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剑京华-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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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家高论。”男的夜行人说:“但是,你没看出她们精力将竭吗?咱们走吧!没有意外,咱们白来了,还以为出了不可收拾的变故呢!”
“你们是……”春兰讶然问,戒意仍浓。
“我,冷剑飞花梅芳华。”先前发话的女人语气相当自负。
“哦!镇抚司的……”
“密探。”梅芳华向后退:“今晚,我们负责这附近的治安。”
“该说监视,是吗?”
“也许吧!”
三人身形倏动,三两闪形影俱消。
表面狂猛的恶斗,也人影急分不再纠缠。
“咱们以绝技行致命一击。”欧阳慧气息有点不稳定,呼吸声隐约可闻,口气仍然强硬:“你需要调息以便聚气行功吗?”
“我也有同感。”晓云也不示弱:“镇抚司的密探,都是高手名家,可别让他们看笑话,讽刺我们在斗牛,你我足以称真正的高手名家。我进招了。”
两人都听到女密探冷剑飞花的话。
冷剑飞花是密探中大名鼎鼎的宗师级名家,在京都声威赫赫,侦查行动无孔不入神出鬼没,剑术与暗器皆超尘拔俗,是江湖上的名女人。投入密探三年余,地位日高,有升任三大侦缉组组长的声望与潜力,聘礼也逐步升高。
其实,两位高手密探,仅有一半说对了,仅看到她两人贴身迫攻的表情,黑夜中看不清真实的状况。
先前雷霆一击,势均力敌,便各怀戒心,不再用绝学硬拚,因此仅看到她俩以剑术相搏,认为不过如此而已。
密探们也没看出,晓云始终采守势。
既然要行致命一击,她必须主攻了。
剑向前一引,脚下灵巧地逼进,与先前采取防卫的气势完全不同,赫然有宗师级的气势流露。
欧阳慧一怔,立即停止调息,一拉马步,升剑待发。
激光破空射到,晓云无畏地长驱直入,招发射星逸虹,走中宫强攻猛压。
“铮铮!”剑接触的奇异光团再次出现,罡风乍起形成气旋,啸风声慑人心魄。
欧阳慧暴退丈余,再急退两步稳下身形。
晓云马步一沉,仅退了两步,一声冷叱,身剑合一闪电似的扑上了,招发银汉聚星,仍然是强攻猛压走中宫贯入的狠招。除非对方的闪避移位快一倍,不然非接不可,也必须具力道有震开她的剑。
欧阳慧不再硬接,扭身斜移、下挫、半旋、拂剑……避招反击一气呵成,反应之快无与伦比。
传出与护体神功冲击的啸呜,双方的剑尖,皆在对方的身躯近距离掠过,衣衫出现裂痕,几乎触及肌肤,护体神功产生抗拒作用,不至於两败俱伤。
欧阳慧的右外肩,衣衫出现一条两寸长斜缝。
晓云的右外胯,连身衫裙也裂了一条三寸长横缝。
内功的种类甚多,派流传承各有不同,性质大同小异,功能各有所长。如果天赋体质佳苦练有成,通常可产生两种主要功能。
一是内固;意思是巩固体内器官不受外力侵害,最高境界甚至毛发也可以保护。一些所谓修至半仙之体的高手,甚至可以度过五行浩劫;唯一可伤害毛发的是雷火天劫。
一是外发;意思是功能扩大至体外,修为可决定扩大的距离,从五官、手脚聚於一点发出。
最高境界可由意念力控制,即所谓神意所之,不需用手脚移动物体。
不论何种内功,目标都是追求长生,增进健康,保持生理机能活泼,绝不是用来杀人的。
结果,人的欲望,把这些功能用来追求欲望的满足,也就成了杀人的工具了。
尤其是外发的功能,被使用得最滥。保护网等於是扩大了,扩大就伤害到体外的事物,便被作为攻击的工具,成为威力强大的武器,而且是无形的。用意识杀人,不是神话。
通常修至所谓化境的高手,如果对手功力相当,保护网很难扩及体外。
比方说:衣物。所谓毛发无伤,仅表示闪避的技巧高明而已,击中头部,头发是很难保住的。
两人都被击中了,损坏了衣衫。
欧阳慧是被刺中的;晓云则是被锋尖划过的。
按击中的层次论,欧阳慧输了这一场激斗,是在迫不得已时走险,下意识地反击拚个两败俱伤,后一刹那击中晓云的。
一旁出现三个人,又是两女一男。
“闹够了吧?”身材修长的男黑影,背着手冷冷地说:“你真不走,我要把你捆起来送回汉府。”
“我会再来。”欧阳慧用剑向晓云一指:“不把他的藏匿处告诉我,你休想安逸。只有我才有能力保护他,你这里昼夜都有人监视,我也会来,哼!”
“我真的不知道……”晓云大声分辩。
欧阳慧已经走了,根本不想听她的分辩。
“惹了镇抚司的人,已经够麻烦了,怎么又惹上了麻烦更大的汉府?你是唯恐麻烦不够多呀?”男黑影用埋怨的口吻说:“不要再乱跑了好不好?出了意外怎办?”
“我那敢招惹他们呀!”晓云将剑递给春兰:“每次都是他们有意生事的。这个鬼女人……”
“我不知道她的来历,得设法到汉府去查。”
“那就请费心啦!谢谢。”
“你最好晚上少往外跑,监视这里的人,已经从三级密探升高至一级了。早些歇息,门户小心。”男黑影偕两女伴向前院走:“那三个密探,已被信号召走了,但仍得小心提防。
济阳侯府不是毫无防卫力的地方,只是人手不足,不可能布下防卫网而已。主人全家皆在北京,也没有布防卫网的必要。
镇抚司的密探出入王公贵胄内室,在平民百姓的宅院往来,是他们查缉的职责,是皇家的特权,任何人也不能干预拒绝或反抗。济阳侯府也不例外,连汉王世子也不例外,所以冷剑飞花三个人,敢公然现身观战。
◇◇◇◇◇◇◇◇◇
破晓时分,住在太平井巷的两户人家,景阳钟刚响彻全城时,大门被李季玉踹破,把仍没起床的男女老少惊起,打破门窗家俱,成年的男人侧被痛打一顿,闹了个鸡飞狗走,直至街坊的人闻声赶到,这才跳后门的院墙溜之大吉。临行向鬼哭神号的妇孺宣称,如果不搬回锦衣卫的眷属卫城区,下次来时把成年男女的腿打断,绝不宽贷。
这两家的家主,任职镇抚司,是镇抚袁江的随从十校尉之一。转调镇抚司之前,是大汉将军。据说可能在绝世人屠返京之后,很可能外调苏州镇抚司的镇抚。这表示他是京师镇抚司的红人,是镇抚袁江的心腹,职位虽比千户王谦低,亲信度却高,所以不久将外调任镇抚
王千户是京师镇抚司中,三个指挥千户之一,由於是绝世人屠的心腹,非常的跋扈,长官镇抚袁江也指挥不动他,问题出在权力斗争上的争宠程度摆不平。其实,镇抚袁江也是绝世人屠的心腹,凶残程度不比王千户差,争宠的局面一直就处於竞争状态,长官部属的关系便模糊了,成了各干各的,看谁能替主子绝世人屠获得最大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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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一早,消息便传遍全城。
耳语轰传,大快人心。
一昼夜间,连出三件大案,市民乐坏了。
三件大案是:镇抚司干员,在安德门捉钦犯失败。太平井巷,钦犯打劫镇抚司要员的家以及千幻修罗再次出击,在王千户家杀人打劫。
这种事已经不算是新闻,与市民无关,他们所关心的是,李季玉能不能逃过镇抚司屠夫们的追杀,以及李季玉何时再痛惩那些屠夫。
而真正有兴趣的事,是千幻修罗何时再出击。
城狐社鼠们被逼得很惨,三追五逼皮肉遭殃,勒令他们在三天之内必须查出李季玉的下落。
结果,三天过去了,李季玉的下落有如石沉大海,没有人知道他人在何方。
镇抚司的人心中有数,李季玉不会逃到外地避祸,早晚仍会出来捣乱的,因为李季玉早就利用蛇鼠们放话,誓报抄没栈号之仇,绝不轻易罢手,摆明了要和镇抚司周旋到底,捋虎须批龙鳞,光杆子一个,谁怕谁呀?
暴虎冯河,他的气势已成。
这天一早,龙蟠里至清凉寺的街道上,进香的善男信女们,陆陆续续结队前往进香。
清凉山是城西的名胜区,进香之后可以游山,登翠微亭览大江苋秦淮,春秋两季,仕女如云。
山虽小,却是市民最佳的游览胜地。
其实真正可以自由游览的地方并不多,京城的城墙在这一带,都是沿山脊建立的,城西三座山城墙贯连,设有兵垒兵营,是京卫军的驻防地,许多地方皆列为禁区,仅有一部份开放。
这条街起自乌龙潭,北抵清凉寺。
清凉寺是本朝初周王世子改建的,三重大殿宏伟巍峨,香火甚盛,护法檀樾都是地方名豪,也有京卫军的指挥使挂名充任,不是江湖牛充蛇神的猎食场,而是纨绔子弟猎艳的游乐区。
两位年约二十五六的壮汉,带了家眷拜过菩萨,沿西面登山的林荫大道,有说有笑前往翠微亭。
两位穿得稍为华丽的少妇,可能是两壮汉的妻子。两位中年仆妇,携有食篮食盒,可能要在山上午膳作一日游。
登山大道游山客不多,稀稀落落,鸟语花香林荫蔽天,颇为幽静,不是节日,游山客大都是有闲阶级。
前面走著一位穿灰长衫,衣袂掖在腰带上的人,手点一根三尺余长,产自茅山的天生弯头手杖。
这种可作登山用的竹杖,天生的弯头,坚韧弹性佳,竹头形成的弯头可作攀钩,用来敲人像个小铁槌,敲破脑袋轻而易举。
直的头,可作哭丧杖,杖身加长一倍,用时竹头朝下。
这人走得缓慢,似乎有点脚下不便。
这段山径是石级,拾级而上一步一顿,看背影虽然健壮,脚下不便走路相当吃力,所以需要手杖。
逐渐接近这人身后,壮汉向左移准备超越。
“你们才来呀?”这人突然转头笑问,健康的面庞一团和气。
“哦!一早就来的。”留了两撇小胡子的壮汉也和气点头打招呼,没留意话中的含义:“也来游山?”
“是呀,顺便办事。今天没当值?”
“有三天假,带家小散散心。”
“寺院那边有人说,两位是锦衣卫的将爷。”
“是呀!天生注定的,日子还过得去啦!你是……”
“哦!你不认识我?”
“抱歉,恕我眼拙,你……”
“小霸王李季玉。”
两壮汉一怔,急向后退,伸手挡住了随在后面的四个女人,示意她们后退。
锦衣卫的官兵,提起小霸王李季玉,莫不咬牙切齿,也心中发毛。
“你……你想怎样?”打交道的壮汉拉开马步沉声问。
“找你们套交情。”手杖一拂,啸风声刺耳。
“阁下……”
“你两个家伙高大粗壮,人模人样,如不是校尉,就是力士,甚至是大汉将军,武功一定非常了得。”
“屁的校尉力士,我两人只是摆样子的小兵。”
“咦?摆样子的?”
“我在班剑司。”壮汉指指紧张备战的同伴:“他在旌节司。内卫十司的官兵,都是摆样子的。我捧剑,他扛旗……”
“哦!抱歉抱歉,找错人啦!你们走吧!”李季玉退至一旁,伸手请他们走:“与你们无关,好好玩。”
锦衣卫的建制中,有许多司,许多所,各有专职,待遇各有不同。
镇抚司,仅是几个外卫司之一。内卫各司所,十之七八是皇帝的仪队或执役人员,编制十分复杂。
他要找的人,是镇抚司的官兵,皇帝的特务、密探。
锦衣卫其他的人,不是他报复的对象,仅管全卫的人同仇敌忾把他当仇敌,他并不介意。
两壮汉半信半疑,警觉地携带女伴向上急走。
他掉头下山,直奔清凉寺。
寺内进香的人不多,善男信女嘻嘻哈哈,真正虔诚上香祝告磕头如捣蒜的人更少,十之七八是来游山随喜的人,上香还愿的信众皆集中在大殿。
他踏入前面的天王殿,便听到颇为耳熟的谈话声,虎目生光,急急绕至殿后。
殿后是韦陀像,像前没建有拜台,空间不大,香客皆从两侧绕到,出了殿复门便是大殿的广阔院子。
四个魁梧大汉的背影,刚跨出殿后门。
他随后跟出,手杖一伸,便钩住一个大汉的右脚,一声怪笑,把大汉拖倒。顺手再挥,敲中另一名大汉的左肩尖。
打击力恰到好处,速度惊人。
第二名大汉斜倒还没著地,第三名大汉右胁便挨了一脚,厉叫一声向左摔出。
最后一名大汉闻声转身,砰一声左颊挨了一记重拳。
是那位叫康福的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虽则仇恨不深,莫愁湖畔的打击,他并没受到伤害。
丢掉手杖,拳脚俱出,打击有如骤雨,记记落实。
康福冷不及防,左颊挨第一拳时便满天星斗,头晕目眩,闪躲也力不从心,在乱叫声中,重重地摔倒,倒下就挣扎难起。
四个人爬起了两个,一伤肩一伤脚,无法再忍痛反击,惊恐地向外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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