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火传说-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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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史听着傅介子语无伦次,又有些害怕,忙躲开傅介子,逃到冯嫽的身边,哼哼道:“人家还没有答应呢。”
傅介子回过头对姑娘道:“茵茵,你相信我,我知道这事太复杂了,你很难相信。你等我,我去拿东西来给你看。”说完转身就去翻行李,七手八脚得从行李里面翻出来几个小东西,这些都是殷茵在世时夫妻间送的一些小东西,傅介子一大将军出门带在身上不协调,所以一直放在行李里面,这里面还有他做的殷茵的画。
回过头来的时候,姑娘已经不见了。
“茵茵……”
弟史见傅介子如此认真,也将信将疑的,问道:“傅将军,她真的是你的妻子么,你可不要骗人哦。”傅介子将画拿出来,递给弟史,道:“弟史你看,你看画中的人!”
弟史看了一下,突然一惊一乍得道:“婶婶你看!果然一模一样耶。”弟史也学着姑娘和小孩儿说话,说得有些蹩脚,但是傅介子听着却是那么的亲切。
冯嫽到底经过大事,此时倒也镇定,一言不发得过来看了一下,疑惑得问道:“傅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傅介子道:“冯夫人,你相信人死了会复活么?”
冯嫽一怔,眉头微蹙得道:“倒是在几个国家听说过拜火教的传说中,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从来没有知道真假。莫非……”
傅介子道:“说了冯夫人可能不相信,茵茵在六年前为了救我已经死了,这一次出使西域之时,便遇上了拜火教的人,正好赶上火教复活教王……”傅介子将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就从弟史手里面几乎是抢一般得夺过画相,急匆匆得出去,刚出去的时候那个姑娘又进来了。
看来,刚才是小孩子拉着她走的,现在姑娘过来眼睛里面什么东西也看不出来,清澈无比,问道:“客、客官,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睡在一个义庄里面,后来郑吉他把我带到这里,可是,我又好像记得一些东西,只是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
傅介子见她必不回避,当下将画递过来,道:“茵茵你看,这是我这几天画的,我画的不好,但我一有时间就画,我怕时间长了,记不得你的模样,我已经违背了我的誓言,我不想再连你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你以前很调皮,喜欢到处跑乱,你还常到马场里在马鬃上扎辫子,睡觉时喜欢踢被子……”
弟史又忍不住咭咭儿得笑了起来,看来这个将军是真的激动过头了,这么私密的话都说了出来,这个大姐姐看着挺文静的,原来也喜欢闹啊,母后小时候也喜欢闹,既然这么多人喜欢闹,可是母后怎么就独独不让自己闹呢?
第六卷 解忧公主 第十四节,前世今生
冯嫽见弟史在这里总是捣乱,便将她拉了过来,示意她安静些,不要吵着别人。
傅介子说了一会儿,姑娘便开始蹙眉起来,如果是一般的什么人这样,别的姑娘一定会以为这是调戏而不高兴,但是看这个姑娘的神情,傅介子知道她对自己没有敌意,可能是想的起些什么。
当初存着这个心思的时候,傅介子设想过千次万次殷茵活过来的情形,但是什么都没有猜到,因为有了前绪的心理准备,傅介子发现这个姑娘已经记不得自己了,或许在她的记忆深处还留恋着一个影子舍不得散去。
姑娘的神情微微有些窘迫,却又更好奇得看着傅介子。看这个神情,傅介子知道自己是说中了,这个姑娘的习惯可真的没改,心头一喜,急着道:“茵茵,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你再好好想想,六年前,你住在义渠县,那里有很大的山,山外有很大的草原,还记得么?”
姑娘茫然得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傅介子急道:“茵茵你再好好想想,那一年大将军到我们义渠县请我们去管军马,后来在一个大草谷里面被匈奴人围住,记得吗,你骗着我离开,自己却陷到了绝地,茵茵,茵茵……”
姑娘再一次迷茫得摇了摇头,似乎是头痛得厉害,傅介子催得一紧,她突然身子一软就摔倒了下去。
傅介子大惊失色,忙将姑娘扶住,将她抱起放到榻上,弟史赶紧让到一边,看着傅介子,越看越有意思。小孩儿也在一旁守着,用着挺不合年龄的口气道:“你如果敢再摸莺莺姐姐,我让郑吉大哥揍你。”
傅介子正在心急的劲头上,哪里有功夫理睬这个毛孩儿,听了抓起小孩儿的胳膊,提拧着放到一边儿,道:“别碍事,该干嘛干嘛去。”说完开始给姑娘把脉,把过脉了一番傅介子发现这个姑娘完成正常。
弟史奇怪得看着傅介子,道:“傅将军,这是汉朝的医术么?”傅介子点了点头,仍是一门心思得把脉,弟史又好奇得道:“有小孩儿么?”
“没有。什、什么?小孩儿?”傅介子不由一怔。
“是啊,我也曾见到一个汉医来给母后把过脉,说有没有小孩儿了就可以这样摸出来。”弟史对汉朝的医术一知半解,傅介子听了差点儿背过气来,没好气道:“她是我的妻子,我们今天才见面,哪儿来的小孩儿?”
弟史脸上一红,弱弱得道:“既然傅将军知道没有小孩儿,为什么还要摸手呢?哦,我明白了……”
傅介子没好气得打断道:“小孩子家家的别乱猜,这个学问太深你不懂。”说完又急匆匆得起身,一路跌跌撞撞得赶出去,冲到汉军之中,隔老远便大喊道:“陆明,乌候,你们都过来,我找到你们嫂子了!”
傅介子喊的声音很大,说完之后还忍不住大吼了一嗓子。
一会儿汉人陆陆续续得过来了,陆明最先冲了过来,大喊道:“巧儿姑娘,这可真是巧了。”
“老大,巧儿姑娘人呢?”陆明过来四下张望一番没有看到人,不由有些疑惑。
傅介子摇头道:“不是巧儿。”
陆明一怔,道:“那是潘……不是巧儿?不对呀老大,到底是谁?”
傅介子重重得一拍陆明的肩膀,放肆得笑了一下,道:“是殷茵!”
“啊?”
“什么!”
……
众汉军一下子炸开了锅,这些人多半都是傅介子六年来一起打仗存活下的士兵,六年前傅介子与殷茵夫妻两人行军是军中一大趣事,这些汉人都知道,而且殷茵死的时候他们也都在身边,所以对殷茵的印象特别深。
这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难道当年没有死去?
饶是陆明为人机灵也没有转过这个弯来,听了好一阵失语,既而道:“老大,你是说殷茵她没有死?人呢?”
傅介子也不多作解释,拉着陆明往里面去,道:“就在里面,不过情况有些不对。”
陆明和乌候等一大群人一会儿就将这屋子挤暴了。
陆明看了一下躺在榻上的姑娘,立时惊得说不出话来,虽然傅介子已经跟他们说了此事,但是此时看到仍是引起了巨大的轰动,陆明好一会我没有回过神来,道:“老大,殷茵她怎么了?”
傅介子叹息一声,道:“可能是失忆,她记不得我了。”
这一点相比于殷茵的出现要显得平淡太多,众人也没有怎么在意,陆明道:“这是怎么回事,老大你问了没有,殷茵她不是死在匈奴人的手里了吗?”
傅介子笑道:“不管怎么样,她现在又活了过来。咦,你们都进来干嘛,快快都出去,别吵着她。”
陆明一脸郁闷得道:“老大,这是你把我们叫过来的,怎么又反倒怪到我们头上,我们再看会儿就走。”傅介子笑骂道:“她你们以前又不是没有见过。”
陆明也心情大好,笑道:“老大你可真是小家子气,咱们嫂子回来了,不让她端茶倒水已经不错了,只看看又能怎么着。大家说是吧!”众汉人轰然声是。
傅介子笑骂道:“陆明你这犊子,想伙众造反不成?”
陆明仍是带着众人起哄,道:“今儿个找到了嫂子,我们可说什么也得庆祝一下。老大总该发点儿酒钱让我们去洒洒对吧?”众汉人又轰然声是。
傅介子大手一挥,豪气冲天得道:“我陪你们喝个够便是,哪个犊子不服气的,拿大碗来和我拼!”
这时冯嫽轻咳了一声,道:“傅将军,我们今天还有正事要办呢,这酒就压压再喝不迟。
傅介子一时高兴过了头,听了心里面暗自一凛,这才想到今天晚上还要进城去。
陆明一大群汉人还都在看着殷茵,这样对女子来讲,本来是一种忌讳,但是陆明这一干汉人都是与殷茵相识的,而且傅介子与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太多的避讳,所以也就肆无忌惮得看着。
这时那个小孩儿见了这么多汉人,撒丫子跑了出去,一会儿拉了一漂屯田部队过来,车火奴儿过来问情况,傅介子大致说了一下,车火奴儿一时不辩真假,但是神情却是十分尴尬,极勉强得恭喜了一下傅介子。
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傅介子一直守在殷茵的身边没有挪开,看着这个曾经是那么熟悉的姑娘,越看越觉得舒服。弟史看着这个媳妇儿迷,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冯嫽过来叫傅介子去吃饭,她比傅介子要大出一大截,说起话来自有着一种威严在里面,傅介子这才魂不守慑得过来,冯嫽已经下了严令,汉军今日不可以饮酒,而且也把车火奴儿请了过来,以免得生出事端来。
从屯田部队的神情来看,对傅介子多有不满。
弟史也没有心情吃饭,只是一个劲得问傅介子的风流史,傅介子闭口不言,她便扯着陆明来问,陆明也很没义气得将傅介子的陈年旧事抖了出来。
冯嫽也问了一下傅介子的事情,但主要心思还是放在了这一回的任务上面,道:“傅将军,现在遇上了此事,你打算如何?”傅介子看着殷茵,叹了口气,道:“等她醒了过来,再看看情况。不过冯夫人放心,我绝对不会因私而废公。今天晚上我们就进城去。”
冯嫽道:“如此最好,那么我们今天晚上就动身。”
傅介子心里面很纠结,但还是答应了,道:“好吧,我知道怎么做。”
“漂亮姐姐好像醒了哦。”弟史也一直在打量着殷茵,殷茵略一动她便叫了出来。
傅介子立时赶了过去,殷茵正撑着身子起来,见了傅介子有些紧张。
“茵茵,你醒了,头还痛么?”
殷茵摇了摇头,道:“我真的叫莺莺么?”
傅介子笑道:“当然了。你记得自己的名字?”殷茵摇了摇头,道:“只是觉得特别熟悉,当时郑吉问我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说了这个名字。”
傅介子笑道:“这就是说,你脑海里面还有一些印象,你确实就叫茵茵啊。你没有忘记自己的名字,也一定可以想起以前的事情来,你好好想想?”
殷茵立时显得有些头痛,傅介子心里面一紧张,忙道:“想不起来就算了,以后慢慢再想。”
殷茵怔怔得道:“你说的是真的么?我怎么都不知道?”
傅介子嗓子有些*,强自镇定着点了点头,道:“你自己不认得了,但是我和我的部下可都不会忘记的。”说着又一嗓子将陆明叫了过来。陆明坏笑着叫嫂子,把殷茵说得一愣一愣的,陆明本来想开几个玩笑,但是发现殷茵经过了这些事情,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也就不说了,和傅介子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得把六年前的事情说了一下。
傅介子从案上端来水杯,用手指沾了点儿水,在桌上面工工整整得写下“殷茵”二字,给她讲着在北地郡时的事情。
殷茵什么都记不得,只是记得她有印象的时候是在城里面的一个义庄里。
傅介子有些明白了,城里面的义庄是殷茵父亲殷九重的灵位所在,殷茵复活了之后,现于此处也算是命中带来的一丝亲情,道:“殷茵,你知道那里是什么人么?”
殷茵道:“听郑吉说过,那是汉朝使者元武真人的灵位。”
傅介子道:“那是你的父亲。”
殷茵一怔,许久回不过神来。
傅介子拉她过来吃饭,殷茵还是显得很懵懂,她对自己的情况没有弄清楚,整个人就没有个方向感和踏实感,做什么说什么都不清楚。
弟史在一旁添乱得问这问那,殷茵总是被问得一愣一愣的,愣归愣,但是从说话中,傅介子发现殷茵的急智和灵机还是一点没有变,等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她还是自己的茵茵。
殷茵愣了一大会儿,车火奴儿和那个小孩子也过来了,可能是屯田部队商量了什么事情,车火奴儿像是有话要说。傅介子能猜出个七八分来,道:“副官有话要说么?”
车火奴儿道:“是这样的,莺莺姑娘是郑校尉从渠犁带回来的,有些事情我们不能做主,得等郑校尉回来之后再作定夺。”
傅介子听了不由蹙眉,此间遇了自己的妻子,难道还不能带走么?
“副将放心,这一次我们前来就为了和郑校尉相会,这事情我自己会说明白。”傅介子听车火奴儿说过,这其中,郑吉与殷茵间有些感情,自己还真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