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情少-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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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妙谛满眼看到的都是血,这本令他足够恐惧,再加上幼童的欢叫声,渗入飞溅的血花中,叫他胸腔窒息,胃中翻腾,痛苦难耐。他抱头大叫:“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他受不了,幼童却是无所畏惧。四个幼童扑向他,拉他双手,咬他脖子。
傅足冲过来,挥开附在石妙谛身上的四个幼童。
双拳难敌四手。有什么比意念的作用更强大呢?
是以,他意念一动,立时所有活蹦乱跳的幼童僵化,动作千姿百态,惨绝的壮观。
“哈哈哈哈,好!地球上出了一个高人。”那位陛下的声音响起。然后,幼童须臾间烟消云散,一滴血也未留下。
一切又恢复平静。仿佛一直就是这样宁静,什么事也未发生过。
但是,亲身经历的人,早已将这一幕血腥镌刻在脑子里了。
石妙谛再也忍不住,弯腰大吐。他要吐出所有的血腥记忆。
希望是美好的,事实却是糟糕的。可怜的石妙谛武功最弱,遭罪最多。受到不公平待遇的岂非总是弱小的人?
现在,他吐比不吐更加痛苦,也更加恐惧。他只恨不得一下子死了算了,再也不要在这里活受罪。他平生最讨厌最恶心的动物居然从嘴里吐了出来。活蹦乱跳的从他嘴里跳了出来。他吐出两只癞蛤蟆。他知道是胃中残物反涌到嘴里后突然变成癞蛤蟆的。可能,他会吐出更多的癞蛤蟆,但是吐出两只后,再吐出的就是正常的污秽物了。白色人绝没有那么好心让他吐两只就放了他。一定是傅足让他解困的。
其实,傅足与衣明朗都被施了法术,好好的胃突然作呕。他们互视后,知道是白色人搞的鬼。最终,法术被他们深厚的功力压制住消失了。
傅足静静环视周遭,意欲揪出隐藏的白色人。未发现目标。目标隐藏得很秘密。他道:“白魔们,听着!本想很尊重你们的,现在看来对你们尊重就是对自己的侮辱。宇宙中有你们这样的败类才真正是阻碍了大宇宙的发展。现在就让你们知道正义的力量有多大!?”他的声音就是正常讲话的声音,他知道这群白魔一定听得很清楚,甚至耳语的声音他们如果想听也能听得到。
他腾身而起,在空中绕了一圈,又站在原处。
没有什么事发生。一切静悄悄,除了石妙谛的呕吐声和眼泪滚落声。他的胃早就吐得一干二净,由于癞蛤蟆的恶性影响,干呕。
“哈哈,地球人的吹年本事如雷贯耳。”一群嘲笑声。那位陛下的声音尤其响亮。
砰——轰——啪——咚——
飞雪掩映中,隐约的恢宏皇宫建筑猛烈爆炸。五颜六色的碎末冲天,散开,飘荡。
“可恶,哪有打架却去炸人家房子的!?”那位陛下怒吼。
石妙谛“噗嗤”一声笑出来,脸上泪痕犹在,傅足的报复实在太有趣了。
“比要你们的小命仁慈多了。”傅足淡淡道。
“呸呸呸!这么坏还叫仁慈!?别忘了你们在什么地方!三只小绵羊到了狼群里还想撒野。”那位陛下怒气冲天,说话声都变得抖索起来。
于是,白魔们的第二轮攻击又到。
忽地,冒出一片年轻英俊的公子,至少有百人之多。然后,这里冒出一片,那里冒出一片,顷刻之间,天地之间全是年轻的公子们。他们笑嘻嘻,双手执刀,在自己身上挥来削去。
“啊!”石妙谛惊呼一声。他极力勉强镇定自己,紧紧握住傅足坚强的手,闭起眼睛再也不敢看这诡异恐怖的场面。他全身颤抖,四肢冰冷,若不是有一只坚强的手给他力量,他已经倒下去了。他又看到了什么?当然比那些咬人幼童更骇人。
原来,那不计其数的公子们只有三个人,石妙谛,衣明朗,傅足。他们的复制人。他们正在用刀削着自己的身体,削下的肉块飞进各自的嘴中,含笑咀嚼。震耳欲聋的嚼肉声,让闻者感觉就象在嚼着自己的骨头,似乎骨头在碎裂,在刺痛。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永远不会知道嚼肉的声音是这样的刺耳难听,即使地狱的鬼嚎也没有这样叫人恐怖。更何况是见到自己的幻像在自残自虐?不过,这幅恐怖的画面却没有颜色的刺激,见到了他们的骨头也未见到一滴血。少了鲜红的血液的陪衬,这幅画面在嗅觉上未造成冲击,却在听觉上让人全身鸡皮疙瘩暴起。
衣明朗也不禁捂了捂胸口。他一刀刺倒“衣明朗”,再一刀刺倒“傅足”。杀“自己”的时候没有感觉,杀“傅足”的时候也没有想像中的快感。说过不杀石妙谛的,他的幻像也不会去杀。
对于不想看到的事,傅足就能做到视若无睹。他眼珠子一转,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霎时,所有幻像都成了白魔,这个白魔全是一个面孔,戴着银冠的陛下。他在做着同样自虐的动作,手起刀落,口嚼肉片,歪叽作响。
立时,那位陛下愤叫道:“地球人怎么如此狠毒恶劣!?”
突见茫茫飞雪中,耀眼的白影一闪。
那一定是愤激的魔王!
傅足闪身掠去。擒贼先擒王。
仓促中,与傅足两手紧握的石妙谛被甩得踉跄几步,跌倒在地,以为是又生惊人变故,猛然睁眼。哈,白魔王在自虐。虽然也很残忍,但是比自己人自虐好多了。石妙谛感觉如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他们也是生命呀?哼,对恶毒的灵魂同情等于浪费感情。
石妙谛眼一瞥,看到衣明朗在看着他微笑。他坐在地上,衣明朗站着。那俯视的含笑的眼睛居然没有潮笑,反而充满了亲切,温柔,还有鼓励。他怔住,衣魔头想干什么?
衣明朗走来,手握刀刃,将刀柄对着他。
他这样子不像是来杀自己的。石妙谛纳闷道:“你干什么?”
衣明朗微笑道:“用刀杀了这些白魔幻像。我看你心地太善良,胆子太小。真人不敢杀,幻像应该可以吧?来,握住刀柄,杀了他们。”
石妙谛摇摇头,道:“不,我从来没杀过人,不管他是不是幻像,我都不会杀。”
衣明朗微笑道:“你难道永远要别人保护你吗?你不想杀我吗?”将刀柄向前送了两寸,“来,现在杀了我。”
石妙谛推开眼前的刀柄,皱眉道:“我一定会杀你的,但不是现在。人命自有天定,寿限一到,再保护也没有用。”
衣明朗道:“以后你就没有机会杀我了。机会一过,永不再来。现在你杀我,会像杀一个普通人一样容易。”
石妙谛道:“一个普通人我杀了有什么意义。”
衣明朗笑道:“呵,还装英雄好汉呐。”
石妙谛呼拉一声跳起,怒道:“我不是英雄好汉,却是光明磊落的人。我知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你想试试我到底有多善良是不是?你想看看我是不是伪善对不对?”
衣明朗道:“不是。我是真心地希望你能强大起来,像傅足那样做个强大的好人。”
震惊!衣魔头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石妙谛讶道:“我强大对你有什么好处?”
衣明朗笑道:“好处大了。我不希望向我复仇的人弱小的让我不屑一顾。那样与我是一种耻辱。你明白?”
好一个自私的魔头!对复仇的人也讲究资格够否?
石妙谛恼羞成怒,但不知为什么,瞬间又平静下来。他看到衣明朗的眼神依然亲切,依然有鼓励。他痛心道:“衣明朗你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了?人人都说五大派的少掌门属衣明朗最仁善,最和气,那都是真的,至少真实过很多年。你怎么突然变得这样高傲自大,不可一世的样子?”
衣明朗眨眨眼,笑道:“人是会变的。跟你讲话真是罗嗦,我教你如何杀人。”
说完,将刀放入石妙谛的右手中,再用自己的左手握住他的右手,带着他在幻像中穿来插去,狂刀乱舞。
刀,插进幻像体内的声音赫然入耳!
刀,插进幻像体内的感觉惊心动魄!
一个又一个与真人无异的幻像倒下去了。在无情的快刀之下,他们不堪一击。
对于从未杀过人的人,从不愿杀人的人,突然之间杀了许多人,而且是被逼无奈不得不杀,这时他的心脏会怎么样?如果就此破碎,他很幸运,再不用倾听杀人的声音,再不用感觉杀人的震撼。如果心跳极速,他很不幸,听觉的神经尖端高高地翘起刺痛着他的耳膜,感官的万缕神经重重地扭曲绞痛着他的身体。
石妙谛惊骇,惊痛,就是没有惊厥过去。他长这么大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痛苦,纯粹深邃的痛苦他从未体验过。现在,他知道了,那是比他死了亲人还要叫他痛苦百倍的酷楚,仿佛有万吨铁锤在他骨头上砸来砸去。他几乎哀求的叫道:“衣明朗,放了我吧。我不要做什么强大的人,求你不要逼我了。”
衣明朗居然用坚决的口吻道:“不是我逼你,是你必须要走上强大的第一步。幻像你都不敢杀,你还能干什么?!”突又哈哈两声,“你并不脆弱,心理承受力很强,实在是可喜可贺。”
石妙谛有气无力道:“我全身痛不可耐,心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衣明朗带着他横空一刀腰斩一个幻像。他道:“你还活着就是最好的证明,心肠不狠却非常坚韧。等你嗜杀成性时,就会感觉到飘飘欲仙的快感。”
后一句话,石妙谛没听到,他终于承受不了残忍与痛楚的打击,在视线模糊下看到一截上半身飞起后昏过去了,在沉沉的黑暗中寻求安宁。
衣明朗扬起一边嘴角微笑,意味深长。一手揽住石妙谛的腰,一手挥刀杀幻像,徐徐从半空中降落地面。
正文 第二章 十二
远方的天际,有两个人影飞驰而来,一黑一白。看上去,黑衣人举止泰然,白衣人似在挣扎。在他们后面跟着一群白衣人。
“叫你不老实,定住。”傅足淡淡地道,轻轻在白衣人肩上一拍。
于是,白衣人从肩部往下全部僵硬。他,正是那头戴银冠的白魔王。他瞪目,讶异,骇然。这表情一看就知道,对地球人刮目相看了。
他的一群臣子动也不敢动。他们的王被人控制怎敢轻举妄动?看来“投鼠忌器”这个道理,这些个外星生物也是懂得的。
傅足道:“让这些个幻像统统消失。”
于是,所有白魔王自己的幻像消失了,一个不剩。
石妙谛双目闭起,仰卧地上,似乎睡着了。这个时候,他居然睡着了!?
不对,他的眉心隆起一个大疙瘩,列着两道深深的凹痕。面色苍白,神情惧痛。
哎,他一定被吓坏了,昏迷不能不算是好事。
傅足蹲下,轻轻摇他,道:“石朋友,醒一醒,醒一醒……”
石妙谛无反应。睡得很沉。
衣明朗朝空中一抓,手掌一翻,满掌的白雪化作一股清洌的水喷在石妙谛的脸上。
石妙谛醒。
傅足扶起他,道:“石朋友,这个白魔王怎么处置你说了算。”
石妙谛看看眼前的一群白魔们,个个都似僵石般,只有眼珠子惶恐不安地转动。他们败落了!他看一下傅足,满面高兴,脸上愁云立散。他从上到下打量一遍魔王,道:“他的白头发很好看,带回去作个记念挺不错。”
白魔们一阵惊呼,满目恐慌,身体瑟缩。
衣明朗笑道:“好,就要白头发。他一个人光头是不是让他太显目了?不如叫他们君臣都成光头好了。”
话音刚落,火红的刀光一闪,辉煌夺目。所有白色人的头顶皆在刀光笼罩之下。
他们的长长雪发四下飞起。
他们的眼睛早已痛苦地闭起,此刻正惊栗地感受雪发离开他们的头颅。
头发没了可以再长,他们何以如此哀痛?
其实,他们的惊恐显得早了些。他们若看到另有一片雪光铺在刀光之下,一定又要得意骄狂了。可见,他们也是沉不住气的,太急躁了些。或者,雪发的重要性让他们失去了冷静。
傅足等三人远远看到一个身着彩衣的雪发女孩扬手抛出一块晶莹闪目的白纱巾飞来。白纱巾到了刀光下迅捷扩大。刀光有多大,白纱巾就有多大。
眨下眼睛,女孩就无声无息地到了傅足三人面前。她是美丽的,无懈可击的一种美丽。尽管她仍是雪发雪肤雪睛,却没有那些男性白魔的冰冷与狂妄,犹如人间深秋时分的初雪半是清凉半是融融。她的雪发更长,几乎是她身高的两倍,如白披风一样披在她身上又拖在地上,从发梢到发根纤尘不染。而且,她的雪睛涂抹一层淡淡的温柔,就是这样一点温柔使得这里诡异寒冷的气氛温暖可爱许多。
她的人是这样的美丽,她的衣服也非凡品。这件衣服很宽大,很飘逸,全白的底子,缀满彩蝶。仅有彩蝶当然不值得稀奇,如果这样平凡也不值得一提。奇妙的是那一只只彩蝶在翩然飞动,角度变化万千,美不可言。因而这件衣服迷人的色彩是变幻不定的,美丽的神秘。彩蝶看得见,却捉不着,它们与衣服是浑然一体。
傅足三人在打量她。
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