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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扇公子-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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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做皮影戏一样,他举左手,就牵着你左手举了起来,他舞右手,就牵着你的右手也舞了起来,不但手舞,同时脚也随着蹈出。

先前柳飞燕只是心头大感惊奇,后来听他唠叨的话声,说什么“迷仙迷鬼都不用怕了”,心里不禁又是一动,暗道:“莫非他这套舞蹈,是高深的武学不成?”

心念—动,就随着手舞足蹈,用心揣摩起来。

她究是随大师兄行走江湖多年,本身武学又极精纯,这一揣摩,果然发现每一记手势,含有许多奇奥的变化,似拿似拂,精妙绝伦!

手势好象极为简单,但你用心思索,又好象极为繁复。好在小老头舞了一遍,又是一遍,这一遍舞完了,又从头开始。

柳飞燕用心记忆,有三遍下来差不多已可记得,只是手势和步法不同,这三遍下来,柳飞燕已勉强记住了手势,对步法还是没有记得清楚!

就在此时,只听小老头大笑道:“二十两银子,累了小老儿一身臭汗,差不多了,你们自己去琢磨吧,小老儿要到前村沽酒去了。”

说完,舞蹈也停止了,转身往外就走。柳飞燕急忙叫道:“老人家请留步。”急忙跟了出去,但到了门外一看,那里还有小老头的踪影?

第二十七章 夜袭五云宫

返身走入,薛慕兰迎着道:“柳妹妹,他人呢?”

柳飞燕道:“等我追出去已经不见了。”

薛慕兰道:“他这套舞蹈,好象是很高深的武学。”

柳飞燕道:“薛姐姐也看出来了?”

薛慕兰道:“是你跟着他舞蹈的时候,他用传音入密告诉我说的,他说:“离开迷仙岩,只有这套舞蹈可以保命,你要看仔细了,他好象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柳飞燕道:“你看会了吗?”

薛慕兰道:“记住了一点,还有许多地方不太清楚。”

柳飞燕道:“可惜他事先没有和我们说清楚,我只勉强记住了手势,步法就记不全了。”

薛慕兰道:“我也只是记住了一些手势……啊,你看,他在地上留下了脚印!”

柳飞燕经她一说,急忙朝地上看去,薛慕兰说得不错,堂屋中间一片黄泥地上,清清晰晰的印着二十八个脚印,不觉喜道:“这位老人家大概料到我们只能记住手势,记不住步法,所以把步法的脚印留了下来。”

薛慕兰道:“现在想来,他说的每一句话,好象都含有深意……”

她说到这里,一张粉脸蓦地红了起来。柳飞燕经她一说,不觉也酡红了脸。

小老头最先在门口说的,看来这家人家的老公出门去了,后来又说娥皇女英嫁给一个丈夫,这些话,两位姑娘再一回想,怎不脸红?

柳飞燕岔道:“这位老人家既然留下脚印,我们就一同练吧!”

薛慕兰点点头,她们两人的武功都有相当根基,小老头舞蹈的手势,差不多都已记住,有些变化,柳飞燕忘了,薛慕兰还记得,薛慕兰记不清的,柳飞燕已经练会了,可以互相交换心得。

至于脚步,两人虽然记不得许多,但也各自都记着一点,又有地上留下的脚印可以参证,自然很快就分出每一步的先后次序来了。

就这样,两位姑娘也手舞足蹈的练了起来。

两人足足练了大半天工夫,才算练会。练会,当然并不是练熟,要把它练熟,那就得勤加练习,再下一番功夫,才能运用自如。

现在已经午牌时光了,柳飞燕把小老头留在地上的脚印扫平,说道:“薛姐姐,我们可以回去了。”

薛慕兰脸上—红,迟疑的道:“我……”

柳飞燕笑道:“薛姐姐,你还犹豫什么呢?你是大师兄介绍去的,大师兄已经和万盟主说过了,大家都会欢迎你的。”

薛慕兰红着脸点点头。

柳飞燕道:“就是因为你离开迷仙岩,这位老人家才会传我们“娥英舞步”,其实小妹还是叨了你的光呢!”

薛慕兰听她说出“娥英舞步”,脸上更是红得厉害,啐道:这是他随口胡诌的,那是什么……“娥英舞?”该说是“醉仙舞”才对!”

柳飞燕啊了一声道:“薛姐姐,你说得不错,这位老人家不是说人家都叫他酒仙吗?“醉仙舞”,对,我们以后就叫“醉仙舞”好了。”

薛慕兰忽然好似想起了什么,偏头问道:“柳妹妹,方才我看他好象是讹诈银子的,两次阻拦你,你却答应得很爽快,你好象早就知道他不会骗我们,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柳飞燕道:“你没听他说土地公吗?”

薛慕兰问道:“土地公是什么人?”

柳飞燕道:“我想自然就是他了,这有一段故事……”

她就把如何认识丁剑南,后来丁剑南忽然无故无踪,自己和大师兄二师兄三人在土地庙歇足,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自称土地公,要自己乔装少年书生,到杏花楼去,以及后来果然被江南分坛掳去,差幸土地公给自己—颗解药,才没被迷失神志,一直说到夜袭万松山庄为止,源源本本说了一遍。

薛慕兰道:“所以他—提土地公,妹子就相信他了,不知他是那一位前辈高人?”

“他不是自称酒仙吗?”

柳飞燕道:“好啦,午牌已经过了,我们该走啦!”

“婺源无处无青山”,这句谚语,可以证明婺源县境内,到处都是青山,景色极为幽美。

在婺源城东南首,安徽、江西交界处,有一个小镇集,叫做店埠,依山临溪,茂林修竹之间,疏疏落落的有十来户山居人家。

再往南,有一座将军庙,一共只有两进庙宇,平日香火不盛,既非名山古刹,自然更没有游客。

庙里只住了一个苦修的老和尚,苦修者,生活十分清苦之谓也。

但三天前,忽然来了两位很体面的老绅士,还带着四名家丁,说是游山来的,出手大方,要老和尚腾出几间清净房舍。

将军庙后进,原有几间僧舍,可是长久以来没有人住,当然更没有现成的被褥。

但这两位老绅士既然挑选在这里落脚,有钱就好办事,三间房舍,经四名家丁打扫干净,一应用具也陆续从山下去添置了来。

老和尚难得遇上这么慷慨大方的大施主,自然欢迎之不暇,自己就搬到前殿一间小屋里去住,把后进整个让了出来。

第二天中午,庙前来了一个穿八卦道袍的老道人,刚跨进庙门,就有一名家丁急步赶往里面通报。

接着那两位老绅士一起迎了出来,陪同老道人进入后进。

第二进大殿,本来是个佛堂,如今已布置成为简单的客室,二位老绅士把老道人让进客室,分宾主落坐。

老道人打了个稽首,说道:“贫道接获齐老施主、施掌门人的通知,专程赶来,不知二位老施主有何见教?”

那姓齐的老者呵呵一笑,说道:“兄弟和施掌门人把封掌门人请来,自然有极重要的事情要和封掌门人商讨了,兄弟两人,还邀请了敝门徐掌门人和白鹤吴掌门人,他们二位,今天如果不能来,大概明天也一定可以赶来的了。”

原来这姓齐的老者叫做齐文靖,还还是形意门掌门人徐子常的师叔。另—个姓施的则是武功门的掌门人施一燮。

他们正是奉迷仙岩谷主之命,会合江南各大门派,进剿五云门的二位主持人。因这里接近怀玉山,但已在怀玉山的范围以外,不易引人注意的偏僻小庙,所以选定在这里作为联络地点。

至于这个穿八卦道袍的老道人,却是八卦门掌门人封清风。

迷仙岩发动夜袭万松山庄,要齐文靖、施一燮把江南武林各个门派的掌门人调整到这里来,正是釜底抽薪,孤立万松山庄的计谋。

封清风听得不禁一呆,说道:“事情有这么严重吗?”

齐文靖微微一笑,伸手从大袖中取出一个檀木锦盒,打了开来,含笑道:“封掌门人请看,这是什么?”

封清风目光一注,神情肃然的道:“盟主的金剑令……”

原来檀木盒中放着的正是代表武林盟主的金剑!

就在此时突见一名家丁急匆匆走入,躬身道:“形意门徐掌门人、白鹤门吴掌门人来了。”

齐文靖、施一燮、封清风三人堪堪站起,徐子掌和吴绥之两人已经飘然走近石阶。

徐子常拱手道:“弟子见过师叔。”

吴绥之也拱着手道:“齐道长和施掌门人召见,在下在路上正好遇上徐掌门人,结伴同来,没想到封掌门人也在这里。”

齐文靖含笑道:“掌门人和吴掌门同来,那是最好不过,快请里面坐。”

徐子常、吴绥之进入客厅,大家落坐之后。徐子常欠身道:“师叔已有多年不曾出山,此次和施掌门人联名见召,必有事故,弟子愿闻其详。”

齐文靖呵呵一笑道:“掌门人就是不问,老夫也要说了,方才正在和封掌门人谈及此事,吴掌门和掌门人可说来得正好。”

他又把放在几上的檀木锦盒打了开来。

徐子常、吴绥之目光一注,忍不住同声道:“武林金剑!”

齐文靖让两人看过金剑,然后收起绵盒,徐徐说道:“不错,老夫和施掌门人奉万盟主密令,携同金剑令,联名邀约封掌门人、吴掌门人和掌门人三位前来,共议大事,这是一件十分机密之事,所以选择了这里,作为联络地点……”

吴绥之道:“此事如此机密,想必十分重要了?”

“那当然!”

齐文靖一手摸着他花白胡子,徐徐说道:“此事关系整个江南武林的安危……”

他口气一顿,朝三人说道:“五个月前,万松山庄遭人夜袭,你们大概都已有见闻了,经万盟主明查暗访了几个月,才知道那次夜袭,是一个叫做五云门的江南分坛所发动,他们志在横扫江南武林,然后依次消灭江湖各大门派……”

徐子常听得一楞,说道:“五云门,江南几时有这么一个门派?”

齐文靖含笑道:“这是一个存有野心的秘密门派,行踪自然十分隐秘,但万盟主已经查出他们的巢穴所在,要老夫和施掌门人会合大家,乘其为祸未烈,羽毛未丰之时,把他们扫荡平息,也可消弥一场武林杀劫。”

徐子常问道:“师叔知道他们老巢在那里吗?”

齐文靖压低声音道:“就在怀玉山中。”

徐于常又道:“怀玉山周围三百余里,师叔可知他们的确实地点?”

齐文靖道:“确实地点,老夫也不详细,但再过一二天,万盟主会派人前来向导。”

吴绥之问道:“就是咱们这几个人吗?”

齐文靖道:“人手是以咱们这几个人为主,万盟主自己若是不来,也会派人前来协助。”

封清风稽首道:“一切由老施主作主,贫道等人悉听调度就是了。”

齐文靖呵呵一笑说道:“不敢、不敢,老夫只是传达万盟主的金令,至于如何进行,咱们不妨等人手到齐了,再行磋商。”

事情就这样作了决定。齐文靖吩咐家丁,给三位掌门人安顿了住处。

庙中只有—个老和尚,当然办不了素斋,几位掌门人一日三餐,也都由家丁自己来做的。

晚餐之后,徐子常跨进师叔住的房间。

齐文靖抬目问道:“掌门人有事吗?”

徐子常道:“弟子正有一事想请教师叔。”

“哦!”齐文靖一手捋须,说道:“掌门人要问什么?”

徐子常道:“师叔一向精研药草,弟子去岁在天台山一处深涧上,发现了一件奇事……”

齐文靖道:“掌门人发现了什么奇事?”

徐子常道:“弟子看到一只小猴子采到一枚色呈紫红的果实,兴高采烈的咬着就吃,它只咬了两口,正好母猴赶来,看到小猴在咬着那枚果实吃,劈面就把果实夺了过去,丢入山涧,弟子觉得奇怪,就隐伏不动……”

齐文靖笑道:“母猴不让小猴吃的,一定是那果实有毒了。”

徐子常道:“师叔说得极是,那小猴虽然只吃了两口,但转眼工夫,就全身发抖,四肢抽搐翻着白眼,显然中了毒无疑,母猴立即抱起小猴,一路飞掠而去,弟子不知母猴要去做什么,一时好奇,就一路跟了下去……”

齐文靖道:“母猴可能去找解毒药草了。”

徐子常续道:“这样差不多奔行了十来里路,那母猴登上一处石崖,崖上有一丛草花,它把小猴鼻子凑近花上闻了一回,小猴居然渐渐醒来,好象已经痊愈了。弟子心知这丛花草,定是解毒药物无疑,但苦于不知它究是何种药草?竟有如此灵异,当时就采了两朵,准备要向师叔请教,但过了些时候,花朵枯萎,剩下了许多粉末,弟子—直带在身边,请师叔过目,不知还认不认得出来?”说完,伸手入怀,取出一个小纸包来,双手递上。

齐文靖接到手中,说道:“解毒不用口服,只要闻上一闻,就能解去剧毒,这会是什么药草?”

当下小心翼翼的打开纸包,里面果然只有一小撮色呈浅红的粉末,他凑着鼻子闻了闻,敢情依然闻不出来,就用手指沾了一点粉末,放在舌尖上细细的辨别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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