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子鬼剑-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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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风驰紧紧地搂住小恨贴颊摩挲,一切爱意尽任不言中,小恨顿感一份安全和窝心,便精疲力尽地昏睡过去。
展风驰将幼儿轻轻放进童车并拉盖斗篷遮雨,回身脸上充盈杀气对著陶松苍讥讽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就是陶松苍!阁下堂堂崆峒派长老,号称‘分水剑’的武林高手,居然对稚童拔刀相向有失大家风范,究竟是何原因?”
陶松苍闻言默然,用手抹去脸颊上大量滴落的雨水,藉以掩饰窘态道:“为了追究孩子的‘生死魔眼’……阁下是谁?居然认识陶某!”
展风驰将挂于童车手扶柄的草笠载上遮雨,右掌紧握左腰间的宝剑一派挑衅的意味,诡谲冷笑道:“刺客子鬼剑!”
陶松苍浑身一震,瞬间迫散出凌厉杀气,冷然道:“原来如此,我曾在当阳郡‘风笛崖’百丈滩看你施展一招武当绝学‘冷月心剑’,我一生为追寻剑道而生,也可以为剑道而亡,武林中所有人梦寐以求的‘生死魔眼’被我遇上了,绝对要讨教一番,若因此而死……今生无憾了!”
展风驰匆尔揶揄道:“你为了追求剑道可以舍生取义——这也曾是我的愿望,然而世事无常一切总会改变……就如你利令智昏而投身公门当个鹰犬,已经没有资格为剑道而亡了。所以我弃正归邪投入了‘杀戮魔道’……才是最后的归宿!”
展风驰若干年松柏巍然挺立,其头顶上的草笠雨声滴答下停,如串珠般的雨势沿著笠沿流泄下来,看不见其脸上的表情,也不见其摆出任何对敌的招式。
陶松苍虽然能感受展风驰那种曾历尽苍凉的语言,却无法了解其内心携子当刺客的真正痛苦及无奈。
“在下崆峒派‘分水剑’,在此领教刺客子鬼剑的武当高招!”
陶松苍肃然地报上派门别号以示尊重,当他语毕,右掌紧握左腰剑柄采‘分水剑卜的特异拔剑式雄姿,于蒙蒙春雨中占尽了天时地利,因为苦练十年有成的断水分珠剑法之绝式,正觊觎著他帽沿所泄流而下的雨水串珠,并锁定其喉咙要害处,深具十足的信心,能将展风驰一招毙命。
陶松苍瞬间略为弯腰脚踩下丁不八蓄势凝视,握住剑柄的右掌上青筋若蚯蚓般浮突,浑身杀气沸沸扬扬若风吹袭,凌厉剑招待发之际——
惊见展风驰突然问也摆出了一模一样的崆峒派“分水剑”独门特殊拔剑姿态,却只差异在其双脚采金鸡独立的奇特步伐。
陶松苍见状惊骇莫名,厉声道:“这怎么可能……竟是本派掌门人‘风云水剑’董清宫三大绝招之一的‘排云分水剑’至高绝学雄姿……我绝不会看错!但你非本派弟子……飞如何会用?”
展风驰从低垂的单笠中传出冷酷声音,句句缓慢有序道:“天下剑法……万流归宗……是你看错了!”
陶松苍当下若弦上矢箭下得不发,刚才下过一口气的间歇,已削弱了饱满的歼敌气势及劲道,瞬间回气充填,觎准展风驰的喉咙之间,拔剑横扫而出!
展风驰也在同一时间出招!
两人位处于六尺间距的空间,出现二股雪亮剑刀所匹练而出的磅礴剑气,在骤雨中显得格外醒目,剑势快得就像将瀑布水濂一分为二的奇景。
两柄宝剑各往不同方向挥洒,并无交击封架。
只差在展风驰的一股剑气,拂出了云状绵绵柔态,竟包融了陶松苍凌厉无比的刚劲剑气;而柔能克刚,迫使他有如电击迅雷般的剑势,往上略为一飘而已。
两人身法若鸿雁飞掠般轻灵无迹,互相交错立止;他们背对背好像停格的画面,巍然不动。
滂沱雨势仍然不歇。
一股喷泉般的血柱,有如风笛般吹响,在陶松苍的右肩靠颈处,吹奏著死亡的乐章。
陶松苍脸上并无死亡的畏惧,而是展露出钦佩的神色,临终前喃喃自语道:“好像是听到了颈部在哭泣……感受到自己断颈的脆响……你不愧是当世厉害的杀手……也料不到……本派‘排云分水剑’的必杀绝学会落在我的身上……”
展风驰冷漠道:“我对你这位能舍生追求无上剑道之辈,为了表示一份尊敬……坦白告诉你,这招确实是贵派的‘排云分水剑’……”
陶松苍僵然死灰的面颊,突然绽放微笑道:“我对事物的见解一向精准……这辈子也曾希冀能砍出一次像……血液奔流若风笛吹奏般的绝臻剑法……能死在本派的剑法上……也瞑目了……”
“嗟!”
陶松苍整颗六阳魁首突然喷得半天高,尸体颤然瘫地。
雨势愈下愈大,冲别地面,腥红醒目的血迹逐渐淡化。
展风驰推著童车号辘辘而过,一步一脚印的痕迹,亦被大雨冲刷得一干二净。
“八岭山”上,虽然阳光普照,然而狂风猎猎吹袭,极目眺望的大山茂密森林拂动如浪,却显得阴森恐怖。
山顶上的通道不过丈宽,却有叛逃的副尉楚兴率领著二十位官兵防守阻道,其中十名竟持有从府衙“兵器库”抢夺而来的长型火铣随时备战。
楚兴和两名官兵皆一身宫服打扮,背著行囊好像要出远门的样子,对著一名副手扬修道:“你带著弟兄们守在这里,不怕奸贼蔡森源敢率兵来袭,山顶上那危险高峰处,有我兄长阿瑞固守著,而山腰间还有十名弟兄轮番看守,若有动静,可以迅速吹笛通知,我已经警告过那个奸贼,咱们布有三道防线,若敢逾越雷池一步,便放火烧山,大家同归于尽!”
扬修拍胸保证道:“阿兴兄请放心,您快去南京恭迎主公回府,诛杀奸贼蔡森源亲理政务,这里交给我负责就是了!”
“是啊!咱们的希望就全寄托在阿兴兄的身上,只要迎回厂主公,一定能扳倒奸贼!”
“我们全为了本县的百年大计著想,就是牺牲了生命也是值得的……”
“阿兴兄,祝您一路顺风,就快去快回!”
丈宽的崎岖山路,突然在斜波之巅转折处,传来隆隆的马蹄奔驰声响,令所有宫兵十分错愕,纷纷凝神戒备,迅速将十支火铣立刻点燃引信,对著山路瞄准。
山坡高处出现二匹快马奔腾,马匹好似受到刺激口吐白沫而疯狂嘶鸣,迅速冲过来。
一匹马背上,竞然有一名稚童紧抱著马鞍平贴身体,惊骇地尖叫大喊救命,还有
一匹疯马紧跟其后,倘若孩子一松手落马,很可能被疯马贱踏死于非命。
“啊!怎会有二匹疯马?”
“哇!马背上还有小孩子……危险啊!”
“快救孩子!千万别开枪,以免误伤!”
楚兴立做明智抉择,便抄起丈二长矛率领苦大家围堵在山路上连成横向队形,个个手持刀剑蓄势以待,打算斩马抢救孩童。
当二匹疯马冲到队伍一丈间距时,后方那头尾随的马匹,赫然从其腹部钻出了展风驰,他右手持著丈二藤棍长刀,立即腾身而至前方那头畜牲背上,将小恨攫住夹在腋下,随后挥动藤棍,长刀立刻斩断了马头,让无头马狂喷出大量鲜血,马身冲进了队伍中,喷洒得所有官兵满头鲜血睁下开眼睛,个个慌然暴退开来。
无头马撞进了队伍中,后方那匹疯马也冲撞而入立时乱成厂一团,马匹嘶嚎及官兵惨叫声回荡山间道路。
展风驰持著丈二藤棍长刀,冲人了慌乱官兵之中若虎人丰群,开始做无情的杀戮,下到盏茶时间便杀得不留一个活口了。
第一道防线,立告瓦解。
展风驰抱著小恨徒步上山,路径愈来愈狭窄,在过了一个山头以后,站在巅峰上,极目所见整座若弧形蜿蜓的山脉,竟是一片光秃秃的,地上物只剩下被砍伐所残留的粗大树根,令人沭目惊心,也蔚为奇观。
秃山若被雨水长期冲刷,确会造成山崩引发大量上石流,对山脚下的城镇及农作物将造成莫大的伤害,难怪官兵会自动发难,誓死保卫家图。
远处有一座翠绿高山,若宝剑插天十分雄伟,那就是所谓高天隋地之险境,展风驰搂著小恨于秃山岩石间飞掠前进,不一会儿就杏无踪影了。
夜黑风高,狂风簌簌吹袭,茂林如浪翻动,仿佛数不尽的山精鬼魅藏于密林中蠢蠢欲动,令人望之怯步。
高山峻岩若剑插天,一处山腰避风地,几个帐篷围著一团熊熊火光,有十余名官兵边取暖边闲话家常。
“咱们带上山的粮食尚有十天存货,真希望副尉楚兴能迎回主公做个了断,要不然拖久了就要啃树皮了!”
“啐!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茂林中野生动物这么多还伯会断粮?就伯你想著老婆睡不著觉……”
“嗯!将火势弄小一点,免得引起森林大火一发下可收拾,连自己都烧死了岂不冤枉!”
“哈,大火算得了什么!咱们搬上山的十桶火药才厉害,轰然一声就可以炸毁半座山头了。”
“唉,我真佩服楚瑞大哥坚忍不拔的个性,在山顶那块不过一丈方圆的岩石秃地单独驻守,还搬一桶火药在身边,若有个风吹车动就和这座森林同归于尽。”
“是呀!他身处高天踏地的咫尺险地,就是要大家明白其背水一战的决心,所以教奸贼蔡森源不敢妄动,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好计!”
十余名官兵七嘴八舌闲聊打发时间,其中二名拿著火把持著兵器离开,沿著上山的小径巡逻而去。
一名官兵问道:“陈六,山脚下的弟兄们怎么没有派个人上来联络情况?会下会出事了?”
陈六笑骂道:“啐!丁五,你的胆子未免太小了,山脚下的弟兄们携带大量的远程火铣,在大白天敌方肯定不敢公然偷袭,若遇上危险,一定会鸣空射袭示警,咱们布置三道防线还怕奸贼搞鬼?”
丁五望著四周黑漆漆的环境,心生怯意道:“他妈的!这种鬼地方寒飕飕地阴森恐怖,另一座山就是古墓群,半夜鬼火飘动真会吓死人!”
话说到这里,从密林处突然钻出了一团半人高的黑影,吓得两人为之色变,不约而同叫道:“是谁……别开这种鬼玩笑!”
陈六胆子较大,放眼一瞧居然足个稚童孤零零地瞪著自己,丁五轻拍胸膛笑骂道:“小鬼!人吓人会吓死人……咦,这种荒山野岭哪来的孩童……莫非是山精鬼魅变的……”
陈六一拍其后脑勺,笑骂道:“胡说八道!确实是个小孩子……喂!小孩,是谁带你上山的……带你上山的人呢?”
小恨呵咭一笑道:“我是来找阿瑞叔的,带我上山的叔叔说肚子痛,叫我沿小径直走就会遇上阿瑞叔……他丢下我跑去拉肚子了。”
丁五牵著小恨的手欣然道:“你认识阿瑞兄?可是我从没有见过你喽?”
“我住在阿瑞叔的隔壁村,有坏消息要转告他来的。”
一听到坏消息,两个人便发慌,陈六干脆抱著小恨和丁五跑回了营地告诉同僚。
“要下要联络一下楚瑞大哥?”
“他可能睡著了吧?况且大家也累了,明天一太早再联络吧!”
“是啊,你看小孩都累坏了,让他吃点烧肉热汤,然后好好睡上一晚,养足了精神才有力气讲话。”
“对!楚大哥在山顶上那处险地,咱们摸黑上去或者请他下来都很危险,确实该等天亮再说吧!”
小恨吃完饭后不久便睡著了,一名官兵就抱著小恨缩进了帐篷没有再出来,大家不以为意,留下陈六及丁五守夜,纷纷回帐篷安歇。
旭日东升,密林中的鸟群叽喳叫响。
陈六及丁五巡山回来,却下见一个人起床料理早餐,陈六气愤地跑到下一班该轮值的帐篷外叫道:“睡死啦!该你们起床换我睡觉了……”
陈六掀帘欲叫醒同僚之际,整个人竞瘫倒篷外,惊动了丁五前来探视,居然见其仆在地上流出大量鲜血,惊慌失措问,他还没来得及大叫,就见帐篷中突出一根藤棍长刀瞬间刺进喉咙,便无声无息地仆倒在陈六的身上。
展风驰钻出帐篷,抱著熟睡中的小恨,持著丈二藤棍长刀在尸体上擦拭鲜血后,随即沿著小径,扬长而去。
山顶之巅一片突岩耸立,大约只有一丈方圆的空间,展风驰背著小恨攀登而上,只见楚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