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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风雨孤独-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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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雨说:“这没问题。”

冷峻便起身要走,杜雨留他吃饭,他说不必了。

走至门口时,他忽然转身说:“你们在公安局里有没有卧底?”

杜雨说:“有倒是有,不过很难打入高层内部,探到的消息,并不怎么重要,还引起了你叔叔的怀疑,对我也有很大的成见。”

冷峻说着说:“谁叫你作恶多端,坏事做尽?”

杜雨哭丧着脸说:“冷峻,你怎么也冤枉我?我除了喜欢女人外也没有多恶啊,再说那些女人都是心甘情愿的,我也没干过欺骗逼迫的事啊。”

冷峻打断他的话头说:“你别在我面前提到你身边的女人,我真是倒胃口,也不知她们是怎样想的,就冲着你有钱?可这钱也不干净啊!”

杜雨得意笑说:“有钱就是有了一切。”

冷峻摇摇头,叹息一声。

“以后你最好少去捋我叔叔的虎须,免得他激怒他。”冷峻说。

杜雨重重地吐口唾沫说:“你小子是个猴精,你老叔是个老狐狸。”

“你呢?”冷峻笑问。

杜雨白了他一眼。

一路上哨卡的汉子们都笔直地站立着,见杜雨和冷峻纷纷恭身施礼,杜雨很自信很潇洒地一挥手,他们又重新站好,个个惊奇地瞅着冷峻背景。

“这就是人们都想要的,”杜雨缓缓地说很是满足的神情。

冷峻苦苦一笑,不说什么。

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权力,尊敬。有几个会不为权力而动心?有几个不对它痴迷无悔?

中国几千年,到如今仍是个官本位的社会,有权就有了一切,金钱,美色,尊敬,都是唾手可得。变换无数的名词装潢,改不了的黑暗本性无数人心甘情愿为它铤而走险,哪怕“曾经拥有”就已足够。

“小心有志气者嫉妒你的牛逼,也学项羽,‘大丈夫该当如此’,也想当老大,到时你就惨了了。”冷峻嘴上还是这么说了。

杜雨不置可否地一笑。“江山代有豪杰出,谁有能耐谁牛逼,有本事强过我的尽管来啊,我绝不会厌恶。历史更替,总不能让弱者毫不费力的当老大吧?”

走到门口时,冷面铁心二人敬了个礼叫道:“老板。”

“你们俩这么轻易就放人进来,疏忽职守,自己说怎么办。”杜雨冷着脸说。

冷面铁心说:“我们正等着老板发落。”说罢从腿上拨出匕首。

杜雨一挥手说:“算了,这是我的兄弟,连我都不敢确信能否拦住他。”

“谢谢老板。”

“下不为例。”

“是。”

这时一辆汽车驰了过来,张健从里面出来,冷峻就要走上车的时候,两保安又说了:“老板,我们斗胆想问一下这位小哥一件事。”

冷峻扭转身靠在车上,笑了:“说吧。”

“请问您刚才用什么手法将我们的枪破坏的?”

冷峻付之一笑,从口袋里摸出几粒玻璃珠说:“很简单,我爱玩这个。”

杜雨哈哈笑道:“好好学着点,不仅枪法要准、人也要够灵活,换成别人那射的就不是枪口了,还不快谢谢峻哥的手下留情?”

两保安啄米似的点头,“多谢峻哥”。

“上车吧,峻哥。”张健他拉开车门,然后向干爹道别。

杜雨又严肃地对着张健喝道:“在学校要一切听冷峻的吩咐,上次你们瞒着我的事,我还没找你们算帐?”

张健默然不语。

“上车吧。”杜雨一扬头说。

“是。”张健耸拉着脑袋说。

冷峻苦苦一笑,向独雨挥手。

第五十章 张建的身世

 路上。

冷峻问:“你怎么叫马天为干爹?”

张健瞅了他一眼,幽幽一叹说:“这就说来话长了。”但他还是说了。

他曾经也有个比较幸福的家。他爸原来也是因为长期待业,游手好闲,在街上混,凭着他爸那身力气和好勇斗狠,也算有点名气。

十五年前马天来到未名城,靠自己的功夫和义气不到连个月就把本城几个稍微有点名气的混子收服,带领他们做了好几手绑票,争地盘的漂亮活,城里好几家赌场,娱乐城,歌舞厅都由他罩着,那两年马天发展很快,腰包一天天就鼓了起来,身旁也跟着的人也越来越多,渐渐形成了一个有组织的黑社会团伙——天马帮。只是没人知道马天是从哪儿来的,张健他爸也是那时被马天收服的,他们是打出来的知己。

他爸很够义气,又很卖命,马天就让做了自己的兄弟,那时他爸看上了一个在歌舞厅唱歌的小姐,并把她弄到了手。那时俩人过得还算可以,当年便有了张健,后来马天的仇家突然冒了出来,两个帮派就互相厮杀。不知是不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几次火拼,马天的仇家也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但那几年天马帮损失很严重,张健的爸爸由于和马天比较亲近,也连番遭到追杀。

那几年天马帮快崩溃了,马天也四处躲藏。张健的妈妈因受不那种成天心惊肉跳的生活,义无反故地走了,跟一个有钱的商人走了——从此再没见她,只偶尔听说她过得并不怎么好,被人玩腻了便扔了,但她却从没回来找过他爸。

他爸为了将他抚养长大,只好躲到工地上给人当建筑小工,但却仍逃不过仇家的追杀,他爸对天马很忠心,也是由于忠心,在张健四岁的时候,被人砍死在一个工地上,死相很惨几乎辩不清五官。

张健便开始流浪乞讨,真到七岁时,马天重振旗鼓,打听到他的下落才将他接回天马帮,认做干儿子。

“就这么简单,也没什么好说的。”张健用这句话结了尾。

冷峻心里说不出滋味,他叹了口气,语音低沉地说:“出来混的人都是这般下场,所以你还是千万别混为好,要想混就先做好心理准备。”

张健眼睛有些泛潮说:“我知道。”

“那马天对你怎么样?”冷峻问。

“还算可以,他倒是把我管得挺严,他说我们家就我一个单传,无论怎样都应该好好地活下去。”张健说:“他还说他欠我们姓张的一条命,他应当把我管得严,我也一直当他为父亲看。”

“好死不如赖活,有时候这句挺有道理的。”冷峻说“马天说得对,他的确欠你们张家一条命,他欠所有为他而死的弟兄们的命:而他今天仍很快活也活着,很快活。”

说罢,他抽出两支香烟扔给张健一支,然后望着车窗外繁华的街道热闹的人群,使劲抽着烟,吐着雾。

张健也没说什么,他知道冷峻说的是什么意思。

马仔永远是可怜的牺牲品,最多事后得到首领的几句掉念词。

首领就那么几个,所以马仔理当应是很多,很多,死几个没什么。

很简单的一句话,牺牲小你,完成大我。

他无奈,所以他也抽烟了。

过了一会冷峻弹弹手中的烟灰说:“你和朱亚妮之间的关系怎样?”

张健轻轻一叹说:“还能怎样,她和我早就有了摩擦,她很爱慕虚荣,喜欢出风头,老是让我帮她打架,我心里很烦,而且她是高干子女,我只不过一个孤儿而已,我们分手是迟早的事。”

“今天早上——”冷峻迟疑地说。

“那或许也是她的一个借口罢。”

“她是不是另有他人?”

“其实她老是和一些长相可以的小白脸们打打闹闹的,在我面前却装作一副不懂人情的天真样。我怎知她喜欢谁?不过她说过她喜欢你。”

冷峻苦笑。

“我知道,她是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不用多讲,我清楚地很。”张健说。

“真心话?”冷峻问。

“真心话!”张健说。

冷峻吁了口气说:“世界上本就难得有情人,我不会横刀夺爱的,再说对她我也确实没兴趣。”

“我相信你。”张健说。

冷峻笑笑说:“俗话说劝合不劝离,感情这东西最让我望而生畏,没有经验不能给你提出些建议,请多包涵。”

张健一笑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感激不尽了。”

“据说对有些女孩儿过于宠她,会适得其反的。”冷峻说。

张健却叹道:“我现在懒得想这些事。”

冷峻看了看他说:“那我就给你讲个故事吧。”

有个科学家做过一个实验,把一只跳蚤放进玻璃杯中,开始跳蚤拼命地往外跳,但每次都被玻璃盖挡住了掉落杯底。经过一段时间后跳蚤不在往上跳,科学家就把盖子揭开,而跳蚤却望着杯外的蓝天白云无动于衷,始终在杯底活动。

张健苦笑着说:“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冷峻嘴唇启动,还想说什么,张健却递过来一封信说:“这是我的表白,最后一次,若是她再无动于衷,那我们就只有黄了。”

冷峻接过信看了起来。

“好一个痴情男儿”他从嘴里迸出这句话。

“唷,还写了首歌词呢!……长河永无止静地,平静奔流。流去意味着永远失去,流走意味着永不回头;你心安里得地平静远走,你的远去意味着我永远的失去,你的走意味着彼此要处不同地球,心爱的人啊,你可知道,你的一笑舒畅我全身,你的一颦心抽动我每根神经,我苦苦探索你的心绪,你却不以为意,为你我失去了自己,而你,却让漫漫长夜和绞心的痛楚,独留给我自己……”

读着读着冷峻忍不住笑出了声。“想不到你的歌词和你的卷毛一样迷人。”

张健苦笑,仍下烟蒂,又抽出一支。

两团烟雾在车内缭绕一阵后,被吹进风又带走了。

只留下淡淡的烟香。

第五十一章 谈女人

 车在离校不远的快活火锅店停了下来。

冷峻下车后迎着刚扑来的风甩了一下头说:“午饭还是要吃的。”

“哪咱们就去吃个火锅吧。”张健提议。

冷峻为难地说“可是囊中羞涩的悲剧常在我钱包里发生。”

张健苦着脸说:“谁叫我提的这个建议呢?”

冷峻爽快地一挥手说:“走。”

在靠窗的地方坐下,透过天蓝色的落地玻璃,散着匆匆而过的行人嘴脸,听着厅里荡漾着的略带伤感的歌曲,冷峻很安静地喝着凉茶。。电子书茶有些浓,有些苦涩,

女招待穿着粉红的套裙,嘴角总挂着职业性质的微笑,歌词都是关于爱情的如何死去又活过来的悲恸,这让冷峻很反感。

但他仍静静地坐在那似欣赏着。

这个世界都是矛盾的,我必须习惯,不能不习惯,冷峻这样想过。

他在欣赏不习惯?可能是吧。

有人说不习惯地去习惯自己不习惯的,也是一种享受。虽然说这样方式说的话很让人憎恶,但也可能是有些道理。

“你说那女招待笑不累吗?那些歌星都懂爱是什么玩意儿吗?那么幼稚,那么粗随的歌词他们唱起来不觉得别扭吗?”冷峻喃喃地说。

“这都是人家发自内心的表白,你,习惯了就好。”张健说。

“哦!”冷峻点下头,又静静地喝茶。

“妈的,火锅怎么还没到呢?多长时间呢?!”张健一拍桌子叫道。

桌子拍得并不响,声音也并不大,冷峻听见了望着他,女招待也听到了,她微笑着走了过来,微笑着说:“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你们能不能让师傅们快点?多长时间了?我们赶时间。”张健生气地说。

女招待微笑着说:“先生,真对不起,今天生意比较好——我这就去催。”

张健怨怒地一挥手“快去吧。”

冷峻又望着窗外。

火锅热气腾腾,飘溢着香气。

“再来两瓶白酒。”冷峻说。

“不是要了几瓶啤酒了么?”张健说。

“是男人就要喝白酒。”

“白酒酒精浓度太高容易醉。”

“浓度不纯,我何不喝水?”

张健只好要了两瓶白酒:“那白酒全归你,醉了你就到这儿睡。”

冷峻淡淡一笑说:“你要是男人就该先喝一杯白酒。”说完给他斟了一杯。

张健又是推辞。

冷峻脸一板,说:“大老爷们儿不能痛快点么!”

张健看他脸色不好,只好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冷峻拍手笑道:“好,这才叫男人,我饮三杯。”说着自斟自酌了三杯。

“冷峻,你又在蛮不讲理,强人所难啦?”一个甜媚的声音从背后飘来,同时嗅到一股淡淡的幽兰香。

“啊,你来了,坐,请坐。”冷峻反应有些迟缓地说。

白玉依然那么光彩照人,秋水盈盈,她在两人中间坐下,轻轻一甩如墨发丝,玉葱纤指取下乳白小皮包嫣然一笑,微启朱欲喷火的嘴唇说:“怎么语调听起来有些勉强呢?”

冷峻赔笑说:“哪里,哪里,不过这顿是我朋友请客——”

白玉黛眉一扬,秋波流向张健。

张健拿脚去踢冷峻,表面上却腼腆地笑道:“怎么会介意呢?欢迎还来不及呢,请随便。”

白玉却触电似地一怔。

冷峻问:“玉姐,你怎么了。”

白玉心说,好小子,占了便宜还卖乖,秋波早扑向了他的星目。

冷峻莫名其妙地像做了错事般,垂首吃菜。

张健却耳红面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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