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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黑白双娇-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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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不发威,还当是病猫,这只老虎也发起威来了。

“那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石子材扳着面孔、沉着声音说:“拿下!”

“四大金刚”已经准备了很久、等待了很久,石子材的话声甫落,“铁琶金刚”立即抡起手中铁琵琶,兜头的朝沈如婉盖了下来,“伏虎金刚”身形一动,虎尾鞋也扫向沈如娴的柳腰。

沈如娴姐妹双双飘身而退,他们反手抽出了马鞍旁的宝剑,沈如娴口中轻喝一声说:“二妹,脚踩青云,剑出玲珑。”

“黑白双娇”名闻武林,艺惊江湖,龙泉一见展开,顿时就气透云霄、光*日月。

但是,女人们、姑娘家在体力上吃了很大的亏,是故她们乳燕穿梭,她们粉蝶采花,不予硬接,不敢直碰,只有施展轻快、灵巧的技能,飞舞在对方四周。

“四大金刚”虽然功力不俗,但是他们身沉体壮,转动不便,他们兵刃甸重,运用呆滞,战来就显得十分吃力。

尤建庭见状轻轻的横跨二步,附着石子材的耳朵说:“少爷,隔开她们,以二对一,速战速决。”

“好,分攻合击。”石子材迟疑了一下,又说:“但要注意,必须活捉。”

“踏鳌金刚”举起了风火轮,蓄势的由沈如娴香肩上压了下去,“御蛇金刚”炼子枪一抖,双战“黑娇女”沈如婉。

铁琵琶重逾半百,风火轮三十有余,这些都是列在重兵刃之林,运用之人,身材若是没有七尺、八尺,谈何齐易?双臂假如没有千斤之力,亦休想动它!

是以施展之下,狂飚暴卷,啸声四起,如殒星之飞坠,似网罟之罩撤……

炼子枪诡若灵蛇,利犹蜂针,游行四处,环绕八方,一不小心,必为所噬!

虎尾鞭的制作,更是精巧万分,它用数十节钢块、钢条串编而成,能缩能伸,软硬兼施,内力贯入,坚如钢棍,手腕回转,又弯曲似索,真叫人防不胜防。

沈家庄院能并列宇内三庄一帮之列,必定有他独到之地,“黑白双娇”敢单身游侠在外,当然也有她们倚仗之处,大家名门,真传奇学。

她们以轻灵的身形,她们用奥绝的招式,盘旋、穿插在“四大金刚”前前后后、左左右右。

但是,姐妹二人已经被对方*分了二处,沈如娴不由又开口发话了。

“二妹,鹰翱鹤翔,猿揉鳞潜!”

果然,鹰翱了,宝剑满天飞舞;

果然,鹤翔了,柔夷乍指还隐。

果然,猿揉了,身形回旋似环;

果然,鳞潜了,菱角倏翘又沉。

剑锋乘隙直递,左掌伺机斜削,倩影其快似风,绣腿莲花凌厉……

霎时之间,天地失色了,草木失色了,“四大金刚”也全都失色了,他们立即使上千全部功力、浑身解数,所吃亏的乃是石子材最后丢下来的那一句话:“必须活擒。”是以他们只能磕兵刃,是以他们不敢伤人……

沈如娴姐妹虽然奇招连连、绝式继出,但是,她们毕竟是姑娘人家,女儿之身,时间一长,已经香汗淋淋,已经娇喘吁吁。

俗语说:“双拳难敌四手。”而对方又是粗壮如牛的“四大金刚”,真是大难难逃了,还有,石子材也虎视眈眈尚未出手呢!

一声龙吟,光芒直射长空,是沈如娴的宝剑被铁琵琶所磕。

咔嚓连响,长剑翻滚坠地,是沈如婉的龙泉被风火轮所锁。

“押回去!”

石子材惨白的脸上展开了笑容,胜利的笑容!

阵雷响了,暴雨打了,他们拥簇着“黑白双娇”朝石家庄飞驰而去……

晚春的太阳又露出面孔来了,无力的东风也潜着脚步来了,但是,它们懊丧着脸;但是,它们轻叹着气。因为,那饱受摧残、蹂躏的青草地,因为,那枝叶纷落、凋零的樟树林,已经是面目全非,劫后余生!

落花、流水、春……唉!不忍说。

桃花孕实仍恋枝,柳丝拂水羞轻佻。夏,默默的驱逐着、紧跟着春的脚步,悄悄的来临了。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这都是老生常谈的句子,但它却乃千古不变的事实!

不是吗?曹家渡里的河水送走了一批桃花,又带来了另一批桃花……

曹家渡河水的两岸,当地的人称之为南岸和北岸。

曹家渡本来是曹家村北边的一处渡头,但它名声响亮,但它叫来顺口,因此,曹家村也就被人们改叫为曹家渡了。

河畔的南岸,造有—座凉亭,河畔的北岸,也造有一座凉亭,凉亭中各供有一尊神明,乡人们供的是哪路神圣?嘿!不好意思,这里也说不上来,不过那两位神祗决不会是山神,也不会是土地,十之八九,应该是河神菩萨,这里靠河嘛!

神案是用青石凿成的,神案旁置着二排长凳,当然也是石头叠的喽!

石凳和石凳中间的空隙处,搁着一个茶缸,二只茶杯,这是好心的人或者心有所亏的人,他们要忏悔今生,他们要虔修来世,才每天风闹无阻的送茶水来放在那里为过往行人准备着,不然的话,准会有这许多闲功夫?

曹家渡的村子又不很大,所以河两边的凉亭也不很大。渡船嘛!一百零一只,真是寒酸啊!

这凉亭和渡船都是村子里的居民募集、捐助所建造的、购买的,并且还雇用了一个老年船夫为两岸摆渡的人服务、效劳,免费的。

长年累月,刮风下雨,甚至是逢年过节、半夜三更,这个老年船夫一直忠于工作的岗位上,不稍停歇。

好在这里地位不彰,过渡的人不算太多,但其精神却是可钦、可佩、可嘉、也可感。

一天上午,曹家渡北岸的凉亭里,有一个年轻人在歇脚、在等船。

这个年轻人年在“弱冠”,二十来岁的年纪应该是人生最辉煌、最灿烂的时期,但他冠玉般的面孔上却透着落寞、透着抑郁,心事重重?应该不会有错,他一定是心事重重!

渡船已经来回的摇了二趟,那个年轻人还是站在凉亭中懵然无觉,这不就是心事重重的证明吗?

忽然,禾笛欣欣,一片水田之间,那条石板路上跌跌撞撞的奔来了两个人,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赶路哪有这么个赶法?抢搭渡船也不必要那样急呀!莫非家中遭了大火?或是亲人已经在弥留之间、奄奄一息?呸!乌鸦嘴,瞎三话四!

年轻人振作了一下精神,他略一凝视,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他已经看清了,后面尚有两个人也在紧赶而来呢!

前面一帮的两个人奔到凉亭旁边,一见眼前江水滔滔,一见渡船尚在江心,他们微一趄趑,脸上反而浮上了笑容,其中一个喃喃地说:“真是河神庇我、天助我也!”

可是,这一趄趑却趄趑坏了,这一谢神也谢得太早了一些,待他们正拟窜身河中的时候.眼睛—眨,后面一帮的两个汉子已然紧攒二步,相继赶到,鸿雁展翅,双双越过他们的头顶,泻立河畔,阻止了去路,真是分秒之间!

“卓大川、吴世武,你们纳命吧!”

后面 帮中的一个黑脸汉子沉声喝叱着。

卓大川?吴世武?又是他们两个被人追赶着。

凉亭中的年轻少年闻声心头不由一震,他双眼神光—阵暴射,顿时静静的注意起那两个人物的发展了。

卓大川心头猛沉、神色倏变,但事已至此,只有狗急跳墙、困兽反噬,虽然明知不是人家的对手,也总得抵抗一番,挣扎一番。他们双双的摆开了架势,随手拔出了系在腰间的一把薄刀。

“项兆章,文守宗,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也*人太甚了。”

这是卓大川的话,他声颤胆怯,他色厉内荏……

文守宗?项兆章?又是他们二人在追赶人家。

“三番二回,十次八次,你们潜入金氏山庄,上次由于你奸滑,你狡诈,诓蒙了‘黑山双娇’作挡箭牌,也就罢了。但是,你们不闭门思过,静守悔悟,反而变本加厉,这次竟然深入‘藏珍楼’中,并且还狠毒的杀伤本院护院,你们说,到底意图何在?”

这是文守宗的话,他辞严言厉的质询着对方,责问着对方。

那个年轻人一听到“黑白双娇”,眸子中光芒又自一闪。

“金氏山庄,富可敌国,财雄武林,我们兄弟当然想窃取一些黄金白银或其他一些值钱的财物了。”

“那你们又何必恶意伤人?”

“你等卫财,我为保命,当然是各尽其极了。”

“好一个各尽其极。”项兆章霍地抽出背上的宝剑,顺手劈了过去,口中继续说:“那你就尝尝各尽其极的滋味吧!”

卓大川他们焉是文守宗二人的对手?只不过十来个回合,他们已经气喘吁吁、手忙脚乱了……

项兆章口中嘿然有声,身形陡地一转,宝剑顺势回旋,斜斜的朝卓大川左肩横削而上!

卓大川大惊失色,他先机已失,他回手乏力,倒退、避让都已不及,唯一可行的就是闭上眼睛,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吴世武偷眼瞥见,也只有悲在心里,他是自颐不暇,哪里会有这个能力、这个功夫上去牵制、援救?

电光石火,转云回风,霎时间一只巨鹤由半空中急坠猛泻,劲风起处,翅翼展处,项兆章砍在对方翅翼上的宝剑犹如砍在藤条之上,好像砍在帆布上面,那反弹之力,震得虎口隐隐作痛,震得碗肘微微生麻,而他的身形也被那股凌厉刚劲的强风*退下三四步之多!

这是什么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场子中顿时全都歇了手,他们发觉解去卓大川一剑之危的乃是一个白衫年轻人,而那个年轻人已在开口说话了。

“上天都有好生之德,阁下又有什么解不开的冤仇呢?”

项兆章心中先是一惊,继而错愕,他说:“你……你是麦少侠!”

文守宗也抱起双拳说:“麦少侠好。”

他是麦少侠,但这个麦少侠却并不认识文守宗他们二人,不过,他习惯了,也熟知是怎么—回事,不由随口说:“二位好。”

因为他是麦无名,而不是麦小云。

卓大川一听对方竟然彼此相识,那捡回来的这条性命不依旧又要落空?心头一转,二眼一眨,顿时朝吴世武递上了一个眼色!哈!老鼠对老鼠,“水龟”对“毒蝎”,两个人臭味相通,拟乘文守宗他们叙礼寒喧之际,双双又想往河水中窜!

可是,电光又闪了,白影又晃了,在卓大川二人身形正动未动之间,麦无名已经像石柱一般的钉立在他们的身前。

“二位,事情尚未终了,怎么可以走呢?”

“哦!不是,不是。”卓大川机警地说:“小老儿是要拜谢麦少侠救命之恩。”

“你谢得太早了一点吗?”

“不会,不会,应该、应该……”

卓大川的脸上有尴尬、有羞愧、有惶恐,也有不安!

项兆章钢牙一咬,霍然又是一剑递了过来,口中沉声的说:“我杀了你……”

招起突然,人出意外,卓大川一见不由脸色剧变,他双眼暴睁,他双脚连退,但还是脱不出对方犀利的剑锋!

麦无名右手—抬,立时托住了项兆章的手腕,却吓出了卓大川一身的冷汗。

“项大侠能否给我一个面子,饶过他这一遭?”

文守宗投井下石,他冷冷地接口说:“这种人留在世上是一个祸害,不如一百了,杀了干净。”

项兆章木呐,他拙于言词,只红着面孔站在一旁直吐气。

文守宗却是猛打落水狗,他又开口了。

“麦小侠可知道这两个的底细?”

“只知道一个大略。”

卓大川哪容对方再数说下去?马上截断了文守宗的话说:“那是从前,如今我们早已洗手不干了。”(改行作贼了……)

一提太湖,一提起水寇,麦无名心头顿时波涛泛滥了,脸庞不由阴晴不定了,这两个冤家仇人,这两个世间祸害,不错,杀之的确也并不为过。

但是,慈母淳谆,恩师謇謇,他天人交战,最后才幽幽地吐出了一口气说:“文大侠,往事已矣,不说也罢!万请看在我的薄面,高抬贵手,再给他们一个自新的机会吧!”

文守宗沉吟了,他未敢擅作决定,因为受到伤害的乃是项兆章的亲信,不由转头回目,征求项兆章的意见。

项兆章生性耿直,乃是一个讲道义、爱朋友的血性汉子,“麦小云”既然已经开了口,文守宗尚在沉吟难自主,他略—迟疑,略一衡量,就朝着卓大川二人说:“今日看在麦少侠金面,再放过你们这一次,以后若仍不知悔改,哼!”

其实,最大的原因,也是时势使然,因为他十分清楚自己手底有多少东西,而“麦小云”浩瀚似海的功力却是无法蠡测。

往日在金氏山庄曾经挟着满怀的雄心、信心试过一次,其结果,嘿!不说也罢!今天无意间又接了对方那惊心动魄、难以想象的一招,虽只一招,但悉微知渐,岂是他和文守宗二人所能接得下来的?

与其到时候灰头土脸,何不放个交情顺水推舟?是以他说得慷慨,可是无沦如何也不会想到,昔日在金氏山庄探试内力的是麦小云,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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