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魂问天-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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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啊！马啊！我们两个一起回家吧！”
欧阳铁衣翻身上马，追风玉龙马一声长鸣，如闪电般地向着御兽峰下奔驰而去。
行至山下，只见到处都是丢弃的兵器，帐篷，还有随处可见的死尸。
当初，大杨军队急着追赶突围而去的大陈国皇帝，没来得及打扫战场。后来大杨皇帝杨无双和大杨元帅杨无敌俱都死在欧阳铁衣的一刀之下，大军溃逃，更没有人来管这一片战场了。而大陈军队好不容易逃回了边城，如何会再出来。所以御兽峰下仍然保持着那天晚上大战之后的模样。
欧阳铁衣和白玉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并没有看到这番场景。如今欧阳铁衣一人一马独自穿行在这片战后的废墟上，天地笼罩在一片萧索苍凉之中。
欧阳铁衣陡然觉得胸闷异常，一声震天长啸破口而出，如九天巨龙回荡在废墟的上空。
“御兽峰下风景异，
万狼奔去无留意。
四面边声连角起。
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
征战异乡归无计。
羌管悠悠霜满地。
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一曲歌罢，欧阳铁衣心绪难平，屹立良久，方从悲怆中走了出来。
欧阳铁衣翻身下马，挑了一个较大的帐篷走了进去。翻出了几套衣服，挑了一套，将盔甲换了下来，收到了储物戒指内。又翻出了几块金子和一些散碎银两，全都收在了戒指之内。然后翻身上马，一路向着大陈国境边城而去。
战事已经过去了近三个月了，两个国家俱都损失惨重，都没有了再战的能力。于是，两国互派了使者，签订了一系列和平条约。今天正是签订条约后的第五日。边境已经解除了战备状态，恢复了往日的和平。两国之间已经恢复了通商，城门口进进出出的人马络绎不绝。
欧阳铁衣进得城来，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刚才他已经向守城的士兵打听过了，父亲和哥哥，还有自己的朋友等人都已经回到了帝都，而如今守城的士兵都是刚换防的士兵。
欧阳铁衣略微寻思了一下，便寻了一间衣店，买了几件成衣。又寻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洗了个澡，换上了新买的衣服，又唤了一桌饭菜，让小二端到了房间里，一顿风卷残云，将桌上的饭菜吃地精光。然后上床到头便睡。
一夜无话，第二天，欧阳铁衣醒来，经过一夜踏踏实实的睡眠，周身清爽，神采奕奕。
结账离开了客栈，翻身上马，穿城而过，一路向着帝都而去。
第三日，欧阳铁衣错过了宿头，黄昏时分来到了一个村落。村子不大，但是在临近官道的地方却有着一个占地近千米的客栈。
四周是两层的木制楼房，中间围成一个巨大的天井。欧阳铁衣下得马来，一个早就看到了欧阳铁衣的小二，急忙颠颠地跑了过来，堆起满脸的笑容，热情地打着招呼。
“客官，您要住店吗？”
“嗯，有上好的房间吗？”
“有，有，爷您里面请。”小二连声地应道。
“给我的马喂些细料，好生照看。”欧阳铁衣把马缰交给了小二。
“好咧！爷，您放心！我们这有上好的细料。您里面请。”说完，冲着里面喊道：
“二狗子，快点出来，把这位爷的马牵到后面的马厩里，给喂一些上好的细料。”
从门里飞快地跑出一个秃顶的青年，来到了欧阳铁衣的面前，从小二的手中接过了马缰，又冲着欧阳铁衣憨厚地哈了哈腰，然后才牵着马向后面走去。
欧阳铁衣一脚踏入客栈，一阵吵杂的声音从天井处传来。欧阳铁衣被店小二一路请到了天井，只见偌大的一个天井，摆满了桌子。四周插着高高的火把，照耀着整个天井一片通明。
小二将欧阳铁衣引到了二楼外廊上的一张空桌前，手脚麻利地给欧阳铁衣倒好了茶，说道：
“爷，一会儿我就给您安排房间，您看您先吃点儿什么？”
欧阳铁衣看到天井里的座位基本都已经坐满，二楼的外廊里也坐得差不多了。他转头看着店小二说道：
“小二，先别忙着上菜，我问你，你们这个村子并不大，怎么会有一个如此规模的客栈，而且还有如此多的客人？”
“客官您有所不知，我们这个村子往前距离泗水城五百里，往后距离巨鹿城四百五十里，而在两座城之间再也没有落脚的客栈，所以许多往来的客人都在这里过夜。”
店小二详细地向欧阳铁衣介绍着，两只小眼睛里竟也露出了一点点自豪。
“嗯，原来如此。好，小二，给我上一碟花生米，一碟酱牛肉，再来两样你们店里最好的菜，再给我来一壶好酒。”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六绝（上）
“好咧！爷，您稍候，马上就到。”小二转身离开了欧阳铁衣。
欧阳铁衣四下打量着，发现在自己对面的二楼外廊上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的旁边并没有人，在桌子的上面放着一个壶茶和一个醒木。
这时候，小二已经把欧阳铁衣的酒菜给端了上来。并将房间的号牌和钥匙递给了欧阳铁衣。转身刚要离开，却被欧阳铁衣叫住了问道：
“小二，对面的那张桌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人？”
小二闻听，马上挺了挺一直弯着的腰，自豪地说道：
“客官有所不知，这张桌子是专为一个人留的。他是我们客栈请来的说书先生。这位先生每天只在这个时辰才出来说书，他说的书，非常精彩，非常吸引人，非常令人感动！”
说道这里，小二的双目中闪耀着兴奋，崇拜的神情。欧阳铁衣心里知道，能令一个店小二，一连用三个“非常”来形容这个说书人，虽然他的评价不怎么高雅，但是却足以说明这个说书人的水平和人气。
小二很满意欧阳铁衣现在的表情，接着说道：
“许多客人也是因为想听他老人家说书，才在我们客栈留宿的。”
刚说到这，突然听到了天井里热烈的掌声。随之耳边听到了店小二激动的声音：
“客官，您看！他来了。”
欧阳铁衣顺着小二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位老者此时已经走到了天井对面二楼外廊里的那张无人的桌子后面。
此时，天井里有不少人冲着老者喊道：
“老先生，今天讲哪一段儿啊！”
只见老者先是悠闲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过之后，拿起了桌上的醒木，往桌子上“啪”的一拍。四下立刻一片寂静。
“唰”的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在胸前轻轻地摇动。紧接着一阵清越的声音从老者的口中传了出来：
“秋色并冷刀，
一派狂风卷怒涛。
并马山河年少客，”
粗豪！
漫漫苍野醉射雕。”
老者吟罢，满场皆静。就连欧阳铁衣也楞住了。这首词他太熟悉了，这首词是他和西门烈风等人面对大杨国数十万大军的时候，大家一时豪气飞扬，夺口而出。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又一次听到了这首词。一时间，欧阳铁衣的思绪回到了那个旌旗猎猎，黄沙漫天的战场，一种对战友的思念之情油然而生。
此时，天井内的人们一时寂静之后，却突然传来了一阵阵哭泣的声音。欧阳铁衣放眼望去，只见天井内的人们，包括二楼外廊上的人们，俱都脸露悲戚之色。欧阳铁衣身边的店小二已经在那里痛哭失声。
就在这时，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在二楼左侧的外廊里响起：
“不知老先生这首词说地可是勇闯杨国连环大营，救回我国皇上，并且击杀杨国皇帝和元帅的英雄们吗？”
“正是！”
说书的老者用衣袖擦了擦溢出眼眶的泪水，激动地说道：
“这首词道出了我们大陈的六个绝世高手中的五绝！”
“啊！”又是刚才那个女子的声音，“他们都是谁？老先生你快快说来！”
“姑娘不要着急，听老夫慢慢道来。”老者又喝了一口茶，徐徐地摇动着手中的折扇，张口说道：
“这第一句‘秋色并冷刀’说地是冷刀蓝若水。这位冷刀蓝若水是我们大陈国最有名的学院飞鹏学院武院讲武殿的顶阶高手！他不单炼成了儒宗的风系绝学《迎风斩》，而且悟出了冰系绝学，并且他将风系和冰系两种绝学融为一体，创造出了绝学《冰风斩》。此绝学一经使出，会冰风入骨，伤人血脉于无形。
这第二句‘一派狂风卷怒涛’说的是狂风司徒猛。他同样是我们大陈国飞鹏学院武院讲武殿的顶阶高手。他虽然只修炼风系一种绝学，却将这一种绝学修炼到了别人不能企及的境界，创出了《迎风三叠斩》的绝学，而且正在向着迎风四叠斩的境界突破。什么是《迎风三叠斩》？就是一剑劈出，蕴含着三道气劲，一明两暗，而且一道比一道猛烈！使敌人防不胜防。
这第三句‘并马山河年少客’说的是山河客云中客。他最擅长的是《随风飘零》身法，一经使出，不仅追风逐电，而且四处皆是他的身影，分不出那一个是实，那一个是幻。”
“老先生，”
这时，天井里一个浑厚的男子的声音想起，“您老刚才介绍的冷刀和狂风，他们的名号都鲜明地代表了他们的绝学！可是这云中客为什么叫山河客呢？”
本来这个人刚开始打断老者的话时，众人都愤怒地瞪着他，可等到此人说完之后，众人都有同感，俱都点头，将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了老者。
老者长叹了一声，面露戚容。稍稍平稳了一下情绪，沉声说道：
“刚才在老夫讲述这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真实故事的开端，吟唱了一首暗含六绝中的五绝的词！这里还有一首词却是这位云中客所作。这首词是在白玉这位巾帼英雄为了救她至爱的人欧阳铁衣，舍身挡剑，欧阳铁衣怒斩群敌之后，怀抱白玉，悲痛而去之时，云中客洒泪之作。他感叹天道无情，为什么有情人不能长相思守，却非得天地永隔，人鬼殊途！所以他护送皇上回到帝都之后，并没有像冷刀和狂风那样回到飞鹏学院继续修炼，而是寄情山水，四处流浪。所以人们就将山河客的名号赠送给了他。”
“那他的词您知道吗？”那个银铃般的声音又从二楼的外廊上响起。
老者的目光徐徐地扫过众人，缓缓地吟道：
“风狂香散花零落，
剑舞卷千柔。
物是人非事事休，
欲语泪先流。
闻说天上风景好，
也拟御剑行。
只恐足下凌云剑，
载不动，许多愁。”
吟罢，满场响起了哭泣之声。尤以女子的哭声更加强烈。欧阳铁衣听罢，心中也由不得一阵酸楚，想起了和白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了白玉舍身挡剑的那一瞬，想起了和白玉在御兽峰上的最后七日，小潭边，竹屋内的时时刻刻。泪水顺着面颊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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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六绝（下）
而此时，在天井里的一个角落里坐着一个绿衫女子，却是脸露阴冷之色，双目中喷射着仇恨的火焰。
“啪！”
老者一拍醒木，将众人从感伤中惊醒。老者此时已经收起了感伤的表情，换上了一副激昂的表情，开口说道：
“诸位，逝者已去，我们要继承那些英烈的遗志，自强不息，守护家园！”
“自强不息！”
“守护家园！”
“……”
众人齐声振臂高呼，群情激昂。
老者伸出双手，向下按了按，等到人们安静下来之后，继续说道：
“让老夫继续为大家介绍我们的大陈六绝。”看到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在等自己继续介绍，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这第四句‘粗豪’说的是雷震天。他也是飞鹏学院武院讲武殿的顶阶高手，他的功夫和他的性格一样豪放不羁，他最强是剑法并不是《迎风斩》，而是《乱披风》剑法。并且融入了雷系功法，一经使出，风雷俱动，豪气飞扬，所以他的名号就叫粗豪。
而这第五句，也就是最后一句‘漫漫苍野醉射雕’说的就是不醉西门烈风。此人的战意十分强悍，几乎没有人能够在他那澎湃的战意面前不退缩。而且最令人叫绝的是他把战意融合进了风系功法之中，创出了一式《风声魅影》，在施展风系攻击的同时，还伴随着灵魂攻击。他真是个武学奇才，不得不让人佩服。”
“请问老先生，他也是飞鹏学院的吗？”天井里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对！他正是飞鹏学院武院讲武殿的顶阶高手。”
“可是他为什么叫不醉呢？”又是那个银铃般的声音从二楼外廊左侧响起。
“那是因为一个人！一个他在讲武殿的同窗，一个他这一生的挚友，一个他与之并肩作战的战友，这个人就是这次在万狼山破敌营，救皇上的领军人物，欧阳铁衣。
二人在飞鹏学院时，就是心神相同的至交好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