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官-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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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速度之快,让人猝不及防。
眼见着凌依乔就要见血的时候,武承嗣挡在了她的面前。
时光瞬间的慢了半拍。
武承嗣的胸口氤氲了一片血色,迅速的浸染上他的那袭白衣。他虚弱的倒向了身后的凌依乔。
“武承嗣!”
太平公主嘴角的冷笑逐渐加深,武承嗣,你也会动情?
凌依乔,你该后悔的——你的一生,都会后悔的。
多讽刺啊?
“上!”
武三思反手一击,他身后的那名黑衣女子迅速的到地,一群御林军有条不紊的冲上来,顷刻间,血流成河。
“活捉浅墨!”武三思低低的吼了一声,他的怒气,布满了那张俊美的脸。
凌依乔扶着武承嗣的身子,呆呆的,茫然无措的,只有泪水,一刻也不停的才,从她的脸上滑落!
“来人,快把魏王带回魏王府,好生安养着,马上去宫中,请太医来。”李令月面色含笑的吩咐道,武承嗣,她一刻也等不及了,等不及看你死,等不及看凌依乔一辈子后悔莫及!
见着李令月的神色,武攸暨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与她同眠共枕了这么久,她的心思,他还是清楚一二分的。
这一定是与凌依乔有关!
武攸暨拉着李令月,避开人群,“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替我的夫君报仇而已!”太平也不准备瞒着武攸暨,他迟早都会知道的。
“我告诉你,我不是甘心的要做薛绍的替身的!我希望你,不要去伤害任何人!尤其是——凌依乔!”
不,她没有帮你当做薛绍的替身,从来就没有。
可是,你既然这样说了,那凌依乔就是非死不可了,就算她不死,她也要一辈子的活在愧疚之中!
李令月笑笑,“怎么,这么快就招架不住了?大戏都还没上演呢!”
☆、第一百一十章 原来是你
所有的人,都在有条不紊的处理着后事,只有凌依乔一个人呆呆的立在那儿,不知所措的立在那儿。
“唔——”
忽然,有人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了出去,就在这一刻,她已不再混沌了——芷柔,就是你了,你怎么可能放过她呢,你慕木哥哥的仇,是该由她来偿还。
一会儿,慕芷柔便挟持她到了公主府的后花园。
敢明目张胆的在公主的后花园里杀人,显然此举一定是得到了太平公主的允许。李令月,你就当真如此的恨凌依乔?
“知道我为什么绑你吗?”慕芷柔冷冷的神情,哪有几次在望君归里见着的时候,那般清灵?
“杀我。”
凌依乔冷冷的神情,看着慕芷柔,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了,还怕什么,若不是武承嗣,恐怕也不要你亲自来动手了吧?
武承嗣——糟了!
“芷柔,你要杀我,随时可以,但现在,让我去魏王府——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怎么?”慕芷柔冷笑了一声,道“想去见你的情哥哥最后一面吗?那你有没有让我见过哥哥的最后一面——他就死了!”
凌依乔别过脸,叹了一口气,道“慕木的事我也不希望他是这样,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要我怎么办?我想吗?慕木是你的哥哥,也是我的好朋友啊!求你了,行吗,你要杀我,我愿意以死向慕木赎罪,可是,武承嗣他不能死——如果——”
“不可能,现在,我就要你死!”手中的剑,指向凌依乔的心脏——
哥,芷柔替你报仇了,杀了她,芷柔也自刎来陪你!
两人同时缓缓的垂上眼帘,武承嗣,我们,阴间,可有福气——做真正的夫妻?
忽然,芷柔的手腕感到明显的一震,手中的剑赫然被挑开,两人同时睁开眼——
黑色的披风,犹如夜色,披风的衣角,绣着一个小巧的“風”字。但是,没有罩上面罩的脸——
“風大侠怎么有兴趣挑了本姑娘的剑?”
“原来——都是你!”
凌依乔不可置信的说了一句!風,也就是洛枫,嘴角淡然一笑,走到了凌依乔的身旁。
那一晚,浅墨匆忙的走了出去,两个丑汉子企图非礼她的时候,風大侠像凭空而现的神,一剑割破了两个丑汉子的喉咙。
见着她已经衣不蔽体,毫不犹豫的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裹住她的身子,这一系列的动作,只有几分钟左右,然后,他便抱着她,飞身上了屋顶。
所以,武承嗣进来的时候,才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那一夜,正是小雪,整个长安城开始飘起了雪,漫天白茫茫的精灵,可是她,却裹在一张绣了“風”字的披风里,眼泪止不住的打湿他的貂皮披风。
他足尖轻点,整个长安的建筑,在他的脚下,犹如无人之境,风掠过他的发稍,尽管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依乔可以想象,那面罩下的脸庞,有多么绝世倾城。
后来,他带她进了山洞,燃了一堆篝火,扔给她一瓶药,这药瓶子已是精致异常,这里面的药更是奇效。
见着他背过身去,凌依乔开始在身上被鞭子抽打过的几个地方上药。
唯独,她的脸,脸上那道触目的疤,她碰都没有碰。
“好了,谢谢。”
见他转过身来,依乔将手中的瓶子扔过去,这药还有大半瓶呢。
風又将那瓶子扔了过来,“送你了。”他看了她一眼,顿了顿,道“你——的脸,为何不上药?”
“这皮囊本是身外之物,我都不在意,大侠何苦替依乔担忧?”
風走了过来,拿起那瓶子的药,食指指尖轻轻点了少许,认真的看着依乔脸上的疤,先是用他的袖子将旁边的血污拭去,然后,轻轻的为她敷上药,尽管他的动作很轻,可是她还是吃痛的皱了皱眉,他的动作顿了顿,又继续为她上药。
整个过程,就是这么的寂寥无声——
趁着夜色,風又抱起她,向洛阳的方向奔去。“你身上还有许多的问题,是我无能为力的,我会把你放在洛阳城洛家那儿,洛枫会有办法治好你的一切。包括五石散——前提是,你能忍得住。”
原来,那洛枫就是他自己!
不过,当晚,他确实是把她放在了洛阳城洛家的门口——她整整的吹了好几个时辰的冷风!
能救好她的,不是洛枫,而是洛枫的师兄——玄言。神医玄言从不轻易出山,但只要出山,就没有治不好的病。
她不知道洛枫是怎么请出玄言的,但是,她却记得分明,她是如何熬过那三十日的。
只要那三十日不食五石散,她还能活着,那他的一生——就再也不会惧怕这东西。
洛枫在洛阳的牡丹花会上,所画的那幅画,是那三十日里,每天都会发生的一件事。她侧卧在美人榻上,五石散的毒瘾钻心的疼,她没有吱一声——连她也好奇,为何她能够一声不吭的熬过那三十日的。
有些时候,回忆起来,就没玩没了的——
“哥,快带我去魏王府!只希望——”
☆、第一百一十一章 回天乏术
魏王府门口是人山人海一大片,见着她来,都自觉的让出了条道。
“啼乌,今天我让你给魏王的那杯茶,魏王喝了没有?”
“没有——那疯疯癫癫的离娘娘,早把她那抢去喝了。”啼乌抱怨道,可是凌依乔却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今日太平餐桌上的酒,本是无毒,可只要混上了她的那杯茶,那就是连玄言都解不了的毒——
“不好了——王爷快不行了!”
里面的一个侍女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哥——”凌依乔跪了下来,“求你,帮我——找来玄言,救救武承嗣,好么?”
洛枫的神色一冷,道,“依乔,既然你知道我是‘風’了,那么你就该知道,‘風’当真有个妹妹,是死在了武承嗣的爹的手下!我以不杀他,又怎么可能去救他?”
“依乔,不要为难他了,我去!”
紫色宫装,上官婉儿!
“婉儿姐姐!”依乔顾不得脸上的泪,看着上官婉儿。“依乔,别担心,等我!”上官婉儿看着满是泪痕的凌依乔,心疼的摇摇头,何苦呢?“等我,好好照顾着武承嗣吧。”
走进武承嗣的卧房,第一次发现他的面色是如此的苍白,毫无血色。
“依乔。”
武承嗣意欲起身,依乔连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别动,别说话——好好休息,等着玄言来救你。”
武承嗣苦笑了一声,依乔,他的身子,他清楚,怕是你不知道吧?李令月早已在他的身上下了蛊毒,就算没有你的那碗药引子,他的伤口溢血,那蛊虫,也可顷刻间了结了他的性命。
“不说那么扫兴的话了,你上次给慕木唱了首歌,你也给我唱一支。”
依乔点点头,清了清嗓子:“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
就是遇见你
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
陌生又熟悉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
却无法拥抱到你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
但愿认得你眼睛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
身边有怎样风景
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
却如此难以忘记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
却无法拥抱到你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
但愿认得你眼睛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
身边有怎样风景
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
却如此难以忘记
如果当初勇敢的在一起
会不会不同结局
你会不会也有千言万语
埋在沉默的梦里。”
武承嗣笑着的脸颜,是真的——宛若天人。泪水从依乔的脸上滑落,晶莹的闪射着彩虹的光泽。依偎在一起的两人,是如此的登对,如此的相配,一对精美的璧人,可是——
“依乔,玄言来了。”
上官婉儿领着玄言,站到了武承嗣的床前,一身的玄衣,透着死亡的气息。玄言将手搭上武承嗣的脉搏,眉紧皱在了一起。
看了一眼武承嗣,道:“若是剑伤木业不难救,可是王爷的蛊毒已经发作了吧?”依乔的心口一疼,看着武承嗣,泪水如何能抑制的住?
玄言目光毫无波澜,却对这武承嗣感到佩服,这血蛊的毒,他居然可以熬的像没事人一样——如此铮铮的男人——
“玄言?你怎么会救不了她?你连五石散都治得好?怎么会怕这么个蛊毒?”
“依乔!”上官婉儿见着玄言的神情有些恼怒,连忙喝止住了依乔。
“依乔,生死,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事,看淡些,我死后——你要好好的活着,回到你自己的世界去吧,我知道,你本不属于这儿的。”
“夜——拿来。”
那枚玉佩,那另一半的玉佩,居然是在他的手上。“原谅我的自私,我真的很害怕你走——可是,现在,你该回到你自己的生活里了。”
“不,不要——”
没有你是生活,还能叫生活吗……
------题外话------
小武子走了,不过,没事啊,星月神话唱的好,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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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回归
“哥——”
武三思带着浅墨来时,凌依乔却以趴在武承嗣的尸体上,疼哭不已——浅墨大笑,“呵呵——报应吧?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我是上官浅墨,上官婉儿是我的表姐,那望君归的老鸨凡妈妈,其实是个男子——我的伯父,上官一凡!他忍辱负重了十八年,等我长大,好亲手手刃仇人,替父母报仇!可恨我是如此的不争气,偏偏爱上了仇人!可惜仇人终究是仇人,毁了我的容貌不说,连望君归都不能放过!现在,我的姐妹们都死了,我还有什么脸活下去?所幸,武承嗣,你终于,死了!”
凌依乔已经晕死过去,浅墨将脖子撞在了横在她面前的刀——很快,一切都变的安静了。
“上官浅墨?玄言,浅墨是我的妹妹?”不可置信的上官婉儿看着玄言,无助的肩头忍不住的颤抖。玄言轻轻的搂住了她,“婉儿,你怎么叫我放心——”
玄言在凌依乔的耳后扎了一针,对着武三思道:“梁王,现在也只有你能料理你哥哥的后事了——凌姑娘我已经扎了针,她会睡上三天的,在此期间,就把丧事办了吧,以免——她要随着你哥哥去了。”
十日就如同一晃,很快的就过去了。
紫藤崖上,那抹白色的身影,让武三思的心一揪。凌依乔看着手中那一对的玉佩,笑的像朵曼珠沙华——
跳下去,无非就是两个结果:死——或者回到现代。
“依乔——”见着她立在那儿,武三思便以明白了她要做什么,他知道,他是拦不住凌依乔的,如果他拦住了,她也就不是那个让他武三思爱过的凌依乔了!
她终于明白了曾经困惑了她好久的梦,是什么意思了,那苍白的眼神——就是武承嗣的眼眸。原来一切都自由注定,她又该何去何从?
“依乔,你该走了什么?”武三思看着她,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以后,你就是他武三思的一场梦。
“依乔——”匆匆跑来的上官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