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车-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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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华苦笑说道:“不瞒师父说,皇甫华也是一再避免这种麻烦,由是至今也没有一个红粉知己,更没有……”
只听南宫黛道:“真的么?”
皇甫华道:“我犯不着欺骗谁。”
南宫黛道:“你也知道,霍冷香跟温娇娜可是迷你迷得神魂颠倒,什么都不顾了,简直近乎……”
近乎什么,她没有说什么!
皇甫华道:“事实上南宫姑娘也知道,她两个根本算不得我的红粉知己,以前我甚至连见都没有见过她们。”
南宫黛冷然说道:“这真是笑话,尤其是霍冷香,今天争玉龙,明天争玉龙,‘玉龙’就在她身边竟然茫无所知,如今她要是知道,非懊悔不可。”
圣心微笑道:“这倒是真的。”
皇甫华吸了一口气,突然转移话锋问道:“南宫姑娘那毒性发作之期还有多少时日?”
南宫黛道:“你要干什么?”
皇甫华道:“不管怎么说,我算得南宫姑娘的一个朋友。”
南宫黛道:“你是想为我解毒?”
皇甫华点头说道:“是的,南宫姑娘,姑娘所中之毒一日不解,我便一日难安。”
南宫黛道:“你有什么难安的,又不是你施的毒。”
皇甫华道:“毒固然不是我施的,但事却是因我而起的,纵然跟我毫无关连,我也断无坐视侠义中人受毒害之理。”
南宫黛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不愿意让你为我解毒,若之奈何。”
这一次的不愿意,跟上次的不愿意,口气已经有了显著的不同。
皇甫华道:“南宫姑娘没有理由不让我为你解毒。”
南宫黛道:“事关我自己,还需要什么理由么?”
皇甫华道:“事实不是只关姑娘自己。”
南宫黛道:“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愿意让你为我解毒,怎么办?”
皇甫华道:“姑娘要问我怎么办,我可以告诉姑娘,必要的时候,我不惜用强。”
南宫黛道:“你敢!”
这一句没有一点叱责味道,反而却带着娇嗔的意味。
皇甫华道:“只问姑娘那毒发生之期,还有多少时日?”
南宫黛道:“还早着呢!”
皇甫华道:“师父!”
圣心立即说道:“眼看就要到了,算算应该不到十天了。”
南宫黛没有阻拦不让她说。
皇甫华道:“谢谢师父!”
圣心道:“该说感谢的是我,无奈我不敢言谢。”
皇甫华道:“师父言之过重。”
南宫黛突然说道:“你预备在什么地方为我解毒?”
阜甫华道:“一天两天足够了,等到了‘括苍’之后再说不迟。”
南宫黛道:“为什么非等到‘括苍’不可?”
皇甫华道:“荒郊旷野不够隐密,城镇之中来往的人太多更不方便,只有等到‘括苍’之后,找出一处隐密所在再为姑娘解毒了。”
南宫黛道:“听说你那‘大静神功’能解此毒。”
皇甫华点头说道:“是的,姑娘。”
对于“大静神功”,他并没有多解释。
圣心道:“皇甫大侠那‘大静神功’,可是得自儒家的学说。”
皇甫华道:“不错,师父。”
他不再多说。
圣心却轻叹说道:“武功一道真是奥妙得很,从儒家之学说里定能悟出奇奥伟大,旷古绝今的武功来!”
皇甫华道:“这跟佛、道两家的武功差不多,佛家有狮子吼,般若功,道家有一阳指,太清气,真要说起来,三家还不就是一家。”
圣心点头说道:“三教本来是一家,佛道两家绝学我见过不少,唯独没见过儒家绝学,到时候我定要瞻仰瞻仰,开开眼界,饱饱眼福。”
皇甫华道:“师父过于重许,到时候只怕师父要偏劳为我护守。”
圣心道:“这么说我能瞻仰皇甫大侠的儒家绝学了。”
皇甫华笑笑说道:“雕虫小技,只怕有渎师父法眼。”
圣心叹道:“万事讲究一个缘字,委实是勉强不得。”
只听南宫黛道:“那解毒之法如何?”
皇甫华道:“姑娘问这……”
南宫黛道:“你是为我解毒,我问问不行么?”
皇甫华抬头说道:“倒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姑娘届时自知。”
南宫黛道:“我没有那么好的耐性,现在就想知道。”
皇甫华迟疑着没说话。
南宫黛道:“这是什么不传之秘么?”
皇甫华道:“说什么不传之秘,即使是不传之秘我也不怕南宫姑娘知道,那解毒之法不算太麻烦,只要姑娘与我盘膝对坐,四掌互推,让我用大静功力把真气由掌心注入姑娘体内就行了,半个时辰毒性祛除尽净。”
南宫黛道:“既是这么容易,何不就在附近找个地方。”
皇甫华抬手一指道:“姑娘请看四下,何处是隐密所在?”不错,眼前是一片平坦原野,毫无隐密处所,附近便连个较大一点的树林子也没有。
南宫黛看了看之后道:“何必非要隐密处所?”
皇甫华道:“姑娘该知道,运功之事非同小可,一下不慎便会导致走火入魔,一天工夫足够,姑娘又何必着急。”
南宫黛道:“着急,谁说我着急了,我才不着急呢,到时候我让不让你为我祛毒还没有一定呢!”
皇甫华笑了笑,没说话。
柳兰黛看了他一眼。
皇甫华报以一笑。
只听圣心说道:“皇甫大侠,此地离‘括苍’还有多远?”
皇甫华道:“那要看怎么走了,像咱们如今这等走法,恐怕得半个月,要是咱们设法从近赶路,五六天应该够了。”
圣心道:“不可以劳代逸,前面应该有城镇,咱们购良驹代步可好!”
皇甫华点头说道:“师父说得是,咱们先赶一阵找处城镇吧!”
于是,这四位当今的一流人物施展起了绝世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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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有情无缘
日头偏西,霞光万道之际,这一行四人抵达了“诸暨”。
“诸暨”是浙江的一个大城镇,大地方。
“诸暨”左有“绍兴”,“绍兴”以酒闻名天下,也就是越王勾践生聚教训之所,“绍兴”出了个王义之,又出了个陆放翁,那句“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勿忘告乃翁”,即是陆放翁八十四岁时之名句呢。
“诸暨”之前有名山“会稽”,史传秦始皇曾登此山以望东海,也是越王勾践之复国基地,山虽小,名气却大。再远一点的“宁波”唐时为日本入侵的要道,宋之以来,接船十万,为海运重地。
“宁波”有一故事最出名,几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故事,那就是梁祝故事。
“宁波”有座“梁山伯”庙,庙宇规模宏大,门题“忠义王庙”。
庙后殿有工神寝宫,全部卧室布置,罗帏绣榻,室内秀橱,无一不备,榻前放置男女绣鞋,生前未能成夫妇,死后则以补其遗天之恨。
庙右为梁山伯墓,名称鸳鸯冢,相传即祝英台拜坟,墓裂合葬之处,“宁波人”每年以八月二十一日为梁山伯诞辰,水陆合处定于八月初即朝庙,俗谚:若要夫妻同到老,梁山伯庙到一到,其感人有如此者。
“诸暨’’处在这几个地方附近,自然更影响甚巨,因之也十分繁荣,十分热闹。
天色晚了,皇甫华表示在“诸暨”待一夜,明天一早买马上路,圣心跟柳兰黛欣然点头,南宫黛则没表示意见。
一行四人在近城门处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圣心、南宫黛、柳兰黛合住一间,皇甫华独占一间。
吃过晚饭,柳兰黛到她黄大哥房里聊天去了,圣心跟南宫黛则守在房里没出去。
灯下对坐,两人都沉默着,一任灯花“毕剥”作响。
突然,圣心打破了沉默开了口,她凝目向南宫黛道:“小黛,你没有忘记咱们的赌约吧!”
南宫黛慢不在意地抬了抬头道:“不记得了。”
圣心翻腕自袖底取出半枚棋子,笑问道:“阁下身上也有一半,赖不掉的。”
南宫黛道:“有什么好赖的!”
“谁知道!”圣心道:“为人奴仆,这滋味可不太好受,像阁下这么高傲的人,一旦低头为人奴仆,我担心……”
南宫黛道:“话是我说的,你用不着担心什么!”
圣心笑了笑,藏起了半截棋子,然后笑问道:“小黛,说真的,你觉得‘玉龙’这个人怎么样?”
南宫黛眨动了一下美目道:“你问这什么意思?”
圣心笑道:“冰雪聪明如阁下者,焉有不懂之理!”
南宫黛微一抬头道:“我不懂!”
圣心敛去了笑容,沉默了一下笑道:“小黛,男婚女嫁是天经地义的事,像你这么一个人,放眼当今除了一个‘玉龙’之外,还真找不出第二个能配得上你的人。”
南宫黛娇靥微红,道:“我看你是凡心动了。”
圣心微一抬头道:“小黛,我是跟你说正经的。”
南宫黛道:“你知道,我跟他简直是冤家对头。”
圣心抬头说道:“小黛,别瞒你师姐,我看得出来,打当初所谓冤家对头,那只是在你嘴里,也是那一付高傲性格在作祟,其实在心里,尤其是近一两天,你已经变多了。”
南宫黛抬头说道:“你误会了。”
圣心道:“我误会了?”
南宫黛道:“我只是觉得他卫道降魔不后人,所学智慧确高我一筹,让我敬佩,他一意要为我祛毒,让我感激,别的我并没有觉得怎么样!”
圣心凝目道:“真的么?小黛!”
南宫黛道:“你是我的师姐,我在这世上的亲人,除了老菩萨之外就只有你了,我怎么会瞒你骗你呢。”
圣心道:“难道你一点也不觉得他……”
南宫黛抬了抬头道:“不瞒你说,当他还是黄玉的时候,我气他归气他,恨他归恨他,只觉得他很动人,谁知道一旦我知道他就是皇甫华,等再见着他之后,我竟觉得他那飘逸,气度大不如前,我不知道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也许是我对他期望太高了,越来越觉得他徒负虚名,没什么惊人,过人的地方了。”
圣心讶然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南宫黛抬头说道:“我不是说过了么,也许我对他期望过高,稍有不如意之处便会觉得失望。”
圣心道:“我怎么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如前的地方。”
南宫黛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你根本没有对他期望过什么?”
圣心点头说道:“对,对,小黛,你毕竟承认对他有过期望了。”
南宫黛娇靥红了一红,道:“这是难免的。”
圣心微一抬头道:“这么说来,你跟他怕没缘?”
南宫黛道:“真要说起来,我宁愿他还是黄玉。”
圣心抬头说道:“这世上能配得上你的,只有一个‘玉龙’,如今……”
南宫黛笑笑说道:“我都不担心,你又担心什么?”
圣心道:“我怎么能不担心,正如你所说,这世上只有老菩萨跟我是你的亲人。”
南宫黛道:“师姐,男婚女嫁固然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我总觉得它有一点俗,难道男必婚,女必嫁么?”
圣心道:“当然,这是古来的传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南宫黛道:“自古以来,世上毕竟也有不少男不婚,女不嫁的。”
圣心道:“毕竟这些人也只是少数。”
美目一睁,道:“小黛,你打算干什么?”
南宫黛含笑抬头道:“我不能委曲自己,假如找不到一个使我动情的人,我宁可学学你!”
圣心突然一惊,轻叱说道:“胡闹,要是让老菩萨知道,她老人家非要痛骂你一顿不可。”
南宫黛抬头说道:“老菩萨不会,她老人家也不愿委曲我。”
圣心没话说,因为她知道南宫黛是说对了。
半晌之后,圣心抬了头道:“看来这是一桩大麻烦。”
南宫黛含笑说道:“有什么麻烦,顶多修来生嫁,等下辈子。”
圣心叹道:“小黛,如今我倒宁愿你是个平庸的女儿家。”
南宫黛道:“看来你这个出家人的修为道行不够。”
圣心抬头说道:“你错了,小黛,出家人修的是至情,并不是无情,倘若无情,佛心何言慈悲,佛门何言普渡。”
南宫黛没有说话。
圣心又道:“像柳燕翎跟柳兰黛,倒是令人羡慕的一对,我没想到柳燕翎会因柳兰黛而变。”
南宫黛道:“情之一字,魔力无可伦比。”
圣心道:“令人担忧的是武林这些冷酷无情的自伤,就连‘十奇’都不谅解,不能容,就别说别人了。”
南宫黛道:“只要仰不愧,俯不怍,管他世情之毁誉褒贬。”
圣心道:“世上有多少人能修到泰然二字的,就拿他二位来说吧,纵然自己能处之泰然,‘十奇’却不放过他二位。”
南宫黛双眉一扬道:“叫他们别过于逼人。”
圣心道:“你打算管这桩闲事?”
南宫黛道:“当然,要不然我还称什么侠义,难道你认为不该?”
圣心道:“我没说不该,我只觉得这并不是妥当的办法,你总不能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两个,唯一的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