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头-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背,可是任凭手下的Sales如何巧舌如簧,就是无法在对方的领地上分得一杯羹——他们的阵营简直如同铜墙铁壁般牢不可破。这次竟然能见到远图的老板,而不是Hr经理,是件多么值得鼓励的大事件啊。
周琳说:“远图的HR经理职位几乎形同虚设,凡是大规模培训和高级职位招聘都是老板亲力亲为,我做了差不多半年关系才约到欧阳博,这次他旗下‘盛世红楼’酒店的高级职位已经空缺了很久,他好象相当重视。”
老板马上转头对兰翘说:“兰翘,你跟着一起去,这个Case不能有闪失,远图集团马上有个大型的地产项目运作,到时候人才缺口会很大,而且他们酝酿明年要在北京开分公司,那对我们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
兰翘意识到自己的周末又泡了汤,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还是飞快地回答:“没问题,我明天上午之前把准备工作做好。”
老板想了想:“你今天就去把资料准备好,明天上午世博馆的招聘会你得跟一下。”
兰翘心中的不满逐渐扩大,忍不住咳了一声。
老板连忙安抚她:“我知道真正的大公司不会去招聘会现场招总经理,那些金领们更不可能自降身价去参加招聘会,我让你去的目的是跟客户打好关系。”他憨厚的呵呵一笑:“你就当是去跟HR经理聊聊天好了,这也是给猎头部做宣传嘛,宣传费用和人力可都是公司帮你出哟。”
兰翘几乎要把一口银牙咬碎,这种便宜公关你就想到我,怎么不在年底的高级法商会、美商会去给我混几张门票,我要的资源在那里!在那里!那里才有我要的人、我要的客户、我要的佣金。可是现实总是让人无力的,她心底的不满再愤懑强烈也不能表现出来,她在供楼,她还想买车……
所以,她只能展颜一笑,说:“好的。”
一般周五兰翘都要回家参加温馨的家庭聚餐,但是这周她为自己找到了借口,打了个电话回去:“妈,我今天要加班。”
兰妈妈果然像意料中那样不满:“你怎么老是要加班?”
兰翘说:“没办法,这是我份内的事,我不做没有人会帮我做。”
虽然不想回家听唠叨是事实,但这个回答也是无奈的事实。她是公司的猎头部主管,也是高级顾问,有次公司炒了个职员,她做离职面谈,对方很愤怒地拍着桌子说:“你知不知道我为这间公司付出了多少?我加班的时间比任何人都多!我在这里浪费了自己的时间和青春,我本来是要去IBM或者微软的!”
那人是兰翘招进来的,她本来本着好合好散的原则不欲多言,到后来被对方的咄咄逼人闹出了脾气,正色道:“你并没有付出多少,在公司里做的一切工作都是你应该做的,你付出的同时,公司也付出了相应的薪水。我们并不鼓励加班,如果能够在不加班的情况下完成你的工作,那才是你能力的表现。好了,现在你可以去IBM了。”
人力资源部门其实是个不讨好的部门,员工觉得hr为了讨好老板克扣底下,老板认为hr跟下面员工串通一气占公司便宜,真是个殚精竭虑的职位。
她终于做好了明天会见远图老板欧阳博的准备,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韦宝慧:“韦小宝,吃饭了没?”
兰翘最好的朋友韦宝慧是个传奇人物,当年一个人闯荡深圳时,艳名远播,还自己攒钱买了房子,打算同男朋友在那里成家立业。可传奇女人的背后总是有不得不说的辛酸故事,她的男朋友显然不欣赏太传奇的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一个长相、智力都不如她的人勾跑了,韦宝慧一怒之下如同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一般把房子卖了,杀回了老家,于是得以再次与兰翘呼吸同一个城市的空气。
两个同样落寞的女人晚上一起在西餐厅吃饭,兰翘愤怒地切着牛排,叉子在餐盘上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噪音:“我盼望已久的星期六,就这样没了!”
宝慧做了个噤声地动作:“我们身后,九点方向,有两位很绅士的男人,你再愤怒也给我优雅点。”
兰翘下意识回头,被宝慧一把按住手:“转头的动作不要太猛烈,眼里千万不要散发出动物狩猎一样的光芒,你会把别人吓到。”
兰翘忍不住笑了,宝慧改了行,现在是一家世界前十大化妆品公司的省级销售经理,她的目标是32岁之前成为大区经理——前提是如果还没嫁出去的话,可是就是这么奇怪,身材一流、打扮一流、头脑也很不错的女人就是嫁不出去。
这个城市里像她和宝慧这样的女子估计有十万以上,聪明有魅力,纳税比同年龄的男人多,爱好旅行、美食,讲究生活品质,但是她们嫁不出。这么多的优秀女人,却找不到未婚的好男人,真是灾难。
2-2
兰翘怕坏了宝慧的好事,索性不回头看了,低头大快朵颐。
宝慧从进餐开始就一直用最优雅地姿势拿着叉子在盘子里戳戳戳,小口吃肉小口吃菜,要扮淑女吃东西就不能尽兴,这是举世皆知的道理,但是看着好朋友埋头吃得开心,心里着实有点不平衡。
她坏心眼地说:“兰翘,别吃了,吃多了会肥的,我们玩游戏吧。”
“玩什么?”
“我们把交过的男朋友统计一下,写在纸上,看谁的名字最好听。”
兰翘横了她一眼:“你脑子被狗吃了?上次玩过一次了,你第5个男朋友叫任xx,因为你不记得他的名字,还画了两个圈圈代替。”
宝慧顿时想起好象是有这么回事,无聊地哦了一声:“的确不记得了……现在也还没想起来。”她想了想,又说:“你在北京两年都没艳遇么?讲讲来听听嘛。”
兰翘这时候已经吃得差不多,推开盘子伸了个懒腰:“有啊。”
在北京虽然工作繁忙,日日为生计奔波,但是作为正当年华的美女怎么可能一次艳遇都没有呢。
有一年的夏天,她跟几个朋友去钱柜唱歌,喝了点酒晕乎乎地从洗手间回来,被一头ktv里专门化妆用来跟客人照相的大维尼熊挟持拍了张立可得的快相。她本来就喝的有点高,又被那头熊弄得晕头转向,自以为是地推开旁边的包厢门就进去取包付熊的版权费,进去以后才发现走错门,那间包厢里一屋子耀目的俊男美女严肃地看着她,她傻站了一会,讪讪地道了个歉退了出来,但是短短的一瞬,人群中已经有个人的目光像摩西分开红海那样,笔直而锐利地凝视到她身上。
宝慧听闻极为感兴趣:“后来呢?”
“后来吃了一次饭,他的朋友管他叫高公子,看他们那群人的架势好象挺有来头的,个个都像纨绔子弟,估计非富即贵。”兰翘陷入深深地回忆中,脸上却是一副不得我幸的表情:“吃饭的时候我上了趟洗手间,回来听到他懒洋洋地打电话,应该是给他妈‘不就是要我结婚嘛,结就结呗,你们定日子好了,那天我一准去。’吃完饭,他问下面的安排,我说头疼,明天还要上班,近段时间估计也会很忙,等忙过了我再联系你。”
潜意思就是拜拜走好不送,那个高某人既然能被人称做高公子,这点伎俩哪能看不出来,顿时从兰翘的生命中人间蒸发,果然不复再见。
宝慧沉思着点头:“嗯,的确是你的作风,只要发现前方有障碍物,哪怕是隐藏的,也先撤退再说。”
其实后来比较值得回忆的约会也还是有,不过戏剧性没有这样大,比如约会过一个来自江南水乡的骨科医生,那位医生长得白皙纤弱,说话却是铮铮铁骨。他们约会的话题始终围绕着医生的医德,刚开始兰翘听得津津有味,医生哥哥有一双保养得很好的手,一边冷静地描述着下午那场手术里如何把病人的脊椎的骨头锯开,往中间塞进一枚钉子,一边做了个手势——用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那颗钉子钉进去,你知道,年轻人的骨质不稀疏,有点费劲。”
不知为什么,听完这句话,兰翘忽然觉得自己的后颈部脊椎一阵发麻。
天才骨科医生的结束语也颇为与众不同,他来自南方,口音很像笑星巩汉林:“今天跟我台的洗手护士是新来的,她第一次上骨科手术,做完了以后跟我说‘大夫,我觉得骨科手术和其它外科手术不同,简直像做木匠活,这里叮叮好,那里敲敲牢,然后完工。’她说我是木匠,我一点都不生气,还对她说她很有创意,下次做大腿手术,还会用到锯子,那就更像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幽默?呵呵。”
兰翘瑟缩着咳嗽了一声,她欣赏幽默的男人,但是太幽默的男人又让她吃不消,说到底,她还是娇弱的,没办法承受整天钉钉好敲敲牢,拿锯子挥舞的木匠男朋友。
诸如此类的艳遇一直在身边萦绕,兰翘发挥职业精神像甄别求职者一样辛苦地甄别着真桃花和烂桃花,拒绝了很多次机会,有时候只是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理由。年纪越大就越会保护自己,她已经脱离了无辜的少年时代,不会轻易让自己再在爱情里受伤。
宝慧叹了口气:“但是别人不会认为你在自我保护,只会觉得你太挑剔,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
兰翘说:“那又怎么样?我不是独身主义者,也想早点嫁人,早就立誓只要有好机会决不放过,但我还不至于为了嫁人而嫁人。好男人跟好工作一样,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宝慧显然没听进去她的话,凝视着前方的乌蒙蒙大眼睛里突然亮光一闪:“我去下洗手间。”
兰翘看着她款摆有致地撑着桌子站起来,心里一阵狐疑,这个洗手间的时间来得很蹊跷,不由得把眼神一直追随过去——她马上发现身后九点方向的绅士之一也去了洗手间。她摇了摇头,拿叉子叉了块水果沙拉放进嘴里,韦小宝就是韦小宝,色胆一向比她要大得多。
宝慧这趟去洗手间的时间如同兰翘预想得一样长,回来的时候面色如常,只是涂着极为精致的玫瑰色唇彩的嘴角漾起了一丝微末的笑意,兰翘马上明白:得手了。
果然,那两位九点绅士在离开时经过她们的桌子,其中一名斯文白皙,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子向宝慧微微欠了欠身,宝慧则不动神色地回了他一笑。
等他们走了,宝慧得意洋洋地用两根细长的手指夹了张名片一晃:“李修哲。”
兰翘习惯性地运用职业判断:“目测年纪在35岁左右,衣冠楚楚,身上那件西装做工精良,应该是正宗意大利版,不像是山寨货。韦小宝同志,我提醒你一句,一般这样的男人身后都是有专门的女人为他们打点一切。”
宝慧风情万种地笑了笑:“两只手上都没有戒指。”
兰翘马上说:“那祝你好运。”
她没有宝慧的色胆包天,因此制造不了洗手间艳遇,又想起明天上午要去招聘会下午要去见客户,连个懒觉都睡不了,不由得悻悻的。
不过晚餐结束时,她发现还是有收获,周五的这次闺中密友聚餐,竟然被她吃了个白食。买单的时候,侍应生告诉她们,九点绅士李修哲先生就是她们常常光顾的这家西餐厅老板,已经为她们签了单,还顺祝两位美女用餐愉快。
兰翘保护了自己的钱包,又觉得心理平衡了,她想了想,恬不知耻地偷偷问宝慧:“那我们可不可以顺便打包带走一瓶96年的波尔多红酒?”
2-3
兰翘觉得宝慧已经到了越寂寞越堕落的年龄阶段,她打定主意自己万万不能与她同流合污,因此断然拒绝了晚餐后去酒吧喝一杯消遣消遣顺便看看有没有单身帅哥的提议——事实上,正义凛然下的真相是她没有资格去堕落,明天的招聘会八点要到现场,她怕喝醉睡过头。
但是隔天早上兰翘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睡过头,她感冒了,后脑勺里像是住了个不规矩的小人,正不停地扯着她的神经末梢,让她痛苦万分。人在病痛中总是脆弱的,兰翘再一次感慨自己生不逢时,这个年代,哪怕是生病了的女人都必须工作,这种无奈让她无力而愤怒,但是再无力她也只能愤怒地穿戴好衣物,咬着牙去参加世博会的招聘会。
她过去的时候有点晚,助理王芬芬和梁力已经把公司用来做宣传的X展架以及猎头部专用的易拉宝搭好了,她无事可做,只好象征性地指挥了一下。
Happyhr公司有一个精明睿智的老板,任何时刻都不会忘记资源互换,比如摆在眼前的这个X展架,就是派出培训部跟广告公司做了一堂销售培训换回来的;比如电视台的30秒广告,是兰翘给卫视做了一个高级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