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之玛法大陆纪事-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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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还没来得及碰触，莉娜的咳声突然就响了起来，她的身体在咳声中摇晃着，如果不是我伸手扶住她她很有可能从“飞马”上掉下去。每一声咳嗽都仿佛抽尽了她体内所有的力气，我的心也随着她的咳嗽猛然紧了起来。轻拍着她的背，内心的寒意让我一句话说不出来，甚至开始发抖。
这寒意一是来自对有可能失去莉娜的恐惧，二是突然察觉到了自己的卑鄙。自己刚才的那种行为很明显就是在利用莉娜对我的喜欢趁人之危，那不是恋人之间应有态度，我怀疑自己的心理是不是早已经在两年前的自我折磨中扭曲了，我简直不是人！我是畜牲！
右掌抽在脸上的清脆响声把莉娜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她转过头咳着问我怎么了，然后就看到嘴角的血迹。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
“没什么对不起的，我喜欢这样。”
莉娜的一句“我喜欢这样”差点让我掉下泪来，她喜欢我，她怕我自责，她在安慰我……
接下来半个月的飞行我们又恢复了各骑各的飞马，直到她咳到无法在“飞马”上保持平衡我们这才真正开始同乘一匹飞马的历程。我在前面她在后面，让她把头靠在我肩膀上好舒服些，胳膊也能搂住我的腰保持平衡。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不乐意，笑着道：“我还没弱到那种程度吧？”
“就算什么毛病没有，有个肩膀可以依着也是很美的事，不信你试试。”我也笑着答她。
之后莉娜就爱上了双手搂着我的腰，把脸贴在我肩上这个姿势，我也渐渐地习惯了从她身上传来的温度和感觉，习惯了把右手按在她环在我腰上的双手上。她再咳嗽的时候我可以及时抓住她一只手防止她掉下去，她也不喜欢我看到她连眼泪都要咳出来的样子。我不再试图挽她的腰更不用说亲吻她，激动的情绪会让她的呼吸不稳，呼吸不稳之后紧接着就是令人揪心的咳嗽。
自她咳第一次三个月内，她除了咳嗽那一会之外都只像个体质稍差的普通人。我依然会被她不经意的女性化十足的动作吸引了心神，会在某些时候盯着她的脸、腰、腿看得眼睛都忘了眨。三个月后，她的体质以我完全可以感受到的速度垮了下来，任何一个第一次见到她的人都能看出她患了病。她眼中火焰一样的光芒已经黯淡下来，如果说原来像是鼓风机吹动下的炭火，那么如今不仅抽走了鼓风机，而且这炭火也快要燃尽了。她的锁骨以前只让人联想到性感，现在除了性感之外还能让人联想到一个字，那就是瘦。瘦的自然不会只是脖颈，她全身都瘦了下来，用衣带渐宽这个词来形容她一点都不过分。
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一点办法没有，只能驱策着“带翅膀的”和“飞马”轮翻拼了命地向北方飞。
进入坠落之地两年零九个月的时候，我和莉娜住进了一个帐蓬。她还没有虚弱到需要我照顾起居的程度，但是她晚上咳得实在太厉害，我一直担心她出事，不在一个帐蓬睡我反而更睡不好。
莉娜一晚要咳醒四五次，睡眠自然一点都不好，她的身体越来越差大概也和这个有关系。她一醒我也会马上醒来，不管她将咳声压得多低。我一边帮她捶背一边安慰她，然而翻来覆去也只有那一句：应该快到了……
除了穿的衣服，我把她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放进了蓝戒，对她来说一本佣兵日记的重量就足以成为一种负担。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更不敢碰她，万一翻身时手或者腿压到她身上她可能当时还感觉不出来但咳醒时一定会严重到几乎要把自己的肺咳出来的地步，这也是我睡的十分警觉的原因。
夜里背靠着背和衣而卧，我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莉娜在睡着之前的抽咽声。
一天天看着死亡接近，这种煎熬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然而不论我多想代莉娜承受这种折磨，它都不可能转加到我身上。
再坚强的人也有底线，某个晚上，莉娜忽然转过身来从后面抱紧了我：“我好怕。”
“别怕，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一边安慰她，一边也转过了身，和她面对面躺着。她已经瘦得和美这个字完全无关了，这就是她坚持不和我面对着面睡觉的原因。怕压着她，我依然不敢搂她，只是把她的双手轻轻握在我的手中不让它们颤抖。
“你爱我吗？”莉娜轻声问。
“爱。我从没有比这一刻更爱你过。”
“我不后悔。”
“嗯。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为你准备的幸福你还没享受一点呢，你绝不会死。”
“你不用这样说。”
“你必须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
“嗯，我相信你。”
说着说着，莉娜又快睡着了，我刚叹了口气，却听她带着睡意喃喃道：“可是我不相信自己。”
莉娜睡着了，我却流泪了。
时间从未停息，我们的赶路也每天都在继续，莉娜的身体仍然在一天天差下去。当她虚弱到连站也站不稳的时候，她却硬是揽下了一样工作，她让我把她的魔法日志还她，然后每天赶路的时候她就靠在我的背后为我念。
她的声音很轻，就像是怕惊醒熟睡的婴儿，然而即使是很轻的声音她也念的断断续续，这让我不止一次出声阻止她念下去，她的体力不应浪费在这种无谓的事上。
“这不是无谓的事，我要让你亲耳听到我是如何爱你的，我没有别的愿望了。”自莉娜说过这句话之后，我再也不阻止她了。
那些曾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事，那些她曾有的关于我们之间的想法被她以一种哀伤的语调念出来，就像是提前告慰自己即将逝去的灵魂。
没用多久，我就完全沉浸进去，去感受莉娜的灵魂。
第七十一章 莉娜的魔法日志（一）
龙回历X年X月X日
早就听露茜说她那个叫黄超的同伴十分猥琐，今天一见果然如此。
开门的时候连衣服都没穿好，更不用说刷牙洗脸梳头了。看到我的第一眼和学院里那些小学弟们一个反应，一看就知道难成大器。不过他的头发倒是很好看，乌黑乌黑的。
也许是我的祈祷起了作用，他的那把黑剑果然是由抗魔铁髓打造的，以后一定要找个神来信仰了，咦，今天向什么神祈祷来着？算了，我以后还是信奉幸运女神吧。
可惜的是那小子还有点原则，竟然以那把剑是别人的为由死活不肯卖给我。不过可以肯定是那小子一定是个贪财的家伙，从他的目光里就可以看出来。
那把剑的样子很像传说中的水晶剑，传说水晶剑最后消失的地方是托雷特斯山，也许我可以在那里找到得到那把黑剑的办法。嘿，只能先骗骗那个傻小子了。
龙回历X年X月X日
没想到这小子说话还挺有意思，和我斗嘴也能不落下风，我本以为这次去托雷特斯山会很枯燥呢。看样子他也是个在生人面前规规矩矩在熟人面前就无法无天的人，真想问问他：我和你很熟吗？
抢劫强盗团的时候他的贪财本性果然露了出来，七三分成已经很对得起他了，没想他还不识相，非要六~四分，如果不是看在他那把黑剑的份上我当时就掐死他了，呵呵，他伸长了舌头却还坚强着喊“你六我四”的样子可真好笑。
龙回历X年X月X日
如果不是要进托雷特斯山找水晶剑来换他的黑剑，我觉得和他合作打劫强盗团伙也是件很有前途的事。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没想到有了他的配合之后效率竟然提高一倍不止。他的判断、反应和战力都相当不错，弹跳力更好，不过那已经属于魔法范畴了。
不得不说，他的警惕性还是满高的，还没进托雷特斯山就开始打退堂鼓了，嘿嘿，不知道等他看到那些僵尸、怨魂的时候会吓成什么样子。但是我相信，只要我一提那150个金币的报酬他一定会继续跟着我进去的。
对于钱的态度，我们两个倒是有些共同点。
龙回历X年X月X日
太丢人了！我堂堂魔导士，魔法学校百年难遇的魔法天才竟然被一只夜枭的振翅声吓了一跳，还和那个死小子抱在了一起！气死我了！
上次我自己来走到更里面的地方也没吓成这样，全都怪那个死小子，一幅疑神疑鬼的样子把我给感染了。希望他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不然一定要他好看！
他当时抱着我的力量好大，胳膊现在还有些疼，该死的。不想了，不想了，睡觉，睡觉。
龙回历X年X月X日
今天真是九死一生，我早已料到那些傻呵呵的僵尸会在我抢了它们一条项链之后攻击我们，却没想到后续的奔逃竟然如此危险。
在僵尸的围追堵截下，当我决定告诉那小子来托雷特斯山的真正目的免得他做个冤死鬼时，他竟然表现出一个顶极冒险者才有的心理素质，不仅不愿意听，还拉着我一起跑。不过当我对他表示谢意时他马上就显露出他的本质，竟然一脸猥琐地问我“拿什么谢啊”，当时真想赏他一个神灭斩！
被第一根触须卷在腰上时，我虽然紧张但并不害怕，我有一百种方法从触须中逃出来，可是我很想看看那家伙的反应，于是只把魔法准备到可以瞬发的程度却不放出来。
他奋不顾身地飞扑过来时，虽然表情很傻，但是傻得可爱，至少比那些被我的龙破斩起手势吓得跑没影的学弟们强多了。微一走神就没能控制好方向，从半空中落下时虽然看见了他就在下面，还是没能躲开，整个人砸了过去。呵呵，他扶着腰揉着屁股站起来的姿势可真好笑。
湖面上的那些怪鱼虽然力气大游得也快，但我相信这些终年不见阳光的生物只需要一个顶极照明术就能把它们吓退，然而鉴于黄超刚才的良好表现，我决定再给他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兴许是太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人，自五年前意识到钱、魔法装备、实力和时间的重要性后，我第一次这么有玩心。
他对弹跳力的控制实在很惊人，假如我也有他的这种天赋的话，以前的很多冒险都会简单很多，可惜的是这世界上可能真的没有火狱鸟了。嘿，他的运气还真有点让人羡慕。
我从没想过一个人类可以比兽人的力气还大，所以当他单手把快翻的船压下去的时候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身体一下倾向船舷，上半身更是探到船外，脸几乎贴到了水中怪鱼的脸上，回想起来都忍不住胆战心惊。呜，太丑了，再想明天就没胃口吃饭了。
到了湖心岛，心神一下松泄下来，也许这才是我没有及时发现那些从水中探出来的触须的原因吧。好多根同时出来，我并没太大把握挡住它们，自然更没把握在挡住它们的时候还保护好那傻小子。可是情况紧急，已经不允许发愣，我只得在一瞬间做出决定：相信那傻小子。只是这个决定就是件令自己难以置信的事，除了那几个老师之外，我可是从不相信任何人的。事实证明他没有辜负我的信任，虽然姿势难看了点吼叫的也很难听可是他毕竟成功挡住了那几根触须，让我有施展神灭斩的机会。
对把他打进水里这件事我有点过意不去，可是实际上我可是救了他两次命的，一次是把那些触须打退，第二次则是把他从水里拖出来。呵呵，好象前者也是在救自己啊，而后者根本就是由我造成的，还是不想了，反正我救了他两次命就对了。
为他晾佣兵日记的时候从里面掉出来一封信，虽然有点好奇可是还是忍住没看，毕竟不经人允许就看别人的信是不道德的。然而他的佣兵生涯实在太短，厚厚的佣兵日记竟然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内容，不到一个小时就被我翻完了。看着那封静静躺在一旁的信，心里实在有些痒痒，好心的我于是把它打开也晾了晾。
瑞兰德，应该是她的女朋友了，大概会是一个和他差不多的人吧，无论如何一定很可爱，我有很强的预感。“你只是出于习惯在每封信的开头说一句‘我想你’，这让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