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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剑谍-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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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剁了他!”周围群情激愤,连算命的瞎子都睁开眼睛大声叫嚷。

花千夜理都不理,微微冷笑望着姚人北。

姚人北缓缓道:“你我对决一场。赢了,姚某不问小鲍主的事;输了,把人留下!”

“老夫为什么要答应你?”花千夜回答道:“不想牵累别人,就让盈儿跟我走!”

“三爷爷,”花纤盈从楚凌宇的身后走出,说道:“盈儿和你回去!”

花千夜点点头道:“楚公子,姚老板,盈儿的话,你们都听到了,还想阻拦么?”

楚凌宇第一次向花纤盈露出赞许亲切的微笑,因为他明白,花纤盈这么做是为了不让自己和姚人北为难,更不愿拖累这些无辜的平民。

他说道:“如果妳不愿意,楚某一剑在手,定能把妳带出这里!”

花纤盈摇头笑了笑,道:“谢谢你,楚大哥。这些日子和你在一起,盈儿真的很开心。我原本想陪你去金阳堡找黎姐姐,如今是不成了。你说得对,离家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免得让爹爹和娘亲担心。”

楚凌宇点点头,道:“以后妳有什么事,只要传信过来,我一定替妳办成!”

花纤盈甜甜一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只楚大哥往后别忘了还有我这个小妹子就好。我虽给你惹了不少麻烦,可都不是故意的。”

楚凌宇沉声道:“我不会忘,妳是天底下楚某认识的最可爱善良的小妹子。”

“还有我,姚大哥。”姚人北说道:“妳是青木宫的小鲍主,平时也缺不了什么。但万一有了难事,就来找我!”

“姚大哥,我记住了。”花纤盈道:“我还会来看你的!”

“盈儿,该走了。”花千夜一刻也不愿在这鬼地方停留,出言催促道。

“等一等,”花纤盈从袖里取出一个瓷瓶,走到姚人北身前道:“这里面是七颗枯木逢春丹,把它碾成粉,半敷半服。一个月后,你的腿就能肉骨重生,断裂的经脉也能续长。到时候,便不用担心别人再取笑你啦。”

姚人北接过瓷瓶,道:“妹子,姚大哥也送妳一件东西。”取出一方玉玦低声说道:“如果想找我,就默运真气唤醒玉玦,把想说的话输入里头。然后把它抛入水中,我很快就会知道。”

花纤盈展颜浅笑道:“这么有趣,那我就不客气啦,姚大哥。”

花千夜上前一把抓住花纤盈道:“话都说完了,还不走磨蹭什么?”

姚人北眉宇一扬,锐利的眼神射入花千夜心底,漠然道:“阁下今日结下的梁子,他日姚某必有厚报!”

花千夜避开视线低喝道:“走!”拽着花纤盈挤出人群。

花纤盈边走边回头,向楚凌宇和姚人北招手道:“再见。以后再见!”

姚人北手握瓷瓶,低低道:“真是个好女孩,可惜了,生错人家。”

楚凌宇叹息道:“是啊,她总算走了,可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花纤盈被拽出人群,嘟起小嘴再不说话。

花千夜明显可以感觉到背后无数敌视的目光,他加快脚步回返暂居的客栈,只想尽早离开。

谁知花纤盈进了屋却不肯走了,嚷嚷道:“我要洗澡!”

这时花千夜也终于有了与楚凌宇一样头大的感觉,皱眉道:“大白天的洗什么澡?等回到青木宫,妳爱在香泉温浴里洗多久,就洗多久。”

“我不干!”花纤盈拿出撒娇绝技,晃着花千夜的大手道:“人家刚刚在老姚记待了那么久,现在身上一股肥肠粉的味道,不信你闻闻。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回宫见我爹、我娘?”

“那种地方是妳该去的吗?”花千夜无奈道:“好吧,我这就要店小二给妳烧热水洗澡,总可以了吧?但妳别乘机耍花样,想偷偷溜走再去找那个楚凌宇。”

“人家哪有你那么多心眼?”花纤盈娇嗔道:“就是想洗得干干净净,别让爹妈和爷爷见了心疼嘛。”

拿出花千迭这柄尚方宝剑,花千夜彻底失语。但他对这个孙女不可谓不知,搬了把椅子亲自守在浴室外,心里恨恨道:“臭丫头,妳几世修来的福气,居然让三爷爷替妳看门。再要逃跑,对得起谁?”

片刻后,屋里响起水声,花千夜心安稍闭目养神。可这水声不停,过了一会儿从门坎里渗出一滩水渍,似是漫出了屋子。

花千夜隐隐感到不妙。然而里面既然是女孩儿家在洗澡,就算他是长辈也不能功透双目肆意往里打量。赶紧起身叫道:“来人,快找个老妈子来!”

偏巧这客栈的老板娘外出买菜,等了半天,众人才从街上强拉来一个中年妇人。

花千夜心急如焚,运功震断门闩,道:“妳赶紧进去瞧瞧,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妇人战战兢兢推门进屋,寻摸半晌,出来莫名其妙地道:“里面什么都没有啊。”

花千夜大惊,推开妇人,冲进屋子。

大多半人高的澡盆,果然空荡荡不见花纤盈的踪影。

在浴盆侧面离地不到两寸的地方,被人用指力凿出一个小孔,水声就由此发出。

浴室里别无出口,花纤盈又是从哪儿逃走?

花千夜急切搜索,终于发现烧水的灶台上,有一条管道直通屋顶的烟囱。虽然狭小,但凭花纤盈娇小的身躯却足以钻出。

他禁不住扼腕懊丧,千防万防却还是被这丫头算计了,眼睁睁让她从眼皮底下溜走,自己回头如何向花千迭交代?

花千夜又怒又惊,顾不得惊世骇俗施展御风身法,掠出客栈直奔老姚记。

这会儿日上三竿,食客渐少。

姚人北跷着二郎腿,坐在一张躺椅里正闭目假寐。

花千夜飘身落到躺椅前,喝问道:“姚人北,花纤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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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夜老脸一热,哼道:“她刚才在客栈趁老夫不留神偷偷溜走,是不是找你和楚凌宇来了?”

姚人北眼皮朝上一翻,道:“奇怪了,人都给你带走了,还找我做甚么。难不成姚某有义务要替你们青木宫看管小鲍主?”

花千夜怒道:“你少说风凉话,楚凌宇呢,他去了哪里?”

“早走了,”姚人北回答道:“吃过肥肠粉不走干什么,这儿又不是客栈。”

“盈儿真的没来过?”花千夜问道:“还是你有意隐藏包庇?”

姚人北手一指摊了道:“这么一点大的地方,你鼓着一对金鱼眼不会自己看么?”

花千夜憋了一肚子的火终于爆发,一爪抓向姚人北道:“你找死!”

姚人北身形一晃,花千夜的手爪落在躺椅上,“呼”地燃起青烟,“喀喇”碎裂。

姚人北站到一根支起帐篷的竹竿底下,寒声道:“花千夜,不要欺人太甚。”

花千夜一爪抓落,怒气稍消,也清楚姚人北绝非好惹的善茬。况且他急于找回花纤盈,也无心和对方纠缠,说道:“老夫只想找到盈儿,你究竟有没有见到过她?”

姚人北悠悠道:“我要是你,与其在这儿瞎折腾,不如赶紧出城去追。她溜出客栈,不用问就是找小楚去了。”

花千夜一省,道:“最好你没说谎,否则异日老夫有得跟你算这笔帐!”说罢一点一飘,身影消失在斜对面的巷口中。

姚人北不知从哪儿又搬来一把躺椅,接着再睡。

在老姚记对面的一家茶楼里,两名青木宫的部属暗中监视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他有什么异动。

到中午的时候,姚人北才收了摊和几个伙计有说有笑也进了茶楼。

大堂里的客人见着姚人北,纷纷起身上前打招呼,把几个人围在了中间。可等人群散开,姚人北却已不见。

两人大惊失色,冲下楼梯揪起一个伙计问道:“姚人北呢?”

伙计道:“你问姚大哥么,他不巧刚走,早来半步就能撞上了。”

“他去哪儿了?”其中一人满头冷汗地追问道。

跟丢了姚人北,花千夜不把他们的屁股踢爆了才是怪事。

“这可难说,”那伙计想了想道:“也许是出西城门去了新买的庄园,也许是到东城的绸缎庄去清帐,说不定往南去了状元楼找孙掌柜喝下午茶。

“当然,直接回了在北城的家里睡午觉也大有可能。”

旁边另一个伙计摇头叹道:“没办法,咱们姚大哥的朋友和生意太多,忙不过来。朋友要是有急事,也只好等明天赶早到老姚记等他。”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明晓得这几个伙计没一句实话,两名青木宫的部属也不好发作。何况经过早上的场面,他们也不敢硬来,只得粗声道:“不用了!”匆匆忙忙出了茶楼,去找花千夜报信。

等他们走远,姚人北才从一堆客人里钻出来,笑呵呵道:“跟我耍心眼,等下辈子吧。”施施然从后门溜出,沿着青石小巷转了两道弯,进了一户人家。

花纤盈正坐在里屋的炕上百无聊赖,看到姚人北进来一跃而起道:“姚大哥,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三爷爷他们是不是走了?”

“妳的三叔公也算是条老狐狸,哪那么容易上当?”姚人北微笑道:“我刚把两条尾巴甩了,便马上过来找妳。”

“姚大哥,我等你回来是想和你说上一声,”花纤盈道:“我这就要去金阳堡找楚大哥和黎姐姐。今天的事,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原来,她已经从姚人北这儿晓得了黎仙子离奇失踪,楚凌宇正赶往金阳堡的消息。

“哪儿的话?”姚人北故作不悦道:“自家妹子的事情,怎能说是麻烦?不过妳现在还走不得。花千夜已命人暗中四处监视,妳一露面还得被他逮回去。”

“那怎么办呀?”花纤盈急道:“我总不能一直耗着,谁晓得他们什么时候会走。”

“没关系,”姚人北胸有成竹道:“等天一黑,会有一队粪车出城,妳就能走了。”

“啊?”花纤盈花容失色,嗫嚅道:“大哥,你不会要我钻到那里面吧?”

“怎会?”姚人北笑道:“妳若是把这事告诉小楚,下回他还不找我拼命?”

花纤盈心里甜丝丝的受用,问道:“那你打算怎么把我送出去?”

“我到时安排十几部水车和他们一起出城,把妳藏在水车里不就成了?”姚人北道:“这就叫鱼目混珠,瞒天过海。”

花纤盈松口气赞道:“好主意,他们见了又臭又脏的运粪车,一定不会仔细盘查。姚大哥,你这法子真好!”

“所以,妳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姚人北说道:“等天一黑,我就送妳出城。保证教妳三叔公捉不到半点裙角。”

将花纤盈安排妥当,姚人北在蜘蛛网似的巷子里驾轻就熟一阵穿梭,又进了一家赌场。

这家赌场的门面上,挂的虽是“孙记”招牌,可实际上又是他的一处产业。

下午赌场里已经人头攒动,许多有钱没事的闲人呼朋引伴在此挥金如土。

姚人北点着头和每个人打着招呼,脚下不停进了二楼的一间包房。

包间里,一个年轻人双脚勾在横梁上,倒吊身子,手里拿着一壶酒正往嘴里小心翼翼的灌入,一副心无旁骛的认真劲头,竟是恢复本来面目的林熠。

一口酒倒呛入鼻子里,林熠连声咳嗽。

姚人北摇头大笑道:“早跟你说过,绝活绝活,别人学不会的才叫绝活。这一下,你该信了吧?”

林熠挂在横梁上身子一晃一荡,叹道:“奇怪,我明明闭气了,怎么还是呛着?”

“好吧,我就破例再给你演示一次,看清楚了!”姚人北纵身盘上横梁,挂到林熠身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酒壶张嘴“咕嘟咕嘟”一气不停灌进嘴去。看得林熠眼睛发直,连连摇头道:“只有像你这么无聊的家伙,才会想起用这种姿势喝酒。”

姚人北得意道:“狐狸吃不着葡萄才会说葡萄酸,你学不会就别说风凉话。”

林熠嘿然道:“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一探手从底下的桌上凌空抓过第二壶酒。

姚人北以行家口吻自居道:“慢工出细活。好兄弟,这儿酒有的是,你就好好练吧。”

林熠又呛了一口,似乎眼泪都咳出来了,姚人北的笑声不觉更响。

“大哥,今晚我住你这儿,没问题吧?”林熠问道。

“当然有问题,”姚人北板着脸说道:“好不容易来你姚大哥家做客,怎么住一晚就急着要走?这回你说什么也得给我待个十天半月,不然往后别叫我大哥!”

林熠苦笑道:“这次我来丰州真的是有事,自己也说不准到底能住多久。等下回有机会,别说半个月,三个月都成。饶过兄弟这回,行不行?”

姚人北道:“你小子说实话,和花千夜他们有没有关系?”

“差不多吧,”林熠回答道:“我听说,今天早上他还到你的老姚记去闹了一通?”

姚人北哼道:“若非我有所顾忌,凭这老家伙的那点斤两,今晚就剁了下酒!”

林熠道:“大哥,你是不是有几位老弟兄被青木宫关进了「血动岩」?”

姚人北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莫非真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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