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剑-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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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天成道:“水姑娘你还需要那些药材,可以列一张药单给我,我会尽快采办。”
水菁道:“既如此,晚辈便回去详查一下谷内的药物,稍后再列药单送来。”
严天成道:“你连日照顾叶少侠和天心的伤势,已然十分辛苦,怎能再劳你来回奔走,就让天名随你过去帮忙,再他把药单带回来给我好了。”
水菁听他一片好意,便答应下来。
回到落霞谷西面,沈天佳便去木屋后的石灶准备饭食。孟天名则随水菁进到李天心的房中。
却说李天心一个人留在房里,走不能走,动不能动,实在闷的无聊,只得坐靠在床上看书,结果却是越看越闷,见到孟天名他们进来,立即将书放下,问道:“臭西瓜的伤势怎么样?好些了吗?要多久才能痊愈?”
水菁道:“暂时还没有起色,要再调养几天才能有所好转,如果要完全好,至少还要两个月。”
李天心道:“原来这么严重呀……你昨天说他是五脉俱伤,我不太明白,能不能讲的详细些?”
水菁点点头,解释道:“五脏者,所以藏精神魂魄者也。心者,生之本,神之变也;肺者,气之本,魄之处也;肾者,封藏之本,精之处也;……”讲了片刻,见她似乎“不甚”理解,便道:“简单来说,就是心、肝、脾、肺、肾五脏一时间不能适应叶大哥体内突然聚集的强大真气,受到了损伤。这种损伤对人的立身之本,也就是精、气、神有直接、深刻的影响。好在叶大哥是习武之人,体质远比一般人要好,再加上我们医治的早,只要耐心调理就会康复。”
李天心听了她的后半段话,渐渐安下心来,又道:“其实我的腿已经不疼了,求你跟师父他们说一声,让我也能出去走走。”
水菁为难道:“这个恐怕不行。你的腿虽未骨折,却已经伤及到筋骨,至少要修养一个月,如不然,将来便会留下病根。如果你坚持要走动的话,必须要用双拐辅助。而且每天走动最好不要超过一个时辰,不然会影响伤口愈合。”
李天心喜道:“有双拐就可以出去了吗?这个简单。”说着,笑嘻嘻的看着孟天名,“撒娇”道:“师弟,拜托了……”
孟天名一边摆手示意她别用那种语气跟自己说话,一边答应道:“好了,我明白了。但最快也要明天早上才能做好给你。”
李天心笑道:“谢谢师弟。等我伤好了一定煮你最爱吃的菜报答你。”
孟天名微笑道:“等一个月以后再说吧。现在,你还是乖乖躺着安静一会儿。水姑娘要清点药材,别吵到她。如果你说话耽误了时间,那副木拐就要后天才能做好”他知道李天心一个人在屋里闷了大半天,肯定想拉着水菁聊天。但那样一来,药材不知道要清点到什么时候。所以他先发制人发出“威胁”,希望能起到一些效果。
李天心闻言,立即捂上嘴道:“我答应不吵,不说话就是了。”
半柱香后……
“……说起来,臭西瓜的伤要两个月才能治好,水姑娘你不是要在落霞谷里长住,有你作伴真太好了……我对药材也很感兴趣的,正好可以请教你……改天再让师弟做一张新的竹床给你,就摆在西北角,我们就可以睡着聊天……师弟他看过一本《天工要术》,木工学的特别好,这两个小药柜就是他做的,是不是很精致呀……对不起,我忘了说过不吵的,我不说话了,明天一定要把木拐给我啊,呆在着很闷的……不吵你们了,这次真的不再吵了……”
孟天名和水菁见状,相识一笑……
傍晚,淡淡的霞光笼罩了山谷。
孟天名将一张药单递给了严天成。
严天成看了看,道:“我明天就出谷采办,大概三到五天回来。”
孟天名道:“弟子和您一起去。”
严天成道:“不必了,你留下照顾天心和叶少侠。特别是要看着天心,别让她带着腿伤乱跑。”
孟天名道:“师父放心,弟子会有分寸的。”
……
夜。
空地上生着一堆柴火。
锯木声、敲打声……
孟天名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一副精致的木拐被打造出来……
第二十八章 等待
良药苦口。
是以有很多人怕喝药怕的要死。
但叶希似乎一点儿都不怕,而且还很喜欢。
至少在孟天名和水菁看来是这样。
那么一大碗药,不但眉头都不皱一下,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只差没说“好喝,再来一碗。”
水菁几乎以为自己煎错药,把甘草茶或蜂王浆端来了。
半盏茶之前……
当着孟天名、水菁和李天心的面,叶希“坦白”道:“我十二岁拜师学艺,家师就是江湖上人称‘风刀’的谭啸风。半年前师父他闭关练功,我就和往常一样下山,后来就遇到你们这群朋友。其实我也不是刻意隐瞒身份,只不过家师在江湖上有些名气,我不想让人觉得我仰仗师父威名……然后,既然你们都没问,我也就没主动说。你们应该不会的介意的,是吧?”
除了孟天名这个“早已知晓”的人,水菁和李天心听后都是面有讶色。
没办法,“风刀”在江湖上的声名的确很大。
片刻,李天心恍然大悟道:“难怪你那天晚上使得最后一刀会那么厉害了……不过以前怎么不见你用?”
叶希道:“那是家师独门武功,‘干戈刀法’的其中一招而已。这套刀法以内劲和招式相辅,威力十分惊人。我以前不用是因为家师说我目前的内功还不足以驾驭这套刀法,勉强使用的话会五脉皆伤,很可能会武功尽失,甚至性命难保。而且这套刀法是师父近年才领悟的得意之作,吩咐过我不能拿来对付泛泛无名之辈。我下山这么久,也只有那个太山王逼得我要用这一招。”
孟天名道:“原来如此。叶兄为了救出师姐,明知会身受重伤也依然为之,真不知该怎么答谢叶兄。”
叶希道:“遇到那种情况,即便是不相识的路人我也会出手,更别说我和李姑娘还是好朋友。你们不介意我隐瞒身份,还叫我一声叶兄,我又怎么能置朋友安危于不顾。”
水菁微笑道:“不管你身份变成如何,现在及未来几个月都会是我的病人。家师传我医术时曾严加申明,有医无类,无分贵见高低。”
李天心也笑道:“你还是那个臭西瓜,不过我记住这一次相救之恩的。”说着,双手端起水菁带来的那碗药,说道:“多亏有你,我才没让那个坏蛋山羊胡子抓走。不仅如此,还让我借机刺了那坏蛋一剑,总算让我出了口气,想想真是让人开心。不过连累你伤成这样真是过意不去,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就以药代酒谢谢你,以后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只要不违背师父、师伯他们教过的‘仁义礼智信’,不管是刀山火海,我都决不推辞。”
叶希微笑着接过那碗药,仰首一饮而尽,笑道:“药我已经喝了,你不能反悔了。”
李天心道:“我说过的话决不反悔。”
……
两天后。
正午时分。
李天心驾着双拐走在前面,向身后的叶希介绍道:“落霞谷正中是一片竹林,将山谷分成东西两块,咱们现在就是在东面。这边一共又四间木屋,除了你住的师弟那间,沿着现在的路再往东,就是我师伯的住处。然后,山谷的正东面,那所最高最大的屋子,就是以前我师祖和两位祖师伯住的,现在供奉着他们的灵位,屋子里现在还有师祖他留下的满屋子的书。”
叶希裹着一件厚厚的披风,微笑道:“不是说有四间吗?你刚才只说了三间而已。还有一间是做是做什么的?客房吗?”
李天心道:“你别乱猜了,那是我大师伯的房间。”
二人说话间,已走到严天成住处附近。远远看见两座木屋并排而立,相隔不过十几步。
李天心道:“你看,稍稍靠东面那间就是了。大师伯离开落霞谷这么多年,师父和师伯一直都是定期打扫,保持着房间原来的样子。当年师弟刚刚入谷学艺时,明明有这间空屋可以住,师伯还是另给他盖了座木屋。”
叶希道:“看来他们的感情很是深厚。”
李天心道:“这个当然。”
叶希道:“现在好了,你的那个大师伯已经找到了。”
李天心道:“恩,听师父说,大师伯处理完一些事情就会回来了。算起来,也就这两天了吧。其实我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七年前突然不告而别……”
二人说着话,忽见沈天佳从那间木屋中走了出来。
叶希道:“快看,那个好像是你师父。她怎么会从你大师伯房里出来?”
李天心道:“有什么奇怪的,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师父和师伯一直都相信大师伯会回来,所以经常进去打扫房间。那打扫完,当然会从里面出来了。”
叶希道:“不是的,你师父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和平时不太一样……”
李天心道:“那刚打扫完屋子当然累了,你真是大惊小怪。”
叶希道:“不是的,你再仔细看看……”
李天心道:“我还可以再看,但是你必须回去了。水姑娘说你每天活动时间不能超过一炷香,你现在该回去躺着了。”
叶希道:“没关系的,就多这么一会儿。”
李天心道:“我答应过师弟和水姑娘把你按时送回去,怎么能食言呢。而且你明天还要接受金针治疗,还是早些回去好了。其实我每天也只能活动一个时辰,比你好不了多少。”
叶希道:“那后天记得带我去山谷西面看看。”
李天心想了一下,道:“恐怕不行吧。你现在身上有伤,只能慢走,从木屋走到竹林就要半炷香,接着就要按时回去。看来你伤好之前是走不过竹林了。”
……
第二天。
傍晚。
天边是淡淡的晚霞。
刑天逆从山壁一边翻身而下,映入眼帘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那间木屋,还是像自己刚离开时一样。
缓步走到竹林中,依稀又想起来七年前的那个傍晚。
那天的晚霞,也和今天一样……
第二十九章 缘由
七年前,落霞谷,竹林。
残阳夕照。
沈天佳倚着青竹,望了身旁的严天成的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严天成犹豫片刻,低道:“你不肯接受我,是因为心里已经有了别人,而那个人就是大师兄,对不对?”
微风吹过,青丝轻舞。
沈天佳抬头想说些什么,却又将话咽了下去。
严天成淡淡一笑,黯然道:“我明白了,大师兄他无论人才武功都远胜于我,我输得心服口服……如果你不好意思开口,等大师兄找到师父回来,我可以帮你向他说,我愿意祝福你们……”
此时,残阳穿过竹林间的缝隙,悄无声息的映在远处的刑天逆脸上,而刚刚那段对话,却一声一声敲打进他的心里。
他从未想过,自己一直当做妹妹的师妹竟会喜欢他。在他看来,严天成文武双全,君子谦谦,才是真正值得她托付终身的人。
现在该怎么办?那份额外的感情该怎么去面对?
这一趟出谷寻找师父,带回的师父的死讯和灵牌……而且,正好还有些事情很想再去查……
或许,离开是个不错的选择。
让师弟和师妹独自相处一段时间,师妹一定可以看清师弟的优秀……
而自己也可以避开不想面对的事,去做些想做的事……
……
竹林西侧传来悠悠笛声,刑天逆的思绪被打断。
低回婉转,是那首《帐中剑舞》。
七年过去了,景物未改,笛声依旧。
夕阳下,沈天佳手持翠笛,神情如笛声般黯然忧伤。
刑天逆寻声而至,低道:“师妹,别来无恙。”
沈天佳身子微微一震,笛声戛然而止。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一时无语。半响,从衣袖中取出一张字体,念道:“师父故去,吾已尊之遗愿安葬,灵位亦已带回。吾另有要事出谷查办,就此别过,勿念……”顿了顿,轻道:“你可还记得这张字条?”
刑天逆默然不语,点了点头。
那张字条是刑天逆七年前离开落霞谷时留下的,沈天佳一直没有将其丢掉,而是收在屋中,近日,更是放在身边,只为等刑天逆回来,向他问个清楚。
只听沈天佳轻道:“我想知道是什么事要让你这样留书出走,连当面道别都不行,更甚至这么多年都不回来。”
刑天逆沉吟片刻,低道:“我当年选择不告而别,一半原因是为调查要事,而另一半原因是,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的感情……七年前,我在这儿无意中听到了你和师弟的谈话……”
夕阳渐渐暗淡,寒风在林间徘徊。
严天成伫立在竹林间,衣襟随风轻摆,心情亦如刑天逆当年那般凌乱。
为什么让他听到这样一个答案。
原来大师兄这么多年的音讯全无,竟是为了避开一段感情。一段自己渴望却偏偏追不到的感情。
为什么有人不懂珍惜,宁愿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