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天意天道-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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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一轻一重呢?不对,这不合常理。但他的确是这么写的,而且很多字都象这个字似的。比如“精”字,整个竖画以及整个字形都在往右上左下的方向倾斜。但是看起来比直上直下的写法还要稳定。再比如“沼”字,右边和左边不是平行的关系,最后的口字几乎和左边的三点水成了上下结构。但是看起来很好。比如“宗”字,右边一点和中间的距离是左点和中间距离的好几倍,这右边的一点看起来几乎要从这个字里飞出去,不象是这个字的其中一画了,因为分得实大太开了。但恰恰是这一点,稳定了整个字的重心。总之这样的例子是比比皆是。
我在发现这个规律时,也恰好把所有能写的宣纸写湿了。我觉得此刻多看也能同样达到练字的效果。要多看多想,而不一定非要多写,当你没有悟到那一步时,只是机械地照葫芦画瓢,很有可能是练不出什么进步来。因为你的思想还是那样的思想。只有改变思想才能改变灵魂,只有改变灵魂才能改变字的内在本质。
我的这一发现让我很快乐。于是我找来王羲之的字以及钟繇的字来看,看其字形虽然各异,但是字的重心是惊人的相似。启功曾经对此有过深入研究。他说每个字都有一个中心。也就是重心,是这个字的最重要的一点,是精神挽结处。那么这一点到底在哪儿呢?在方框或九宫格或米字格的正中心吗?一般人认为是这样的。但是启功说,早年他按照这种方法临帖,写到最后常常会让字跑出界外来。据他说,每个字的精神挽结处在每个字的左上方。那个点,无论从上下左右测量,都符合黄金分割的规律。也就是说,这一点正好在字的黄金分割点上。
这一论点,被认为是启功对书法的一大发现和贡献,也奠定了他在书法界的地位。在他的论书绝句百首的最后一首写道:“用笔何如结字难,聚散纵横最相关。一从证得黄金律,顿觉全牛骨隙宽。”以此来表达他悟得真理后的喜悦之情。另张旭传在授颜真卿书法时说道:“谓口传手授之诀,勿使无度,所谓笔法在也。”这里的无度中的度,我认为指就是的以重心为原点,合理的随意伸长所写出来的字都在这个度的范围之内。我早年的时候,很喜欢启功的字,甚至有一种着迷。我觉得他写和字很美。说不出的美。但看着简单。
你看,多么神奇啊。书法终于和数学联系起来了。它终于变成了一门科学。这一点,不仅证明了汉字本质上是圆的这一点颠扑不破,也证明了汉字的重心——无论是楷书还是草书(启功当时只是从楷书来说明的)不在一个字的正中间。
那么,只要把握住了这个中心,不论我怎么变形,怎么歪,写出来的字都是稳定的、好看的、优雅的。
这个道理说起来简单,但是要活学活用的话,一辈子的功夫也不为过。
在实际写字的过程中,我们在心里知道有这样一个重心所在就行了,但这一点,常常是无形的。俗话说,万变不离其宗。这个宗,可以说就是这一点。
这样一来,我们写字也就变得容易了。
在生活中也是一样。做文章,把握住一个真。不真,必然不善,不美。这个真字,就好比是作家思想的重心。所以大教育家陶行知说,千教万教,教人学真。千学万学,学做真人。一个真字,难啊。
为人处世中,把握住一个俭。地球的资源不是无限的。只有俭,才能永保。但是资本家和资本主义社会打破了这个真理。这个人类存在几千年的真理。他们开始为了追求利润竭泽而渔杀鸡取卵。所以,人类本该再存在几十亿年,但有可能几年、几十年、几百年之内就会烟消云散。现在的我们不知道这一天,就好象汶川地震的前一天,当地某个中学的学生还在操场上玩各种游戏,他们脸上洋溢着快乐,却不知道一天后就是他们的死期!以前,我们不知道时,心里是有希望的,我们总是想着,我们子子孙孙无穷无尽也。到那时,他们的发展会出乎我们预料。但是当知道地球的这一必然结局后,我们的这个信念和希望破灭了。那么,我们不禁要问了,为何要把我们放在这短暂的一瞬间?这样想也许没有任何意义。就好象,蝉,在地下呆了七年才能见天日,然而在一天之内又要面临着灭亡。我们人类费力经营的文明,有一天会全部消失,这一点想起来是最让人感到可怕和悲哀的。所以,我思量所有的宗教,觉得,相对来说,佛教最为接近真理。因为他看穿了人类最终极的这一天。于是他也就不以为意了,反而活得达观了。科学控测器,几十亿年都不能走也银河系,但是我们人的思想却可以在一瞬间到达宇宙的最边缘。有的人说,佛教是悲观的、消极的、厌世的。错。恰恰相反。正因其参透生死,所以他才有可能对人生有个正确有态度。这种态度必然是不消极、不悲观、不厌世的。
今天毕道中从我家过了一趟。李志很早就来骑摩托车。我在写到这里时,她也把午饭做好了。而窗外,蝉声大噪。从没这么热闹过。不过它们的热闹就象我们人类的热闹一样,都是假的。
秋天已经来了。冬天也就不会太远了。
天意(第二九七章)图财害命
昨天晚上的雨下得很大。我没有写东西,也没有上网,很早睡觉了。今晨起来,憋了一大泡尿。而且今天感到有点精神感冒的样子,很是懒散。
想起她昨晚说的话,很有意思。她说,她的爷爷不喜欢女孩子,偏偏她的奶奶生女孩生得勤,一年一个。只要生出来女孩,她爷爷就把小孩子放到尿罐子里闷死,就这样闷死了好多孩子。好像因为这个原因,老天爷惩罚他的后代,叫她和她姐姐都不能生孩子。
她还说,她的小叔叔一儿一女,但是孙辈全都是女孩。据说,这在农村就叫绝户头。原因是做事太狠所致。我不由得想到我前妻的一家。四个女儿而没有儿子。确实她家人不一般。见物不见人。自私、刁钻。她作为一个女人,缺少女人味。象个男人婆。何况又不是自谈的,最后只好离婚了事。有孩子,有孩子也挡不住离婚。这也是我们各自的命运。
有句话,叫图财害命。以前我总不相信。以为,人怎么可以为了钱去害别人的命呢?难道钱就那么重要?我昨天看了两个视频我信了。那是有人拿一把刀子——很长的刀子拿出来捅向那个刚从银行中取出来钱的人。把这个人杀死了,然后抢走他的钱一走了之。其中一个被抢的是个妇女,周围的人一见这阵势,全都一跑而光。后来来了一个女人,为的是来拿走她的惊慌中遗忘在这个被杀的妇女身旁的一个筐子。我想,我前妻假如在这个时候出现,一定也是这个来拿自己的筐子的人。自己的一个筐子比别人的命更重要。这就是这个世道的逻辑。
我们生活在这样的一个世道上,还能有什么安全感和幸福感?
我昨天想,幸好,我还有个现在的她。她能和我相依为命。每天我不用动弹也会吃饱穿好,有人关心疼爱,有人围着我转,有人全心全意地为我服务。这个人就是她。假如我没有了她,那将是一个怎样凄惨的景象?那时,会有谁会同情我、可怜我?又有谁能解救我、帮助我?别人不来看你的笑话就算是好的了——这就是我那时对这个社会得出的结论。
我想,也许是我内心的善良感动了上苍,于是他给我送来了一个女人。
在这之前,我常常想。我这辈子最重大的事也莫过于此事了。别的都是假的虚的。别的事都是可做可不做,或许有用或许没用。
但是这个事这么快地完成了。接下来让我感到有点茫然,不知该再做什么。
昨天,第一次完整地看完了启功的讲座。在他的讲台下面坐着的是沈鹏、刘炳森、欧阳中石等人。他用一种戏谑的口吻,声情并茂地讲述着他对书法的认识和见解。
当然他说的这些,我用的别的途径,已经间接地了解了一大部分。但对照他的讲演,我觉得我所写的有关书法的内容,太不严谨,太不谦虚,也太冲动了一些。
书法,能算得了什么?连政治的附庸都谈不上。在当代,哪里有它的合法的光明正大的藏身之地?我为真正的书法艺术感到悲哀。就拿启功来说,尽管他到晚年的时候,字也值钱了,人也成了国宝了。但他的壮年,毕竟是扫厕所过来的日子。而且,他的字是怎么练出来的?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没有资格自己写和贴大字报,于是整天被别人抓来抓去给别人写大字报。久而久之,自创一体,他自谓之“大字报体”。
但是奇怪的是,这种字体竟然越来越值钱了,仿他的字卖钱的人很多。他对这些也管不了了,爽性成人之美吧。因为他的眼睛也不大能看得见了。
假如,我能早一天听到他的这个报告,一定可以让我少走些弯路,但是这些弯路,说不定也是塑造我本人的书法的风格的一部分。
他举了个例子说,米芾曾写过好几幅临写的草书,这些临作,加起来有一百多字,但是米芾说,这些字中,只有一两个字写得能称得上好。当然,我们今天看来都是不错的。
这就说明,越能看到自己写得不行,越说明自己的眼界高、水平高。
关于临帖的方法,启功说到,可以分成三步。第一步,先看。第二步,默写。第三步,对照。我今天试了一下,觉得真不愧是大师的方法,非常有效,立竿见影。对照我以前所用的方法,就是一遍遍地临,但是假如叫你默写其中的某个字,或某一段,还是不行,肯定差距很大,甚至压根连基本字形都没掌握。但是,用这种方法学字,很有效果。
象我这样的,已经有一定基础的,是不是学会了以后,创作时写出来就一定是这个帖上的字了呢?往往不然。但是仔细看,总能看到某些渊源的关系。它只是一种营养,但是吃猪不会变成猪。
就这样,我百无聊赖中睡了一觉,她已经把今天的菜买回来了。有肉有黑米。她说要亲自给我做红烧肉吃。
我想到我昨晚梦见张海燕了。同时还有他的哥哥张恩文,还有他的妈妈。他好象在惋惜我父子间的离散。
李廷金一来后面,总是先喊李志。今天看到张恩成还有一个百度的博客。前几天,她把李廷金和我的名字放在一起搜了一下,于是百度就天天把这样一个搜索的链接在我的名字的下面挂着。
有时候,这个世界,就好象死了,百度也好象死了,周围的人好象全死了。
我想,生活在高楼大厦的城市中的人们,可能常常会有这种感觉吧。那种各不相干的人与人之间的麻木和冷漠,几乎要让人窒息。只让你感到生活的是非人间。是的,从鲁迅那时,不就有这种感觉了吗?
尽管外面有很热闹的鞭炮声,但那是他们故意要那样炫耀自己的,对我们而言,顶多不过就是个噪音罢了。
这个例子,也等同于这个世界和这个时代的一切繁华和光荣。
天意(第二九八章)大怀抱
午饭后,有一时,精神上感到很痛苦,好象女人要生孩子之前的感觉。走卧不安的。她呢,倒是悠闲自得地在网上浏览着有关李连杰的新闻和图片。那一刻,我感到我和她是被隔在两个世界了。她不知我的痛苦,我也不知她的快乐。而且,她看我的文章时,也时有误解之处。
最后我突然起来去找一本书看。这本书叫《中国书法思想史》,在它的扉页上还有我当初用毛笔写的这七个字的书名。看得出来,那时在学习八大山人的书法。
但是八大山人是救不了自己的。王羲之也救不了自己。智永也救不了自己。孙过庭也救不了自己。这个世上除了自己,就没有人能救得了自己。只有自己理智、坚强、自信、热情地活着,比什么都强。
但我不知道上午为何会有那些灰暗的想法,也许是回光反照——是那种思想死亡前的最后挣扎。但是现在,我是彻底获得了新生了。
我找这本书,为的是专门找他评价孙过庭书谱的一节,我想看他是如何说的。
当然,这一节是存在的,但是在整个一本书中,所占的分量实在是太少,微不足道。
但是对我来说,也算够了。我感到我的那些不好的思想好象奶油一样,在读过这些文字以后,开始慢慢溶化,变成液体、气体,直到不复存在。
其实,现在叫我回忆这些具体的内容,我也说不出来,但我知道,有两点它深深地触动了我。
一是,孙过庭的一大贡献,是他把人的思想、灵魂、精神、性格、心理、心情等等这些表面看来和写毛笔字不大相关的事看得很重。相反,在整个书谱中,除了用诗意化的语言来描述一下类似什么“一画之间变起伏于峰杪;一点之内,殊衄挫于豪芒”的话之外实在没有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