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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西起狂澜-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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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吾王赏赐,兰若公主金枝玉叶,是小儿之幸!”殊虑一礼,领下心意,他若再婉拒,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冬去春分惊蛰雨,草长莺飞,年岁又复一载,此时开花遍野,王庭之下,几个少女正团座一堂。

“将军说今日即回,公主殿下就不要担心了!”其一少女讨巧,笑起来,对堂中一女话言暖暖;此一看去,那少女身形微微丰满,坐正榻上,怀中掖着个婴儿,面有不满。

“说好了朝晨便回,这都要过午时了,哥哥好讨厌,拉人家的夫婿出去做什么!”少女不满,撇眉撅嘴,眼睛死死盯着门外,都要瞧出一个洞来。

直至半刻之后,外间笑声满溢,清晰的传过来,少女才将婴儿递给他人,兀自爬下床榻,走了几步,眼前一亮,即见来人飞身上前,揽过她。

“起来做什么!多休息!”那人开口即笑,面上洋着喜气,剑眉星目,年华二十有四,正是殊虑。

“她哪里坐的住,你就随着她吧,你这样惯着她,她早晚要爬到你头上去!”后者危古乌维,跨门而来,一见此,揶揄笑起,宠看少女,正是兰若。

“要你多管闲事,夫婿是我的又不是你的!”兰若听罢嗲怪,仍由殊虑揽着,抱上床榻一歇;又转首道来,认真,“你走了这几日,屠儿身体也稳定,倒没什么大碍的样子了!”说着就从侍女怀中,将男婴接过来,抱给殊虑看。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如今叔公退位,将左贤王之位禅让危古,也是为了将来,他继承单于之位!而今事情还未结束,我想图卡不会善罢甘休!”殊虑苦笑,抚摸男婴慈爱,自从有了这个孩子,他对匈奴的感情,也就越来越难以割舍了。

“怕什么!母亲可是大阏氏,跟图卡他姑姑可不一样,再说了,王位本就是哥哥的,四十八部氏族首领,哪一个不服啊?!”兰若话言咄咄,闻声危古一笑,道,“好了好了!我看最厉害的就是你了!”

“这次出去我还找到一些极好的药材……对屠儿的身体很有好处!”殊虑听罢,招手侍女上茶,话落即听兰若哭着脸一言,“早知道就不让你给我接生了,现在用了夫君你这么多内力,要怎么办才好?!”

“不怕,你夫君我,如今境界不比昔日,那些天合罡气很快就会恢复!屠儿出身即受此异能,虽然他无境界无心法,但也正因此,这些天合罡气命里带来,对他只会有益不会有害!”殊虑笑起来,看危古旁侧揶揄,这是在笑话他们秀恩爱,遂故意道,“这孩子将来回去断家继承大统,等危古做了单于,肯定会后悔,届时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真可怜!”

“乘风,我舍不得,把屠儿留在匈奴好不好,断家可以让别人去继承啊!”不想兰若全未明了殊虑的故意,兀自哀叹起来,做母亲的怎会舍得亲生儿子,他也是知道的。

“吾王承诺于我,我很是感激!但屠儿该有自己的将来,他是想继承断家,还是想留在匈奴,得由他自己决定!你是他的母亲,他无论身在何方,做出何种决定,他都是你的孩子,你不会失去他……”殊虑开口,一话安慰,却也道出自己的所想,他和白婉,不正是这样的情况吗?!

“殿下,右贤王的人出城去了,听说有耀国的密使来,避过了王庭,直接向呼哧若求见!”来者一袭铁甲,是危古的心腹。

“呼哧若去年退位图卡,为何还要求见他?现在的右贤王,已不是他了!”危古听罢一疑,不解;遂见殊虑了然,认真道,“耀国距离匈奴极远,呼哧若去年秋季抱病不起,禅位图卡……想必耀国的使臣也没有想到!”

“来者身份如何?查过吗?!”危古闻言颔首,一问,即听答,“查过,听闻来自耀国高层,一位皇族座下!此次出访,也是随着商队而来,身份隐蔽的极好!”

“谁人?!”殊虑听得,猜测。

“穆王,王道勋!”危古闻毕,一讶,转首看定殊虑,话来,“这人是你的杀父仇人?!”

“或许是,或许不是……”殊虑苦笑一答,便得身侧兰若来言,“既如此,叫人前去跟着,当真有什么阴谋阳谋,咱们也不能让他们得逞!不管是不是杀了父亲的人,也另可错杀,不可放过!”

入夜,天星满载,浩瀚银河高悬,兰若此时早已入梦,殊虑坐定书房,与危古薄酒对饮。

“殿下,图卡已亲自接待了来使,此人姓高……闻探子来报,耀国恐将易主,穆王想联合图卡与鄯善,假意进攻耀国……”来报信者恭敬一礼话言,看定危古,等着他的吩咐。

“王道勋此人如何?!”危古听罢,一想,问话,得殊虑答,“此人歹毒,却没有做大事的胆量,他背后依靠一人,名唤池天南,是耀国的长乐侯!”

“耀国文臣我不晓,武将却知道一人,此人名唤拓跋辰,是鲜卑氏族,前年边境战事,我与他对垒一役,这人兵法在我之上!”殊虑苦笑,看危古喃喃道来,续听他又言,“儿时听闻父王说起,拓跋一家效忠耀国,是为恩报,我以为,耀国想要易主,必除拓跋……既然长乐侯想通过穆王联合外族,假意攻打耀国……那么理由,该有二,其一,动荡国内局势,以煽动朝廷转移视线;其二,远调兵力,远水不可救近火,以作逼宫的准备……两者齐备,还差一样,就可颠覆朝廷!而他没有亲自潜派信使,只可说明此人心机之深,不愿暴露自己于光明之下,是阴谋多疑之人!而阴谋多疑之人,不会指派一位信使,一定还有他人,在背后潜藏!”

“等等……你说还差一样?!差了哪一样?!”殊虑不解,一寻认真。

“拓跋家族不灭,必会反扑朝廷,此为大患,长乐侯既然心机深厚,不可能没有想到……”危古一一作释,看定殊虑,接着道,“既然长乐侯没有先除拓跋,而再行逼宫,我猜测,拓跋家族男嗣不多,恐只为拓跋辰一人当家……”

“那么?!”殊虑有不好的预感。

“简单,训练一批杀手,直接做掉拓跋辰,拓跋家族失去掌家之人,等同灭族……”危古话落如惊雷,震撼殊虑握拳,难受。

“怎么?!此中有何不妥?我分析的不对?!”危古见得,一寻好奇。

“不……年少时我逃亡青州郊野,为拓跋所救,此人个性虽古怪,却是个好人……”殊虑听得,话言苦涩,不自觉露出一笑,却是温存。

“你在担心他?!”危古了然,转而笑起来,自信续道,“既然你们是好友,我倒有个计策,可助你一箭三雕!”

第六十八节 路回

赤沙万里风追月,路回中原,苍凉一歌起塞外。

殊虑绝想不到,再回耀国,会为羯族护驾左右。将兰若留在匈奴,是单于希望他心有所念,当然,他舍不得妻儿,这也是真。

“一别三载,尊上气质变了……”此时篝火帐中,西瓦一语笑起来。

“哦?变在哪里?”殊虑皱眉,好奇。

“明明更像匈奴人了,神色间却比往昔更温和,举手投足都飘逸起来……令人仰望……”西瓦喃喃一语,为坎特托打断,“尊上如今身为我匈奴大将军,当然令人仰望!”

“一别三载,你何时离开且末?不再为鄯善做事?!”殊虑看定坎特托,他跟此人也算缘分了。

“自将军为我族取回草场,我族上下一心,只侍奉将军一人,且末城的武头已是过去事,无需再提!”阔别三载,这人还是一样难以接近,殊虑一笑,也不介意,转首间言归正传,道,“后日就会进入耀国边境,你们人分两组,一组随着西瓦,深入耀国,以使臣之命,拜见耀国国君!剩下的一组,留在塞外,就说我水土不服,不便入耀!”

“那……尊上?!”西瓦好奇,一问。

“我有些私事……你们不必管我,到了京城,我再去跟你们汇合……届时,要不要公开我的身份,需看时机决定……”殊虑认真,话落即听西瓦一话,皱眉,“尊上一人怎可?不如由坎特托陪伴如何?!”

“不必了,我一人比别人陪着要好,中原……我也算熟悉!”西瓦看殊虑摇首拒绝,也不再纠缠。

此一去秋来,离去中原近四载,期间路漫漫历经草原沙海;身回渭城,立地飞蝗楼下,他感慨万千。

“近来京城不太平,死了好几个良家闺女,官府查得紧……”跻身飞蝗楼,各路消息灵通,来往者横刀挂剑,江湖气息不减。

“不知最近药王谷、东莞宫可太平……”殊虑柜台上一执碎银,问起。这一手,算得礼钱,接话者自是这里的掌柜权德。

“小爷看来面熟,江湖人来来往往,见得多了,总有那么些面熟的……”权掌柜一开口,未问殊虑出处,实是晓得他的来路,若不晓,他不问,你也不必答,但这礼钱需得收回去,消息便也拿不到,这也算是此处的规矩。

江湖之大,有些人恶贯满盈,有些人侠义豪情,消息往来总要讲上几分薄面,败坏做的多了,自也就断了往来。

“这中原太平,池州太平,药王谷也就太平……”掌柜的瞧他一笑,落话也就笑起来,后头必然跟着‘但是’,却略有一诧,续道,“小爷跟黄小主算得故人,需往京城里走走,她于百日前失踪,现下也没有眉目!”

殊虑一闻,心有所动,他是挂记黄婷萱的,但这四载时日,万事变迁,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他决定要去京城一看,这也是必行之地。不过在这之前,他还要回去鬼哭崖底,自二十岁时离谷,五年来他再没见过重仙,也不知谷底是否一切安好。

青州郊外,古木参天,顺地势往下,步入鬼哭崖口,草茂丛生。若非知道来路,这样下脚都很困难的地方,是不会有人想要一探究竟的。

“吱吱!”殊虑飞身下崖,那熟悉的天籁急来,两相身影相伴,一人一猴,亲密如昔。殊虑开怀,与它共赛一段高地,终了,二影落地冠林之上,抱揽彼此。

精舍猴王不曾忘记他,对这个相处一十四载的孩子,他相待如己。

“吱吱!”两声猴啼,它攀爬他肩,为他梳理长发,他便也抚摸它,闭目心安。

须臾,难舍之后,殊虑起身,飞跃崖底最后一段,步入天合宝地。此处不曾改变,一水万年深沉,一人坐地亭中,隔世如梦。

“师父……”他这样喃喃一话,看定那佝偻一身影,只觉鼻尖发酸。

“哟!臭小子舍得回来了!过来让我看看,做了父亲的人,还是不是那副傻兮兮的模样!”重仙回首,笑容依旧,手中握着半株草药,还如那些年一样。直到殊虑回过头来,面向他,他看见他更加年迈的身体,以及晦暗的半只左眼,他忽然就说不出话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怎么我就走了五年,你的眼睛……这是怎么了?!”

“都是那些年积下的毒,如今老了,身体撑不住,自然也就并发出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做我们这行的,想要寿终正寝,总是要难些……”他话来,半只眼睛看不见,只得伸出手去触碰他,他摸到他的脸,笑起来,笑得殊虑心头发闷。

“我该早些接你出去,此时屠儿正在襁褓,小胳膊小手,别提多可爱了……”殊虑见得,抹掉眼泪一言,笑得有些难看。

“啧啧……就你这熊孩子模样,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主倒了大霉,居然给你生儿子,将来长大了,我看也跟你差不多!没什么可看的,看了指不定更加着急!”重仙听罢,调侃话来,还跟当年一样。只有殊虑知道,断家盛情,他不受,是不想离开故土;但对自己的相邀,对自己信中家人的和睦,他却心有念想,只是他老了,再没有机会远渡异国;殊虑对他有愧,这个老者,养育他一十四载,不计回报得失,与父亲一般无二。

“留在匈奴怎得不好?干嘛回来?难道就为了看一眼我这个老不死的?!”重仙见他欲言又止,话起问来,听他道,“有些事情还未完结,总是逃不掉的……”

“哪有什么事情逃不掉的……什么杀父之仇,什么恩恩怨怨,说白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要想想将来,现在,这才是最要紧的,那些个东西,去了,也就去了……傻小子,别烦恼了!”重仙见他不说,也就不去追问,一话劝解,又道,“难得回来,走!做饭去,咱们爷俩儿,今晚喝一杯!”

第六十九节 入狱

京城一别无恙,四时又至深秋,苍红百道,人群匆匆,最是无情的还是岁月。

殊虑立地凤仙居外,这一走近四载,前些日子别去重仙、小猴,他心有眷恋,却不说,那些时日妄若归去少时,只是那人早已不再,而一切,都回不去了。

“断公子快请,四娘虽不在,闻人公子却在里间久候多时了!”来者小厮装扮,不掩一身武艺出众。

殊虑听罢一礼入门,走至花阁,迎面的笑声愉悦,他看去,那人见了他,从楼上飞身而下,还是经年模样,“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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