痛苦的抽搐了两下,白皙的脸上满布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
夏芊钰眉眼虽然似夏氏,柳叶眉杏核眼,但是嘴巴却像极了夏少恭,同样的薄嘴唇,小嘴巴。
还有微微发尖的下巴,也都随他。
这让穿着男装的夏芊钰与夏少恭更增添了几分神似。
若是有儿子,应该同眼前的小小一样吧!夏少恭痛苦的想道。
可惜她不是,她没有生就男儿身,却长了男儿心,一心想要做自己的主。
“你一意孤行,可有想过在别院的你的娘亲?”夏少恭使出了杀手锏。
夏芊钰却淡然道:“爹,让娘亲从您身边离开,娘亲分外痛苦,您又好过到什么地方去?
她一直是站在您这边的,从未曾同意过我的一意孤行,但是她理解了我,她知道,无论我做什么样的决定都一定不会扔下她,所以她选择理解我,痛恨但是理解。”
痛恨但是理解,这几个字如同无形的刀扎进夏少恭的内心,令他一时间不能言语。
他脑海里浮现出夏氏温婉的样子。
一直以来夏氏都是这样,不一定认可,甚至是反感的,但是因为爱,她会尝试着理解。
当他做每一个大的举动的时候,站在他身后默默支持的人都是她。
……
夏少恭感觉有些累了。
良久,才缓缓开口道:“若想让我接受禹歌笑,除非你成为比他还要厉害的大厨,我知道你有一套《厨神食谱》,若你能将上面的菜品在无人帮忙的情况下半年之内全数做出,那么我便同意你和禹歌笑的亲事,白纸黑字,可以去族长面前公证。”
夏少恭找了一个最不可能的事情,他想让夏芊钰彻底死了这条心。
当初随口开了条件让禹歌笑成为御厨便将女儿许配给他,没想到那小子果然天赋异禀,很快便在两次厨艺大赛中博得头筹,想必去京都指日可待,所以立即食言而肥,买凶欲将他做掉。
这一次既然被夏芊钰识破了,他准备不在禹歌笑身上做文章了,而是选择让全无任何厨艺基础的夏芊钰知难而退。
他的想法再简单不过,你不是愿意和他在一起吗?看看要吃多少苦,怕了做不到就算了。
这个提议确实让夏芊钰心中发虚,《厨神食谱》她翻看过,三十二道菜中,只有三道菜是容易上手的菜,剩下的全都是要么听过没有品过的菜,要么是品过却未曾见人做过的菜。
对火候的要求,对刀工的要求都不是从未有过厨艺经验的人能够掌握的。
况且夏少恭格外懂吃,作为一个老饕,只有花架子是糊弄不了他的。
禹歌笑的手缓缓搭在她的胳膊上,他感觉到了夏芊钰的犹豫踟蹰。
夏芊钰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后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拨弄下去,信誓旦旦的点头道:“爹爹既然如此说了,我便应承下来,但是女儿有个不情之请。”
夏少恭见她居然答应了,难掩惊诧之色。
“你可要想好,据我所知,你全无厨艺基础,厨艺之路没有速成之法,更别提《厨神食谱》中蕴含美食要义的菜品……”
“这不就是爹爹想要的吗?让女儿知难而退,爹爹请放心,女儿若是不能完成,一定不会嫁给禹歌笑,只是……还请为了让我能够放心,这半年的时间您可不可以让娘亲回到前院,哪怕您不见娘亲,好歹给她好的照顾。”
夏芊钰央求道。
娘亲必须回到前院,必须要重新夺回夏家主母的位置,只有娘亲在夏少恭身边时时刻刻提醒着,夏家才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辙。
“你娘亲还好吗?”夏少恭提起夏氏总算还是换了不一样的表情,目光中有少许柔软的光泽。
“她怎么可能好呢?病了半年,好不容易好了些,又为我的事情操心,心中又放不下您,听说您生病了,学着做了你爱吃的菜,可是……”
夏芊钰知道和自己的父亲较劲儿得不到任何好处,再混蛋的父亲也是父亲,该让他知道的事情必须要让他知道。
“是吗?我知道了,你们走吧!好自为之吧!只有半年的时间,我不动他,但是半年之后,该如何就如何,你不可再有任何怨言知道吗?”夏少恭从椅子上站起来。
对着跌倒在一旁疼得龇牙咧嘴的亡命徒说:“还不走,躺着等我给你们收尸吗?丢人现眼。”
两人一直被夏少恭养着的,连忙爬起来,跟着他走了。
长满枯草的院落里,只剩下夏芊钰和禹歌笑了。
亡命徒跟着夏少恭走出院门不久,便开口问道:“夏老爷,要我们杀一个回马枪吗?姓禹那小子,下手不重,我们……”
“闭嘴,真是白养你们了,你们听见我刚刚说的话了吗?我给了我女儿半年之约,到时候她做不到,我做什么都是名正言顺的了人,现在……兔子惹急了都会咬人,况且他们绝对不是温顺的兔子,是狼崽子啊!
我算是发现了,我养了头狼崽子,我还以为她是兔子,是我错了……”夏少恭这话不知是说与何人听,也许是说给他自己。
夏少恭走远之后,夏芊钰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