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个王爷去采药-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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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竹林很大，走了好久仍不见头。但那竹子青翠的仿佛抹过油一样，微风一吹，淡淡的竹叶香气袭来，原本午后的燥热也褪去了不少，倒是比路上晒着舒服多了。
方诺寻了一条小溪边休息一会儿，又把水囊装满，忽然就听到枝头的小鸟儿“叽叽喳喳”叫的很急。
方诺抬头看去，就看到一只母鸡般大小的鸟拍打着翅膀从远处飞过来。那鸟灰溜溜的一身杂毛，尾巴也是秃的；倒是一张尖利的鸟喙红红的，小巧可爱。
那鸟飞的也实在难看，说是飞，不如说是在竹梢间凭着翅膀的风力在跳跃。可那鸟一过来，方诺发现周围的小鸟都像是见了鹰一样，四散惊叫着逃开了。
方诺对这灰鸟并不讨厌。可它偏偏在头上飞跃，时而逮住一只小鸟就狠命的拔毛，把其他的小鸟都惊扰的四处乱飞。一时间鸟羽纷落，竹叶飞扬，乱七八糟的全没了刚才清幽的好兴致。
“去去，你怎么能以大欺小。”方诺顺手折了一根竹枝，向着那鸟赶去，只是盼着它别在这里折腾。
却不料那鸟长的难看，身子也不灵活。一双翅膀扑腾了两下没躲开方诺打过来的竹枝，身子一载，竟然从竹叶梢上掉落下来。
“呀！”方诺惊叫一声，忙过去伸手接住。她本无意伤害它，现在见那鸟摔在自己怀里竟然紧闭着一双眼睛，身子也是瑟瑟的颤抖着，显然也是吓坏了。
“别怕，我不是有意打你的。”方诺忙用小手把它纷乱的灰羽抚平，又掀开它左右两边的翅膀检查，看看有没有受伤。
检查一遍之后，除了发现这鸟的翅膀上的飞羽不知道被谁拔掉了之外，浑身上下都没有伤口，并没有被自己打坏。
方诺又摸摸鸟头，柔声的说道：“飞羽都没了，难怪飞不起来。可你也不能欺负其它的鸟儿啊。是不是饿了？我找些虫子给你，以后可别这样了。”
说完，方诺把那灰鸟放在溪边的一丛细草上，她则是一棵棵的竹子寻找，看看那棵竹子有虫洞，好给这鸟捉些来吃。
那灰鸟窝在草上睁开了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盯着方诺看了一会儿，竟然一蹦一跳的跟在了方诺的身后。
第057章 这是纯粹的报复
那只鸟虽然飞的不灵活，可拍着翅膀跟在方诺身后一蹦一跳的，身子还左右的扭动，看起来非常可爱。
方诺也觉得那鸟有趣，索性故意不急着找虫子了，反而在竹林间左弯右绕，故意逗着那鸟儿玩。那只灰鸟就围着方诺乱转，笨拙的身子时而一个趔趄，惹的方诺发笑。
玩儿了一会儿，那鸟竟然发现方诺是在逗它，竟然收拢翅膀站在那里，歪着一个小脑袋盯着方诺看。那眼神萌萌哒，还带着点赌气的架势。
“好啦，我只是让你多活动嘛。你看看你，身圆腿短，翅膀也不够有力，怎么可能飞的起来呢。如果多锻炼一下，身子强壮了，应该还能飞起来的。”方诺也不知道那鸟儿能不能听懂，反正她是对它鼓励过了。
正巧身边一株竹子叶子发黄，根部还有些细细的水珠凝结，方诺用手指沾一下那水珠，凑在鼻子下闻了闻，断定是这竹子里一定有竹虫。
方诺发间插着一根银针，是以前给青鸟捉虫用的，现在正好拿出来，在竹子上找了一会儿，就发现一个细小的虫洞，用银针在里面戳了两下，果然戳出两条虫子来。
那竹虫白白胖胖的，在银针上扭来扭去。方诺将银针一抖，虫子掉落在那灰鸟的面前。
可那鸟竟然一脸的傲娇，只是瞪着方诺看，却不低头吃虫。
“不饿吗？”方诺就当是它不饿了。索性把银针用竹叶擦拭干净，收进了头发里。
不料那灰鸟竟然急了似的，跳起来在方诺的手背上就啄了一口。鸟喙尖利，方诺的小手又细嫩，一下子就啄掉一块皮，疼的方诺眼泪差点下来。
“你敢报复我！”方诺叫了一声，顺手捡起根竹枝，作势要打。其实吓唬的成分居多，是想赶那灰鸟离开。毕竟是这竹林的野禽，又不是家养的鸡，方诺怕这鸟的性子凶悍，万一来啄自己眼睛就糟糕了。
可灰鸟看方诺打过来，不躲也不避，竟然缩头收羽，蹲在那里等着方诺手里的竹枝落下来。
方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那鸟啄她，她就打回去。可是见那鸟又如此老实的等着挨打，又于心不忍了。索性把手里的竹枝一扔，气呼呼的转身就走。她惹不起，躲的起吧。
可身后传来拍击翅膀的声音，方诺不回头也知道，那只胖乎乎的灰鸟一定是跟着自己的。
方诺也不理会，干脆认真走在自己的路。只是走了好半天，直到太阳挂在竹梢上了，也没走出这片竹林。而身后那只鸟也一直都跟着，没有跟进，也不曾远离。
“哎呀，你到底要干嘛？这林子又是怎么回事？”方诺走的累了，估计再走一会儿天就黑了，可这竹林还是前后看不到边际，索性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休息。
那只灰鸟见方诺停下了，这才扭着身子挪到方诺脚边来，竟然一屁股坐在了方诺的鞋尖上，拍打两下翅膀，把头缩在了翅膀底下，闭上一对黑眼睛要睡觉的意思。
“你别在我鞋上睡呀，等下我还要赶路呢。”方诺动动脚尖，把那鸟轻轻的踢下去。可那会鸟赖皮，扭扭的又蹭过来，仍然是缩在方诺脚上睡觉。
方诺没辙，还怕打急了它又来啄人。反正自己也走的累了，就靠着一根竹子休息。脚上因为那鸟的体温倒是热呼呼的，舒服极了。
直到天色暗了下去，方诺坐不住了。一方面是肚子饿了，另一方面是走不出这片竹林，难道在这里过夜？
四处看看，除了细细的微风吹着阵阵竹香，就连鸟儿都归巢了。方诺暗叹了口气：“估计今儿晚上真的走不出去了。”
她实在怕晚上更加辨别不清方向，还是在这林子里一直兜圈子。万一走的太疲劳，只怕一停下连基本的警觉性都不能保持了，万一遇到猛兽想逃都来不及。
想到这里，方诺赶紧翻了翻身上，发现自己出来就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就连防身的匕首都没带着一把。浑身上下就一样东西还算是个铁器，就是中午从李嫂子家要来的那个栓驴的铜环。可这东西，能当兵器不？
方诺没心情再坐下去了，脚上那灰鸟偏偏一睡不起。方诺只好双手把它从脚上抱下来，放在一边草从上，轻声的说道：“你在这里睡吧，我总得去找点能生火的东西。晚上要在这竹林过夜，没有火可不行啊。”
方诺说完起身就走。那灰鸟一个激灵翻身起来，再次跟在了方诺的身后。
方诺在竹林又转了一圈，想要努力辨别方向，最好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就走出去。可最后是彻底失望了。
只能找些地上的干草，堆在一起，这竹林里很少有树，连做柴火的干树枝都不好找。方诺转悠了半天，才算是找到一小困能烧的，又和干草放在一起，却不敢立刻就点。
这些东西烧不了一夜，她得等月亮完全升起来了，可能会有野兽出没的时候再点燃，不然后半夜有自己受的了。
趁着还有些亮光，方诺在竹林里挖了两棵笋尖，拿出来，剥了外皮准备当作晚饭。
可方诺还没咬上一口，那灰鸟竟然冲上来，冲着那新鲜的竹笋就是一通乱啄，直啄的汁水四溅，把它一身的灰羽都打湿了。
“呃呃，你这是纯粹的报复啊。”方诺看那鸟的样子好笑，可它吃的欢脱，自己晚餐还啃干粮吗？
“唧唧咕。”灰鸟叫了两声，一双黑溜溜的眼睛里竟然露出欢快的神情来。
方诺是第一次听到它的叫，那叫声十分的清脆悦耳，还带着点高亢的韵味，好像……有些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了。
第058章 飞来的箭
方诺正奇怪这灰鸟的叫声好像在哪里听过，就听到头上竹枝上“悉悉簌簌”作响。方诺一惊，还以为是毒蛇之类的游走过来了，忙戒备起来。却在刚一抬头的时候，就看到几只鸟扑腾着翅膀从上面掉落下来。
“呃！你这是鸟中的狮子吼吗？”方诺诧异的低头捡起几只小鸟，那些鸟虽然还勉强扑腾着翅膀，可是已经鼻口出血不停抽搐，显然是吓破了肝胆不能活了。
虽然没了竹笋做晚饭，方诺倒是得了些野味。在那条蜿蜒流过竹林的溪边把小鸟褪毛、洗净，点起火来烧烤着，不一会儿就发出了一股子肉香味。
“咕咕”灰鸟盯着方诺点起的火，一颗小脑袋歪着，眼珠灰溜溜的很是萌呆。
方诺笑着把穿着小鸟的竹枝伸到它的面前，本来想要看它吃不吃，却没想到那鸟不理会面前的烤鸟，竟然一拍打翅膀，肉乎乎的身子直接向火堆冲去。
“呀，你这是*。”方诺吓了一跳，只听说飞蛾扑火的，没见过鸟儿有自杀的。忙着用手里的竹枝拍打火苗，又用泥土把火烬盖住，这才算把那只灰鸟救了出来。
只是方诺把灰鸟抱到身边一看，一身原本就灰溜溜的羽毛被烧焦了一片，又黑又秃别提多难看了。
“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呀，丑也不是你的错，再丑都有活着的权利。”方诺小心翼翼的帮它把身上烧焦的羽毛抚平，又用皮囊里的水帮它把身上烧的通红的皮肤洗净，再到竹林里找了一株能清热解毒的药草，用嘴嚼烂了给它敷上。
那鸟一直不吭声，只是老老实实的趴伏在方诺的膝盖上，任凭她摆弄着理毛、清洗、上药。倒是一次也没有啄方诺的意思。
“好啦，以后可别傻了。都说野兽怕火，你怎么就不怕呢。”方诺叹了口气，看看丢在一边的烤鸟，“扑哧”一声笑了：“难道你是怕我吃不饱，想把自己也烤熟了？”
灰鸟也不出声，仍旧闭着眼睛、缩着头，看样子还是很疼的。方诺索性把它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羽毛，一边吃着烤鸟。
等到夜又深了点，方诺抬头看一眼竹林树梢上投下的月光，又看看已经被泥土盖住的火堆，不知道该不该点火好。
“我不点火，怕有野兽。可如果再点火，你不会又自杀吧？”方诺拉扯了一下灰鸟的翅膀，点点它的小脑袋问着。
可那灰鸟好像老僧入定似的，一动也不动。
方诺这次又拔开泥土，把能用的树枝都挑拣出来。树枝、干草太少了，她得省着点用，一点都不能浪费了。
再点起火堆，方诺时刻注意着这只鸟的动静，见它真的睡熟了，没有要*的意思了，才放心的靠在一株粗大的竹子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暗夜星闪，月明云淡。竹林远处一阵似有若无的埙声传来，飘飘渺渺的越行越近。
清幽的埙声直到火堆不远处停止，一个修长的身影驻足停步，看着火光映照下的方诺那张清丽的小脸，怔怔的出神。
方诺坐着睡的很不安稳，伸腿不是，曲腿还不是；动一动身子就从那棵竹子上滑到了一边，后背没有了倚靠，差点仰面摔倒，连那只一直睡在她膝上的灰鸟都摔在了一边。
方诺这才一个激灵醒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头看看，天已经灰白一片，就要亮了。
“啊！腰疼……”方诺伸个懒腰，却发现这一晚上睡的腰酸背痛，想要站起来都得扶着竹子。踢腿、伸腰活动了好一会儿，麻木的双腿才有了些知觉。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早上竹林里清新的空气，方诺感觉连胸肺都被洗涤过一遍似的。
低头看一眼被自己摔在地上的灰鸟，正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己，似乎很有些生气。
“不是故意的，别生气。”方诺没想到一只鸟的眼神竟然这么传神，笑着伸手重新把它抱起来。先是仔细检查了一下它昨天被火烧坏的地方，毛还是秃的，但总算皮肉不那么红了。
方诺用溪水泡了些干粮吃，勉强算是早饭了。给那灰鸟一些，它竟然扭头不看，傲娇的很。或者它严重挑食？
“你是要一直跟着我吗？”方诺看一眼越来越清晰的竹林，打算今天一定要走出去才行。
那鸟“咕咕”两声，把重新把头缩进了翅膀，不但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好像还打算让方诺一直抱着。
“那好吧，暂且带着你。”方诺觉得多它一个也不碍事，还能有个伴儿。再说昨天这只鸟现在羽毛烧的更厉害了，根本不能飞行，只怕将它留在这里也是凶多吉少。
索性把身后的包袱解开，将那只灰鸟放进去，只留出头来再系好，挎兜似的背在肩上，不过还是严厉的警告着：“你要是想方便就出声，可别弄脏了我的衣服。”
鸟不理她，方诺就当它是听懂了。再用脚把昨天晚上烧过的火烬踩了一遍，以免失火，才背着灰鸟重新在竹林里找路。
方诺仔细辨认了一下自己昨天走过的脚印，还特别在竹子上做了记号。朝着太阳一边走，一边按照不同时辰太阳移动的方位调整方向。一路上顾不上吃些干粮，只喝了几口水。
又走了近一天，直到太阳又落到了西边竹林的树梢上，才看到前面的竹子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