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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且绣眉如墨-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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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挑了挑眉头,争锋相对道:“这丁庄上下,且只你想训谁便训谁,管人是老子还是孙子,倒是忘了自家身份。只是月娘不才,不想被你白占了身份,不知道的人是当女儿训娘不孝顺,知道的却笑我月娘无聊跟你这般不主不仆的人胡说,且要知眼下庄里都是下人,甚底时钻出带着身边人的主人。”

二姐脸气得通红,月娘口中字字不离身份,却是刺了她心中之痛,怒极而笑,跺了一下脚,道:“我不如你这般下贱,自把身份往泥里踏污得一干二净才是上好。我好生生的女儿家,自重有何不对。再说你一口一个身份,却是你看得比我重。”

月娘一笑道:“自重?真笑话大了。即便是被妈妈爱护如女儿,奴家也自明不过婢女而已,不如有人装得如贵家女般清高,其实不过是颜子而已。”(颜子如在现代便是假货的意思。当时有条街名叫颜家巷,街内有家松漆店,里面卖各种纸做的器具,表面松漆得极为精美,样式新颖,看上去十分炫目。但因为是纸做的,购买回去,不能经久使用,所以当时的人称其为“颜子”,后来演变成假货的代名词,取自于一篇关于《宋史疑云》的资料中的叙述。)

见二姐与月娘胡吵在一处,言语越发不堪多有伤人,众女使忙劝过二位,各将其分开。

二姐是艳若冰霜,目若寒针冷看月娘,月娘却是挑眉含笑,多有鄙视。二人倒都把祸头绢儿给忘在了旁边。

“也只你二人除夕日誓要将这旧年的架吵完,才得舒心。”叶大姐站出来一番说笑,解了气氛,也让二人醒悟今是新年,还得收敛一下才是。

只是二姐时屋前狠瞪了一眼绢儿,直让绢儿心中叫冤,暗自希望二姐不要把与别人吵架受了气发在自家的身上。

风波来去皆快,一会的功夫,又恢复了迎新春的热闹气氛,天落雪,爆竹的声音也越发响了许多,各女使小厮已是有些累便纷纷回大屋,却只一位女使提着灯笼匆忙往屋外冲,细一看竟是那位长得极美名叫绮萝的小娘子。团年日,倒有大半小厮的眼珠只偷看着她,惹得女使们多有嫉妒之心。

“绮萝姐姐如此匆忙却是甚底?”绢儿进了屋掸去身上雪问道。

银珠笑道:“她又糊涂了,忙着要新年祭拜螺祖。”

“咦,今日祭拜螺祖?”绢儿诧异道,依稀记得螺祖祭拜之日好像是在农三月里的某日,旁边柔儿听着银珠与绢儿说道绮萝,难得插话道:“绮萝非傻只是痴,众人是除夕祭拜先人,她自比是蚕娘,自然螺祖便是祖先。”

银珠一听抿嘴笑道:“这一说倒是我糊涂了。”

除夕全庄皆一夜未眠,到了次日,吃上一角屠苏酒,便是新的一年开始了,这一年为建中靖国。

豆蔻梢头春色浅第三十一章上元节见闻

“正月一日为鸡日,二日为狗日,三日为羊日,四日为猪日,五日为牛日,六日为马日,七日为人日。初一画鸡在门上…七日贴人在帐子上。”这是过年的风俗,与绢儿小时在老家农村过年无太大差别,唯一让她感觉新奇的便是在正月初六那日莲花阁各位女使再一次扫除屋室尘秽,将灰尘垃圾并与七个果饼包裹放在特做的精致绢包中,然后二姐一脸严肃,将绢包投之水中,嘴里祷念:“去去,莫回。”

一问才知这是新年送走穷鬼,期待一年富足安康的仪式。

主人有仁厚之心,那些离家近的人可在新年之际,各有二天回家探亲团圆,银珠与柔儿也是各选了日子错开回家,只绢儿与二姐无亲可走,待在阁里,二姐针绣,绢儿便在旁边服侍着穿针、学劈线、学配色等等,或有得空便绣扇套、临摹学写字帖,倒也因忙碌断了乱想的心思。

除夕那事发生之后,绢儿也是细想了一番,不得不承认二姐虽言语不善,但自己也是有错的,过于忘情,而忽视了现状,无论是那一家的主人也忌讳大过年家中下人一脸苦相,若有人心在丁家主事面前碎了嘴,难保丁妈妈不会有误会。知自己行为不慎,绢儿便向二姐道了歉。

二姐冷着脸很是寡情地警告了几句,“若你再犯,我且不会顾及情份之类的话,直接把你转给他人,也省得我吃别人的笑话。”也不再多说绢儿,这事便算过了。

对于宋朝上元节绢儿多有听闻,知是古代难得的繁华热闹之景,其间乐趣多有想象,去年因官家驾崩,自然上元节过得极平淡。如今到了京城,前几日听其他女使多有谈论往年上元节盛景,听得绢儿心中难耐痒意,担心二姐上元节也不休息玩乐,绢儿自是小心试探了一番,待知道二姐上元节会与众人一起进城过节,这才放下心来。

上元节中午,管家早已准备下几辆牛车方便进城,一早各阁的小娘子做好出门游玩的准备。

绢儿未有新衣,只得穿旧日一件米色绣水纹的厚袄子,下穿朱红罗裙,依然是梳着垂挂鬓,左右各插一枝红色绒,耳坠是用大红丝线自做的中国节很是可爱,又披上二姐给的件朱红团花纹锦面披帛,既美观大方还保温。见绢儿打扮得俏巧可爱,二姐将自家一直未戴的一只银花垂珠的银步摇钗插在绢儿头上。

待四人打扮妥后,便出了阁,走到后门处,却见那里已是莺声燕语,其他庄中被许出门的女使绣女们皆已到了,见二姐来到,大姐笑着迎去。只见众小娘子衣着鲜艳,装妆美丽,簪珥钗钏皆配带上,甚至有些小娘子还顶着几个红灯球,还将各色的绢或纸做的玉树、玉柳、蝴蝶等等插在头上,很是醒目新奇。还好二姐不喜这般过于张扬的打扮,倒让绢儿暗中庆幸自家不会如此装扮出门。

月娘也在众人之中,正巧与二姐四目相对,二人表情皆不自然,到让旁边众人捏了一把汗,担心二人又吵起来,还好今日二人没有吵闹的兴致,各远远站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式,才让其他人放下了心。

不一会,牛马驶到了后门口,众小娘子皆安静地上了车。

坐着牛车进了京城中,更让绢儿看得眼花缭乱,只见天未黑下,各处却皆是华灯异彩,各买乳糖圆子、水晶脍、韭饼、蜜煎等等吃食的小贩穿梭不停,更有打扮惹人醒目者将炭丸做成弹状,几颗串在铁枝后再插在头上,并点着火,远处望去倒想是那人顶着一串火珠子,让绢儿看了瞠目结舌,担心那人头发会被烧起来。

到了一处巷边绷子处,牛车已无法再继续向前驶,只得停了下来,而各位小娘子笑闹地跳下了车,因前边的街便是御街,官府已排人搭好了露台,各处入京的歌舞百戏争相在此献艺。虽整条街极宽,足百步之上,却已是人潮蜂拥,除此之外整个京里其他街道小巷也是一片热闹之色,只需一处空地便可摆上了阵式,或杂剧、或说唱、或杂技,皆引来满场喝彩。

街边的露台周围已是挤不进去,绢儿自是将脖子伸长了,也见不了台上的境,只能远听着台上艺者献艺台下观者赞声。

各娘子们各自结伴自玩去,二姐见绢儿有些蠢蠢欲动四处错窜的兆头,便厉声警告道:“小心鼠窃狗盗将你抢了去。”

绢儿一听,自是安静了下来,不再随心所欲地四处张望乱钻,只牢跟着二姐一席人。

一路而行,绢儿一只手被银珠牵着,另一只手拿着蜜制果子,边吃边看颇是目不暇接,这般热闹的上元节竟比现代的灯会热闹许多倍。数百枝长竿设在路中,高数十丈,纸糊的百戏人物悬在竿上,很是醒目,特别是走到一处宫门前,只见彩布搭成文殊菩萨骑狮子,普贤菩萨骑白象各处门左右,那菩萨的手臂能上下活动,时有水从菩萨手掌中放出这,宛如瀑布,巧妙无比。门上还有龙灯,龙身是用草把捆而成,草上密密放置灯烛数万盏,皆是用青幕遮笼,远望去便是栩栩如生的飞龙在城。

待到月上枝头时,街上灯若繁星明亮美现,眼见男男女女们便借着灯光之美,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顾忌地亲密接触,更有大胆男子见旁有佳人,冒昧上前,或是文雅问路或是放浪直言衷肠,更有甚者直接拦下路中行驶的香车,惹得车中小娘子探头观望。而那些小娘子更是没了矜持,捏手绢、淡抿笑、送秋波,迷得男子且成好色徒,更有些直爽的妇人竟与陌生男子牵手共游。

一路行来,绢儿一席人皆是有些姿色的小娘子,也惹来些纠缠,还好二姐不苟言笑,柔儿也是一副漠然模样,加之陪同庄客的阻拦,倒让那些好色之辈失了兴致,也不多纠缠。

绢儿看在眼中也忍不住咂舌,心中暗道:“古人也是开放的,如今看那首朱淑真的《元夜》,却非妄言,宋朝女子自有雅致且奔放的诗情韵味。”(《元夜》火树银花触目红,揭天鼓吹闹春风。新欢入手愁忙里,旧事惊心忆梦中。但愿暂成人缱绻,不妨常任月朦胧。赏灯那得工夫醉,未必明年此会同。)

街中有些灯上粘贴谜条,多有人围挤其中,柔儿见绢儿多有一副想去看热闹的模样,便笑道:“绢儿是想去射虎吗?”

“射虎?”绢儿一头雾水,这人挤人的地方,能有老虎存在吗。柔儿指了指前边彩灯道:“绢儿不知文虎?”绢儿一听柔儿的话倒猜到了几分,看来灯谜也可称文虎,猜谜自是射虎,只是这射不射的中便要看本事了。绢儿倒是很有兴趣瞧看一番古代的谜语,对着银珠央道:“姐姐在这里等一下妹妹。”便放开银珠的手,挤入人群。

很快绢儿从人群中又挤了出来,表情很是不乐,心念道:“这谜语难度太大,光谜面的字自己都还没认全,还是不要逞能才是,不然须要吃人笑话。”

绢儿这一挤一退,再次站在街边踮着脚四周张望,却发现庄中众人皆不见踪影,当时便有些害怕,再等了小会时辰也未见认识的人出现,绢儿更是心急如焚,毕竟小女童一名独处如此人潮涌动、吵闹陌生的地方,实在不安全。还好她依稀记得当初下牛车时的街名,寻了位面容祥和的妇人问路。等妇人细说了一番,绢儿立刻往回走。

豆蔻梢头春色浅第三十二章拐卖者

谁料这一转身,绢儿便将一位老婆子撞倒在地,那位老婆子被撞倒在地,自是哎哟地叫喊着,坐在地上动弹不得,绢儿很是担心,忙上前想要扶起对方。

见绢儿人小力薄扶不起自家,那老婆子道:“这位小娘子稍息会,待老婆子缓过气,再扶才是,如今我这脚踝看来是拐伤了。”

绢儿一听更是心慌,见路人繁多,怕踩伤了老婆子,忙拦了一位路人,央帮扶起了老婆子。

待扶起了那位婆子,绢儿看清对方的面容,却是长得圆脸细眼,一头银发,很是慈祥的模样。见绢儿小心将自家往旁边人少之处扶去,那位老婆子道:“小娘子,你且放心不必自责,老婆子这番脚扭伤,也非你全过,自是旧年落下的伤还未好,因贪这夜景才又扭伤。我家就住在旁边街里有处老树旁边,劳烦小娘子扶我到街边,我指了路,你去叫我家儿子来接我。”

听了老婆子一席话,绢儿这才放下心,将老婆子扶到她指的街口位置,然后独自进了小街,果然见一颗老树旁边有道木门。

敲了门,过会便有一位妇人前来开门。那妇人一身蓝衣布裙很是朴素,见是位陌生的小娘子敲门,谨慎地笑问道:“这位小娘子有何事?”绢儿忙将来意道出,那妇人谢过绢儿后,露出愁容道:“只是家中大哥不在,若奴家去接娘亲,却恐无人在家看门。还烦小娘子帮看一下门才是。”

绢儿自是同意,刚跨进门,却听身后有人叫道自己的名字,扭头一看,却是二姐带着一位庄客与一位陌生少年寻到了自己。

那妇人见有他人出现,脸色微变,竟忙将绢儿向门外一推,便关了门。突然发生的变故,倒让绢儿一头雾水,望着紧关的木门很是不解。

二姐走上前,表情多有无奈,道:“你且还想进这门吗?”

绢儿皱眉问道:“二姐是何意?”

二姐身后那位陌生少年笑嘻嘻道:“这位绢儿妹妹必是才到京里不久,要知这京中多有人牙子会借着上元节热闹之际,寻一家空房,几人合谋,让老人出门骗些不知人事或外地进京的妇人孩童进门,再绑了运出城卖到外地。”

绢儿惊得张嘴不语,失声道:“不会吧!”

二姐一脸怨气,小声骂道:“早吩咐你小心鼠窃狗盗之辈,若非今日遇见二郞,央他与我一并来找到你,待明日你且不知去甚底地方了,真是个没长耳朵的丫头。”

绢儿见二姐一脸严肃之色,自是全信,细一想便感毛骨悚然,后怕不已。后退了半步,复尔恨恨道:“且去寻官抓了这些人!”

那少年又笑道:“我料想刚一关门,那屋里的盗贼们自是都溜了后门,如何寻得回来。”

绢儿这时才细看了被二姐叫做二郞的少年,只见他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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