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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赢家-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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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有些委屈:“那我你就真的不管吗?”
  他哪里需要她来管:“你不是有保姆吗?请个好一点的保姆吧。”
  最终,时时也没有跟着苏白回家,爸爸还在受伤,他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弃他而去,尽管内心很想和妈妈天天住一起,但爸爸说过,做事不能太急,要耐心等。
  又过几天,苏白刚要从那天见面中渐渐平静下来,晚上就接到时时电话:“妈妈,爸爸从床上摔下来,手臂不能活动爬不起来了。”
  他磁性的童声说得非常轻脆,苏白知道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时时语气不会这么放松,上回他发高烧,小时时哭得话都说不出来。
  时时还太小一定扶不起来,“时时,妈妈赶过去还要很长时间,你快打电话给杜航叔叔吧,他有车,会很快的。”
  “爸爸不让我打给杜航叔叔,爸爸说杜航叔叔知道他掉下床爬不起来会笑话他的,妈妈,你快来好不好?不然爸爸就要在地上睡一夜了。”
  儿子的请求她拒绝不了,只好不情不愿打车到那个别墅,距离她搬出来已经一个多月了,再次站到这里,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里面见证过她的幸福,无数个傍晚她守在门口等着他下班,门口的那两颗小树苗还是她亲手种的,不过这里又见证了她的难堪。
  大年初二,所有人还沉浸在春节的喜悦中,她却收拾东西从这里搬出去,门口的风将她头发吹得迎风飘扬,也吹散了她的那颗心。
  不管怎么样,这些都已经是过去式了,苏白缓口气收拾好心情去敲门,小时时见到她就拉着她上楼。
  一切都没有变,就连最后她放的那个盆栽在哪个位置现在还在什么位置,可她为什么感到那么陌生,二楼右转是他们房间,苏白站在门口不愿进去。
  小时时疑惑地问她:“妈妈,你怎么了?”
  “没事,”她勉强地笑笑,推开门,他果然无聊地躺在地上,可那一块正好铺了羊毛毯,空调也开着,躺在上面简直比躺在床上还要舒服。
  她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陆予深见她进来痛苦状道:“苏白,你总算来了。”
  明明知道他是假装的,可见他面露痛苦,她什么也没有多问,走过去将他扶起来,一点点移到床上。
  他完好无缺躺到床上,她还是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转身就要走。
  “苏白!”他猛地一声将她叫住,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我真的不太方便,你把时时带回家吧,等我手臂能动再带他回来,孩子跟着我受罪。”
  他有得是钱,请个二十四小时特护照顾完全没有问题,偏偏要这么做,不就是想让她舍不得?
  小时时在旁边立即再次表明立场:“妈妈,不能啊,老师教育我们要做个孝子,现在爸爸受伤,我不能抛弃他走。”
  她先安抚好时时去睡觉,以前都是她哄时时睡觉,这段时间由陆予深代替,可他到底是男人没什么耐心,小时时葡萄般的大眼睛看着她:“妈妈,要是每晚都能这样就好了。”
  她笑容微微僵住:“很晚了,快睡吧。”
  哄好时时,陆予深正好在门口等她:“你一个人这么晚回去不安全,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他的一只手臂还在绑着绷带,看起来有些滑稽,眼神又那么诚挚,搅得她一团浆糊乱。
  是不是真的有个人你永远都在拿他无可奈何,苏白似认命地说:“陆予深,我可以照顾你到你手臂好,不过等你好了以后我们就把离婚手续正式办了,也不要再有联系。”
  陆予深心底暗喜,他的计谋已经达成一半,不再有联系?他不会让她做到的。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那我们先去睡觉吧。”
  “我到楼下房间睡,你先回房。”她也没征得他意见,直接要下楼。
  “可我半夜要喝水什么都不方便,你放心,我现在这个样子不会对你干什么的,我也是想让我的伤早些好,不然不小心碰到伤口那我们真的……”
  她打断他的那些个废话,先一步从他身边经过回房间,他松下表情,赶紧追上去。
  卫生间里有备份的洗漱用品,还是他们一起去买的,牙刷是情侣套装,一开始他嫌弃不好看,他的牙刷都是进口的,她有些可惜地放下,还从来没有用过情侣东西呢,等买好到家才发现他不知不觉拿了一个。
  好像这里面的每一件东西都能引起她的感想,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暗自叹一口气,好像自己刚刚那个决定是错的,为什么还要来照顾他呢?

  ☆、第78章 受伤(二)

  她尽心尽力地照顾他,变着花样给他补身体,今天这个汤明天那个汤,他手臂不方便她给他洗脸擦身子,有时候他故意装着不舒服,就连饭都是她给他一口口喂。
  只是那些事真的就是做事情,不再投入一丝感情,她也越来越沉默,和他共处一室一天都能不说几句话,他让她干嘛她就干嘛,神色却始终冷若冰霜,好像这么尽责地做只希望他快点好起来,他们快点了断。
  陆予深无计可施,一开始他还能厚着脸皮赖她,可时间一久,他竟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笑容都吝啬给他的她,他没想过她也有这么固执的时候,好像就那么不经意间,她的心变成了一块怎么都捂不热的石头。
  但他也不想松手,即使知道她不愿意呆在这里,即使这样陌生的相处让大家都烦躁,不过他也不想再感受那种每天走进家门都是她味道却找不到她的空虚,那滋味会逼疯他,所以他手臂迟迟不见好。
  学校有上级领导视察,食堂也是重要的一块,每个人都必须保持着衣着整洁,笑容可亲,领导亲自进到里面看菜色,正好是苏白上班的期间,几个领导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进来,她不经意一瞥,恰好瞥到被围在人群中的程天亮。
  她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想让他看到,领导们也只是象征性大致参观下,她本以为没有被程天亮看到,没想到下班后就有人过来跟她说话:“是苏白小姐吧?程局长请你去聚一聚。”
  程天亮见到她仍旧是很和蔼,请她坐下:“你怎么会在食堂里工作,习惯吗?需不需要我帮你换一份工作。”
  她有些紧张:“不,不用了,程局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不用叫我程局长,叫我程伯伯就行,我和你父亲以前是战友,他判刑我没帮上忙,现在能找到你,我会拿你当自己孩子看待的。”
  她不知道这句话有多少虚情假意在里面,不过内心还是有感动的,父亲被判死刑后,那些要好的亲戚朋友都是能躲多远是多远,能对她说这种话,他还是第一个。
  “程局长,谢谢您。”
  他无奈地笑笑:“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又与她闲聊了几句废话,他才问道:“我听那个心理医生说你没有去找过他?”
  苏白知道他必定要问到这个问题,这也是她最不想回答的,在天上的父亲一定会怪罪她真相就在面前了都不敢揭开。
  她脸微微一红:“那张名片不小心被我弄掉了,程叔叔,我现在过得很好,那些往事我不想再追究了。”
  “的确,那些事对于你来说都是痛苦的回忆,不想记起就别记起吧,只是不要再和陆予深有什么瓜葛就行,不然你父亲在天上真的死不瞑目。”
  “程叔叔,我父亲不是自己犯了错,为什么和陆予深有关系?”这也是她不能理解的一点,她是失去一部分记忆,不过他没忘记父亲被判死刑是因为犯了泄密罪,这不是陆予深能改变的。
  程天亮长长叹了口气,“这件事说来话长,具体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如果你想搞清楚,还是靠自己想起来。”他又递给了她一张名片:“你可以先去咨询咨询,不一定这心理医生就能让你想起。”
  这已经是第二次,苏白握着名片,像是握着份沉甸甸的宣判书,照顾他的这段日子,过得还真是快,一眨眼,马上夏天都要来了,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总是这么地快,一天天,不知不觉中就溜走。
  她明白自己总会有离开的一天,而且就是不久之后,这是她和他许下的承诺,因此她已经尽量对他冷淡些,封闭了自己的心,走得时候才不会像上次那样难受。
  可她似乎又太看得起自己了,即使不说话,两人一直像冷战着,只要他在她身边,她就觉得做任何事都有劲儿,她帮他换得药,知道他的伤口早好了,不过他不愿意开口,她也装着糊涂不知道,毕竟每一天,都那么的珍贵。
  现在,她看着名片,周诺说你现在还对他念念不舍,如果你想起他曾经对你做过什么,恐怕你一辈子都不想原谅他!
  如果想起那些事真的能不带感情地离开他,在爱他的这条路上她快要坚持不住了,可一辈子都不原谅他,那该要有多痛苦,她只希望跟他两别天涯,到底是希望他能越来越好的。
  她恍恍惚惚了好几天,陆予深问她是不是有心事?她直说没有,但一转身,又在发呆。
  他转过她的身子,眼里装满了深情而又认真地问道:“现在我还没有给你安全感吗?”
  她一惊:“你在说什么?”【】
  “我把上次你在医院对我说得话大致转述给杜航听了,你清楚的,在感情这方面我没有经验,他告诉我这是在给你缺乏安全感,现在我给你的安全感你感受到了嘛?”
  她连退了几步,和他拉开距离:“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你手臂也该好了吧?我这几天就搬走。”
  他猛地拉住她,手上的力差点将她手颈捏红:“我不许,苏白,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她忽而又想到周诺说过的话,如果你想起他曾经对你说过得话,你一辈子都不想原谅他!
  “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原谅你。”她冷静地说道,假装自己想起五年前的事:“你还记得你过去对我做过的事,我不会再原谅你,所以,陆予深,放我走吧。”
  过去那些事?他表情渐渐凝固,难道她想起五年前的事了,不会的!她要是知道了不会这么平静。
  他转瞬即逝地慌张:“过去的事我们都有错有对,我们难道因为这些要背负一辈子?我不会再辜负你了。”
  不会再辜负,最简单的问题摆在面前:“那你母亲呢?她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到时候怎么办?”她在这里这么久,一次都没有碰到过陆母,她知道这是陆予深故意不让他们遇到,但不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

  ☆、第79章 揭开(一)

  苏白觉得有缘无分这个成语大意指得就是当她千方百计不愿离开陆予深时他让她走了,可她彻底死心远离他后他又拼命地让她回去,这之间,总是差那么一步。
  可她这一次却固执地让陆予深害怕,不管他用什么方式,温柔的,强硬的,她都仿佛心意已决,真的第二天就搬出别墅回到自己的出租屋。
  某天她下班回来后,门口突然站了一个人,大约三四十岁样子,客客气气地问道:“请问你是苏白小姐吗?”
  “你是谁?”她从脑海中过滤一圈,不认识。
  那人递给她一张名片,她望着刺眼的蓝底,前几天她还拿过,心不禁一缩:“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苏小姐,你别紧张,我做心理医生这么多年,你的情况我还第一次遇到,你难道不想记起过去的事,我可以免费帮助你。”
  她掏出钥匙转了一圈,一边说着:“我不想记起,请你走吧,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
  “为什么?”那人将她拉住,到底是心理医生,说出得话也很合理:“那也是你的一段人生经历,不管幸或不幸,没有人愿意自己过往人生有段空白。”
  她微微来了脾气,也许是他的话直戳了她心底一直不敢面对的那块:“先生,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再来烦我我就报警了。”
  她关上门,身子抵在门板上,狠狠松了一口气,包里的手机又响了,不用看就能猜到是谁,可她没有动,像在默默沉思着什么,直到悦耳的铃声静止。
  一室的寂寞搅得她如此不安,似乎有什么事要势如破竹闯进她的生活,挡都挡不住。
  陆予深见她不肯接电话,到了晚上直接带着时时冲到她家里,苏白连晚饭都没吃,门铃响了很多声她才去开门,一开门,他见她魂都没有模样,紧张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陆予深,你真的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吗?”她突然没头没尾地问。
  “什么?”他一时没懂她问得什么意思。
  她稍稍平静些,摇摇头:“没什么,你来干嘛?”
  “妈妈,爸爸很想你,时时也很想你。”说话间隙,小陆时已经到她脚边。
  她看到儿子,心里又舒坦些,不管怎么样她还有儿子,为了时时她也应该坚强下来,父亲去世时,情况那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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