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之玛法大陆纪事-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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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插曲让我暂时忘记了心中的不快。来到酒馆中，还没来得及打听死灵法师和骷髅王的消息，自己先喝醉了。迷迷糊糊走出酒馆，晃悠到一个小旅馆，开了个房间，进去倒床上就睡。
半夜的时候，悠悠转醒，枕头上湿了一片。意识稍微清醒，仿佛为潜伏在黑暗里的悲伤打开了一扇门，一下子全扑过来，充满了我身心。黑暗中尽管什么也看不见，我还是睁着眼，耳中听着泪水从眼角滑落再滴到枕头上的声音。
以后的很多个晚上，我常常像这样，只因为承受不住心里的悲伤而在半夜悠悠醒来，枕头总是早已被眼泪打湿。然后，睁着眼睛等待天亮，开始一天的活动。
离福斯特越远，离瑞兰德越远，越想忘记她，思想反而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地去想她。某一个清醒的瞬间，我暗自嘲笑自己，再这样想下去自己很可能会疯掉。
不知从何时开始，耳中就常常出现幻觉，瑞兰德施放丛林守护时那轻柔幽远的哼唱不时在耳中响起，或者从来就没停过也说不定，在这哼唱声中，自己又忍不住去回忆和她在沃斯坦的点点滴滴。回忆并不敢从小小的沃斯坦飞出来，只有在那里，瑞兰德才只属于我自己……
尽管有完全固化的第二朦胧态，身体还是在止不住的悲伤中越来越差，寻找死灵法师和骷髅王的事不得不缓一缓，我是要去报仇而不是送死。
来到一个叫摩多的中型城市的时候，我身上的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后悔着来时没多带些钱出来，钻进了佣兵公会看有没有自己能接的任务。很难得地，此时我的脑子还没完全不转圈，我接了一个运送货物的任务，然后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把货物和运货的车子全装进了蓝戒，又在快到目的地的时候把它们全取了出来，这个本需要三个人一天时间才能完成的任务被我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完成了，因为我在运用蓝戒的同时还用了“带翅膀的”……
花一分力气就能完成别人要花十分力气才能完成的事，这让人很有成就感。三天时间以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完成了几十个运输任务，赚了我接下来三个月的生活费，因此而产生的洋洋得意稍微冲淡了我心中的哀伤，身体状况也在奔波中稳定下来，虽然没恢复如初，但至少没恶化。
此时我反而不想停下来专门养身体，因为就算脑子里想着各种各样的任务和散布于各处的我一次都没去过的目的地也比静下来想瑞兰德和我们之间发生的事好，我终于明白，忙起来才是恢复的最好方法。
半夜里哭醒的次数并没减少，但我已经可以强迫自己想着那些未完成的枯燥的任务再次入睡；丛林守护的哼唱声仍然没有停，但是我已经可以让自己尽量去想在这哼唱声响起时的战斗场面，而不是哼唱它的那个人。
这天，我又像往常一样早早来到摩多城的佣兵公会，往柜台前一站，一手将自己的佣兵日记递过去，道：“所有E级以上的运输任务。”
柜台后沙沙的写字声及盖章响了大约十分钟后，我的佣兵日记被还了回来。一边埋头翻着佣兵日记里的任务，一边慢慢向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鼻子里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很熟悉。
“这些天还好吗？”莉娜声音平淡地问我，就像我真的刚离开福斯特几天一样，而实际上，摩多距福斯特足有两千里，我出来也至少一个月了。
“还不错。”说完这句话，我勉强朝她一笑，长久以来憋在心底的哀伤和委屈又像泉水一样涌了上来，漫过我的全身。
我很感动，很感激，很欣慰，此刻莉娜在我身边出现。我的确需要这样一个人在身边，虽然暗藏了许久而且势头更为迅猛的哀伤和委屈再次袭卷了我的身心，但是，虚幻中那个遍体鳞伤的我已经不会随着这种感觉无限下坠，这个刚刚出现在眼前的人以一种我不知道的方式轻轻托住了我。
“有很多任务吗？我陪你做。”莉娜已经侧过身子，为我让出一条路。
来到她身边，和她并肩迈出佣兵公会的大门，我努力稳定情绪，轻轻道：“嗯。真高兴看到你。”
莉娜很开心地笑了，偏过头看着我道：“我还以及你要把我轰走呢。我都准备好对策了。”
“苏菲姐她们都还好吧？你怎么找到我的？”
“嗯，还是老样子。找到你嘛，一路向东，见到城镇就去佣兵公会问问，就一路追到这来了。”
我感激地看了莉娜一眼，道：“谢谢。等我完成了这几个任务，咱们再去找龙吧。”
“你不是来杀人的吗？不杀了？”
“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呗。”
我一时默然，我和瑞兰德之间的事恐怕龙回之怒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了。
“不杀了，可能打不过。”
“算我一个呢？”莉娜认真地看着我。
我也很认真地看着她：“我不想连累你，你可比我有前途多了。”
“我可不白帮你，我帮你杀人，你帮我抢东西。”
“抢什么东西？”
“那个大骷髅的王冠、铠甲、剑和盾，那个死灵法师的法杖，能逼问出来他的魔法就更好了。”
我一时不知道说啥好，心里本来充满正义感的，被她这么一说突然觉得自己很萎琐很邪恶……
“我靠，送到山地矮人王国？！！”我指着佣兵日记上的一个任务，惊得合不拢嘴。
“至少有四千公里，嗯，怪不得是个B级任务。”莉娜看了看道。
“这得半个月才能到吧？再折回来又得半个月，苍天哪。”说话时我已经带上了哭腔，虽然此时我干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来，但我还不想这么明着把一个月的时间浪费在路上。
“取消任务会有损龙回之怒声望滴，你认命吧。”莉娜笑着道。
第四十章 反弹
我和莉娜把那些近距离的运输任务做完已经是两天之后了，两个人无可奈何地来到一【文】个矮人铁匠铺里，取将要送到山地【人】矮人王国的东西。铁匠铺老板非常【书】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可是把我【屋】们请进门之后他却一直站在门口不肯进去，一边和我们说话一边还望着街上。
不愿意浪费时间，我只好直接开口问他：“老板，你要送的货物呢？”
“就在后院里，你们的人呢？”矮人老板看了一眼莉娜，十分不忍心地继续说，“就算这位女士能推一车，你再推一车，还有两车呢。更何况这位女士显然没那么大力气。”
“不是吧，大哥，你有多少货要送啊？我看你发的是B级任务，运的东西应该很贵重才对，怎么还装好几车？”
铁匠铺老板被烟火熏得黑得发亮的脸竟然红了红，尴尬道：“这事怪我，第一次发布佣兵任务，所以说的不清楚。看样子只有你们两个了。我要送的是四车摩多城矿石，只是你们两个恐怕送不了。要不这样吧，你们再去佣兵公会招募几个帮手，或者我陪你们一起去取消任务，责任全由我承担。”
矮人的诚恳和忠厚反而让我有点不好意思，忙道：“我们没怪你的意思，你先带我们看看那些矿石吧。”
看到那四辆装了像小山一样高的矿石的车子，想着刚才铁匠老板一脸不忍心地说着“就算这位女士能推一车”，一个多月来我第一次笑了出来，就算莉娜马上换了种族，成为一个女兽人，也未必能推得动那么沉的车子。
莉娜显然知道我在笑什么，但是却没跟我计较，只是瞪了我一眼，道：“快算算，装不装得下。”
“这个，呃，应该差不多吧。”说实话，看着这四大车，我心里也有点没底，但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装不了也得装啊。
蓝戒光芒闪了数次，我存在里面的锅碗瓢盆吃的穿的铺的盖的水晶剑狂战斧转眼间就摆了一地，在矮人老板的目瞪口呆中，我又走向那四辆矿石车。右手依次在四辆车子上拂过，矿石被蓝色的魔法光芒覆盖住，光芒淡去的时候，下面的矿石也随之消失。
矮人老板嘴里反复说着一个字：“这……这……”
蓝戒勉强把那四车矿石装下，看着地上那些又得亲自背的东西，我也不停地说着一个字：“这……这……”
我和莉娜都不是墨迹的人，很快就背着大包小包上路了。
我俩也不急着赶路，若是傍晚遇到城镇，则直接停下来休息，第二天早晨再出发。在野外搭帐蓬过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这样更能体现出莉娜在我身边的作用，她会陪我聊天，直到我在困倦中睡着。原本一个人时，每个夜晚都长得如同一场让人精疲力尽的搏斗，现在总算不再那样了。晚上仍然会醒，醒来后想到身边有这样一个朋友，心里会暖暖的。
我又开始重读瑞兰德的信，以一种更为平和的心态。想她说的每一句话，在心里回答她的每一个问题，并努力想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一直所坚信的事在一瞬间破碎，那曾让我以为是命运安排上天注定的事，难道真的只是我一厢情愿？瑞兰德了解我吗？不了解我吗？那我自己又了解自己吗？我对露茜、戴芬妮、莉娜甚至苏菲姐的感情是不是真的超越了朋友界线？如果我来到这个世界最先遇到的不是瑞兰德，而是莉娜，而是除瑞兰德外的任何一人，我现在又将是什么样的情况？我还会在遇到瑞兰德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选择她吗？难道，我选择她只是一个巧合，只是因为我在最迷茫最无助最软弱的时候遇见了她？这样一来，也就很容易解释后来遇到苏菲姐她们后我所表现出的好感了。难道在心底的最深处，我像喜欢瑞兰德一样喜欢着莉娜她们？认定瑞兰德是我的最终归宿只不过是因为那个念头已在我脑子里根深蒂固，已经成为习惯？
每一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出一身冷汗，我终于能体会瑞兰德那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我将要说的会推翻我以前的生活，那些真实的，难忘的，甜蜜到心痛的生活，想到这里，我很难过”时到底有多难过，那已经不是难过那么简单，而是恐慌，因为发现自己有可能不了解自己而起的恐慌。沉浸于这种想法中，我害怕自己会发疯，自己不了解自己，自己不是自己，迷茫，无助，不知所措，很想拿头去撞墙！
白天和莉娜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话题漫无边际，好像很悠闲的样子，却会在某一个瞬间以及几乎每个晚上陷入自己挣扎不出的思维怪圈中，我觉得自己已经处在了疯子与正常人的边缘。
这个旅程，将会是我自我治疗的过程，治不好就在疯之前自杀算了，我这样想着。却不知道，此时的莉娜，实际上是从很早以前，就已经决定不论我去做什么都会陪在我身边。我从来都不知道，看起来兴烈如火、唯利是图又大方成熟的她，竟然将心事隐藏的那么深。我若死的话，至少会害了她，还会害了远在玛法大陆西北方雪山之巅的一个人。
PS：我晕，今天的第二章竟然1970字，呵呵，随便罗嗦两句就够2000了，呃，大家见谅。今天都不知道第多少次申请三江了，嘿，等着好消息吧。
第四十一章 小意外
4000里的路程就在我的自我拷问中过去，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虽然还没想清楚，但想得到答案的心已经没那么迫切，心情也渐渐稳定。这要多亏了莉娜，也多亏了绵延两千余里的伏脊山的秀丽风光。
山地矮人王国在伏脊山最西端还要往西的地方，那是一片方圆数百里的山区，有一多半是矿山。大大小小的村镇点缀在群山之间，有的在半山腰上的，有的在峡谷里，唯一的城池叫做铁炉堡，坐落在泰默斯山山下，而那坐山，一直被矮人们称为圣山，据说在这山中他们的祖先见到过火神。我和莉娜自从进了山地矮人王国国境就不再休息，直接前往铁炉堡，接收矿石的人就住在那。
从空中向下俯视，能看出每个矮人村镇的格局其实与人类国家大同小异，莉娜道：“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山地矮人王国，不妨在这里多呆几天，四处逛逛。”
按原计划，我们送完东西后要马上返回堕落之地，但是这近半个月冥思苦想实在耗费了我太多精力，此时也真的想好好休息休息，于是答应道：“行。就是不知道这里的人类多不多，如果咱们两个走到哪都被当成异类可就不太好了。”
“在堕落之地的时候都没人把你当成异类，在这里就更不可能了，不要忘了，山地矮人王国可是人类联盟的一员。比起精灵来，他们要好说话多了。龙回之怒的泰柏姆不就是矮人吗，看到他就大概能猜出其他的矮人怎么样了。”
我用右手拍了下额头：“你还别说，可能因为一直生活在一起的原因，我竟然没意识到他是一个矮人。”
“你没意识到的事多着呢。”莉娜习惯性地脱口而出。
是啊，意识不到的事何止这一件？两个人瞬间陷入沉默。
大约还有七八十里就能到铁炉堡了，我长长呼出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