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孤独-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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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第二次帮我,第一次帮我上楼,第二次让我终于笑了出来。谢谢你。在高中这两年里,我从来没说过么多话,从来没发自内心笑过一次,你是个好人。”陈昕也有些激动。
冷峻颇感受宠若惊地说:“不敢当,不敢当,你见过好人有厚脸皮的吗?”
陈昕又是微微一笑,那笑容的确有点可爱,说:“你怎么不和别人一块玩去?”
冷峻说:“跟你玩也是玩,况且你比他们可爱多了,。”
陈昕竟羞涩地稍垂粉颈,脸上一抹淡红,低语道:“怎么越说越贫嘴了。”
冷峻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里荡漾着难以言喻的欢愉。能让一个对社会世人有着深深偏见和怨恨的女孩儿,从孤僻冷漠的阴影中走出来,是多么令人欢欣鼓舞的事情。他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坐在那儿说不出话来。
还是没人叫他们俩玩,所以他们仍在聊天。
“说实话,陈昕,你不板着脸,挺秀气的,很可爱。”冷峻还在赞她。
人都是有虚荣心的,谁听到对自己赞语都会高兴的。
“我知道。”她竟不谦虚了。
“哦?那你原来为什么还那么自卑厌世呢?”冷峻问。
“其实,在进入高中以前我还是个挺开朗的女孩儿,那时我还有幻想,还很纯真,我总认为心灵的美会胜过先天的缺陷的。上了高中后,也许是女大十八变吧,我是个女孩儿,当然在感情方面也和其他女孩一样梦幻绚丽,但由于先天的不足,自己很清楚,但我发现自从上高中,随着生理的成熟大家审美观变了,我的脸蛋不难看,但他却总是盯着我那残疾的腿。我知道他们在心里嘲笑我,我恨他们,我不要同情,那是强者对弱者的施舍,我讨厌他们。若不是怕我爸妈伤心,我早就辍学离开这个没有人情的学校了。”她说着说着眼中又充满了怨恨,脸上又罩了层冷霜。
“你怎么知道别人嘲笑你,鄙视你呢?”
“你们的眼神就告诉了我。”
冷峻又问:“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人倒霉了,连喝凉水都觉塞牙’,你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陈昕摇摇头。
冷峻说:“其实说白了这就是一种心态的问题,境由心造,心也由境造,你因为自卑,看到的当然天地都是灰色,如果你自信,开朗,你就会觉得天是那么的蔚蓝,地是那么的生机盎然。”
“可能是有人嘲笑过你,那也只能说那人无聊,卑鄙,何必跟他一般见识。他们给你造成心灵的伤疤,其实也容易治,就如你胳膊上的伤疤你只要不去看它用袖子将其盖住,天长日久它就会变轻变淡。再说这个世界上那么多卑鄙的人,你去在乎他们,怎么受得了,岂不是自己跟自己找别扭?”
“看我,前几天还自认自己功夫了得少有人敌,结果随便跟一个人比却好比鸡蛋碰石头,落个惨败,我向来都太自信,可也以说自命不凡,这个打击我开始也很难承受,但,你看我现在,有点消极悲观吗?”
最后他伸出右手在陈昕肩上拍了拍,语重心长地说,“自信,乐观了点儿吧小妹妹,再充实的生活,也是自己创造的,别自己跟自己找别扭。”
陈昕猛一扭头盯着冷峻,眼中却有万千柔情,从他懂事起,在她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哪个异性与她如此亲近,从来没有一个异性对她的话语如此关爱,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妹妹,在兄长面前诉苦。那种感觉很温馨,她从来都没有过。
“可是我盖不住胳膊上的伤疤怎么办?”她问。
冷峻脑又在大了,他不禁又叹息,怎么所有的女孩子都喜欢刁难人?他把目光又转向操场。
此时,张健和翟亮他们正在玩得十分尽兴,围观的人很多,女孩子也很多,而且温婕和李思绮也在其中,还有做裁判的体育老师。
他们战得很激烈,从女生们的发出阵阵惊呼尖叫声可以听出,他们还时而不失时机地来了滑稽动作,引得众人阵阵爆笑。那笑声令冷峻很厌恶,他认为他们是故意与他作对,是小鸡肚肠,是表演杂技的小丑,是最入流最不上道的,是想让他愈感觉孤独失落的,
于是,他便蹲在陈昕的前面教她玩“中国打美国”的游戏——就是那种划好20个方格,以3个子代表中国,以15个子代表美国,中国炮轰美国,美国围追堵截的那种游戏,他还穿着开膛裤的时候就常和老爸玩。
他们俩也玩得挺高兴,从陈昕时而发出的笑声可知。
张健是球队的守门员,他时不时瞅冷峻几眼,此刻他呆了,因为他看见冷峻竟然跟班上最难接近的女生在一起玩游戏,只见他时而静默沉思,时而欢呼雀跃,时而拍开陈昕企图悔棋的手,时而又抓住她的手使劲拍打,那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很令人气愤。那女孩竟然不停地笑,很甜美地笑,更是让人嫉妒。
“砰”一个球撞在横栏上,张健吓了一跳,仿若大梦初醒,众人顺着他的眼光望去,不禁也惊讶了。
他们很觉很不可思议。那么张狂的小子竟然能和最难接近的女孩儿玩得不亦乐首?他们怀疑自己眼睛,揉了揉,再着仍是如此。
“冷峻,你们玩得挺起劲嘛,我正在找你们呢。”一个祥和的声音传来。
第三十五章 游戏
冷峻放开抓住的小手,闻声望去,忙满脸堆笑地站起来,“金老师好,你也出来散心呐?”
金雅如微笑着说:“其实我是来找你们俩谈心的,却见你们在一起玩得这么高兴,你们在玩什么呐?”
“找我们俩?”冷峻和陈昕互换了个角色说:“有什么事儿吗?”
金雅如说:“是这样的,我呢,刚才在办公楼上见同学们都玩得挺起劲的,唯独你在那儿晒太阳,陈昕在那儿坐着,便过来看看。”
“哦?是这样,谢谢老师关心”冷峻说。
金雅如笑道:“冷峻刚来不久,可能有些不太适应,应该和大家多接触接触,但陈昕呢?我刚带这个班,时间也不长,也摸不透你的性情。我怎么老是见你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看着大家玩?”
陈昕忙说:“没什么,可能我性格太内向了,所以……”
“以前我会这样认为,但今天你不是和冷峻有说有笑,挺开心的吗?”金雅如眼中充满了慈爱。
“这——”陈昕把眼光膘向冷峻。
“这说明,我的社交能力强嘛?”冷峻笑着说。
金雅如微微一笑说:“你呀,就会耍嘴皮,上次不是还告诉我说你很谦虚吗?怎么今天就自夸自赞起来了。”
那语调使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夏莲,平时他和她耍嘴皮时,就是这种语气。于是,他就觉一般暖流涌至心头。
她转首又对陈昕说:“我暗访过你的家境,你爸和你妈,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他们对你都是百般呵护,对你寄托了毕生希望是吗?”
陈昕满脸戚色,咬了咬嘴唇,低头看着地不言语。
“你呢,或许因为天生的缺陷,很是自卑,把自己的心灵锁得紧紧的。我走访过你以前的小学和中学教师,他们都说你身残志坚,乐观向上,你不也曾在中学一年级新生自我介绍时说过,人最重要的是心灵美,虽然身体有些缺陷,但内心的美才是最令人珍惜的,是吗?”
陈昕眼窝有些潮湿,她想不到金老师为了解她,竟然花那么多心思,费了那么多精力,经历了那么多周折,连她中学一年级新生自我介绍演说时说的那句话都知道,她忽然有种想扑入老师怀中痛哭一场的欲望。
“随着年龄的增长,你发现这个社会变得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你成熟了但也更了解了世俗的偏见,你不断强迫自己,封闭自己,也更加地悲观厌世,其实你仔细想想又何苦呢?别人说他的,你做你的,何必为那些世欲扁见而影响你的情绪呢?”
陈昕抬起头望着金雅如,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语音有些哽咽?“老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放心好了。”
“这就对了。”金雅如拍拍她的肩膀说:“每个人都是为自己活着,别人不能左右你,懂吗?”
陈昕使劲地点点头,深情地望着老师和冷峻,说:“谢谢你们,是你们重塑了我的人生观,是你们使我发现了感觉到了人间的真情。今后我一定会不负你们的期望,做一个有信、乐观、积极向上的人。”说罢一瘸一拐地向教室走去,她知道再不走泪水就要涌出来了。
望着陈昕的背景,冷峻不禁又叹道:“好坚强的女孩儿啊。”
“所以今后你们同学之间更应多多关照,要知道,她需要的是真情,不是同情,懂吗?”金雅如说。
“我会的。”冷峻点点头。
“哎,对了,冷峻你刚才是怎样劝解陈昕的?”金雅如笑问。
“还不是厚着脸皮套近,然后再接再厉,直到让她笑才算胜利。”
“想不到,你挺热心的嘛?”
“有人说我不热心吗?”
“不,没人说你坏话。”
“那就多谢老师夸奖。”冷峻躬身施礼。
“你呀——”金雅如点了下他的额头,笑道。“就知道贫。”
“哎,冷峻,你把我们的衣服放在哪儿了?”思绮忽然喊道。
冷峻头也不回地也喊道:“不知道。”
“你——”思绮气急败坏正欲发作,却见冷峻和班主任坐在那春风满面,满面春风地谈着,只好压下火气,在一堆衣服中慢慢地找。好不容易找到了,她便和温婕走了过来。“怎么不去和大家一起玩了?”
“我怕一不小心,万一又要哪个鼻子踢破了就不好说了。”冷峻说。
思绮笑着说:“你别小看人家,人家守门的功夫还是挺棒的。”
冷峻眼珠一转说:“那我更棒。”
两位少女分别在冷峻和金雅如的旁边坐了下来,思绮坐在冷峻的左边,不一会儿又有许多人围了过来。
“你们不是玩的挺带劲的吗?怎么说不玩就不玩了。”冷峻问。
“管你什么事?”思绮知道他在说气话,拽了下他的衣角。
冷峻会心一笑。
“冷峻,想不到你还挺有一套的,我们那么多班干部做了她那么多工作,都解不开她心里的结,而你三言两语就和她和睦相处了。”温婕笑道。
冷峻说:“那只怪你们平时没眼光,没见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为什么我能解除她的警戒?不妨告诉你们,那是因为咱特真诚,发自内心的真诚。所以我只冲人家一笑,别人就感觉到我的真诚啦。”
“你一笑,我怎么只觉得奸诈呢?”思绮问。
“这——,我不想回答。”冷峻说。
“冷峻,你名中的jun,是哪个jun呀?”一个女孩想起什么似的问。
“冷峻的冷,冷峻的峻呀!”冷峻说。
“什么意思?”那女孩儿愕然自语说。
“不懂?唉!”冷峻一叹。
那女孩儿脸一红,一声不吭地盯着地面。
“就是冷峻的那个峻,这是一个词语。唉,就是山字旁的那个峻。”冷峻看了她一眼又边比划边说,似乎解释起来挺费劲。
“我也以为是英俊的俊呀,想不到是山字旁那个峻。”思绮说。
冷峻又叹一声。
“你老爸为什么给你起那个名儿呀。”思绮问。
“那你得去问我爸,名字又不是我自己定的。”冷峻丢下这么一句。
思绮差点扬拳而捶之。
“大家都玩累了吗?”金雅如笑盈盈地问。
“累了。”众人齐声说。
“那咱们组织个节目,猜谜语,联句,对对联类的,大家尽发挥看谁表演的节目精彩,好吗?”金雅如说,“你们先想想,等会儿都要讲。”
大家应声后便在一起窃窃私语地商量,唯有冷峻猛地抓住思绮的玉掌,使劲地抽打。他“呵呵”地笑着。思绮的脸都苦得能流出汁儿来。
“你们在干什么?”金雅如问。
冷峻抬头说着:“猜谜语呀,谁猜不出就挨揍。我随便说一个,她就答不上来,这智商啊,得多喝点营养品了。”
思绮又要发作。
“嗯,那你就说个谜语让大家猜,大家说好不好?”
“好,好。”
众人拍手叫手,都将目光投向他,特别是那些女生更像是看猴似的将他从头看到脚,从左耳看到右耳,都挂着如花的笑容。那种眼神使冷峻忽然想到:把脑袋用麻袋装起来不知是什么滋味。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肯定比现在好受。
“平时吊儿郎当的,怎么在大家面前忽然变得倒像个大家闺秀似的害羞起来了?”李思绮调笑道。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忽然有几丝阴阳怪气的笑声闯入耳中,使冷峻那清澈得冰寒的眸子中忽然窜起一簇火苗,他“霍”地一下,就要腾身而起。但,背后衣服又被拽了一下似的一紧。
他猛地一国额前几绺儿乌丝,眼中有电光般地一闪。一绺黑丝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三字不像三,人字站中间,俯首看日出,年年它在先,请问是什么字。”冷峻说罢,一屁股又坐了下来。
“春天的春。”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