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绣眉如墨-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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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更紧要的还在于子菱有一手好女红,和生钱的。主意。不说别的,光说年前她做的那个甚皮带,最初自家认为花上百贯钱买下那皮带不仅好笑,更是心痛白花花的钱两只卖了这个既不中看又不中用的物事,还暗中猜测会不会是刘绮萝变着法让刘家借济骆子菱,很是让刘曾氏生了许久的闷气。但如今看来,这物事却是个下金蛋的鸡才是,京里贵人喜用不说,如今还打算着在军中试用,免不了佩服自家姑娘的眼光和手段,更惊叹子菱的本事。
不如,想办法让哥哥去骆家提亲,骆子菱虽无贵。家千金的身份,但也算是知书识礼之人,而且没甚娇纵之气,再加上用卖皮带所得的百贯钱两做嫁妆,还真是哥哥的良配,刘曾氏越发认为哥哥娶子菱是件一举三得的好事,既解了自家如今暂时的危机,还为哥哥寻得一位嫁妆不错的好娘子,而且若子菱进了自家的门,想来哥哥屋里那位小妾的日子必是不会好过。
看她以后还能。目中无人和嚣张吗?刘曾氏恶意地一笑,心中自是有些得意。如今她且也不细想一番,这骆家瞧得起她曾家吗?
这会刘曾氏忙画好妆容欲去见子菱,待到了婆婆房里,才知她已离开,忍不住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收拾好心情,今日见不得,还有明日,或干脆回家与父亲哥哥商量一二也可。
且不说刘曾氏心中暗盘算的小九九,转到子菱身上。她回家便在家门口遇见哥哥,如今子竹学堂明日因浴佛节需放假一天,今日便提早放学。
而子竹一回家,便神色不安与娘亲说道着,朝庭又新发的一道令。
如今子菱听着赵官家又下令,自是感头皮发麻,前些时候他下令在内宫修园林,今年一开春,就见汴京河中船支穿梭不停,皆是各地运送珍奇石头进京,自是让子菱叹道:“历史的车轮依旧滚滚向前,未曾因自家这个穿越人的出现,而改变甚底。未来这花石纲入京不知会惹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还好今日子竹所说诏令且非那些害人害国之令,而是与如今的教育制度有关的改革。
其实在崇宁元年,蔡京除了掀起元佑党案一系列事件外,还掀起了另一件对于当今天下极重大的大事,便是奏请兴学贡士,朝廷随之发布一系列诏令,在京城南郊营建太学之外学,赐名辟雍,从此太学专处上舍、内舍生,外学专处外舍生。诸路贡士初至,也皆入外学,经考试合格补入上舍,内舍后,方可进处太学。(取自百度资料复制类。)
而三年后的如今,官家又下了新诏道:罢科举,规定天下的士悉由学校升贡,停止州郡发解和礼部试,每岁考试上舍生如礼部试法。
这般下来,却是以后不用科举,一并通过学校再经礼部试法,便可获得为官。自是惹得众多想依靠科举进入仕途的读书人哗然,连子竹也有些不安,而子菱更是听着哑口失声,赵官家蔡官人二人搭档果然是很强,极有实力,千年来流承的科举制度,他们且也敢说罢停,便罢停了。煞是不像是极守旧规陈礼的古代人,倒是像现代社会的新新人类,我的地盘我做作。
子菱听了子竹担心自家上不了太学,成不了上舍生,终问道:“你所学为何?为了做官,还是为了明事理。”
子竹自是深思,最后一脸正色道:“既是明事理,也是想做官,想为家,为民,为天下做出一番事来。”子竹因生活好转,身子骨也不如幼年般瘦弱,再加上长期调整身体,如今自是病容散去恢复了他原本唇红齿白的俊俏面容,见着哥哥一脸稚气偏生还要做出一副正色凛然之色,让子菱煞是感觉哥哥如金童般可爱逗人,恨不得在对方小脸上掐上一把才是。
子菱心中这般想,但知哥哥年小却素来一本正经,若自家真掐了下去,免不得伤他自尊,便笑道:“听哥哥这番豪言壮言,可知你有大胸怀,只是心力却不足,要知有句话说道。历万难才显志坚…”
子竹虽越大越稳重,却也是小孩子性情,被子菱一激,自昂然挺胸道:“我自是决心已定,以后且就算事有万难我都能熬过去。”
子菱笑眯眯道:“还真是数流人物还看今朝。”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子竹一番回味,大喜道:“是谁做的词,妹妹可有记全。不过一句词却可见真豪迈。”
子菱摇头,笑着跑出屋,道:“早是忘记了从那里听来的话,是真豪迈还是假豪迈,可不是做词做诗便能做到的…”
子竹指着子菱,笑道:“你且又激我。”转而笑道:“我有你这样的好妹妹也是福气。”
子菱自是要激子竹,如今她且看出来了,随着制衣铺生意越来越好,娘亲也越来越不会离开京城,任凭子菱如何拐弯抹角赞其他地方的好,也不为所动,就连子菱以准备将制衣店开到苏杭,让娘亲前去操持一二,骆二娘虽稍有动摇,但最后还是婉言反对子菱到外地开店,只想守着京里的制衣店便可了。倒是旁边的四个香听了子菱说到江南山水如画,人杰地灵多有憧憬之色。
所以,子菱唯一可盼的就是哥哥早做官有实职后,举家离开京城上任时,要知骆二娘绝不会放心子竹多年都独处异地,且是要跟去照顾他的生活。要知骆二娘对子竹的爱护,有时都能让子菱稍有吃醋。
想到这里,子菱有些为未来的嫂子担心,要知嫁给寡母的儿子当妻子,这婆媳之间可不是那么容易相处的,也不知哥哥当得好不好这磨盘里的磨心。从到了京城之后,因子竹一直以来都叫着骆二娘为娘亲,从未叫过妾母,想来已将她当成自家的亲娘对待,自然周遭的邻居友人自是无人知骆二娘不过是骆家的妾而已。
当然这些事,自是子菱乐观其成的。
四月八日是佛主生日,各大禅院都有浴佛斋会,并用香料熬制的糖水相送,其水名曰“浴佛水”,加之四月正是风和日历,万物繁繁衍生息之际,自有山青水绿、鸟语花香之美景。而也正是这一天,京城中七十二户正店,开始今年第一次贩卖煮酒的日子,新鲜上市的桃子、李子、金杏等,更是市民玩乐赏花喝酒聊天的好时辰,所以连官府都会许官员的沐休放假日。
所以一早起来,子竹自是先陪着妹妹到了相国寺,在寺里东西塔院买取了素分茶。素分茶并非茶水,而是各类的素食羹汤、面食、茶果等,由住持僧官操作,一早放入器皿之中,待有香客前来,便可随时食用或取走,子菱看在眼中,不免联想到现代的快餐,很有异曲同工之妙。
待买取了素分茶吃完后,子竹便准备要离开寺中,想是与同窗好友约好了一起玩耍,而子菱准备在相国寺中稍闲逛一番。
豆蔻梢头春色浅第七章误入暗巷
子竹担心妹妹的安全,自是不愿让其独留在寺中,子菱笑道:“我且在相国寺里转上一圈便回去,身边又有秋香跟着,不会有甚事的。”
子竹想了想,这才点头同意妹妹在外边玩耍一会,细嘱咐她小心安全,不可贪玩忘记了时辰,这才稍有些不放心地离开。
子竹离开后子菱与秋香在相国寺里玩耍了好一阵,直到二人都心满意足,这才出了相国寺,找到自家的驴车,正要上车,却见一辆小轿停在车旁。
轿中人掀开轿帘,子菱才看出是邻居家的林夫人,也就是昨日求婚不成的林家二郞的亲娘。
子菱不能失礼,上前一步叉手诺礼。
林夫人倒没因昨日婚事被拒而恼了,笑盈盈地说了几句话,便与子菱告别。她如今是去寺中取浴佛水,见了骆家的驴车,便知车前带盖面纱帽的应是骆家大姐,这才上前打了声招呼。也算是看看这位拒绝她家婚事的女儿有甚大不了的,结果一见不过如此而已,心中却有些暗恼自家鬼迷心窍,被乔媒婆鼓吹得这家大姐如何能干伶俐,这才送上门丢了大脸。
林夫人虽这会对骆家有礼。有节,但心中却是素来看不起骆家,在她眼中骆家不过是才跨出下户成为中户的泥脚子而已,算不得富户,更非书香门弟。只是自家一时蒙了头,想为儿子找一小户家中知书达礼的女儿这才选中了她家。
想她不过是以填房身份嫁到林。家,虽生了儿子,却因儿子顽逆不服管教,自是不能与已逝前妻的儿子林大郞相比,那大郞已是太学中的学生,依新令而言,再过三五年待礼部试法后,自是有一官半职在手,且是自家那懒儿不能相比的,所以林夫人是千方百计想为二郞选一好亲家,以解后顾之忧,只是所找之人皆是高不成低不就的,耽搁了一二年也未有个恰当的人选。
倒是后来听了乔媒婆鼓吹,这。才有些勉强看中骆家大姐,一来二家相隔不远,对于骆大姐的品性为人也是有所听闻,二来依稀有传闻道她家的大姐与宫中的娘子交好,才让得她家的制衣店如今火火红红,店里所卖之衣物皆是时下宫中流行之款,而且做工考究,听说她家店里的还雇有二三位原在宫中专为嫔妃娘娘们制衣的匠人,虽衣裙价格不菲,却物有所值。
只可惜骆家不识相,拒绝如此好的一门亲,自是让。林夫人暗地里咬牙切齿很是唾弃了一番,但表面的敷衍却还要继续,毕竟这门亲事不成,难保以后不会有另一门亲事。
林夫人这会想到了子菱的哥哥子竹,心中斟酌着:。那骆子竹我是亲眼见过,真正是相貌堂堂,且是许多衙内比不上的。只是不知学业如何,有无为官的可能…算了,如今女儿不过六岁,还有五六年时间,还是待以后“榜下捉婿”来得实在安稳才是。
这会林夫人坐轿中,自是想了许多。
至于子菱见林夫人不清不楚说了几句便离开,。虽有些纳闷,只是她素来不想多加揣测别人心思,眨眼功夫便将林家抛在脑上。
坐上了驴车,子。菱突然想起屋里香料已经是用尽,还需到香料铺新买一些才是,忙叫驴车改道去了大巷口,那里有一家香料店,所卖香料相当不错。
这会子菱买了香料,被秋香扶着正准备上车,却突然见街对面,站着一位很惹自家眼球的人,只见那人是位十八九岁的少年,一身黑衣隐约勾勒出好身姿,靠在墙边,脸部表情微微紧绷,一双浓浓剑眉上扬,漫不经心地望着远处,整个人有种懒洋洋蓄势待发的味道,与时下流行的文弱风格男性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勾人味道。
想到这里子菱忍不住讪然一笑,看来自家的眼光还是比较传统,对于偏中性的男性不感冒。
秋香见大姐愣在那里既不上车也不下车,很是不解,忙贴上前,小声道:“大姐且是不舒服了。”
子菱回过神来,忍不住脸通红,忙上了车,心中道:“居然看着小男生发呆,我且是越发见识少了。不对…我怎看那少年有些眼熟。”
想到这里,子菱忙掀起车帘向街对面看去,只见那少年依然站在原地,只是身边已多了一位少年,正与他交谈着甚。
待子菱瞧清了与黑衣少年说话的人竟然是王青云,免不了沉默下来,那王青云本应与早已由绢儿变成子菱的她再无任何的交集。却不想一年前,子竹迷上了蹴鞠,还与同窗好友一起成立了蹴鞠社,找来同窗的哥哥教授他们球技,而这位同窗的哥哥便是王青云,当然怒马鲜衣的锦体蛇。
因子竹曾在家中前院与社员多次练习球技,偶一次子菱走过前院自是认出了其中之一的王青云,还好那时对方正专注训练众人,未曾见着匆匆离开的子菱,这才避免了麻烦之事的发生。
这会再见王青云,子菱终想起了黑衣年少的身份,吸了一口冷气,长叹道:“人说女大十八变,没想到也有男大十八变。”那黑衣少年分明便是当年的丁家二郞—丁武,如今已是长大成人,只依稀可见一丝当前虎头虎脑喜欢笑的模样。
“他怎跑到京城中来了,若是旁人知了必惹来麻烦。”子菱不免有些好奇与担心,要知如今京城只差明正言顺地挂着一副“元佑党及亲人一律不得入内”的牌子。
因驴车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渐看不清二郞与王青云的身影,子菱咬唇深思了一会,虽子菱口中说得好,与丁家已无任何关系,但毕竟绢儿在丁家也是有几年的情份在,如今见着二郞突然出现在京中却暗有些担心是否丁家有了变故,这才犹豫半会便让驴车停下。下了车去,她吩咐赶车的小厮,暂在这里停会,自家去去就回来。
秋香虽不解大姐心思,但还是紧跟在姐身后,待见大姐躲在角落向着街对面看去时,秋香惊讶一声道:“那不是王家四郞吗?”秋香见大姐依然不着声的模样,很是聪明地闭上嘴,不再出声。
过了一会,又见来了一位少年,三人自是一同沿着街走,子菱也不知当时是否是自家鬼迷了心窍,鬼使神差地小心地跟了上去,待跟了小半条街,清醒过来,自是讪讪一笑,想要转离开,这时却见那三人过街正朝着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