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笑江湖-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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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浪见他神色间似乎有些心灰意冷,心下担心,说道:“既然兄弟无处可去,不如就留在这里吧,大家也好有个照应。三弟可是很想见你呢。”
任天志想起赵朗,微微一笑,还是道:“不了,我不想在一个地方呆得太久,以免产生了感情,将来就欲罢不能了。”周浪知道他的经历,虽然不十分清楚,但想必是经历了极其惨痛的创伤,也不勉强,只道:“也好,既然兄弟心意已决,二哥也不拦你。不过,你要是哪一天觉得累了,记得要回来哦,还是那句话,狼山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着。”
周浪走后,任天志倚枕难眠,心中一动,见妙性站在房外,笑道:“小师父请进。”
妙性依言走了进来,笑道:“小师父?你比我又大得了多少?竟敢叫我小师父!”眼圈却有些红红的,似乎哭过。
任天志忽然觉得气氛有些异样,本来要说的话一句也问不出了。
良久,妙性幽幽的道:“明早我得走了。师父见我被掳,不知要急成什么样子呢。”
任天志恍惚道:“明早?明早就要走了吗?”
妙性点点头,道:“夜了,你睡吧,我不打搅你了。”
任天志心中怪怪的,也不知是被那种情绪左右着,傻傻的问道:“非得走么?”
“嗯,”妙性说道,“我这次回山,恐怕没个一年半载是不能再下山了。不过,偶尔偷偷跑下来,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哦?”
任天志心里堵得慌,岔开话道:“陪我说会话好么?”
妙性望着他犹豫了一下,坐到床前一张凳子上。
任天志道:“那天,事情的结果怎样?我一时放心昏过去了,刚才没来及问二哥呢。梅仁兴有没被你师父他们抓走?”
妙性愠道:“还好意思问呢,你这些兄弟一通乱箭没射着梅仁兴,反倒差点要了我师父的命。”
任天志道:“那就是没伤着你师父了?快告诉我,梅仁兴到底怎样了?”
妙性道:“跑了。那一顿乱箭打乱了我师父和清空师叔的阵脚,他就趁机逃掉了。好了,我得走了,师父说,晚上不能跟男人呆在一个屋子里的,看你现在样子生龙活虎的,我就放心啦。”
任天志却没听到似的,继续发问:“他们没难为你吧?”
妙性道:“这倒没有。是我要留下来的,不过,他们也忒霸道了,尤其是那个叫萧郎的傻蛋。”说时站了起来要走。
任天志忽然拉着她问道:“你好像认识我似的,这是怎么回事呢?”
妙性扑哧笑道:“看你绕来绕去坑坑吧吧的,这句才是你想问的吧?我呢,才不认识你呢,人家只不过认识玉贞姐姐而已。”却掩不住少许黯然之色。
任天志脑际轰的一震,怅然若失的问道:“她?她还好吧?”
妙性突然落下泪来,哽咽道:“不好,一点不好。她……她……”
任天志见她如此,关心情切,急道:“她……她怎么了?”
“她,她要嫁人了,对方是冯渊冯师兄。”
任天志心中又是一震,眼前只觉得一片黑茫茫的,老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师玉贞终于要离开他了……
妙性叹道:“有时间,你去看看她吧。虽然她什么也没说过,但是我看得出来她想见你。”
任天志茫然应了一声,双目失神的望着头顶的壁板。他又何尝不想见她呢?只是,见了又能怎样呢?他已经永远失去她了,从两年前的那个时候开始。而且,他也没有脸面见她。既然如此,相见怎如不见?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悒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第一章 心绪缭乱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只是伊人远。任天志离开狼山已有月余。这一日,到了一处大城,他终日郁郁不乐,也不知岁月经年,当天却正是元宵佳节,城内张灯结彩好不热闹。他是唯一一个不合拍的音符,他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离开闹市向僻静处走去。他始终没去终南山,就让师玉贞成为一个永远的回忆吧,不愿去打乱她已经平静下来的生活。
一声尖叫打乱了他的思绪。尖叫声中似乎还掺杂了一些男人的笑声,只是那笑声让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他慢慢的向声音来处走去,愈来愈近,眼神也愈来愈冷。
浅浅的巷子,三名大汉挡在了入口,巷子里一个华服少年正对一位妙龄少妇肆意挞伐。巷子外行人甚少,也许都在避着这边吧,任天志缓缓走了过来。
三名大汉各自向前一步踏出,向着他呵斥道:“什么人!滚开!”
华服少年仍然毫无顾忌,将少妇按倒在地,撕扯着那一身妖艳的浓妆。
任天志目中蓦然魔光乍现,他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这种神色,这种情境让他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个中秋,那个缠绕他至今的心病!
后面的两个大汉回头望了一眼,爆出一阵淫笑。当先一人也大笑道:“这你老婆么?功夫不错哦。”说时一拳挥了过来,痛下杀手。
任天志也出手了,一下子就拧断了那人的手腕,左掌下切,直接命中那人小腹,烈焰熊熊,一下子将他陷入火海。
后面两人也大惊失色,却没等反应过来便被任天志双掌击中,成为冰山两座。
少年骇然转身,惊道:“你做什么?”
任天志哪里会回答他,跨前一步,照胸就是一掌,凌厉的掌风直接将他身体掼到了墙上,当场殒命。
那少妇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一脸潮红,缓缓整理着凌乱的衣裳,似有意似无意的瞟了眼任天志。任天志却转过身就要走,少妇喊住了他,道:“少侠请留步。”
任天志毫不理睬,那少妇冷哼道:“少侠杀了人就想一走了之么?”
任天志忽地转身,一双眼睛凛然生威!
少妇心中陡地一寒,强自笑道:“他们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压,你这样杀了他们却不是害奴家么?”
任天志冷哼一声,说道:“那你去跟阎王说吧。”翻掌就拍了过来。这少妇怕也不是正人,那便无须留情了。
那少妇料不到任天志说翻脸就翻脸,待到要出手接掌,对方排山倒海而来的掌风早已将她团团困住。扑通!下一刻她便撞到了墙上,喷出一口鲜血后,俯身跌倒,再也起不来了。
哎!一声叹息来自身后。
任天志回头望了下,什么也没看到,转身踉跄着离开。
他心境凄凉,少有安睡,这一夜仍是如此,孤身在城里四处游荡,如孤魂似的。天将亮时,在一家店铺门前停了下来。任天志踱步来到近前,,心里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一个幼童向着门面跪着,脸上全是泪痕。
嘎吱!店开开启,走出一个三十来岁,面相凶恶的人来。任天志看了他一眼,快走了几步想要离开。
“跪了一宿,明白自己做错什么事了么?”身后传来那人凶狠的呵斥声。
“明白了,爹。”那幼童怯生生的答道。
“明白什么了?”
“我不该跟二娘生的弟弟争礼物,弟弟骂我我也不该还嘴,打我我也不能还手,他要杀我我……我……”
“我什么?快说。不说,就继续跪着!”
“我,弟弟要杀我我就该让他杀。”孩子的声音越来越低,眼泪早已模糊了双眼。
任天志肩头一晃,豁然转身,慢慢走了回来。
那人伸手提起幼童向店内走去。
“放下他!”任天志冷冷的命令道。
那人转过头,仔细打量着他,似乎有些不明白。
“放下他!”任天志又重复了一遍。
那人见他神色不善,有些惊疑不定的问道:“你是说我么?”
任天志不说话了。
那人一愣,放下幼童,向前走了一步,忽然明白过来,喝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
任天志心中涌起杀机,身形微晃,按住了那人胸口,向前一推,将他顶到墙上,右掌作势就要劈下!忽觉袖子一紧,惹得兴起,一扬手甩了出去。
那幼童从地上爬起来,哭道:“不许打我爹爹。”
任天志回过脸来,冷冷看着他,道:“这样的父亲你要他做甚!”
那幼童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抱住他双腿哭道:“爹爹虽有不是,但毕竟是我爹爹,求求你,不要杀他。”
“哼,没用的东西!闪开!”放下那人,转身离开。
那人待他走远,对儿子恨声道:“滚,这个家养不下你啦,再不滚,我揍你啦!”
话音才落,任天志冰冷的声音就从他身后传来:“我本想看在你儿子面上放你一条生路,但你太不自爱,来世做个好父亲吧。”
刚要下手,一声叹息从前方响起。
任天志放眼看去,但见一老僧左手持木鱼,右手持锤,敲着木鱼缓步而来。夜色凄迷,他一身灰色僧衣却分外显眼。那老僧远远宣一声佛号,任天志耳边轰鸣一下,顿时幻觉丛生,竟再也分不清哪里是僧哪里是自己,心中所觉,一片鸿蒙。
老僧径自从任天志身边走过,始终未看他一眼。木鱼声渐渐远去,任天志回过神来再看,那幼童已经没了身影,一股深深的恐惧感瞬间爬上心头,这老僧功力之高,从所未见,若他刚才有意杀我,实在没有半分还手之力。他心中惊惧,便无心逞凶了,放开那幼童父亲,独自离开。
城门在望的时候,任天志才发现自己已经身陷重围,面前身后,数百兵丁层层环绕,将附近各处大小通路也封锁了。一员将官手持长枪策马而出。远远喝道:“杀死我儿的可是你这刁民?”
任天志看看左右,知道不能硬闯,答道:“是又如何?”
那人咬一咬牙,驱马退后,一挥手,道:“是,便死。给我拿下!”
众军得令,手持长矛便将包围圈层层压缩而来。
“慢着!”任天志看看左右,叹道:“我束手就擒,来绑我吧。”
那将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好,给我绑了,我要亲自为我儿报仇!”
等捆缚结实,那将下马持剑来到任天志身边,道:“你究竟是谁派来的,胆敢杀我爱子!”
任天志看看他,忽然冷笑道:“死在临头,你也不必知道了。”暴喝一声,立时便吧绳索挣断了,掌出如电,直拍那人天灵盖。
那将官大惊,挥剑疾刺!任天志哪里瞧在眼里,仙佛手轻轻一摆抓住长剑,往后一拉,左掌便拍了过去。
一众将领一下子就乱成了一团,咋咋呼呼的却没一个敢上前的。
喀喇啦!那将官胸骨尽碎而亡。
任天志趁乱扔下尸体,一跃而起,踏着众人肩头跃向城墙。
众人一则始料不及,二则慑于其威,三则怕再伤者自己人,竟空有如林剑戟任他跃上了墙头。
任天志刚才落脚,从城墙之上左右两侧同时射来无数箭枝,也不及细想,两臂向旁各自一挥,以强劲掌风迫开少许箭枝,一跃而起,脚尖在一只刚刚射来的箭上一点,复又窜高少许,正好躲过了右侧射来的弓箭。
上升之势未衰,,一运气,纵狮子吼奇功狂啸起来。
惨叫声立即湮没了弓弦响。城上城下,亦将亦兵,无不抱头惨号,好不凄惨。
任天志越过城头落到地上时,城上已经没有一人站得起来了。他回头看看,大笑道:“我便是任天志,若要报仇尽管来找我好啦!”言罢,扬长而去。
城墙上传来一声悲愤的呼喊:“任天志,你杀我父我弟,闯我城池,害我子弟,我戚家与你势不两立!”
第二章 大悲和尚
任天志出的城来,一路向东行去。蜀中风云变幻已不是他久留之所。想起要离开这伤心之地,心中顿觉轻松了许多。
隐隐约约的木鱼声再次从身后传来,任天志回头去看却什么也没有。当下只做不知,继续赶路。木鱼声便又想起,声音忽远忽近,忽缓忽急,总与任天志保持着一定距离。如此这样的情况持续了月余,每当任天志回头去看的时候,身后总是空空如也。想要将他甩掉,却又不能。任天志曾有数次背对着他言语相激,那和尚却只如不见,后来干脆诵起经文。任天志对他实在没有办法,便只得由着他了。说也奇怪,这一路行来,竟再没碰上半个江湖人物,在老和尚的诵经声中,心境也渐渐平和,往日的伤痛似乎也开始愈合了。
或许,老和尚真的并无敌意,任天志这样想着。为了证实这点,任天志曾经故意取出玄天经当面修炼,若他稍有歹意,不管他是为了经书还是自己,该不会错过如此良机,可是每当这个时候老和尚就也会在远处坐下,合十诵经,并未有何异动。如此往复几次,任天志对他竟也戒心全无了,安心修炼起来。奇怪的是,似乎受到老和尚佛光感召,任天志继续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