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江湖-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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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后面一声暴喝,一个身影已经飞到了马车前面,车夫连忙勒马,章其也掀开帘子,只见一个须发皆白却是瘦骨嶙峋的老头左手抓着马绳,那马竟是丝毫动弹不得,右手却是负在身后,睁眼向章其望来。一阵风吹过,宽大的衣衫贴在他瘦高的躯体上,有着一种超脱尘世的感觉,这样的一个老人,竟然就是绝地双魔的天魔劈天。而章其正好掀开车帘,车厢内的情况一目了然,除了一个上官裳,谁也没有,那车夫心中正暗自叫糟,以为这下要完了,回头一看,不见了刚才进去的身影,也不由的一惊,对方什么时候下的车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有没有看见一个漂亮的女子经过?”那老头左手放开缰绳,向章其喝问道。
“回老丈,在下一直坐在马车中,并没有注意车外,却不知道那女子是否骑马,假如是骑马的话,刚才我听得有几骑越过我们往前去了。”章其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态度不好而神情有所抵触,他也不敢抵触,万一这天魔不高兴,不论冷凝霜是否被他发现,自己这三人一马都难逃一死。
天魔劈天盯着章其的看了足足半刻钟时间,看得章其心里自发毛,难道是已经被对方看出什么来了?脸上却依然不动声色,见劈天不再问话,也没有做其他的解释。而此时,车厢底的冷凝霜及车厢内的上官裳都已经手心冒冷汗了,假如真的被发现,动手与不动手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冷凝霜心中开始懊悔,刚才不该上章其的马车,假如真的被发现,那么就是自己害了章其了,她正犹豫着是否自己出去,以自己一命报章其等三人的命时,天魔开口说话了。
“孺子可教也。态度恭敬却不卑不亢,更难得的是根骨奇佳,是百年难得的练武料子,不知是否有意拜老夫为师,保证你三年后能够纵横江湖显有对手。”劈天竟然动起了收章其为徒的念头,不过这样一来,众人都暗地里送了一口气。
“多谢老丈抬爱,只可惜在下乃书香门第,家规甚严,从不涉足江湖,尚望老丈见谅。”章其委婉拒绝,却看着对方,不知道被拒绝后会有什么反应。
“好,好,好。”天魔一连说了三个“好”后,却转向上官裳道,“你天资虽然也不错,但凭你现在的武功,假如不打通任督二脉,此生休想挤身一流高手之列。”
天魔又转向章其道:“假如你肯拜老夫为师,老夫就替这小女娃儿打通任督二脉,并指点她几路功夫,让她三日内武功就能够突飞猛进。”
“堆积于岸,流必湍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众,人必毁之。舍妹因为天资所限,难成武林高手,却也正好可以使得她平淡一生,少却许多争斗与奔波。”
“好,好,好。”天魔竟然又连续说了三个“好”字,“难得你年纪轻轻,能够看破名利。既是如此,老夫也不强求,但假如哪天你想学武功了,老夫一样照收不误,也一样玉成这女娃儿的武功。”
“老丈好意,在下铭记。”章其向天魔鞠躬谢过,“假如日后有缘再逢,当记老丈此番好意。”
“好,哈哈哈哈。”天魔仰天长笑,又看看了马车的车厢底部,章其一惊,知道三个人的重量使得马车车轮微陷,已经被他发现了,正打算提功一博,却听得天魔继续说道,“此番能够遇上你,也算是有缘,劣徒他天资有限,且学艺不精,纵然有哪天命丧敌手,也是咎由自取,只是可惜了老夫劈天掌从此绝后!”
说完,径自起身,上他自己的马,绝尘而去了。
第二卷 第五章:句容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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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凝霜从车底钻回车厢,上官裳这才看清楚,原来刚才那黑影竟然是她,待要发作,却被章其止住。这两个美女,一左一右坐在章其两边,谁也没有出声,任车夫驾着马车继续向南行驶。章其心中想着盘旋着刚才的一幕,他真的没有想到,天魔劈天竟然是这样的一个老人,假如不是已经知道他是天魔,而是在街上偶遇,他是绝对不会把他跟天魔联系在一起的,既然天魔如此,那么地魔裂地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最后,还是章其打破了沉默。
“你们能够看出天魔武功的深浅吗?”章其虽然是向两个人同时问话,但眼睛却转向了冷凝霜。
“我连你都看不穿,更何况天魔呢?”冷凝霜淡淡地道,显然,刚才她想得并不是天魔劈天,却是章其的武功。
“什么嘛,我看这天魔也许是假的,他除了武功深不可测外,哪里像个坏人啊?”上官裳对冷凝霜的话并没有听懂。
“是啊,天魔的武功真的可以说已经出神入化,深不可测了,也还不知道江湖中人,可有谁能够配与他过招。”
“他刚才明明已经知道我躲在车底了,为什么还放过我?”冷凝霜盯着章其的眼睛,似乎章其跟天魔有某种关系似的。
“连天魔都说你根骨奇佳了,金陵哥哥你不学武真是浪费了。”上官裳见冷凝霜盯着章其,心中一阵不舒服,把双手插过章其的手肘,上半身向章其依过去,“假如是我,刚才就答应天魔,学得一身好武功,纵横江湖,看谁能够把我给怎么样。”
“照我看,天魔也并非嗜杀之人,不然身上总会带着几分唳气的,而且从他刚才说话的语气来看,他对金门公子也似乎心存不满。”章其并没有理会上官裳的胡闹,反正从小两个人就挨一起惯了,她挨过来就挨过来好了,心中还是在盘旋着刚才的事情。
上官裳的举止,冷凝霜看在眼里,目光扫向上官裳,之间她就像是打了胜仗的小公主,一副向冷凝霜示威的神情,并挨章其更加紧了。上官裳成熟的身体挨在章其身上,他也终于从天魔的事情中跳出思绪,看着这两个女子,把上官裳轻轻推开些,故意沉声道:“不要老是像个小孩子,不许胡闹。”
“我哪有胡闹,分明是你袒护她!她刚才点了我的穴道你怎么不说?还什么钢珠子呢,我看你们两个分明就是眉来眼去的。”上官裳见章其当着冷凝霜的面责怪她,心中更加不爽了。
“章公子,上官姑娘,刚才多有打扰之处,尚请原谅,我告辞了。”冷凝霜站起身,又要往外窜。
“等等!”章其连忙留人,并想伸手去拉,却被冷凝霜闪开。不过,冷凝霜见章其尚有事情,也没有下车。
“以冷姑娘之见,令婆婆与天魔的武功孰高孰低?”章其知道冷凝霜并不是他挽留就会留下来的女子,就赶紧拣重要的问题询问。上官裳见章其一心想得都是天魔的事情,也不再开口说话,一个人坐着生闷气去了。
冷凝霜沉思了半晌,道:“这个我也不能肯定,恐怕要等两人比较了以后才知道答案了。假如没有其他事情,那么我就告辞了,此次章公子搭救之恩,日后必有报答。”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留姑娘了,请姑娘自行小心,虽然天魔放过了你,但是还有地魔,就连金门公子杜鸣也千万不能轻视。”
“多谢了。章公子也保重!”说完,冷凝霜身子钻出车厢,但又见她回头,向章其道,“对了,不知章公子往南要去哪里?”
“金陵哥哥要跟我一起回去见我爹爹。哼!”上官裳见冷凝霜说要走,却还那么多问题,不由得“哼”了一声。
“我只想再告诉章公子一个消息,听说昨夜边城浪子沈定上了秦淮名妓孟姗姗的船,然后就失去了踪影,不过有人听到船上隐隐有打斗声,具体情况如何,就看公子有没有兴趣了。告辞。”冷凝霜没有理睬上官裳,说完就钻出车厢,自行去了。
说到孟姗姗,章其不由得想起在金山寺中两人的事情,当时也提到的孟姗姗,冷凝霜还差点逼他还手,不过,现在她也已经知道自己身怀武功了。
“边城浪子?孟姗姗?这两人怎么会扯到一起?”章其自言自语道。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啊,一个是浪子,一个是妓女,难道你还真有兴趣啊?”上官裳见冷凝霜走了,气也消了一半了,但见章其这样子,又忍不住责难道。
“呵呵,是啊,关我什么事!”章其被上官裳一说,也猛然从中醒来,自己已经决定陪她回绍兴了,还理睬这些事情干什么呢?于是,收拾心情,再也不去想刚才的事情。
“哎,还真有点想念姑姑,自我们上京,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吧?”
“说到回家,我就想我妈了,真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
“真的那么想家?”章其回头看着上官裳,只见她似乎沉浸在了对家的回忆中,就道,“既然那么想家,要不我们到常州后,就弃马走水路,日夜兼程,那样也快点。”
“才不呢,想家归想家,可是,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好好玩玩,哪能就这样回去的啊?”上官裳听章其这么一说又不依了,其实她从小就常跟父亲出来走动,并非像她说的那样“好不容易出来”,不过,单独跟章其一起这样在外面,倒真的是好不容易。
“呵呵,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就回去。”章其笑笑,也不再打趣上官裳。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春天的下午,本来是黑得比较快的,赶了半天的路,上官裳也不知道到了哪里了,就探出头去询问车夫道:“哎,大叔,请问前面是什么地方啊?天快黑了,我们找家客栈休息吧。”
“哦,回小姐,前面是句容镇,那里的盘龙客栈跟我们马行很熟,您尽管放心,天黑之前一定能够赶到盘龙客栈的。”车夫是一个年莫四十的大汉,像他们这样出门赶车的其实有点像镳行的镳师,当然,在武功和报酬上却是不能够跟镳师相比的。
“有劳大叔了,还是请大叔加快点吧。”章其也掀开帘子,向车夫道。
“好勒,驾!”车夫给马虚晃了一鞭,马车加快速度向句容镇赶去。章其和上官裳就坐回马车内,靠在车厢上休息,好在这路还不错,免去了不少的颠簸,不过纵然如此,上官裳还是感觉有点乏,闭上眼睛,就又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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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缓缓睁开眼睛,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绝色的美女,只见她身穿淡绿色的长裙子,正坐在床前,看着他的眼睛。女子脸容清瘦,婉约中还带着几丝忧郁,尤其是一双眼睛中,似乎有说不清的凄凉与悲沧。
沈定又缓缓闭上眼睛,虽然他已经醒来,但是由于失血过多,身子还虚弱的很,而且太虚的人是不能够直接进补的,只能够等他慢慢恢复了以后,再想办法进补。
孟姗姗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提沈定整了整被子,帮他塞严实了,假如沈定此时再得个风寒,就不一定能够救得回来了,插在他背后的那柄柳叶刀只要再深入一点点,他就已经没命了。孟姗姗站了起来,走到桌子旁边坐下。此时丫鬟小蝶走进来,看了躺在床上的沈定一眼,走到孟姗姗旁边,轻声道:“小姐,你先去睡一会吧,沈公子醒了我就叫你,你都昨晚整宿没睡,这样会累垮的。”
“他已经醒了。”孟姗姗起身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有停了下来,没有回头道,“假如有话想说了,再来叫我吧。”
小蝶走到床前,看了看沈定,自言自语道:“醒了吗?我怎么感觉还没有啊?”
沈定眼睛微闭,面容平和,就那样躺在床上,除了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外,就真的像是一个累了的男人,静静地睡着。
“既然小姐说你醒了,那么你就是醒了。”小蝶在原先孟姗姗坐的位置坐下,刚好能够清楚地看清沈定的所有表情。不过她的心思并不在沈定的表情上,而是不管沈定是否真的醒了,继续道,“其实这次也不能够怪小姐的,信阳五剑的老大当年曾对小姐有恩,而且他们也并没有说要对付的人是边城浪子沈定,只是说是一个登徒子。而且,假如昨天小姐不救你,也没有人怪她的,现在救了你,最难堪的就是她了,先是任信阳五剑设了圈套,后又却救了你,结果两头不是人了。虽然现在信阳五剑都已经死了,可他们的后人肯定日后会找小姐麻烦的。”
小蝶看着沈定棱角分明的脸庞,继续道:“说句实在话,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可怕的人,信阳五剑已经另外的三人,断腿的断腿,割喉的割喉,穿胸的穿胸,手下一点都不留情。假如,有一天你和小姐成了敌人的话,我想,我会睡不着觉的了。就算不是敌人,现在我都已经不敢睡觉了,那血淋淋的场面,让我窒息了。”
小蝶是孟姗姗最信任的俾子,也不知道是否是受了孟姗姗的感染,她的身上也总有那么一些忧郁的影子,不过她比孟姗姗幸运的是,她只是一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