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也有春天-第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哦”潘一朵机械地应答着,眼睛看着下午最后一门考试的资料,突然回过神猛地一抬头:“什么?报名表,我们的?”
“是呀!”Mia得意地使出她的招牌动作,眨了下那昧人的眼睛,伸手摸了摸潘一朵的小粉脸“一个人去玩,多没戏!”
对于Mia这个行径,潘一朵佩服地五体投地,不过对于自己,一个一点演戏基础都没有的人,怎么去奢望天上掉个馅饼呢。
“在高中,我就是我们话剧社得力干将,这次寒假回家好好准备!”Mia再看了下有些无动于衷的潘一朵,走过去好声哀求道:“朵,你要陪我玩哈!从今天起我们要经常看电影,并且学习模仿,开始练习演戏技巧!”
潘一朵走到Mia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没有发烧吧?”
“俺现在神清气爽,全身像喝了十罐红牛,斗志不要太昂扬!”Mia飘逸地甩开潘一朵的手,{奇}走到阳台,{书}举起手来,{网}做了一个拥抱明天的姿势。
“帆哥,潘一朵的情报要不要?”何二摸了摸光头,贱贱地看着正在运球的徐一帆。
徐一帆举球,定点,投球,一个漂亮的弧线,MBA斯伯丁篮球撞在球门边,晃动两下,进了。
“你厮又想敲诈我?”徐一帆看了何二一眼,目光中写满不信任。
何二有些急了,“真的!骗你我去死!”一言既出,何二晃到了徐一帆眼前,把球抢在了手中,“不听,你会后悔!”说完,手一松球落地,转身走了两步。
“嗨,等等”徐一帆追了上去。
何二眼看鱼儿上钩,一丝大尾巴狼的坏笑划过嘴角,清清嗓子,一边走着,一边在徐一帆耳朵旁咕噜着。
那天开始,何二又开始了他半个月免费吃夜宵的日子。情报成功售出,徐一帆很乐意地买了他的账。
当天回宿舍后,徐一帆上了校BBS论坛,果然如何二所说由古谚小说改编《乡土之恋》正在火热报名中,跟帖的居然有几万人,一切火爆引擎中。
他点击了“报名表”,下载了下来,迅速填好,并给演绎社的社长郭熙刚打了电话。
“刚子,我给你邮箱发了封我的报名表,帮我打印上交下!”
“你自己的?”对方好奇地问了下。
“对,哥们我的!”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从跆拳道走主持路线,又要进攻演艺界了!你是艺多没处用了是不?让其他人活不活?“对方有点出乎意料并一阵抱怨道。
“别管那么多,我喜欢就行,哥们的实力不是吹的,一切按流程走就行!”徐一帆说完,挂了电话,走进屋,打开了他的苹果电脑。
上了QQ,徐一帆在亲人组找到了古谚的萝卜头像,点击写了一句话发送了出去:“姑,恭喜你!”
很快,古谚灰色头像亮了起来,“你这小子,少来!”
徐一帆:打扰小姑大人,俺是诚心给你道喜的。
古谚:何喜有之
徐一帆:由您小说改编的《乡土之恋》在学校报名甄选男女主角啦,火热得让我夜夜流口水!!
古谚:奇怪了!你不是对我小说一尚不关心吗?
徐一帆:嘿嘿,我报名竞选男一号了
古谚:无比震惊图。囧……
名人古谚是徐一帆的小姑,这件事目前只有他自己知道,作为名人的亲戚,保持低调是他的原则。
在徐一帆眼里,古谚就是从小疼爱自己的小姑,没有光环,不过偶尔在心里也得瑟下。
513宿舍,至从Mia瞒着大家给潘一朵、一一和画画报名参演后,Mia更是无法无天,着了魔。每天她会拉着仨一起看韩剧、美国、内地片、香港剧片的爱情电影片,每天晚上三部巨片,像吃饭睡觉一样拉入了日常生活。
学习电影演员的精、气、神,一切为年后开学主角选拔做准备!——这句话写入了513的寝室标语,被Mia大大地贴在了513宿舍的门背后,作为睡前祷告用语。
刚开始,Mia用美食诱惑仨前来观看,结果仨吃东西的时间比看电影的时间多。
后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不知道是Mia选的电影太精彩还是被她诚意所动容,513宿舍渐入佳境,吃完饭相约宿舍,往往一部电影看完,四人已经泪流满面,被剧中故事情节不能自已,真的是在别人的故事里,留着自己的眼泪。
新年的钟声临近了,学校陆续有人拖着箱子,大步地超校门口方向走去。关上电脑,Mia临走时不忘叮嘱513的伙伴,回家记得继续看电影,记得模仿学习精、气、神。大家都觉得她成了513的八婆妈咪。
Mia、一一和画画都离开了,潘一朵是最后一个,再次面对空空的宿舍,看着手中还有4天才到的火车票时间,一下子心里觉得慌张,莫名地孤单了起来。
昨天还是四个姐妹的513;突然有了戏尽落幕的寂静。
潘一朵一下有点适应不过来,打开手机,正要给爸爸打电话时,一个短信讯息跳入她低垂的眼帘:“丫头,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想起谁?”
想起
走到阳台,望着橙色的天际,潘一朵低头看了看那条短信,并没有马上回复而是陷入了沉思。
“潘一朵,你的信来了!”高中的班长竹子递给她一封信。
每个一到两个月潘一朵会准时在月底收到谢阿牛给她的信,读信总是一件让人热血沸腾的事。小小的心灵,在那一刻无限地放大,充满甜蜜的肥皂泡泡。但为了这5%的幸福和满足,潘一朵要忍受95%由等待产生的不安、焦虑、寂寞和平淡。
那个时候,谢阿牛就在千里之隔的江城,而潘一朵就在家乡日夜思念着高考结束后的飞奔。她就像一只扑火的飞蛾,不明方向地扑了过去,即使折断了引起为傲的翅膀。
“一朵,家乡的油菜花很久没有为你摘了,希望你能找到一个为你摘花的人”
“一朵,信也许是最后一封了,我想你会幸福的”
“一朵,走出去你才能发现值得你喜欢的男孩很多,青梅竹马只不过是童年幻想,人总要长大……”
看着临近高考那段时间谢阿牛写给潘一朵的信件,潘一朵一直不明白谢阿牛到底想说什么,当她高兴地告诉他自己也要报考江城市的大学时,却迎来了对方死一般的沉寂。
谢阿牛什么都没说,只是在潘一朵第一次下火车来到江城时,一同带来了自己新的女朋友,也许这就是一个男孩不能在给邻家小妹摘花、写信的理由吧。
梦想毕竟美好,只是到梦碎的那刻,生命难以承受之重。
潘一朵手捂着胃,眉间划过一丝痛苦,每当她想起曾经的他,胃和心都会不由自主地疼,疼地没了气量。她给了谢阿牛伤害她的权利,也就有义务承受由此延伸的代价。
起风了,挂在阳台的风铃随风摇曳,清脆地声音,恰是一声温柔敲打着潘一朵的受伤的心。
风铃的主人也就是刚刚发短信问她的人。
“丫头,过来!”徐一帆很拽地叫住刚从教室出来的潘一朵。
山不过来,我过去。潘一朵没理,徐一帆走到了潘一朵面前:“给!”
徐一帆带着神秘的微笑,用魔术师特有装深沉的口吻说道:“这位美丽的姑娘,我给你变出一串被风吹过的声音”说完,把一串好看手工制作的贝壳风铃递到了潘一朵手中,得瑟地拜拜手跑了,剩下呆立风中的潘一朵和耳边被风吹过的风铃声。
正在她不知所措该不该把这串风铃带回去时,名猫豆豆扭着日渐迷人的小肥屁出现了,对着潘一朵眯着眼睛喵喵地叫着,潘一朵一下忘了风铃的事,和豆豆一路玩耍到宿舍楼门口,才想起手中的礼物,也只要带进了宿舍,即使自己很不待见猫猫男。
谁知被Mia那厮当大众用品挂在阳台上凉衣服的铁丝上,再也不肯取下,更别说还回去了。
潘一朵笑了笑,摇了摇头走到水瓶旁,一打开瓶塞,结果是空的。很无奈,胃疼的她是需要用热水暖暖的。正当她放下水瓶时,短信息又来了一条,一条让她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的信息:“说真话我一个人时,会想起你!”
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想起谁,说明谁是你在乎的人。潘一朵好像听Mia说过。
空气一下被点着了,潘一朵的心扑通地跳了下。她没有想到徐一帆会这么直接,来势很汹涌,她还没有想好招数。
“我也会想你!我想掐死你!”潘一朵想了想回了一句,无招胜有招。发完,想想徐一帆气炸得一青一红的脸,潘一朵感到很开心。
有时候,看着别人痛苦,也是件快乐,尤其是冤家。
放下手机,潘一朵戴上手套和Mia临走时送她的白色围巾,提上空空的水壶,关上门,下了楼。
刚走出宿舍楼一米,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了,潘一朵一阵晕眩,看了又看,还没有反过神来,一个声音调侃地说道:“掐我吧!本帅求之不得!!”
徐一帆一边说着,一边伸着脖子欲靠近潘一朵的身体,像一只曲项向天歌的鹅。
“干嘛?”潘一朵回过神,淡定她告诉自己。
“我守株待兔好久了,你终于下楼了!”徐一帆缩回脖子,看着潘一朵一脸惊愕又有几分厌恶的小脸,觉得自己破坏了一道不算漂亮但很自然的风景,马上纠正道:“哦,我没有坏意,Mia告诉我宿舍只剩下你了,我放不下,来看看”
潘一朵觉得奇怪急了,这小子叫Mia也叫得很自然,跟朋友似地,还说要关心自己,他把自己当什么人,活雷锋?!
潘一朵从头到脚把徐一帆看了一遍,犀利的眼神,看得徐一帆像在等待终极人民法庭的宣判。
若要辩解,语言此刻显得苍白,一个满怀期待,一个满心戒意,僵持局面,活像两对冤家狭路相逢勇者胜。
徐一帆忽然夺过潘一朵右手紧握的热水瓶,爽朗地大笑道:“走,哥给你打水去!”
丢了水瓶的潘一朵,一时语塞,那一刻很想上去给徐一帆一掐,但鉴于男女授受不亲,免得被人误认为有打情骂俏之嫌疑,最终忍了忍,在众目睽睽下,跟着徐一帆身后,看他手舞足蹈,一脸阴谋得逞的傻笑,潘一朵一下没了生气、厌恶,反而心里温暖了起来。
看到徐一帆,她好像看到了自己,当初她也曾为了一个人这样傻傻笑过。
打完水,徐一帆想邀请潘一朵随便吃个晚餐,不过潘一朵以吃了为由拒绝了入学来第一个邀请她吃饭的男生。有些人受过伤后,尤其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当满怀希望最后遭遇扼杀时,很难再建立对一个人或者一群人的信任。
有些事不能化解时,留给时间解决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看着潘一朵走进女生宿舍楼,在一个视线无法进入的拐角处消失后,徐一帆跳起来做了一个YES的动作,初战告捷,他拿起手机给指挥中心Mia发了一条短信。
接下来几天,潘一朵每次下楼会潜意识望望,似乎在寻找一个身影,她想了很多条见了徐一帆鄙视他的话,以便应对这个不速之客。
可惜,第一天还是潘一朵一个人打水;第二天还是没有遇见;第三天潘一朵干脆就不打水了。
她觉得自己很奇怪,脑子居然出现了第一次见徐一帆和豆豆的画面、第一次雪地撞倒的画面、第一次参加摄影展的事情,难道自己要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了么?整个三天晚上,潘一朵久久未睡,一直纠结。
曾经她爷爷给她讲了一个故事,说鹅基本算得上动物界最专一的动物,如果它的一只伴侣死掉的话,那另一只鹅是不会再找其他鹅的。
潘一朵在想自己算么?谢阿牛走了,自己会一直为了这个树,放弃整个森林么?
如果一只鹅只是之前喜欢了另一鹅,而那只鹅又不喜欢自己的话,它会坚持不改变么?即使那只鹅有了家庭。
想着想着,潘一朵觉得那样自己不就成了小三鹅了么?何况谢阿牛早已成了别人的鹅了。
第四天到了,下午18:30的火车。潘一朵拖着一个箱子,提着一个大包,艰难地向校门口走去,回家的心一下兴奋了起来。
11路公交车,这个她泪送谢阿牛远去的车,今天自己也坐上了。“不好意思,请让让!”正当潘一朵提着箱子往车上挤时,一个厚厚的手掌伸了过来,接过潘一朵的箱子,抬头一看,居然是编辑室的鲍小坤。
“谢谢你,你怎么在?”潘一朵坐在了鲍小坤身边的一空位上。
“去市区商场买点明天回家路上吃的东西,你回家吧?”鲍小坤温暖地笑笑,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一路上,俩人聊得很投机,鲍小坤夸奖了潘一朵今年在编辑室的成长,希望她多修炼文笔,多写多锻炼,早日把记者证领到手,对以后找工作推优什么的也算有帮助。
听了学长的教诲,潘一朵受益颇深,连连道谢,觉得平时严肃认真的鲍小坤竟然是这样的健谈、亲切和随和。
在火车站那站,潘一朵提前下了车,挥手告别心中的偶像后,拖着行李走向了半年前再次初到江城的火车站,车水马龙,灯火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