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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四人行必有我夫-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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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都站不稳,勉强下地走路都已经算不错了,难不成还能健步如飞,踏雪无痕?

低低诅咒着,进了厨房,将房门急急关上,背靠门板,想起昨夜的悱恻缱绻,不由脚下发软,心湖微漾,浑身都在轻颤。

好险,真是好险!

在昨夜的旖旎情事当中,自己本来是唯一的清醒者,也是心中笃定要泯去一切痕迹,让他全然无知,只当是做了一场虚无缥缈的绮梦,梦过之后,一切如旧。

抱着这样的信念,忍受着那一次更比一次狂乱的掠夺,一次更比一次野性的爆发,却在最后宣泄登顶的时刻,生生昏厥过去,误了时间。

而清晨醒来,不知因为是一身倦极,还是贪恋那温暖怀抱,沉醉连连,眷顾依依,半晌才想到起身,手忙脚乱整理物事,销毁证据。

到最后,只匆匆擦净那健硕有力的身躯,勉强为他套上一条长裤,眼见他已经临近醒转,却是吓得慌不择路逃去,出屋的瞬间,这才想起那最为关键的事情——

只顾上为两人穿衣,竟然忘了扯掉那留有自己初夜落红的被单!

一念及此,狠狠掐一把手臂,差点把自己恼死。

还好,很快就想到对策,趁他神智尚未完全恢复,以那七窍流血之说,一句话遮掩过去,说得斩钉截铁,却不由得他不信。

实在不行,自己还有一项救命法宝,只是,欠缺火候,时日未到……

寻思一阵,整理好身上衣衫,待得心思平复之后,这才推门出去。

回到屋里,楚略已经穿好上衣,只坐在榻前,手里捧着那只小香鼎,怔怔出神。

君浣溪走过去,状似不经意朝那宽肩之上一拍:“还在想什么?”

楚略,缓缓抬头,面色颓唐:“浣溪,你实话告诉我,子婴……她真的没回来过?我昨晚,真的不是跟她……”

“你!”君浣溪气得一拳打去,正中那坚实的胸膛,恨声道,“楚略,我以为,我们护着陛下一路行来,已经相互信任,不存隔阂,没想到全是我一厢情愿!在你心中,我君浣溪便是那种信口雌黄,捏造事实的人么?”

楚略腾的站起,急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浣溪……”

“你听着,昨晚,我本来已经束手无策了——”君浣溪看着他,慢慢地道,“后来,灵机一动想到了熏香,为了陛下的病症所制出的熏香,试着将之用在你身上,却是效用显着,在熏香的作用下,我再次下针,终于令得你生出幻觉,在梦中释放倾尽,这才真正解了这媚毒。我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

楚略立在当场,眸光闪动,半晌,方才低沉说道:“我信。”

终于,蒙混过关。

君浣溪暗中舒了一口气,朝他上下打量,故意眼露促狭,嘿嘿一笑:“对了,我不眠不休照顾你一夜,还好心帮你擦身净脸,收拾残局,你说,你该怎么感谢我?”

楚略俊脸一红,讪讪笑道:“大不了,下回你出事的时候,我也照顾你,也帮你收拾。”

“我才不是……我……”

没想到随便一句话,被糗到的竟是自己,君浣溪张了张嘴,受他话意所趋,脑中忽然忆起那双宽厚的大手在自己全身各处游走摩挲的情景来,一时间,心跳若狂,几乎站不稳脚,摇摇欲坠。

楚略见得不对,赶紧一把扶住:“浣溪,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被他结实的手臂扶着,顺势在榻上坐了下来,闭目摇头道,“我没事,大概是有些累了,歇一下就好。”

“好,你歇着吧,我去做饭,等下再叫你。”

眼见那男子急急出去,君浣溪心头一松,索性脱了鞋袜,拉过被褥,在榻上躺倒下来。

被他折腾许久,又忙碌一阵,头昏眼花,体虚乏力,实在是撑不住了,一挨上枕头,便是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无比香甜,除了那耳畔声声低唤,实在烦人。

“芩儿……别闹……让我再睡一会儿……”翻了个身,转过身子背朝来人,又郁郁低喃,“该死……我全身都要散架了……臭男人……”

“浣溪,起来,吃饭了,快起——”男子的唤声又自响起,忽然嗓音一顿,大手迟疑探出,抚向她的后颈,“你脖子上,被什么咬了?”

笨,那是吻痕啊,不止是脖子,还有前胸,腹间,腿际,臂上,到处都是!

君浣溪迷迷糊糊,正要回答,忽然心中一个咯噔,霎时清醒,一下子翻身坐起。

惺忪对上那一双微有迷惑的狭眸,揉了揉他抚过的后颈,无奈道:“昨晚捣药的时候,不慎沾了点药汁,有些过敏,不过也没事,过几天就好了。那个,你早饭弄好了没?我都饿了。”

冷汗在看不见的地方,簌簌而下,此时方才明白,说一个谎言的代价,便是用一个接一个的谎言去弥补,去掩盖,真是累得心慌!

揉着揉着,忽然觉得有丝不对,咦,那个……

楚略看着少年一脸怔愣的模样,不禁问道:“怎么了?”

君浣溪生怕他探头过来,发现异状,忙不迭放手:“没,没什么,我在想,好好休息下,明日去山上采点对症的药草敷上,免得痒得难受。”

楚略点了点头,指着放在案几上的饭食道:“饭菜在那边,我们就在屋里吃吧?”

君浣溪道了声好,起身穿了鞋袜,净了双手,随他对面而坐。

心里有事,睡眠不足,吃饭的时候难免有些神思恍惚,吃着吃着,竟是将筷子伸到水杯里,戳来戳去。

“浣溪,我怕你饿久了,只急着做了饭菜,就没做汤羹——”楚略轻咳一声,低声道,“你……不用捞了,那水里没东西。”

“哦。”君浣溪一时大窘,赶紧埋下头去,扒着饭粒。

一大块鱼肉瞬间出现在碗里,本能抬头,正对上他温和的眼眸,听到他说:“这溪水中的白鱼鲜美多汁,补身甚好,你这样瘦,要多吃些。”

君浣溪微微一怔,细嚼之下,只觉得他话中似有深意,转念想来,自己并没有哪里露出马脚,应该只是随口而言,而非试探,这个时候,可不能自己吓自己。

来而不往非礼也,一边点头,一边也加了一筷子菜放在他碗里,正经道:“你昨夜身体亏空,损耗巨大,也要多吃些,好好恢复体力,补足元气……”

这一番话,以医者之心说出,起初并不觉什么,话到最后,见他眸光深幽射来,不觉低了声音,干笑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是坦言相告,实话实说,不听拉倒。”

“我听。”楚略微微一笑,将那碗中菜肴加入嘴里,吃得干干净净。

言多必失,此是千古名言啊。

君浣溪住了口,默默吃饭,再也不敢作声。

楚略也不说话,只偶尔为她碗里夹上一筷子菜,动作自然流畅,就好像是平日做惯了一般。

饭后,君浣溪端了水杯漱口,看着那男子卷起衣袖,动手收拾饭桌碗碟,高大挺拔的身躯在屋中走动忙碌,恍然若梦。

这样安详静谧的时光,真是让人心生眷恋,日后回忆起来,会不会觉得不舍呢?

楚略收拾妥当,端着一捧物事去厨房清洗,边走边道:“刚才没睡够吧,困的话,再去睡一会?”

君浣溪摇了摇头,随他一同出去:“陛下等下快要醒了,我过去看看,一会儿该煎药了。”

中间大屋中,宇文敬沉睡依旧,宇文明瑞昏迷如昔,君浣溪查视一阵,看看时辰还早,于是出了门,屋前屋后寻了一阵,又慢慢朝昨夜捣药之处踱去,一面走,一面举目四望。

石台,树林,草丛,卵石,各个角落,都是惧无踪影,不复得见。

一路走着,不知不觉,朝那溪流行去,却不曾想到,石上软泥青苔,最是滑腻。

“啊——”

待得反应过来,已经是朝着那溪水直直跌倒过去。

然后,不知是幸,亦或不幸,没有如想象中的水花四溅,一身冰凉,却是跌进男子温暖柔韧的怀抱。

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及时揽住纤腰,微怔之下,抬眼看去,只见男子眸光流转,甚是不解。

“浣溪,你可是在找寻什么?”

卷三 水月镜花 第十七章 终于生疑

“我哪有在找什么,不过是想洗下手而已。”

君浣溪笑了笑,强作镇定,轻轻推开他,抬步又要朝溪水走去。

楚略大手伸出,一把将她拉了回来,温言道:“溪水太凉,还是回屋去吧,我舀些热水给你洗手。”

“那,好吧。”

想想煎药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本来就是个幌子,也就不再坚持。

只是……

回头一望,暗自叹气,算了,以后再说吧。

这一日天气不错,很难得有了灿烂阳光,煎药的同时,并不忘将数日来采摘洗净的药草摊在院坝里,分类整理,仔细晾晒。

楚略弄好屋里屋外的事务,慢慢走过去,看着那少年半跪在地上,慢慢分择药草,神情沉静如水,说不出的专注好看。

君浣溪察觉到他注视的目光,微微侧头,斜睥他一眼:“一日不上山,你就闲得没事做?”

楚略微怔一下,即是点头:“今日的太阳很好,真的不去么?”

“不去。”

自己这状态,走走平时都觉得累,更不必说爬山了。

如此种种,都是眼前这个坏人害的!

咬牙切齿,腹诽一阵,继续低头做事。

一只大手过来,轻轻拿起她面前的一束草根,不解问道:“这个,怎么只有根,不见茎叶?”

君浣溪抬眼一瞥,信口答道:“这就是那还魂草的根啊,茎叶都被我捣碎给太子制药了。”

楚略看了看,又问:“这根没有药用吗,怎么不和在一起制药?”

君浣溪头也不抬解释道:“根与茎叶的效用大不相同,和在一起只会坏事。”

楚略哦了一声,忽觉得那草根隐有异香,不禁凑到鼻端,轻轻一嗅,奇道:“我那日采摘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何香气,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还魂草的香气,是隐藏在自身的,不予斩断,便不会散发……哎,你!”君浣溪突然瞥见他的动作,低呼一声,急急伸手,一把将之夺了回来。“别动,这个不能乱闻的!”

楚略见她将草根用布袋装好,谨慎收在箱底,飞速合上箱盖,呆了下,却是好笑道:“这个是毒药么,我不过是闻了下,又没吃,怎么这样紧张?”

君浣溪别他一眼,面色严肃:“你若是敢吃,日后必然悔死。”

楚略微微一笑:“就算是毒药,你总会救回来的,难道不是么?”

君浣溪想了想,却是直直摇头:“别的都好说,这个,只怕是真的无药可解,无法可施。”

楚略挑眉道:“真的那么厉害?”

“是,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的——”君浣溪抬眼看一下天色,迟疑一下,还是忍不住道,“都大半日过去了,公主还没回来,你真不出去找她?”

楚略脸色微变,似是触到痛处,哑声说:“她做了错事,也该自我反省下,我不想去找她。”

“不想去找?你舍得?”君浣溪闻言轻笑,指着那廊前拴着的马匹道,“幸好当初颜三哥留了两匹马儿,公主骑走一匹,你便骑另一匹去追吧。”

“我……”

“去找她吧,估计也没有走远,说不定就在谷外徘徊,等你去接她回来呢。”

趁他抚着马儿的鬃毛沉思,君浣溪不再理会,收拾好药箱,朝厨房走去。

正在专心过滤药汁,就听见背后马嘶而起,蹄声渐渐远去,等端了药碗出来,男子与马儿早已不见踪影。

他果然,还是放心不下她的!

君浣溪苦笑一声,小心朝中间大屋走去。

宇文敬刚好醒转,见她进来,劈头就问:“朕听到声响,是谁骑马出去了?”

君浣溪淡淡答道:“是楚略。”

“楚略?他骑马出去做什么?”

“他——”君浣溪微微蹙眉,道,“臣也不是很清楚,多半是带着马儿出去吃草饮水了吧。”

宇文敬点了点头道:“那好,你去把子婴给朕叫过来,朕有事情跟她说。”

宇文子婴?

人早跑得没影了,也不知楚略能不能找回来,这个时候,让她去哪里叫去?

“怎么,这事有什么难处?难道,子婴也跟着出去遛马去了?”宇文敬看着那少年一脸无奈的模样,语气加重,沉闷出声,“君丫头,你对朕说实话,最近,他们是不是走得很近?”

“这……”

当然是很近,近到险些一起滚到床榻上去!

久居深宫的少年男女,一旦脱离束缚,心思便于这山林的野草无异,在合适的时机与环境中,疯了一般生长蔓延,这个问题,却是明知故问了。

君浣溪尚在沉吟,只听得嘭的一声响,宇文敬怒极挥手,将榻边油灯击落,灯油洒了一地。

“这个混帐小子!朕早就告诫过他,怎的如此同情心泛滥,这样要出大事!”

“陛下息怒——”

大事,早就出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那个该死的男人可是逍遥快活了,受苦受难的却是自己……

那半宿折磨,实在是拆体伤肌,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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