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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狂笑江湖-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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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揭他自然就好,也只能这样慢慢的顺其自然。可是,在某一天早上,师玉贞醒来的时候,却不见了任独行,连同任安平一起消失了!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师玉贞已经决定要陪他到最后,哪里肯放弃,在附近不知疲倦的找了一天一夜,仍然不见一点消息。思前想后,任独行也无处可去,八成又回了虎狼山,便又不分昼夜的往回赶。

任独行的脚程比她却又快了几分,而且钟离梦已死,他也毫无顾忌,走的却是大道。路上遇到几拨八大派的门人,白天便任由他们尾随,到了夜晚却又忽然抄到他们背后,杀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一路之上皆是如此,幸而还算顺利,回到虎狼山的时候,师玉贞尚在百里之外!

虎狼山上现在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废墟上累累坟茔,埋葬的大多都是最后仍然留在山上的众多兄弟,他却不知其中哪一个埋着周良哪一个埋着周浪,又是哪一个埋着钟离梦?在山上穿行了许久,最终还是回到了他们那个小屋,小屋已经不在,在那里的只有一个坟茔。旁边放着钟离梦生前用过的玄火刃,却是师方正临走故意放在那里的,好让任独行知道钟离梦埋在的何处。

坟前还有一个人,一个孩子,诸葛云!他趴在地上,不停的用手捶打着地面,哭着。

任独行没有看他,来到坟前,默然坐了许久一句话也没说。

诸葛云兀自在那哭着,咬着牙,捶打着地面,嘴上手上到处都是鲜血……

天色渐渐傍晚,任独行站起身,望附近看了看,找到一块还没烧完的木头,撮指成刀一劈两半,扔掉半边,咬破手指在在剩下一块的断面上和着鲜血写了几个字:爱妻钟离梦之墓!

而后,把这墓碑钉入了坟前。依依不舍的看着坟堆,手掌在碑前摸了又摸,叹一口气转身便要走了。

“杀了我。”却是诸葛云趴在地上痛苦的哀求着,“杀了我!”抬起头来,一脸的悲伤绝望。

任独行没有看他,径自走下了山。

空空荡荡的虎狼山上只剩了诸葛云一个人的痛哭哀嚎声,随风飘荡。

师玉贞赶到的时候,任独行已经离开多时,看到那块染着鲜血做成的墓碑,喟然叹息了许久。诸葛云还在那里哭泣,师玉贞看了看他,道:“你还是回山吧,再也不要出来了。”

诸葛云抬头看着她:“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杀我?”

师玉贞默然许久

“这是他欠你的,如此而已。”师玉贞只能这样回答他

一个多月之后,师玉贞马不停蹄又赶去了天回山,仍然不见任独行的踪影,随后她又去了剑阁,到了任独行和钟离梦曾经住过的那个小屋,里面空空荡荡积满了灰尘,也已经好久没人住过了。

至此,所有任独行可能去的地方她都找遍了,全部杳无音信。又漫无目的的寻找了大半个月,最终只能无奈的放弃回归了终南山,希冀着能够从父亲那里听到些许音信。师方正见她回来,一句责难也没有,只是事已至此他也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三天之后,却传来消息,少林大嗔在天回山遭遇天魔任独行,业已圆寂!

时间却正是师玉贞离开天回山的当日!

第五章 夕阳影里鬼神哭 前篇

 那日,任独行下得山来,没走出几步,便听一声呼哨,无数弓箭从背后暗处飞射而出,铺天盖地。好在他及时察觉,转身,胳膊一挥,带起无数劲风刮走了这些弓箭,就地一滚又避过了第二波,站起时手上已经抓了一把泥沙,向着身后草丛一撒,顿时哀嚎四起。他看也没看,转身要走,从身后路边却又杀出了一队人马,当先一人正是前次朝廷领军的戚方。

他皱了皱眉,气沉丹田,冲着他们奔来的方向就是一声怒吼,立时三军辟易。这些人本来就是乌合之众,今次被戚方强行拉来设伏,早就心不甘情不愿,待见刚才任独行不知使了什么手法只一挥手后面埋伏的数十名弓箭手便倒地痛苦不堪哀嚎遍野,更是心生退心,任独行这一吼,他们立马停下了脚步,犹豫不决。

戚方却是只顾报仇,见众军不动,大声咒骂着:“上,统统给我上,退后的回去我军法从事,定斩不饶!”

众军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再上,任独行却冷笑一声,左手抚着儿子耳边紧靠自己胸前,吸一口气,忽然吐出,纵声狂笑,一声狮子吼,闻者立毙!

玄天经的狮子吼本来威力就极强,比少林绝技当中的那个已经强了数倍,任独行经过丧妻之痛,悲愤当中一口气将玄天经全部功法释放出来,机缘巧合之下竟然触发了玄天经的一个隐藏之谜,瞬间突破了他本来认为已经不可能再有进展的修为瓶颈,只是代价太难承受!

原来玄天经最后一章的那个无字并不只是无人无我无相,更是虚无,更是一无所有。只有这样一无所有了无牵挂的人才能达到的境界:

太上忘情!

曾经有多少人亟亟于想要达到这个境界,却放不下种种贪恋,妄说着不舍而得的痴话!不有所失,不有所得,只有一无所有,才能忘情!

尽管残酷,这是事实。

本意是如此……

可是,任独行忘不了钟离梦,忘不了过去的种种,所以他恨!恨着所有,恨着一切,包括自己,也包括玄天经!

他不是没有给过他们机会,只是他们放弃了,于是,只能被毁灭,和他一起。

他只留了一分余地,没有立即杀死戚方,他走过去,俯视着地上那个人的面容,带着一丝轻蔑。

“既然选择了仇恨,就应该彻底,就应该放弃所有。”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诉说着。

戚方仰视着他,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先前想要报仇却又贪恋人生,在这个人的面前,是多么的幼稚,不禁哈哈大笑:“多谢!”

“呵呵。”任独行笑了,“可惜,你没机会了。”

任独行伸出手指,极乐指正要弹出,一声佛号,忽然从后面响了起来。

任独行停下手转身,看着身后的这个人。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此人不过是颗棋子,你杀了他,又有何用?”大嗔缓缓说道。

“你走吧,只要我没死,你随时可以来报仇,。我现在一无所有,也不怕你。”任独行看着大嗔,对地上的戚方说道。

“哇!”他才说完,在他怀里始终安安静静的任安平忽然大声哭了出来。

任独行顿时一愣,看了看儿子,若有所感,可是,终究没有改口。

戚方落荒而逃。

“那么,你是来替他的?”任独行看着大嗔,冷冷的道。

大嗔望了一眼任独行怀里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愧色。

“是,如果可以的话,如果这样能够消除你的怨恨。”大嗔道。

“哼,哈。”任独行一脸的嘲笑,“事到如今,你还要装什么慈悲?少林寺究竟打着什么主意?胁持诸葛云逼迫大痴的就是你吧?”

“少林没打什么主意。”大嗔不卑不亢,只是被他提起了痛处,心里疼的厉害。“是我胁迫了他们,你的确应该恨我,一切都不是那个孩子的错。是我利用了他,利用了他的纯粹。”

“……”大嗔一口承认,倒叫任独行有些意外了,“那么,为什么呢?你的目的?”

“呵呵,我的目的么?”大嗔笑了笑,“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么?”

“条件?”任独行冷笑着,“你也有脸跟我提条件?”

“你不答应我不会说的,而且,你现在抱着孩子,未必是我对手。”大嗔道。

“我不可能不杀你的,你知道。”任独行道。

大嗔笑了笑,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不会要求你不杀我的。我可以被你杀,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任独行犹豫了下,“你说。”

大嗔看了看四周道:“我想去趟天回山,到了那里我自然会告诉你。”

“天回山?”任独行有些意外,“你去那里做什么?”

“你现在还不需要知道,到了那里自然明白。”

任独行看着他,道:“你想拖延时间?我不会上当的。”左手抱着任安平,右手一翻,,立即聚起了一阵掌风。

大嗔看着他,看着在他手里嘶嘶爆鸣的气劲,脸上稍微有些动容,“你的武功果然不是凡间该有的。”大凡气劲,并无实质,只能感觉,而任独行经过丧妻之痛,此时握在他手心的单个往生气劲已经隐隐有了形迹可寻。

任独行当然没有在意这个,步步紧逼着大嗔。

大嗔却似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淡然看着他,缓缓的道:“我知道你早晚会回来这里,如果我有心杀你,早就在这里埋下人马了。何必这么麻烦?”

任独行看着他,目光转向地上那些死去的官兵,意思很明显。

大嗔笑了笑,道:“他们的事,与我无关。是点苍的吴云昊临走之时对那戚方留得计谋。”

任独行皱了皱眉,大嗔没有必要撒谎,吴云昊?这个名字从未听过,不过无关紧要,反正想杀我的人,多得是,不差他一个。看了看大嗔,仍旧有些犹豫,此地距离天回山尚有千里之遥,一路之上变数实在太多,难保有个意外。

“你究竟要去做什么?”任独行问。

“呵呵,告诉你一些也无妨,我是想去见个故人。”

“故人?”任独行不禁有些怀疑。

“现在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到了那里之后,你自然明白。另外,其他,你有任何困惑不解的地方,都可以问我,所有的事情,包括这次偷袭的全部内幕!”

“……”

“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可以分开走。到了天回山,你自然会见到我。”

“好!”

就这样,任独行一路尾随着大嗔再次回到了川中。路上,大嗔并没有耍什么花招,只有两个随侍僧人跟在他的左右,打点这位将近百岁的高僧的饮食起居。起初还有一些八大派的门人子弟,跟在他的身后,想要伺机下手,可是等到晚间见到大嗔和任独行居然住在一家客栈,碰了面居然也如不见,不禁起了三分疑窦,均没敢轻举妄动。有些实在没耐性了,干脆找上大嗔问个明白,大嗔只以心中有数自有安排为由将他们打发了,临别还加了一分“善意”的忠告。结果众人虽然心中不忿却也忌惮着大嗔,没一个敢擅自向任独行下手。有几个,便将这境况回报了本门,说也奇怪,各大掌门自虎狼山一役大胜回山,就没一个再出来掌管派中俗事的,接到消息,也只是一笑置之,随便吩咐几句便任由门人自由发挥了,好似根本事不关己。不久,这些一路尾随任独行和大嗔的八大派门人,也一齐消失了。任独行虽则奇怪,然见大嗔也没有任何异动,便也乐得清净

杂鱼不管杀掉多少都于事无补。

将近天回山的时候,任独行料想大嗔不会反悔,便暂时离开,提前回到飞云庄想要先把任安平交给阿权照顾他再折回去见大嗔。到了飞云庄正是晚上,还没见到阿权,先看见曾经的客房那边居然亮着灯火,奇書网他心中犯疑,慢慢走过去,想要看个究竟,刚到窗前便听见一声女子的叹息声,心里顿时一颤,却不是师玉贞是谁?

他愣在那里呆了许久,最终也没敢现身相见,黯然神伤之后回到客厅,坐了一会,才去阿权住所把他唤了起来。阿权早便睡下了,听到人唤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一听居然是任独行,不禁大喜,道:“少爷,你又回来了。”连忙开了门,迎他进来。

任独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小点声。”走进屋去。

阿权见到他怀里的小少爷,咂了下舌头,向他身后望去,却不见钟离梦不禁愕然!

“夫人呢?”他问。

任独行顿时神色一黯。

阿权见到,似乎猜到了什么,沉默不语了。

两个人呆站了许久。

最终阿权想起了什么,道:“啊,差点忘了,前几日师姑娘来了,说是寻你的。已经等了许多天。正好,这回少爷回来,总算没让她白等。”

“权叔,”任独行开口道,“我的事,你还是别告诉她的好,就让她空手而回吧。我不想她再有个三长两短。”

“少爷!”阿权忽然跪下了,拉着任独行的手痛哭不已。师玉贞突然来到,见面便急忙询问任独行是否回来过,得知没有便是一脸的悲伤失望之色,连日来更是常常唉声叹气每每暗自垂泪,他是过来人,早已料到怕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今晚见到任独行却不见了钟离梦,哪里还会不明白!

任独行忍着眼泪,苦笑道:“权叔,我没事的,你起来。他们想杀我,没那么容易的。呵呵。”

“少爷,我们不要再出去了好不好?万一你再有个三长两短,老奴日后怎么向老夫人交代?”

“呵呵。权叔,我自有分寸,这回不会胡来的,你放心吧。”顿了一顿,又道“钟离的仇我不能不报!”

阿权愣住了,看他神色绝然又是劝不住的了,不禁有些气苦。

任独行道:“我答应你,事了之后便带着安平隐居,可是如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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