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皇仙途-第2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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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的，吕子蒙低声道：“从战局来看，湘南才是决战之地，益阳只需五艘战船，飞艇百架就足够了。”
秦无忌呵呵一笑，打开沙盘指着道：“不要小看了益阳，我给你这么大的支持，除了守住玉龙关，更希望你能反攻，占住嘉陵江。”
嘉陵江！那是凤长江支流中的要害之地，吕子蒙看了看沙盘，立刻明白了。
嘉陵江之西是蜀国巴中，汉中郡进入凤长江的唯一通道，而北方的晋国一旦攻破了龙黄河，想要进入楚国腹地，也需要从嘉陵江渡船进入。
只要占住了嘉陵江，便能拦住晋蜀两国的援军，让现在孤身进入湘南的大军变成孤军。
秦无忌交给他的事情，的确是一个艰巨的任务。
吕子蒙将整个形势分析了一遍，立刻道：“那我不要战车，再加十艘战船。”
秦无忌点头：“可以。”
看着吕子蒙振奋而去，司马有些担心：“他虽有将才，但嘉陵江的形势太过复杂，尤其是敌人都是修为高深的修士，不知道他行不行啊。”
秦无忌微微一笑：“这天下事，无论难易，能成不能成，都在五五之数。”
他望着吕子蒙远去的方向：“他放弃了战车，而求战船，足以表明，这一次他是要主动出击了。”
司马却没有想到这一点，但他很快明白了秦无忌的意思：“吕子蒙要以战船和飞艇，直接进驻嘉陵江要害之地，在那里反守为攻，所以他才放弃在陆地杀伤力更大的战车。”
这是一个近乎不要命的冒险之举，司马脸色一下就阴沉下来：“秦宗那些弟子，可是咱们的宝贝，不能让他这般冒险。”
秦无忌只能摇头：“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这一仗看起来混乱不堪，但大局上是我们拿下楚国的大好机会。”
他伸出手掌，然后握紧拳头：“此役若成功拖住蜀晋援军，我们就能吃掉湘南的敌人，这样一来，三年以内无论晋蜀都再无一战之力，时机在此，就是牺牲也要忍痛挺住。”
司马咬牙，但自进驻南海以来，无论四国联盟的海战，还是益阳，桂林战役，甚至是援救越国，历次战役下来，南海几乎都做到了无伤大胜，他实在是不愿看到那些南海弟子出了什么伤亡。
秦无忌见他神色不豫，深知他的心思，只能劝慰道：“我们还有无忌书院，吕子佳的学生已研究出了灵石的萃取之术，咱们的灵石很快就能发挥更大的能量，还有黄泉的弟子已开始收徒，一支强大的暗杀小队也能很快组成，我们秦宗的实力正在稳步提升。”
他说着又看向了实验室不远处的暗门：“当然，我们最大的财富，还是实验室，飞艇和战车的每一次改进，都能提升战斗力。”
正说着，那暗门轻开，三天三夜没休息的鲁般若走了出来，他的神色意外的兴奋，不见任何疲倦。
秦无忌让司马先下去，迎向了鲁般若：“你发现了什么，那金字塔有何异常之处？”
他迫不及待的问着。
鲁般若手中还握着金字塔，这得自武安墓穴的石塔还是那朴素的模样，但鲁般若却如捧着一件神器。
他拉着秦无忌走到密室之中，在一盏灵石琉璃灯前小心翼翼的放好了金字塔：“主公，您看这塔的八边，实在是夺天地之造化。”
秦无忌有些疑惑的看着金字塔的八个棱边，底面是一个正方形，四棱锥的形状，八条边，虽然很精致，但实在看不出什么天地之造化。
“这八条边长度是一模一样的，我用量天尺测过，一模一样长。”鲁般若激动的叫起来。
秦无忌更是疑惑：“啊，一样长，这有什么？”
鲁般若睁大眼睛：“这有什么？主公啊，您以为做一个八边一样长的东西很简单么？”
他见秦无忌有些不以为然，便拿出一根细长的竹条：“请主公做出两根一样长的竹签给我看看。”
见他一副很不爽的样子，秦无忌虽觉得有些无聊，但还是接过了竹条。
以他现在的五感修为，特别是触幽位的大成，只需手摸一下，便找到了这竹条的正中，以灵力自中切开，两根一样长的竹签便做成了。
这真有点儿戏了，若不是相信鲁般若的天分，秦无忌绝不会陪他在这里玩儿。
但竹签还未递过去，鲁般若只扫了一眼便笑道：“这两根不是一样长的。”他说着伸手捏住了其中一根：“这一根就长了半毫。”
他说着赞叹的看了秦无忌一眼：“不过主公您不用规尺，单凭手眼，就能将误差控制在毫厘之间，已是很了不起了。”
秦无忌却是若有所悟，他又接过那长半毫的竹签，与手中的对比，在道婴境的支持下，果然看出了些门道。
将力量控制在了最精妙的程度，他几乎是费尽全力，才将长竹签又切去了那么半毫。
鲁般若再接过两根竹签，这一次他的天赋之力也看不出区别了。
但他很快取来一柄量天尺，那是鲁氏一族传承千年的规尺工具，可以精确到最微小的尺度。
在规尺上量了一番，鲁般若摇头一笑：“这根竹签被主公一动，却又短了一丝！”
秦无忌皱眉：“一丝是多长？”
鲁般若掐指道：“丈，尺，寸……毫，丝，忽……这一丝便是千分之一毫。”
千分之一毫厘……
秦无忌不满的再取过竹签，这一次他用出了龙力，这是自己能动用的最强力量。
忍受着龙力的反噬，他几乎是满头大汗的再次调整了两根竹签的长度。
这一次应该成了，秦无忌小心翼翼的捧着竹签递过去，在这个微小尺度上，只要自己不小心碰了一下竹签，可能就会造成千分之一毫的损伤，那尺度下，恐怕就是被潮湿的空气一沾，就要发生微妙的长度变化了。
鲁般若自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也是小心翼翼的接过，这一次却取来一块晶石之镜，这是最纯正的紫晶石磨成的放大镜。
再配合更小的量天尺，鲁般若足足忙了半个时辰才遗憾道：“主公你真的很了不起了，但两根竹签的误差，还有万分之一毫厘左右。”
秦无忌还想再试试，鲁般若已是扔掉了竹签：“不用试了，毫厘之后还有丝，丝之后还有忽，甚至还有微的尺度，书上有云，一沙之尘，有七万万微尘组成。就算主公您再厉害，这两根竹签也是一定做不到一样长的。”
秦无忌沉默了，按照鲁般若的说法，一粒沙尘可以分解为七万万微的长度，那“微”的尺度上，已超过了他的理解，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自己穿越前的世界。
微观世界的理念，恐怕就是鲁般若也无法理解的。
“这金字塔的八条边，果真一点误差也没有？”秦无忌伸手抚摸着小小的石塔，有些不相信。
第三百八十六章 明月回乡
鲁般若看着秦无忌的震惊：“您总算明白我说的一样长是什么概念了。”
他拿过石塔：“这三天三夜，我用了鲁家秘传的所有法子，在精确到“忽”的尺度上，已经确定了，的确是一样长，没有丝毫误差。”
他说着一叹：“可惜那极微之数，只在书中见过，我也不知如何测量，但我觉得，这石塔八边，就算能测到微的地步，也一定是一样长的。”
光是测量，鲁般若就用去了三天三夜时间，秦无忌再看这石塔，忽然间有一种敬畏。
“这肯定不是人工能做出来的东西。”鲁般若眼中竟带着一种虔诚：“这是天造之物，造化之物。”
秦无忌摇头道：“不，这肯定是人造的石塔，你看这边上的纹络，很有规律，最重要的，是它出现的地方，那是一个墓穴。这是一位前辈留下的宝物，很可能是件神器。”
鲁般若脸色难看起来：“不可能，就是我父亲的实力，也只能将尺度控制在万分之一毫厘，也就是一丝之间，天下不可能有比他老人更厉害的工匠器师。”
秦无忌咽了一口唾沫，将冲口而出的那句话咽了回去。
这石塔可能的确不是这世界人做出来的，但还有龙族，魔神，那些自天域外而来的神魔。
秦无忌收起了石塔，给鲁般若渡入了一道水元之力，滋补他的精神，吩咐他好好休息后便要离去。
刚走出实验室的门口，鲁般若就追了出来。
“有一件事，我这几日一直在想，在怀疑，只不知是不是我多心了。”鲁般若脸有忧色。
秦无忌等着他问。
鲁般若整理下思路：“你还记得那一次草原蛮子捉走了鲁家的工匠，掳走了我的父亲，那人说要请我们去建一座通天神塔。”
秦无忌点点头：“捉走你父亲的草原人，正是长生天的弟子。”
鲁般若叹了口气：“通天神塔，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什么是通天神塔，如今看到您带来这座石塔，似乎只有这等宝物，才配称得上神塔吧。”
秦无忌身子一震：“你是怀疑那长生天要建一座这样的石塔？”
两人再次望向了那金字石塔。
“不是这么小，而是真正的神塔。”鲁般若眼中露出敬畏之色：“如果我没看错，您带来的这尊小塔，只是一个模型而已。”
鲁般若那种复杂的心情，秦无忌也感受到了，因为他更明白其中的内幕。
一直走出无忌书院，他还在震惊中。
长生天，那魏武魔魂，掳走鲁氏一族，可能真的是要建这么一座神塔。
联想到武安侯与他的关系，这石塔中透露出的神秘，甚至那黑天魔书，一连串的线索都导向了一个巨大的阴谋。
魏武魔魂一定在策划着什么。
通天神塔，魔神……
秦无忌思绪混乱起来，正在踌躇时却见薛素素仰着脸，一脸骄傲的拦住了自己：“秦无忌，殿下宣你去群星宫一见。”
这丫头色厉内荏，虽摆出一副命令的语气，但眼神闪烁，一看就是对秦无忌又怕又惧的样子。
秦无忌现在实在没心情去见明月，这些日子他也一直躲着，所以干笑一声：“这个，请回禀殿下，现在局势不安，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如下次？”
薛素素哼了一声：“你可以不在乎殿下的命令，但这一次是青玲姑娘也要见你的。”
秦无忌愣了一下，欧阳青玲被自己带回来后，一直闭门不见，说见面徒增伤感，虽然伤势渐好，但他已吃了多次闭门羹，为何突然又要见了。
欧阳青玲还涉及到了越浣纱之事，与当前局势息息相关，那是不能不见的。
秦无忌当即请薛素素带路。
薛素素一脸不爽，一边走一边嘟囔着：“就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家伙，喜新厌旧啊，殿下不见，一听是青玲姐相召，就这般客气。”
秦无忌只一笑，也不跟她多话。
这样一路来到了群星宫，这是南海大治之后，董仲书亲自监造的行宫，明月公主以南海女王的身份，便在这里发布诏书，当然，每一份诏书都是司马主笔，秦无忌审阅后才送到明月那里而已。
群星宫内依稀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薛素素便不客气的让他等着，自去禀告了。
宫内的琴声愈发悠扬，但秦无忌一听便是听琴的手法，音虽美妙，但少了几分神采，不是欧阳青玲的水准。
果然琴音很快安静，不多时一声叮的颤音响起，曲音低沉，继而拔高，婉转曲折间，仿佛水光月光混为一体，那种清澈间带着几分思乡的忧愁感觉，这才是欧阳青玲的琴声。
一曲《二泉映月》还未弹完，耳边却传来听琴拍手的声音：“明月殿下，您真是天才，这一曲弹得已不比小姐差了。”
秦无忌诧异起来，难道方才的琴声是明月弹的？
欧阳青玲的声音也传来：“明月殿下已是当代大儒，这琴艺之道到了最高处，其实就是以情动人，我记得儒经中有云‘凡音者，生人心者也。情动于中，故形于声。’”
这番话出自儒家经典《礼记乐记》，意思是音乐表达人的情感，有了情，才能形于声。
那明月不禁笑道：“青玲姐还说我是大儒，我看您才是当代大儒呢。”
听琴不禁羡慕道：“姐姐们都是了不起的，殿下能画，素素姐会书法，再加上小姐的琴，若是再有一个会下棋的，岂不是琴棋书画俱全了。”
宫中传来嬉笑之声，却听明月又笑道：“你这丫头可真会说话，难道不知云针姑娘本就是楚国棋艺国手？”
听琴微微叹息：“那可太好了，只在这地方咱们自娱自乐也好。”
薛素素似已走了进去，闻言哼声道：“不自娱自乐，难道要便宜秦无忌那家伙么，什么琴棋书画，我看你是做丫头做的习惯了。”
明月公主不喜：“怎么又说到秦无忌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欧阳青玲咳嗽一声：“殿下啊，其实您最喜欢的这支曲子，便是秦无忌谱出来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