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台-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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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剑二老都道:“好极好极,这破地方有什么意思,住了几百年早就住腻了,走吧走吧,再也不回来了。”
程钧一笑,他确实也没打算现在就在昆仑干什么。昆仑界太过广大,实在不是他这样修为可以碰触的,就算有琴剑二老傍身,毕竟不是自己的力量,还是有可能发生不测,倒不如回去修炼自身,迎接灵山界的乱世。
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一件接着一件,令他应接不暇。往后的几年,他也不再多事,好好地接着九雁山的灵气和血乱逆流的功效修炼几年,倘若能在乱世开启之前,成为一个真人,就有了更多应付局势的把握。
踏入传送阵,程钧最后看了一眼远处连绵的高山,皑皑的雪,发动了传送阵,消失在了原地。
昆仑界,后会有期。
二九八 五年
回到灵山界,一转眼便过了将近五年的时间。
这五年的时光,程钧过的甚是平静。活动范围无非九雁山和云州两点一线。大部分时间除了闭关打坐就是炼制阵法。安安静静守着本份,并没弄出什么意外来。
五年时间,程钧第一件要紧事自然是打磨自己的修为,将一身真元修炼的纯粹至极。到了筑基巅峰,真元基本上没有从量上增长的余地,所要修炼者,无非是将自己的真元凝练,为最后的化气为精做准备。这一关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极难。有些人只需要数年时光,却有更多的修士在这一关卡了几十上百年,一直卡到寿元终结,始终迈不过去。
对于程钧,这一段路程自然是轻车熟路,他有百种方法将自己的真元锤炼到圆满的境界,他也不求速度,只用了最稳妥的方法。饶是如此,五年时间,却也修炼到修无可修的地步,只等哪一日心血来潮,触动了这根心弦,自然水到渠成,化气为精。
他自从身上的隐患全部消除了,又把剑祖对外隔离,还是谨慎观察了一段时间。终于确定了并未引来上面的注意之后,心中放下一块大石。这才按照剑老的步骤,将剑祖一步步收伏。
那剑祖虽然是天生的灵物,又得泊夜开光炼制,威力惊人,几乎生了灵智,但正如剑老所说,终究还只是一个死物。在真正的大剑修面前翻不出什么风浪来。程钧在剑老的帮助下,五年之内将这剑祖洗练千百遍。步步滋养,渐渐地也将它收为己用。现在虽不敢说如本命法宝一般心随意动,如臂使指。但也可以轻易指挥,再不像之前一样在它面前以晚辈自居,反而受它的辖制了。
另外。他在九雁山得到的道藏也已经解读出来,不出所料,是记载了五行法术的册页。他以此为根基,终于开始炼制第四个指尖阵——万法阵。那是万法汇通之阵。更兼有收入法术和神通,存为法力种子,以至于各种法术生生不息的奇妙功效。
虽然功效神奇,但和他其他的指尖阵一样,是个消耗巨大地‘吃货’。不免又给他的身家添了一个漏斗。他没有按照真正大规模的收录法术,法术种子凝结不易,一般小法术还落不到他眼中。除了几个实用的法术,大部分都要给将来的神通留着位子,譬如说那琉璃火,就可以在阵中占有一席之地。
在手段上,程钧还有一个突破。就是将那李宝财彻底祭炼了一番,虽然不能似偶尸那般心神相通,但他操纵傀儡之术糅合了元神神君身外化身甚至合道帝君一气化三清之法,自有独到之处,只论指挥灵活。倒也不输给专业的傀儡师。
那李宝财本来是化气为精的修为,程钧却知道偶尸的潜力惊人,这化气为精分明是迁就江尹的修为,将来就没用了。正巧他在初入昆仑的时候,就曾得到了一个修士的精丹,正可以用得上。便将那精丹抹去精魂,打入李宝财体内,祭炼多日,竟也生生的造出一个精丹大成的高手来。若不是他怕李宝财承受不住,他又修为太弱,不好操纵,就是元神神君的元婴,他手里也有一个,只是没用上罢了。
除此之外,程钧也用心经营几处落脚点。九雁山大事他一向不多插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现在还不是时候。倒是云州下阳郡几个道观都给他经营的如铁桶一般,早已经成了可靠的堡垒。另外寒玉山和昆仑两个地方也是安置妥当,周围层层阵法修建的比一般门派还好,也亏了他身家还算丰厚,又有道宫和九雁山两地支持,不然仅仅支撑这些阵法,也足以让他倾家荡产。
其实程钧对去海外立根基之事,也是十分上心的,只是现在时候不到,想也是白想。天下不发生大事,他也走不了。索性一面打磨修为,一面静观其变。好在琴剑二老在九雁山一住数年,居然也并不催促他,程钧乐得轻松。
灵山界这几年倒也平静。不知张清麓怎么想的,反正倒是没怎么麻烦程钧。只是暗自下了几道命令,让他检测九雁山屏障裂隙的动向,程钧都算是比较真实的完成了。这也算是他的分内之事,做了也就做了,若有再大的麻烦事,他就不免打折扣了。
这段时间,不止是程钧,其他人也有变化,而且应当说都是好的。商君柳一直躺在剑阁深处,用滋养神魂的药材慢慢养着,神魂慢慢恢复了一两成,虽然叫不会其他魂魄,但也没有危险。
云州那边,景枢和程钰也相继筑基了,程钧谨慎的为他们选择了道体和修炼的功法。尤其是程钰,奇怪之极的四分罗睺仙骨,让程钧不得不慎而又慎。老魔曾建议程钰改修魔道,大展奇才,被程钧骂了回去。最后从半部道藏中选了一套《阴阳录》给她。程钰和程铮对程钰的资质能够筑基表示了疑惑,但程钧既能做到,他们也只有叹服的份儿。
另外一边,九雁山有几个人的变化最大。一是秦越,不但完全恢复了修为,还更进一步,进入了筑基巅峰。这样九雁山包括朱瑜、程钧、白少卿和秦越,也有四个筑基巅峰了。秦越能更进一步,程钧在其中也是出了力的。不管怎么说,秦越也算是程钧的自己人,程钧有能力也有必要去投资一下。引到本来就资质出色的秦越更进一步,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对以后却有大用。
还有一个是陆令萱。她修为倒是不曾增长,但程钧多教授了她许多炼丹的知识。那万马寺地宫取出来的道藏,本来就是丹道之术,程钧也不藏私,一式两份,一份给了景枢,一份拐弯抹角给了陆令萱。
倒不是他如何看重陆令萱,而是他私藏万法书中的道藏页,欠了九雁山的人情,就用另一页道藏补还。这个人情不是因果,只有程钧承情,才会想到补还,补还的方式由他自定,无所谓公平不公平。他也是喜欢九雁山,才肯认下这个人情,像占了江尹的李宝财一事,他只觉得理所当然,半分情分也不会领的。不但如此,江尹行事招人讨厌,他们之间还很有梁子,当年姚圣通那点人情早就不够了。亏煞了江尹这几年功夫消失了一般,没回九雁山,不然程钧不介意给她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至于白少卿,他的万法书投影还可以使用,只是本体永远也找不回来了。他为此常常郁闷,倒要朱瑜和秦越时时开解。本来喜欢在外面闲逛的性子,如今倒十分收敛,在万象阁中一心修炼。这一来也有好处,除了程钧之外,九雁山的几个筑基巅峰数他最接近化气为精。
另外一个变化大的,便是管离。程钧虽然不愿意让琴剑二老在灵山界搅事,但九雁山之内也不能过分约束。毕竟在第一个地方五年,就是傻子也该摸出东南西北了。剑老还罢了,此地的剑阁就是程钧,他有什么好处,也只是程钧的。琴老却在九雁山转了一圈,盯上了管水阁。
管离是正经的音修,和程钧的半吊子剑修也完全不同,他是真的醉心音乐,疏忽外事。正对了琴老的脾胃。程钧对管离也很是欣赏,自然也不阻止琴老教导他,只是言明现在不是公开收徒的时候,只要管离化气为精,离开水阁之位,程钧主动牵线,凑合这一对师徒。
琴老也答应了,因此便改以每天晚上入梦的方式教导管离。那夜梦入魂乃是修士的一种法术手段,只有精魂天地的真人才能使用。凡间修了多少年的妖怪有了精魂天地的修为,也有用托梦之术迷人的,话本鼓词里面常有描写。连凡人都有见识过的,管离怎能不知?第一次梦到琴老,只以为是什么天魔心魔入心,得到琴老悉心传授,才知道有高人相助,遍寻九雁山乃至西陲却不见高人踪影,只得罢了。
虽然这高人来无影去无踪,但教授的音修知识却实在是博大精深,管离向来跟随水阁典籍修习音律,并无名师指导,这是遇到琴老,如久旱逢甘霖一般,立刻就学的痴迷了进去,进境更是一日千里。无论音乐还是修为,在短短几年之中,都判若两人。在第二年时便已经到晋升一步,到了筑基后期,更学了琴老许多绝学,斗法手段也是脱胎换骨。
琴老越教导越是爱惜他,便想将上古名琴冰弦也传给他。程钧该慷慨时向来慷慨,那冰弦古琴他用不上,乐得做个人情——反正冰弦不出九雁山,就不能算给了外人。程钧还指望管离更进一步,帮他理清心魔呢。
有事则长,无事则多,五年的时光一晃而过,程钧俨然如深山修炼的隐士,渐渐也忘却了春夏秋冬。
可惜,如水的平淡日子虽然很好,但终究有尽头,程钧的清净日子,就是在第五年的春天被打破的。
二九九 天命所向
“灭绝西岭剑派?张真人下的命令?”程钧诧异道。
秦越摆摆手道:“别嚷那么大声,这不是还在偷偷摸摸的计划中么?如今只有道宫里一小撮人知道。可不是张真人下的命令么?除了他,谁还这么作死?”
程钧挠了挠头,道:“我还以为他把这件事忘了呢。倒是小看他的长性了。”
秦越低声道:“看你的样子,你是知道他的计划的?能不能告知为了什么,好端端开启这样的战事?”
程钧赞许他的敏锐,道:“我倒是知道一点。他对九雁山怎么说的?”
秦越道:“明着当然是说西岭剑派不服道宫,插手地方,企图谋反,又做了许多伤天害理之事,那是茅坑里扔石头——激起群愤,不得不灭。但话里话外,却引导着我们往道宫的派系斗争上面想去。”
程钧笑道:“看来你是不信了。”
秦越道:“我信他活见鬼。他若不引导我去想内部斗争,我倒是会往那地方猜想。横竖这几年他里外把北国修道界很是整顿了一番,就他的脾性,想灭了谁都不稀奇。偏偏他自己告诉我是为了清洗,他的话怎能相信?我就是信我自己的话,都不信他的话。他肯定是另有缘故。”
程钧笑道:“说的也是。据我所知,好像是西岭剑派收着他想要的东西,也加上那地方不服他管,他就顺势起了灭门之心。虽然前因后果我也知道的不多。但应该对于咱们还没有危险。我说——他灭就灭去呗,干咱们什么事?反正没灭到九雁山头上。”
秦越道:“您真不忌讳,这样倒霉事也敢往自家拉扯。”程钧不肯明说。只是许诺自家无事,他也不能逼迫程钧说什么,无奈之下。也只好暂时相信,转而道,“虽然这件事明面上不和咱们相干,但这等大事,就算是紫霄宫要做,也不能不与九雁山通气。不止是通气,咱们还要派人去敲边鼓,站台助威。毕竟是北国三根支柱之一。必须要另外两家跟紫霄宫明着站在一条阵线上,方显得这次讨伐是人心所归,大义所向。西岭剑派人神共愤,其罪当诛。”
程钧哦了一声,道:“咱们九雁山的立场,这回是站在紫霄宫这一边了?”
秦越苦笑道:“不然怎么样?跟着西岭剑派一起去死?别说我们和他们本来就没有交清,就是有交情。那也顾不得。九雁山之所以是北国三大圣地之首,不过是责任重大,位置显要,其实真正的力量并不出众。咱们的资源和地位,都是道宫给的。道宫要收回来,也随时能收回,说难听点,也就是守门犬罢了。斗星移海或许还要拿着架子谈条件,咱们一向是领悟精神,冲锋在前的。”
程钧笑道:“这不是挺好么?反正也是要答应的,拿着架子有什么好处?紫霄宫不是街边上卖菜,砍下一文是一文。多拿一份好处,将来要还十倍的利息。平时若即若离也就罢了,关键时刻主动上前尚且不及,还要再三推托,不免拎不清。当时看起来矜贵了,将来张清麓扔过小鞋来,穿还是不穿?”
秦越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张清麓的性子我知道,吃软不吃硬,高高在上惯了,最不喜欢旁人谈条件。好处是只要你和他一头的,不必太担心他疑忌,有什么功劳他都能看见,也不是那种吝赏惜爵的蠢人。可若是关键时刻推三阻四,与他不是一条心,他心里有帐的,‘不堪大用’这样的帽子戴了,一辈子都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