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藏杀机-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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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
(起1U点1U中1U文1U网更新时间:2007…8…18 10:35:00 本章字数:22606)
'梅河口的1945年'(曲风纪念“9、18”作品)
2001年9月18日,我到沈阳“9、18”纪念馆参加了纪念“9、18”70周年“牢记‘9、18’,勿忘国耻”的主题纪念活动,回来之后写下了这篇小说,后发表在《长白山》杂志,值此“9、18”纪念日之际,发上来与大家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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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天空中飘起了细细的雨丝,在酷热中煎熬了一天的人们立即神清气爽精神为之一振,思维也迅速的活跃了起来,大家不约而同地走进夜晚的雨幕中,享受着这难得的清凉。天泰客栈的小伙计四平此时正站在客栈门前的细雨中,微闭着双眼,细细地品味着这凉爽的感觉,并漫无边际地联想着。其实,淋雨的感觉是无与伦比的,细细的雨丝打在头上、脸上,再顺流而下慢慢地掠过全身,就像被轻微的电流轻轻触过,一种身心皆感欢愉的感觉由头至脚漫过全身,顿时通体舒泰起来。这种美好的感觉在四平的体内荡漾的时候,四平便想起了女人,想起了与女人做那种事的感觉,一股热流便在体内乱撞,身体的某个部位就渐渐地彭涨起来……
“小伙计、小伙计。”一个满脸络腮胡子喝得满脸通红的壮汉大声地喊着,而此时正在自我陶醉的四平却耳不闻眼不见。“啪”的一声,壮汉将酒杯重重地摔在地上,大声骂道:“她妈的,人都死啦,有没有活的给我滚过来一个,敢慢怠老子,老子一把火把这鸟客栈烧了!”四平听到摔杯和壮汉的骂声后才如梦初醒,急忙地跑到壮汉桌前:“大爷对不起,大爷对不起,您来什么我这就去给您拿。”满身火气正无处发泄的壮汉看到站在面前的四平,立即找到了对象,他一扬手就给了四平一个耳光,嘴里骂道:“妈的,就连你这个小兔崽子也敢瞧不起本大爷,本大爷就让你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接着就抬脚将挨了耳光还没反应过来的四平踢倒在地,并一阵拳打脚踢。四平虽然被打得在地上滚来滚去的,但他即不告饶,也不吭声音,只是仇视的目光看着壮汉。因为四平在来客栈的三年时间里,遭受了太多欺凌,即有日本人的,也有汉奸的,还有土匪流氓无赖的。但他最恨的还是日本人,他的全家不但死于日本人的手,而且他在客栈也经常遭到日本人的毒打。壮汉见四平不服气的样子,更加激起了他的野性,在他抡着拳头正要对四平继续追打时,邻桌的一位穿长衫戴礼帽的中年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说:“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算了吧。”火气正旺的壮汉见有人阻拦,火气更大了。他使劲一抖手腕想挣脱中年人的手,“你敢……”当壮汉连抖了几下手腕都无法挣脱中年人那有力的手时,下半截的话便被憋了回去,于是双方四眼相对,在暗中叫着劲。这时,天泰客栈的周掌柜听到打架声后跑了出来,双手作揖向壮汉赔不是:“这位爷,您大人有大量,他还是孩子,不懂事,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请您海涵。”周掌柜说着看了一眼穿长衫戴礼帽的中年人,又说:“这样吧,二位爷今晚的酒菜我请了。”与壮汉一起喝酒的穿西服打领带头梳得油光锃亮的人这时对壮汉说:“老五,算了吧,别因为这点小事耽误了咱们的正经事!”壮汉此时火气消了不少,他看看四周的形势,愤愤地瞪了一眼阻拦他的中年人,往下一甩手挣脱出来,用手指着周掌柜的鼻子说:“今天有王先生给讲情,便宜了你。”说完就回到了座位上。周掌柜见一场风波平息下来了,举手向大堂里吃饭的人作揖道:“这是一场误会,这是一场误会,现在没事了,请大家慢慢的吃。”在这当口,一位身穿白色半袖绣花旗袍,波浪长发披肩,长相有些妖冶的漂亮女人从楼上走了下来。她那高跟鞋敲击木质楼梯的走步声吸引了大堂里的人,人们的眼睛为之一亮。她走下楼梯后,眼睛不经意地在大堂里扫了一圈,当她看到满脸血迹坐在地上的四平时,便快步走到四平的跟前,将四平扶了起来,连声问四平怎么了,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四平只是用眼睛愤愤地盯着壮汉而不出声。女人便将大堂里的人全部巡视了一遍,最后眼睛盯住了壮汉,咬牙切齿地说:“是哪个王八蛋将我兄弟打成这样,有种的就给我站出来,老娘废了你!”壮汉闻听此言就要拍桌而起,那被他称作王先生的人按了一下他的肩,示意他不要招惹这女人,于是壮汉便低头喝酒不再言语了。女人又骂了一会儿见无人应声,便也无可奈何。便扶着四平说:“走,到姐的房间去,姐给你擦点药。”周掌柜本想训斥四平几句,把这个场圆完,但他看到这女人出现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知道这女人是何许人也,也知道女人与四平的关系。
梅河口在奉海铁路修通后,只是奉海铁路的一个中间小站,但是到了1945年的时候,日本侵略者为了加快掠夺我东北的资源,早已修通了梅辑、四梅和吉海铁路,而且从通化向长白山腹地的铁路也修到了临江,这样,梅河口便一下子变成了四通八达的交通枢纽。虽然梅河口车站一下变得繁忙起来,但梅河口还只是一个小城,全城总长不过1、5公里,人口也只有3万多人。天泰客栈是梅河口最大的一家客栈,座落在车站以西不足百米的地方。建筑结构是前后两进的四合院式两层楼房,后面紧邻铁道线。在日本人刚进入梅河口的时候,因临时无住处,就强占了天泰客栈的后面一进的楼房,作为兵营和住处。后来日本人在铁北盖了兵营和住宅后,虽然搬了出去,但紧接着伪军的兵营又安扎在那里。也就是日军和伪军在天泰客栈换防时,14岁的四平从乡下来到了梅河口,成了天泰客栈的一名小伙计。到了1945年的时候,虽然四平已经16岁,人也长高了,但熟悉的客人还是称他小伙计。
四平家在乡下也算得上是一个殷实的富户,家中要地有地,要房有房,既不愁吃,也不缺穿。四平8岁的时候就被父亲送到了四平城的一个国立小学读书,但好景不长,随着国内的抗战声浪越来越高,日本军的战事紧张起来,日本人就变本加利地掠夺起战略物资来。就在四平14岁的那一年,日本兵强行拉走了四平家的粮食和车马,父亲胜怒之下进行反抗,结果一家人都被日本兵杀害了。当四平放寒假回到家中时,家已是埋在雪里的一片残垣断壁。生活没了着落的四平,只好来到梅河口投奔远房的表叔天泰客栈的周掌柜。
周掌柜很是同情四平家的遭遇和念及亲情,再加上他开天泰客栈的时候也得到过四平家的资助,就将四平收留下来。白天的时候四平在大堂给客人们端茶送水,晚上的时候四平就帮助周掌柜的算算帐。由于周掌柜为人处事圆滑,各方面的关系处理得很好,再加上日军、伪军先后占了他客栈的后半院,在一些事情上也给周掌柜一些照顾,所以天泰客栈便日渐红火起来。到1945年的时候,天泰客栈已不再接收过往的散客,前院的二楼住的都是常年包租的客户,一楼则变成了梅河口有头有脸的人物聚会和宴请宾客的场所。
今天在大堂中吃饭的人四平基本上都认识,与络腮胡子壮汉一起的那位穿西服打领带的人是日军山田少佐的翻译,名字四平不知道,但大家都称他王翻译,是天泰客栈的常客。邻桌挺身而出打抱不平的那位穿长衫戴礼帽的中年人是在天泰客栈常年包房的皮货商人宋先生。而那位穿白色旗袍的妖冶女人叫姚静华,也是在天泰客栈常年包房的,整天也不见她做什么但她却很有钱。自从三年前她和一个男人到天泰客栈包了一间上房后,那男人一年半载的也难得回来一趟,即使回来,也是打个站就走,从不在这儿过夜。那个络腮胡子的壮汉四平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他和王翻译一起到天泰客栈吃过几回饭,一次是去年的春天,一次是今年的春节前,再就是今天了。四平之所以对他有印象是因为他脸上的络腮胡子和一脸的凶相,四平一看见他那凶相心里就十分恐慌,所以今晚四平在招待他时便格外小心,但没想到一场久违的细雨还是给他带来了如此的灾难。
姚静华将四平扶到自己的房间后,用清水将四平脸上的血迹擦干净,反复检查也没找到伤口,四平虽然遭到了壮汉的毒打,但也没受到什么大的伤害,都是一些皮外伤,只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而脸上的血迹则是鼻子里流出来的,现在已经不流了。姚静华安慰了四平一阵之后,就仔细地询问起来今晚发生的事情。四平就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事情的经过,当说到王翻译和络腮胡子的壮汉时,姚静华就问得特别仔细,四平也就把络腮胡子壮汉和王翻译三次到天泰客栈的时间和详细情况以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当问到宋先生时,四平的心中一动,就没有说出平时对宋先生的印象,只是说平时我随叫随到为宋先生端茶送水的,今天宋先生实在看不下眼才站出来帮我的。姚静华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走了一会儿,然后坐到四平的身边,抚摸着四平的头说:“四平,你今天的仇姐一定为你报,这样吧,姐今晚还有点事儿,必须出去一趟,你就在姐的房里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说完,用力拍了拍四平的肩,对着镜子修饰了一下后就出了房间。虽然四平经过姚静华的安慰,逐渐地平静下来,但姚静华一走,四平的心顿时空落得无所适从。在天泰客栈,四平最亲近的人除了周掌柜就是姚静华了,但两者的亲近成分却有着质的区别。
四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闭着眼睛胡思乱想着。幸福的童年、父母的死难、表叔的关怀、日本人的凶蛮,一幕幕地在脑海中闪过,思路也逐渐清晰起来,最后定格在姚静华那张迷人的脸上。姚静华是四平在天泰客栈接待的第一位客人,四平到天泰客栈当伙计的第一天,姚静华正好包了客栈二楼最靠里边的那个房间,于是每天为姚静华送水打扫卫生的任务就落到了四平的头上。开始的时候,四平十分不喜欢这个细腰宽臀长腿一脸妖冶一说话一股怪音的女人,因为在四平的印象中,本分人家的女人都是丰乳肥臀、粗胳膊粗腿的,干起活来能跟男人比高低,生起孩子来一个接一个能生一大群,根本就不是姚静华这样的杨柳细腰,走起路来一步三摇,风一吹就要倒的女人。姚静华一开始也没注意四平,因为那时四平毕竞只是一个14岁的孩子,她只是觉得四平并不像从乡下来的孩子,乡下的孩子皮肤黝黑,穿着邋遢,而四平长得却是白白净净的,虽然穿的是粗布衣服还打着补丁,但总是洗得干干净净的,很容易让人一眼就能与一般的人区分开来。有一天早晨,姚静华起床推开窗户后,她发现住在后院的四平正站在院子里刷牙,这一发现令她十分惊奇,因为在梅河口这个小城里,除了日本人外,没有几个人刷牙的,刷牙是一件很奢侈的事。于是在四平给她送洗脸水的时候,她便问四平:“你天天都刷牙吗?”四平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是的,姚夫人。”姚静华听到四平叫她夫人时心里略感别扭,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但她并没有表示出来,而是接着问四平:“你不是从乡下来的吗,怎么会养成了刷牙的习惯?”四平回答说:“我在四平国立小学读书时,日本校监要求我们每天必须刷牙,否则就要挨罚的。”“啊,原来如此。那你一定能讲日语了?”四平说:“能讲一点,但只限于日常用语。”姚静华又问了一些别的情况后说:“四平,你以后就不要叫我什么夫人夫人的,那样还不把我叫老了呀,我也只不过比你大十多岁,你就叫我姚姐吧!”
夏天来临的时候,梅河口一下子变得闷热起来,四平这时就忙了起来,因为客人每天都得需要大量的水来消暑降温,而姚静华的房间里又多了一个洗澡用的大木桶,并每天晚上都要洗一个澡。这样,四平的工作量就成倍地增加起来。一天,四平在给姚静华的木桶加满水正要出去时,姚静华喊住了四平,说:“四平你等一会儿再走,我洗澡时没人给我搓后背总是洗不干净,这几天后背都痒死了,你给姐搓完后背再走吧!”四平一时间不知所措,我、我的答不上话来。姚静华看着四平的窘迫样,笑着说:“四平,你一个小孩子家,给姐搓搓背累不死你吧。”说完,就转过身去脱掉身上的睡衣,坐到了木桶里。四平一时间有点蒙了,双眼紧闭,站在地当中一动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