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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四海群龙传-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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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叫他另外按上手模脚印,互相对证!”

那名弟子,便把羊皮上所画字迹,高声朗诵一遍,竟是万俟英自承冒用“七绝玉龙”皇甫端名号,所作的一切罪状!最后并按有手模,打有足印!

万俟英听得脸色大变,几乎昏倒!

他知道这张羊皮,定然就是自己在“白杨古墓”之中,被皇甫端鬼魂,所威逼按盖上手模足印之物!

皇甫端鬼魂当时是说把此物持交“五殿阎君”,证明他并未为恶,才可重转轮回,却不知怎会落到“血影神妪”洪曼曼的手内?

这张按有手模脚印的供状,既已出现,对于“幕阜山”之事,除了乖乖认罪以外,业告百喙莫辩!

“血影神妪”洪曼曼沉声问道:“万俟英,你要不要另行按盖手模脚印,与这张供状之上的手模脚印,对证一下!”

万俟英苦笑说道:“弟子虽是受人陷害,但如今却已百喙难辩,只望师傅与两位师叔开恩,不必再对证了!”

他一面答话,一面却在运用机智,心中电转,盘算怎样才可于今日这种情况之下,保全性命!

“血影神妪”洪曼曼既见万俟英不敢对证,知道供状上的手模脚印,是他所按,决无差错!便吩咐那名弟子,把供状放到中央“血纛”之前的纯白瓷坛以上!

“血手神驼”万俟空因万俟英罪名已定,无法袒护,遂万念皆灰,索性摆出一派宗主的威风,厉声叱道:“万俟英,你洪师叔所举发你的罪行,已告明白确定!如今我再问你,关于你郁师叔所举发你犯的罪行情事……”

万俟英向“血河羽士”郁元清看了一眼,骇然叫道:“郁师叔,小侄又有什么事儿,得罪你吗?”

“血河羽士”郁元清满面杀气,冷笑说道:“寻常得罪无妨,你不该见利忘义,对我最心爱的徒儿查珏,暗加算计,把他害死!”

万俟英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暗想这件事儿,除了自己一人以外,连诸葛红都不知道,却怎会又把风声,走漏了三师叔的耳内?

任凭怎样走漏,此事决无证据,自己且先来个硬不认帐,再作道理!

想到此处,万俟英立即装出一副愤然神色,扬眉叫道:“部师叔,你老人家怎样获知此事?这谎报恶贼,简直是对我万俟英,落井下石,含血喷人!”

“血河羽士”郁元清冷笑说道:“好!我叫这密报人来和你对质,是他说谎,我便磨了他,是你说谎,我便磨了你!”

话完,扬声叫道:“琅儿何在?且出来和你这位万俟师兄对质!”

语音方了,查琅便从洞中闪出,向郁元清、万俟空、洪曼曼等“血蠢三凶”,躬身行礼!

万俟英看见查琅在此,先是一惊,但想到对方星系只凭猜测,并无实据,遂又心中渐定!

“血河羽士”郁元清向查琅沉声问道:“琅儿!你说你哥哥查珏,是死在‘青城山白杨古墓’之内?”

查琅方一点头,郁元清继续问道:“他是怎样死的?是死在何人及何种兵刃暗器之下?”

查琅向万俟英怒视一眼,咬牙答道:“我哥哥获得一张‘白杨古墓’的藏宝秘图,遂一面约我前去,一面便自先入古墓!准知万俟师兄,已在墓内,他竟重利忘义,不顾同门情分,暗中突下毒手,把我哥哥置于死地!”

万俟英知道查琅此言,全系判断,自然不肯认帐,厉声叫道:“查师弟,你不能如此含血喷人,我谋害你哥哥之事.有什么真凭实据?”

查琅咬牙叫道:“万俟师兄,你是‘血纛’门下杰出英雄,怎不给我们做做榜样?好汉做事好汉当,拿出些英雄骨气!”

万俟英听得不禁心中生愧,脸上发热!但因眼前是自己生死关头,无论如何也不能输口,遂冷笑说道:“查师弟,你不要错解了‘英雄,二字意义!正因我是英雄人物,才不肯在你毫无证据的血口喷人之下,甘心认命,负屈含冤!”

这几句话说完,“血纛三凶”的神色之上,全起了不同变化!

“血河羽土”郁元清是目中凶芒电闪,愤怒已极,几乎举袖欲挥!

“血影神妪”洪曼曼是面罩寒霜,升腾杀气,但因自己举发万俟英奸辱师妹,逼死同门的罪行,已告确定,遂未便再为此事多口,竭力隐忍不语!

其中最可怜的,自然是在“血纛三凶”之中,身居老大地位的“血手神驼”万俟空!

他与“夺命三郎”万俟英.既是师徒,又是骨肉,眼看见自己费尽心血,调教出来,指望他光扬门户的得意弟子,又兼心爱侄儿,竟如此卑鄙,如此下流,怎不气得脸色铁青,肝肠欲裂的全身发抖?

“血纛三凶”虽是凶邪一流,但既为一派宗主,便总有些异于寻常凶邪的襟怀气度!他们一样要维护门户尊严,一样对于有重大叛逆行为的门下弟子,不能容忍,必须执法如山,严加惩戒!

他抗辩之语一了,查琅便咬牙问道:“万俟师兄,你当真要我拿出你杀我兄长的行凶证据吗?”

万俟英明知查琅无法获得证据,遂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姿态,扬眉叫道:“若有证据,万俟英万死无辞!但倘若没有什么真凭实证,我却要请郁师叔,治你一个侮辱师兄之罪!”

“血河羽士”郁元清狂笑叫道:“万俟英放心,查琅虽是我心爱弟子,但他只要犯了门规,我便绝不徇私,先把他推入‘摧魂石磨’磨成血浆,给你饮上几口!”

万俟英听出郁元清的口风,仿佛已有绝对把握,来证实自己罪行,不禁心中怙慑,暗自盘算,究竟在何处漏出马脚?

这时,查琅突然转过身形,向“血手神驼”万俟空,双膝跪倒,目中垂泪,悲声叫道:“万俟师伯,请恕弟子放肆,查琅急于兄仇,只好对万俟师兄……”

“血手神驼”万俟空不等查琅再往下说,便摇手截断他的话头,并向“血河羽士”郁元清看了一眼,凄然叹道:“琅儿不必多说,我也像你师傅一样,绝不徇私!只要你把万俟英的罪行证实,便立即可以替你哥,报仇雪恨!”

查琅沉声说道:“请万俟师伯传令,命万俟师兄,把他身边所携的那具软囊,取出打开!”

万俟英听得方自心中一动,万俟空业已厉声叫道:“万俟英听见没有?你且把那具软囊,取出打开,看看其中所藏何物?”

万俟英深知稍若迟疑,便更显得无私有弊,只好立即取出软囊,把其中所贮的罕世珍宝,一齐展现!

“血手神驼”万俟空果然不愧为一派宗主,见了这些价堪敌国的盖世奇珍,仍毫不动色,冷然问道:“这些珠宝.价值极高,你是从哪里来的?”

万俟英不迟疑地应声答道:“弟子是得自青城山的‘白杨古墓’之中!”

万俟空声冷于冰,但却掩饰不住心头激动,全身微颤,继续问道:“这样说来,等于是业……业……已证……证实你曾经进入那……那……‘白杨古墓’的了!”

万俟空威震八荒,何等人物?但如今也不由自主地,连语音都有些抖颤起来!

万俟英势成骑虎,只好硬抗到底,扬眉答道:“弟子并没有否认曾入‘白杨古墓’,但查琅师弟,也绝不可根据此事,便认定是我把他哥哥查珏杀死!”

万俟空目闪凶芒,咬牙说道:“好!算你会辩,我倒要看你辩到伺时?方肯甘心认罪!”

说到此处,换了和缓语气,向查琅叫道:“琅儿!你再提确切证据,问他个心服口服!”

查琅躬身一礼,转过面来,对万俟英问道:“万俟师兄!‘血纛,一派的门户之中,有四大弟子,却是何人?”

万俟英一时猜不出他问话用意,应声答道:“这还用问?所谓‘四大弟子’,乃根据功力成就而言,是洪师叔门下的周弄玉,郁师叔门下的查珏查琅,以及我万俟英等四人!”

查琅继续问道:“血纛门下,既以这四人功力最高,但这四人之中.是否各具独门绝学?”

万俟英狞笑答道:“这是当然,周弄玉练的洪师叔所传的‘血影掌’,查珏查琅练的是郁师叔所传的‘血河真气’!万俟英则练的是我师傅所传的‘血手神功’!”

查琅忽然珠泪双流,悲声叫道:“万俟师兄,这是最确切的证据,你赖不掉了,我哥哥查珏,就是死在你的‘血手神功’之下!”

这几句话儿,听得万俟英心胆欲裂,知道自己与诸葛红走后,查琅定也进入“白杨古墓”,并发现查珏尸身,才在伤势之上,认出是自己所杀!

他一面惊心,一面仍毫不输口,厉声说道:“查师弟,你空言谁信?我们且走道‘白杨古墓’,验验你兄长查珏的尸体如何?倘若他真是死在‘血手神功’之下,万俟英一身骨肉.任凭处置!”

他这样说话,又用了心机,也就是万俟英的聪明之处!

因为万俟英深知自己的一桩罪行,业已证实,另一桩罪行,辩解也难,目前情势,非想特别办法,根本无法活命!

倘若这去往“白杨古墓”中验尸之请,被“血纛三凶”采纳,则由“邛崃”到“青城”的一段路途之间,或许有逃命机会?

万俟英心中正在打他的如意算盘,那位“血河羽士”郁元清,业已忍不住地,沉声叱道:“万俟英!你当真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吗?”

万俟英横字当头,应声答道:“郁师叔,你若以师门尊长身份,对我凌压,便把万俟英碎尸万段,我也俯首无辞!否则,便请拿出证据,我才算到了棺材旁边,黄河渡口!”

这番话儿,其利如刀,说得好不厉害!

“血河羽士”郁元清一阵震天狂笑,向查琅叫道:“琅儿!万俟英既然是不见棺材不流泪.你就把棺材打开,让他看看好了!”

查琅泪如泉落,痛哭失声,双手抖颤,把那口棺木的棺盖揭起!

棺盖一揭,万俟英眼前发黑,万念皆灰!

原来,棺中所卧,赫然正是查珏尸体!

虽然,查珏的头颅,已被万俟英一掌拍碎,但尸体全身,齐泛赤红色泽的特殊现象,却显系中了自己的独门绝学,“血手神功”!

就算万俟英其凶如虎,但虎在阱中,无法腾展!

就算万俟英其刁如狐,但狐落人手,难显神通!

“血手神驼”万俟空的胸中血气,一阵翻腾,目光中怒焰如喷,颤声问道:“万……万……万俟英,你……你还……还有什么可……

可……可以狡辩的’”

万俟英垂头觳觫,不但无法答话,连目光都不敢与“血手神驼”万俟空相对!

“琅儿!你……你替我把……把这不肖孽徒,推……推入虎头石磨……”

话方至此,喉中一甜,忍不住地,呛出了一口鲜血!

“血影神妪”洪曼曼,及“血河羽士”郁元清二人,虽均恨极“夺命三郎”万俟英,要把他按照“血纛”一派的门规处置,为惨死弟子报仇,但见了“血手神驼”万俟空气恼得这副神情,却又有点心中不忍!

“血河羽土”郁元清首先摆手止住查琅,长叹一声,向“血手神驼”万俟空缓缓说道:“万俟大哥,你不必如此气恼,万俟英虽然犯了严重门规,但看在大哥只有这一个亲人分上,且饶他一死,把他锁在‘血河洞’中,面壁十年便了!”

“血影神妪”洪曼曼也接口说道:“郁三弟说得极是,我同意他的办法,就饶了万俟英一命,看他是否从此改过?以观后效吧!”

“血手神驼”万俟空举袖抹去口边血渍,脸罩严霜,向洪曼曼、郁元清略一抱拳,厉声说道:“多谢洪二妹及郁三弟的宽厚深情,但‘血纛’一派的门规,既不可废,我万俟空也决不庇容这不成材的卑鄙恶侄!”

万俟英起初觉得毫无生望,但听见“血影神妪”洪曼曼,“血河羽士”郁元清均发话表示愿意饶恕自己一死以后,不禁又心头生冀!

如今,万俟空的几句话儿,宛如晴空霹雳,暴响当头,把万俟英刚刚兴起的一丝生望,又震得烟消云散!

万俟空又向查琅叫道:“查琅,如今正是替你哥哥查珏报仇的良好机会,你怎么还不把万俟英,推进‘虎头摧魂磨’呢?”

查琅何尝不想下手?但因师傅“血河羽士”郁元清业已有话在先,遂只好钢牙暗咬,躬身答道:“弟子不敢!”

“血手神驼”万俟空盛怒难释,目注“血影神妪”洪曼曼,冷声说道:“洪二妹,请你派人……”

洪曼曼不等万俟空话完,便自接口说道:“万俟大哥,我与郁三弟既巳……”

万俟空也不等洪曼曼话完,便厉声狂笑说道:“好!洪二妹及郁三弟,既不肯派人,就由我亲自下手,把这不肖畜生,磨成肉酱便了!”话完,从座中勃然起立,大踏步地,便向万俟英身前走来!

万俟英一面暗作准备,一面哀声叫道:“师傅,我两位师叔,均已推情宽恕,为何师傅反倒不肯对英儿稍留一点香火之情?”

万俟空双眼血红.厉声叱道:“无知蠢材,你两位师叔,哪里是肯对你宽饶?他们只是对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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