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后重生:一品宫女乱天下-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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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尔一山猛地一步跃到她面前,什么也不说,伸出手便死死将她抱住,温热的触觉让朱尔一山心中喧腾的喜色更加蓬发,是小姐,真的是小姐,她回来了,她终于回来了……
故人重逢的喜悦在两人之间弥漫,一个是三十年来,日日兢兢业业等候主子归来的忠仆,一个是三十年来,在地狱受罪受苦,一朝重生,终于能与人间再次接洽的鬼魂,久别重逢,两人竟都有些恍惚。
三十年,真的已经过了三十年了,而她们也都熬过来了,一个等候,一个坚持,名义上的主仆,实际上的战友,终于再次相见了。
“小姐,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我等得好苦吗?我以为我有生之年等不到小姐了,小姐,小姐……”说着说着哽咽了。
现在的朱尔一山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坚强顽固的小丫头了,她成年了,甚至已经老了,可纵然如此,她还是颤抖着流下泪,女人,不分年纪,总是感性。
浣儿拍拍她的肩,眉宇间也是动容,却没她这么激动:“其实我也不清楚,只是突然一天,我苏醒,便进了这具身体,或许,这是老天对我的怜悯吧……”
“不是老天,是山石先生。”朱尔一山突然说,此时她已控制了眼泪,可脸上却满是泪痕。
“师父?”浣儿怔忡,一山口中的山石先生,就是她的师父山石道人,师父说他无名无姓,无父无母,从有记忆以来相伴于他的就是山石花木,因此他自名“山石”,寓意以天为父,以地为母。“你说师父知道我会回来?”
朱尔一山连忙点头,明明已是徐娘半老,点头之间却隐见当年天真:“乔先生是这么说的,你出事当晚,乔先生便带了你的遗体去找山石先生救治,希望还能将你救活,可一去就是一年,无影无踪,之后一次偶然,我在街市遇见乔先生,乔先生说山石先生会救你,自此之后我就再未见到过他,而小姐你也再为出现,直到……”后面的话,她突然顿住。
“直到什么?”浣儿追问。
朱尔一山眼中倏地闪过一丝凌厉,又极快湮灭,恢复常态的道:“直到今天,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山石先生果然是天纵神人,若是周跃桦知道小姐回来了,必定仗也不打了,边境也不守了,衣不解带的就往京城奔……”说着说着,她开心的笑了起来。
浣儿却笑不出来,只盯着朱尔一山,脸色有些严肃:“你有什么瞒着我?”方才她眼中的一抹凌厉,她可没有错过。
游戏
朱尔一山急忙摇头,又惊又慌:“没有,没有,小姐你知道我是不会骗你的。”只是隐瞒了一些不重要的事而已,不算骗。
看她诚挚忠心的眼神,浣儿终究没多问,只嗯了一声,又道:“我的事你先别告诉跃桦,现在还不是时机。”
“时机?”朱尔一山皱眉,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立刻又义愤填膺的道:“小姐回来,第一件要事自然是将云家连根拔起,还有云梓、云秀那两个女人更是不能放过,小姐放心,周家不管是朝中还是后宫都存有势力,只要小姐一声令下,全周家军都为小姐所用。”
听这熟悉到令人怀念的军方语气,浣儿失笑,忍不住摇头:“这里不是战场,你也不是我的副将……还有,我有我的计划,至于你说的那些势力,再看。看吧,说真的,我对跃桦那小子的能力,可不太信任。”那小子以前就毛毛躁躁的,现在竟能做大将军,倒是稀奇,莫非这崇锦国当真没人了?
朱尔一山脸上有些发红,小姐是出了名的严以律己,运筹帷幄,怕是现在周家这点小势力,对她来说当真只是小儿科。毕竟,就算这三十年来周家一直有她帮着筹谋,可与小姐相比,她的水平也是上不了台面的小玩意儿罢了。
两人又说了些,朱尔一山一听小姐现在竟然被东方瑾盯上了,脸色骤然一变:“这个元尧帝看来是个守业皇帝,可实际上他的实力却不容小觑,而且白致远似乎对东方瑾格外忠诚,倒成了我们的绊脚石……”
一说到白致远,浣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美貌有余,却尖酸刻薄的白妃,她笑了一下,无谓的摆摆手:“致远没做错,效忠与谁,都是各人的选择。”
朱尔一山却咬咬牙,十分不满:“白致远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当年小姐对他信赖有加,可如今他却忠心于小姐的仇人,这不是颠倒黑白吗?而且,他宁愿不受高官,也要呆在周家军,监视周家军,这人算是反叛得彻底了……”
三十年的浮沉,令当初天真童稚的朱尔一山,早已蜕变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智者,可再强大的野兽,面对森林之王时,也终究没有胜算。就如朱尔一山,经过三十年,不管是远见还是智谋,都提升到了一个高度,可在她家小姐面前,她终究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因为小姐永远是最强的,她一切只要以小姐马首是瞻就行了,这是一种忠诚和绝对信任的表现。
苔族人的一大特性,就是忠诚,对伴侣忠诚,对家庭忠诚,对天神忠诚,这是流淌在苔人血液里的天性,而原始的苔人拥有的这项天性更为纯粹。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看了看天色,浣儿说道,对于白家的一切,她不想多做讨论。
朱尔一山纵然舍不得,却也知道小姐有她的事要做,而且这是宫里,纵然她想跟着伺候小姐,也终究不现实。
想了想,朱尔一山才道:“小姐若是遇到问题,可找灵妃,我会叮嘱灵妃全力配合小姐……”
话音未落,浣儿却摆摆手,摇头道:“不用了,你什么也不需做,还有,我的事你切不可告诉任何人,否则……这场游戏就不好玩了。”
“游戏?”朱尔一山一愣。
浣儿却神秘一笑,眼底幽幽波光:“是啊,游戏……”将整个崇锦国毁灭的游戏,应该……是很好玩的。
开心
看着小姐狡黠如狐,偏又清澈如波的瞳眸,朱尔一山不由得背脊一凉,心中更加确信这人就是小姐无疑了,小姐以前就会露出这种笑容,只是每次她这么笑过后,都会有人遭殃,上一次……似乎就是小姐派人将蒙古七王子“阿木古郎”押上城门,剥光他衣服,将他吊在城头足足三天三夜,逼得当初的蒙古大王子,现在的蒙古可汗“岱钦”不得不退城百里,以保七王子安危。
想到当初共浴沙场的种种事迹,朱尔一山又是一阵怀念,跟着小姐抗敌退蒙的八年,是她一生中最后意义的时光。
“小姐,若无意外,三日后我便要回边关了,周跃桦还等着我将述报拿回去,而且白致远的儿子此次与我一同回京,我不想引起他的怀疑。”只是一想到好不容易见到阔别三十年的小姐,现在又要分别,她心头便是一阵酸涩。
浣儿拍拍她的肩,宽慰道:“行了,怎么扭扭捏捏的?”
“小姐,你在宫中切记一切小心,那东方瑾不是省油的灯,他虽面上看着无害,可此人却是心机深重……”朱尔一山喋喋不休的叮嘱,将小姐独自一人放在危机重重的宫中,她是不愿的。
浣儿也认真的听着她唠叨,也不嫌腻烦,宫中的事,知道得越多对她越是有利。
不过在听到朱尔一山说景王东方忡对东方瑾忠心耿耿,是东方瑾在朝中最为信赖的忠臣后,她却笑了。那个景王今夜特地拉着那新。科状元,在小镜湖边洋洋洒洒的上演了一场好戏,也不知是做给那“恰好出现”的三皇子看的,还是做给远在翔安宫的东方瑾看的?
忠心耿耿吗?东方家的男人,有忠诚的吗?
告别了朱尔一山,她回到了翔安宫,今夜的翔安宫很是安静,浣儿不知不觉走到了前庭的院门外,向里头看了一眼,方才淡笑着走回自己的院子,屋里另外两个宫女早已沉入梦乡,她解下衣襟,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方才钻进被窝,眼睛看着斑驳的屋顶,心底有些恍惚。
方才与一山说了许多,她在等,等一山求她医治灵妃的女儿,可一山竟然没提,是忘了?还是……
“呵……”她突然笑了起来,眼眸弯成月牙状,像是非常开心。
不是忘了,而是一山不想麻烦她,她现在的身份特殊,一山知道,才不愿她为了小帝姬一事出头,毕竟宫中四面楚歌,处处都有眼线,她一时的行差踏错,便很容易造成不必要的恶果,或者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果然是长大了,都会不着痕迹的替我着想,一山,你是唯一一个没变的人吗?”三十年的光景,变的人真的太多了。
不过还好,有些东西,过去多少年,都是不会变的,比如师父对她的宠爱,比如一山对她的忠诚。
方才听一山说师父曾带走她的遗体,还不遗余力的救她,她心底那份雀跃几乎无法形容。师父还是待她好的,就算她做错了很多,师父也没怪她,那么若是能再次找到师父,师父也是愿意见她的,对吗?
想到这些可能,浣儿又是一阵开心,她闭上眼睛,很快进入梦乡,今夜,是她重生以来睡得最开心,最安稳的一夜,只是不知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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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结
周九觉得自己被整了,感受着孤冷的寒风,与头顶上飘飘絮絮的雪花,他的脸黑成了锅底,再看看远处那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品着茶的素淡身影,他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
咬咬牙,咽了口血,终究,在又过了半个时辰后,他顶不住了,裹紧身上的毛裘,气冲冲的走过去,愤怒吼道:“你到底还要我在风雪里站多久?”
浣儿抿了口茶,将茶杯搁在手心暖着,对着周九温婉一笑:“周公公不是说会配合治疗的吗?”
“你……你这哪是治疗?”周九一张秀气白皙的脸上泛起了青色,气恼的反驳:“你分明是在捉弄杂家,再在这风雪大天里干站着,杂家再长的命,也让你折腾短了,我说你到底什么意思?今日你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去禀报皇上。”从杂家,到我,自称繁乱,也正显示了他此刻混乱狂躁的内心情绪。
可他越是暴躁焦急,浣儿也越是兴致高昂。
浣儿本来还不懂这要脑子没脑子,要气魄没气魄的周九是如何入了东方瑾的眼,年纪轻轻就做了御前一等大公公的,可这五天相处以来,浣儿却发现了这人的可爱之处,好逗,又容易欺负,若是她,也乐意搁在身边解闷耍弄的。
“公公这是不信奴婢吗?”故意看他一眼,她眼底满是受伤。
周九最看不得的就是她这副委屈无辜的摸样,磨磨牙,他恶狠狠的道:“对,我就是不信你,之前还当你是隐士高人,却不料看走了眼,你就是个活脱脱的神棍。”
浣儿耸耸肩,放下茶杯,摊开手,无奈的道:“可不管公公信不信,既然皇上金口已开,让奴婢医治公公十日,十日限期未到,公公就是真告到皇上那儿去,相信皇上公正严明,也是会明白孰是孰非的。”
“你……竟拿皇上威胁我?”他满脸愤慨,料不到这丫头胆子倒是真不小。
浣儿不语,只瞄了眼天空细雪,才素淡道:“时辰不早了,今日就到这儿吧,公公可以歇息了,不过明日可要早些了……”边说,她边施施然的起身离去,边走还边自语嘟哝:“看着天气,明日是有大雪了……”
大雪……那得多冷多冷多冷啊?
周九的脸,当即又黑了,并且比之刚才更黑了。
浣儿回到房间,屋内另外两名宫女也在,看到她回来了,白了她一眼,转身就往外走,可走到一半,其中一人还是回头,不太情愿的朝她道:“方才有人来找你。”
浣儿一愣,眨眼看向她。
那人撇撇嘴:“好像是流华宫的人,说是叫香巧。”说完便不再理她,扭着腰走了。
浣儿却兀自沉思起来,香巧来找她?为什么?她可不觉得自己与流华宫的人还有什么交情……
她起身,思虑着要不要去趟流华宫,可刚出门,便见前方一抹熟悉的娇影正朝她走来,定睛一看,这人可不就是香巧吗?
看到浣儿,香巧也是一阵开心,快步这就迎上来,拉着她的袖子,亲热的就道:“浣儿妹妹,可算是等到你了。”
浣儿不动声色的挣开她的手,淡笑着问:“香巧姑娘特意来找奴婢,有事吗?”
香巧当即甜甜一笑,将嘴凑到她耳畔,嘀咕着道:“你当日走得匆忙,前日莲姑姑收拾你屋子,倒是找出了些东西,是你忘了带走的,我这不是特地给你送来,到底咱们姐妹一场。”说着,她便从袖子里头掏出一袋东西,塞进浣儿手中。
自虐
隔着锦袋掂量一番,浣儿很快便估摸出这里头是什么,她眼中闪过一抹玩味,面上却露出惶恐:“香巧姑娘……这是……”
香巧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凑拢了些,才说:“听说你跟着周九公公当差,皇上身边当差的人,脾气都大,你以往身份低些,这会儿也算是翔安宫的人了,身份气度也是要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