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悍妹子,哪里逃-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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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以一,你不打算为我出头了吗?”她眼泪汪汪地问。
以一指一指身上,她还穿着工作服,一身的油漆点,她翻翻眼睛道:“我这个样子保安让我进吗?”
“啊对!我太心急了!走,我给你好好打扮打扮!”
“别!”陈以一急忙摆手,“我不要打扮得像登台演戏似的!”
“以一,人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人的,你不好好打扮一番,人家连会场都不给你进!”
“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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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时整,当新闻联播的悠扬乐声响起时,城郊玛丽酒店的音乐喷泉伴随着五光十色的霓虹光喷出近十米的水柱,酒店外香车宝马,酒店内绅士淑女们衣香鬓影,笑语盈盈。
一辆与众不同的出租车做贼般停在酒店前一百米处。
“我就穿这一身去吗?”急切又不自信的声音:“这一身的别针感觉一用力就会崩开,丫的怎么整成这副样子?”
“我的姐姐,你左挑右选,又是这件小那件露,就这件最好,颜色最老﹑样式最保守﹑裙摆最长﹑捂得最紧。”
一阵索索细响之后,一个着松绿长裙的高挑少女大跨步走下出租车,许是步子迈得太大,许是裙摆太小,少女差点摔了一跤,身边着嫩粉色小礼服裙的娇小女子赶紧扶她一把。
两人还没有站稳,那辆出租车“吱”一声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果然有做贼的潜质!
☆、第二十二章 这回丑大了
那高个少女喃喃咒骂一声,对着酒店转过头来,蜜色肌肤,俏丽瓜子脸,大眼睛配着小烟熏,裸色唇妆,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嗳?这不是女汉子陈以一吗?
只见她紧一紧身上的松绿长裙,再一次确信腰侧的金色别针安全无虞,又拉一拉裙摆,确信平底运动鞋可以完全被遮住,最后拉过身边的嫩粉少女:“走,甜甜,我们去找牛二少去。”
甜甜楞了一愣:“以一,我们没有邀请函呀。”
“?天杀的!还要邀请函?”以一抓一抓头发,刚做的大鬈发被拨弄得格外蓬松,遮住她右侧脸。
两人正在酒店外大眼瞪小眼时,一个记者架着照相机激动地冲过来,一边对以一照相,一边呼朋引伴:“舒菲儿落单了,大家快点来呀!”
多像孤狼见了落单小羊羔时的仰天长啸啊!以一正在同情那个叫做舒菲儿的女明星,却被梁甜甜用一只皮包遮住她的脸。
只见她一边将以一往大厅里推,一边嚷:“舒小姐,快进去!今天没有时间接受访问!”
那保安见情况如此,也没有伸手阻拦,只一眨眼的功夫,陈以一便顺着最后一批到场的客人走进了大厅。
转眼间,甜甜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以一心急,无暇去打量酒店布置,到处寻找,旋了几个来回,都没有见着甜甜,她急得满头都是汗。
冷不防却看见牛浩明端着一杯香槟酒,穿着一身银白的西服,人模狗样的笑嘻嘻地向她走来。
不知情的人见他那一脸亲切的笑容,以为见着了失散多年的情侣,只是以一站在原地一手叉腰一手握拳咬牙切齿的模样,不像是在出演爱情文艺片,倒像是在演谍战复仇片。
“以一,你怎么来了?”牛二少兴奋地走上来,围着她转了一圈,眼睛里全是莫名幸福的泡泡。
以一压低声音:“是来找你的!”
“找我?”牛二少高兴地伸手便揽住她腰,“是不是回心转意了?还是觉得我最好?”
这男人臭屁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他孔雀开屏的精神为什么不像他智商那样低落?
以一用力甩开他的手,听见轻微的“嗤“的一声,她赶紧回头看是谁在嗤笑,果然那日的青花瓷女子施施然走过来。
以一怎么认得她?因为孔贞贞小姐对青花瓷情有独钟,今天的造型俨然是模仿话题女王,却将自己生生拗成一只人形酒瓶。
以一想好心地对她说:如果个子太矮,就不要穿长裙,免得找不到腿在哪里;如果胸太平,就不要露胸,免得一弯腰就看见胸贴在哪里;如果眼睛太小,就不要贴太多假睫毛,免得找不见眼白在哪里唉,青花瓷女神,还是淡妆短裙比较适合你
但是孔贞贞没有体会到以一的好心,走上前来“啪”就给了正在神游的陈以一一记火辣辣的耳光。
陈以一被打得莫名其妙,直觉捂住脸问道:“青花瓷女神,你干嘛打我?”
“打得就是你这个狐狸精!”
咦!这怎么像大 奶捉小三时的必喊的口号?
眼看谍战复仇片就要被拍成三角恋爱片,以一立刻抓住一边见事态不好正欲开溜的牛浩明,拉着他就要出酒店大门。
孔贞贞急了,一边拽住陈以一一边喊:“狐狸精,放开我未婚夫!”
以一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牛浩明却跳脚叫起来:“贞贞,咱们说清楚,我们刚刚交往几个月,我从来没有提过结婚的事情!”
孔贞贞又气又羞,眼见得周围的人越围越多,她一个世家小姐的脸面往哪里搁?牛二少又是她心尖尖上的人,她怎么下得了手打一下,开得了口骂一声?况且他往日都对她千依百顺,只一遇见这妖媚的小狐狸精,就立刻对她变了态度。
她满腔的委屈幽情化作滚滚波涛,铺天盖地对陈以一席卷而来:“都是你——”
我去!还来?我尊敬你是青花瓷女神,没有对你防备,第一次让你偷袭成功,第二次你还想动我一下?以一一闪身就避开她的冲击,顺带一伸手,握住孔贞贞的右手腕。
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得“嗤——嗤——”几声响。
谁笑得就像拉肚子一样,这么难听还这么延绵不绝?以一正纳闷,却直觉一阵凉意从腰间两侧溜溜地传到心里。!!!松绿色长裙两侧的金色别针全部崩开了!
周围围观的人,“嗡”的一声便炸了开来:
“这女孩的衣服——”
“勾引男人也不是这个样子吧!”
“瞧她那一身,穷女,竟然连廉耻都顾不上了,一身的肉也不知道值几个钱?”
为捉拿牛二少,饶是她下身还穿着长裤运动鞋可以遮丑,可是她上身只穿着一件白色的内衣!
她蜜色的胳膊后背全都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下,她分明感觉有几道毛茸茸的眼光越过人群伸向她——
以一双手抱胸蹲下身来,将脸颊紧紧地藏在膝盖里,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失去初夜那晚的屈辱与无助猛然又浮上心头,是谁,将她拱到这个受众人凌 辱的境地来?
她只觉得身边所有人的目光都剌剌地刺向她的脸,她的前胸,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她原本不丰盈的自尊心在众人的目光和议论声中,干涸得恰似沙漠里的小孤洲。
两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一滴清泪却夺眶而出。
一件黑色西服搭在她肩上,将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尽数遮去,那西服主人一手搭在以一的肩上,用身体遮住她的脸,一手抬起潇洒自若地向围观的人点头致意。
围观的人见重量级人物登场,不敢也不好意思再多驻足评论,立刻也四散了,陈以一却低着头不敢抬头。
根据言情小说定律,这一定是英雄救美!一定是她命中注定的白马王子!
她羞愤得格外强烈,人家女猪都是种种浪漫场景邂逅,为什么她是这样的姿态去面对她的白马?
“小姑娘,好巧,第二次见面了。”一把温柔又动听的女声,如黄莺出谷,又如月上中天般清澈透明。
嗳?白马是女的?
☆、第二十三章 狭路总相逢
以一顾不得羞愤,顾不得哭泣,惊讶地抬起头,却对上一双钻石般熠熠生辉的眼睛——
她失身那晚遇见的美女恩人!
只见美女恩人剪裁得体的女式西服白衬衫,一把浓密的黑色长发低低挽着一个发髻,蛾眉淡扫,将全场的莺莺燕燕逼成了庸脂俗粉。
连莺莺燕燕都比不上的陈以一自惭形秽地低下头来,同样是女子,为什么美女恩人能如此国色天香端然生华倾倒众生,而她却破衣烂衫一脸狼狈惹人嘲笑呢?
美女恩人像是知道她心思,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如同风拂白梅,说不出的清丽雅致,缓缓道:“小姑娘,你不要害怕,来,跟我一起来。”
说着,她向以一伸出手。
真是大美人,连手都那般白皙修长状若葱根。
以一小心翼翼搭住她的手,原以为那手柔若无骨,却不想手心纹路极深,令她微微一震。
不敢多想,她裹紧西服,吸一吸鼻子,紧跟着美女恩人走到阳台,一位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正趴在阳台上看风景,见有人拨开厚厚的天鹅绒窗帘进来,苦着脸回过头来。
陈以一同他打了一个照面,不禁叫出声来。
那男子倒没有尖叫,可是肩膀连着手臂一抖,一杯香槟“哗”一下就泼在美女恩人的西裤上。
见两人眼角眉梢都似恨,说不出的精彩戏码,那美女恩人轻盈一笑道:“瞧,多好的克鲁伯,连我的裤子都忍不住来上一口。”说罢,转身便出了阳台。
只余下陈以一站在这里,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头无知的羔羊,前脚离了狼窝,此刻就踏进了虎穴。
她想走,但一想到大厅内有那么多人等着打探她的身份,指指点点她这一身破衣烂衫,诬蔑她不顾廉耻投怀送抱——
她感觉浑身的血涌上脸,但是双脚冰凉,像是被冻结在此地,迈不开步子。
“陈小姐,那天之后我一直找你,想不到在这里找到你。可巧。”
陈小姐?以一不禁笑,与她一夜 欢娱摘走她贞 操的人,此刻生疏地叫她陈小姐,感叹两人巧遇,接下来是不是要寒暄天气如何了?
果然,薛宗泽见她垂头不语,立刻又道:“秋凉,可是要到大厅里面去坐一坐?”
忍不住的,陈以一忽然大笑起来,笑声刺耳又尖锐,把宗泽吓一大跳:“陈小姐,你怎么了?”
陈以一见他一脸木然无知,吃了荤腥犹装作圣徒的模样,不禁怒从中来:“去你妈的陈小姐!你睡了老娘,老娘虽不要你负责,也不需要你这样假惺惺的撇清!陈小姐,你妈才是小姐,你全家才是小姐!”
那宗泽冷不防被她骂得狗血喷头,虽有万分委屈,但到底是他做错事在前,他再一次强调道:“那晚之后,我一直找你,但是我找不到——”
“找我干嘛?娶我过门吗?”以一眯着眼睛看他,气势好不吓人。
他向后靠一靠,张大嘴巴,这个女人难道真的是想借此攀上高枝头?
以一看他那表情觉得讽刺无比,不禁“嗤”一声笑出来:“我知道,你丫有那无处不在却总也不见的神秘未婚妻。”
“我可以补偿。”宗泽慌忙道。
以一嘴角牵起,刚想说“去你妈的臭钱”,但摸一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裤兜,气焰立刻低了几分:“你当我是什么人?”
“我知道你是好女孩,我错了你。”宗泽忽然十分泄气,声音渐渐放低,头也低了下来。
以一有点吃惊,她抬眼望他,只见他神情萎顿,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真奇了怪了,倒不像是她陈以一受辱,倒像受辱的是他宗泽少爷。
她撇撇嘴角,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宗泽搭在阳台上,双手撑着头:“我刚和沈大小姐忏悔来着,美芝过不了几个月就结束美国的学业回国来,我偏偏发现自己心里乱成一团,我心里那个人不是她我该怎么办?无论怎么做,我都躲不了‘负心汉’的骂名我该怎么办?”
时至今天,陈以一才知道男人婆妈起来,简直不亚于任何一个内分泌紊乱更年期妇女,他宗泽少爷不穿越回八十年代出演琼瑶剧,简直对不起他这一副失魂落魄为情憔悴的模样!
夜风穿过潋滟生色的湖面,穿过层层叠叠的树梢,送来浓得化不开的桂花香,也送来熏人的酒气。
以一被那酒气迎头打了两记耳光,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借酒浇愁愁更愁,显然已经喝得大半醉了。
她刚想粗声粗气地骂他两句,却发现两行晶晶亮的液体从他脸上滴落下来。
卧槽!他哭了!一个大男人哭了!
她慌乱的手足无措,恰似小时候她欺负了邻居小男孩,小男孩哭着咬着嘴唇,似咬着她那颗粉红的小恶魔之心。
这什么世道!难道大家吃地沟油喝三聚氰胺呼吸PM二点五的空气已经变态了吗?被夺去初夜之后,男人到处哭着喊着要为女人补偿负责,却让女人义薄云天地一笑泯恩仇吗?
她赶紧搜肠刮肚地找词想去安慰他,但实在觉得可笑,只能豪气干云地拍一拍他的肩膀。
可这一记实在是太大力,宗泽完全没有招架住,喝醉酒的身子眼看就要倒下来,以一连忙伸出双手要扶他。
话说一个人处在危境之时,帮人也要顾忌本分。
所谓“捉襟见肘”的升级版就是“伸手掉衣服”,以一一伸手,身上的西服便“啪”的一身掉落地上。
她热情地伸着双手站在宗泽面前,而宗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