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也有春天-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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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人海能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见对的人,就算打掉徐一帆这只兔子的牙齿,他也不会放弃,只是此刻的潘一朵并不相信,徐一帆真的就是那个兔子,有点憨有点愚。
徐一帆回到了宿舍,心情酣畅到了极点,找到何二向他倾诉一下此时的大好心情,或者是在何二面前显摆下,成了他的心头爱了。
“何二,干嘛玩上哑铃了?兄弟我今天又有重振旗鼓的机会了!走!兄弟我请你吃夜宵去,咱们不醉不归!。”徐一帆抢过何二手中的哑铃,做出一个拉人的架势,谁知何二不吃这杯赏酒,甩手重新夺过哑铃:“你春风得意了,可我要减肥,你自己去吧!”
何二是出了名的贪吃好睡型猪男,怎么就勤快地忙着健身减肥了,徐一帆低着头沉思了两秒;拍掌大笑道:“你小子老实交待是受哪位高人点拨开窍了?哼哼!”
徐一帆今晚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人生得意就是赢得美人一笑。
可惜何二不理徐一帆,自己郁闷地双手举过头顶,把哑铃举起又放下,心里嘀咕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电灯!我今天就不去!”
过了没多久,徐一帆像只兔子一样溜了回来,走到闷闷不乐的何二跟前,嬉笑着:“给,胡萝卜要么?”
小强命真苦
何二举起来的手忽然停住了,转过身子:“啥时候变成了两颗牙的兔子了?”徐一帆天生的乐天派性格,还带点孩子傻气冒了出来,走到何二身边,露出两颗白晃晃的大门牙笑道:“作回兔子真快乐!”嘎嘣一下咬了一口鲜红多汁的胡萝卜,很享受地咀嚼着。
何二望了望斜对面那栋女生宿舍,再懊恼地看了看自己身上动荡不安的游泳圈,对着徐一帆手中如获至珍的胡萝卜像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大脑袋。
宿舍斜对面灯火辉煌,时而有女生穿着睡衣出落在阳台,徐一帆曾经和何二拿过望远镜偷窥513宿舍,可惜视线不对,所以上学期他们常常跑到隔壁的隔壁宿舍去打望,偶尔也为扑捉到的几组心动画面而激动不已。当然这只是他们这帮男生的秘密,无足为外人道也,也不羞于道。
徐一帆很快把一根肥肥的胡萝卜吃了精光,满嘴甜甜的,舌头再把嘴唇环绕舔了一圈,心里却不满足惦记着什么时候可以吃到潘一朵这位女老板给的胡萝卜,那怕胡萝卜汁也行。
两个男人,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最后不约而同抬头仰空长叹,徐一帆感慨自己一世英名却不能抱着美人归,这么久连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也搞不定,不禁涌出廉颇老矣的伤怀,而何二也伤感地看着自己,儿时同窗好友的孩子都叫自己叔叔了可自己至今仍然光棍一条,□裸地暴露荒野。
两个孤单男人你一言我一语很投机很心心相印,互道苦水。徐一帆咽下嘴里最后的胡萝卜渣,说道:“为啥我追了一朵那么久她还看不上我?”
何二放下哑铃,肚子嘀咕着,还是饿了吞了两口口水:“你还不足以强大到可以征服她呗。”
“你说我不够强大?本公子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倒追我那些女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男人永远拉不下脸,徐一帆也一样,凡夫俗子自恋不已。不过他还是纳闷地看着何二:“可是潘一朵怎么就不接受我呢?你说哥们我哪点不好?”
何二居然目光变得坚定,语气异常肯定:“你呀,就是个小强,强就强那么一点,还遭人嫉恨。” 徐一帆一下明白了何二指的那件遭人嫉恨作小强的事情,自知理亏,挤眉弄眼没有多说,这个陈年烂谷子事情,之后却成了笑谈。
熄灯了,斜对面的宿舍也进入休息了。
何二躺在床上,辗转反则,夜不能寐,反复翻身弄得床对头的困得不行的徐一帆不得安宁。翻开被子,何二悄然无息地钻到徐一帆被子里,“我说,我好像看上一个女孩了,是追还是埋在心里发霉?”话毕,徐一帆伸出头,睁着眼露出吃惊的表情,可惜黑暗中何二并不能看明白,但徐一帆震惊的声音却听得很清楚:“小强!吓死人呀!”
见何二庞大的身躯没有挪开的意思,徐一帆打着哈欠,嘴巴由大变小回笼说道:“除了潘一朵,其他人你爱怎么追就怎么追!”说完,也许太困了,徐一帆打起了鼾声,何二见状兴致少了一半只好爬了回来,钻回被子老老实实地开始策划自己的人生喜事,口里津津乐道上兵伐谋四字,很快也酣睡了去。
鼾声一时此起彼伏。
睡梦中徐一帆脑子里莫名其妙看见了一只只小强,它们像被大屠杀一样被潘一朵一个个地踩死,堆砌成了一座小山,而有一只小强的头竟然是自己的脑袋,正苦苦哀求赦免能留在潘一朵身边,日日夜夜陪着她,可以潘一朵不理会一个巴掌把它打得满地找牙,那个惨状在初春的早晨把醒来的徐一帆吓出一身冷汗。
第二天一大早,潘一朵利用周末时间参加了编辑室邀请各大报社老师做的一个提升培训班,教室密密麻麻做了好多人,潘一朵一眼望去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出类拔萃,再想想自己现在的水平顶多能写,但上不上下不下的,夹在中间心里堵得慌。
也许每个人都渴望一夜成长,一夜成名,可是潘一朵内心非常焦急自己进步的速度,估计还是30°角度成长。鲍小坤上次找她谈话希望她这学期能有突出表现,准备把新闻部这十几号人交给她带胜任骨干职责,当她听到这个消息时,潘一朵担忧多过兴奋,怕自己服不了众。
自信她有,不过能力并不在一蹴而就,不过她愿意尝试。
于是当知道有这个培训班时,她第一时间报了名,交了上次稿费赚来的100元钱作为培训费。爷爷曾告诉她学习无涯苦作舟,不进而退的道理她一直牢记。
编辑室每个月都有新人进来,当然老人也有离开的,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新人带来了激情,老人带走了经验,而对于夹在新老之间半生不熟的潘一朵来说,更多是一份压力,也只能比别人辛苦点了。
课堂上老师引经据典地讲解着技巧和方法。潘一朵认真地听着,抄录笔记,并在头脑一边联想实际发生的写作案例,越发觉得对新闻写作的了解更深入了,受益匪浅,内心也觉得充实。
“叮叮……”下课的铃声响了,培训班的课程也结束了。
潘一朵走出教室,脑子回味着上课的肖大编辑最后送给他们的那句话:“任何时候,强就强很多,不要强一点点。”
哎,潘一朵叹气自惭,心里暗想自己这个小强何时才能变成大强,可以强很多。不过马上转念一想,告诉自己只要努力一直去做一定就有希望,想着想着信心来了,身子走起路来也挺拔了。
教室门后倚着徐一帆,穿着一身白色耐克运动衣,好像等了很久,快步跑到潘一朵身边:“一朵,培训课上完了,辛苦了哈!”
“心不苦,命苦!”潘一朵看了看这个大白兔子,吐吐舌头。
“咋了,你看见我就命苦了!”徐一帆故作一个极度委屈的表情,灼灼地看着潘一朵:“我才命苦,昨晚梦见我成了小强,你一个劲子拍我脑袋,差点我就升天了!”
当徐一帆刚说到小强,潘一朵忽然大叫道,抱着书,两只脚害怕得直往后退。徐一帆循着一看,妈的说曹操曹操就到,一只被踩扁的小强,暴死路道口,四肢都在不过已经干瘪了。
“哎,命苦的小强!”徐一帆看着它一语一箭双雕,既表达对小强的同情,也聊表自己的遭遇。
原来只是一只死掉的小强而已,潘一朵摸了摸胸口,舒缓下心跳,自言自语道:“小强,不是打不死的吗?”
徐一帆以为是和自己说话,走过来,一脸哀伤状:“可以踩死的”潘一朵侧过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徐一帆故作深沉补充道:“践踏事件就是这样来的。”
潘一朵笑了笑,“你不要做那只小强哈!我的脚可没有长眼睛!”说完停住的脚步继续向前走,并在心里感慨还是做个大强好,免得被人踩死,也警惕地看了看徐一帆。
徐一帆看着潘一朵正要抽身离开,突然想起此次来意,急切地叫住了她,“一朵,送你的,兔子从老板那冒着掉牙风险买来的胡萝卜。”
潘一朵想起求索园里那个兔子和胡萝卜的故事,会心一笑接过徐一帆递过来的一颗包装精美的红扑扑的胡萝卜,拆开紫色的包装塑料,她的眼睛被雕刻在上面的几个大字锁住了。
“如果我是小强,希望你可以打我,但不可以踩我。”徐一帆看了看地上正躺着踩死掉的那只小强,眼里闪着璀璨的光芒。
“为什么?”潘一朵问道;有点动容。
幸运球
一阵风吹过,飘得一下把地上扁扁的小强欢腾了两下刮走了。
“打不死的小强,所以要踩!”徐一帆嬉笑着,望进潘一朵的眼睛。那里面是可爱和温婉,有他一直眷念的欣喜。
面对徐一帆这样大胆而毫不掩饰的凝望,潘一朵的目光不自然地开始撇开游走。这一移动最后停留在了这颗偌大的胡萝卜上的字:一朵,LOVE。
潘一朵忽然想起了一句网语鸟语:把你的名字写在烟上,吸在肺里,让它在距离心最近的地方。而这只被刻字的胡萝卜同样有异曲同工之妙,仿佛一下子能听见鸟语花香的声音,爱在轻舞的惟妙惟肖。
徐一帆走的时候,一直还是一张欲罢不能的脸,死死地扣在潘一朵的脑海里,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没有强求没有死缠难打。潘一朵想如果早点遇见他,或许会喜欢上。但是当你心里还惦记一个人,却又喜欢另一个人的话,与其说是花心,还不如说是在背叛和犯罪。
风吹起了齐肩的长发,黑亮而柔顺。潘一朵迈着轻微的步子,脑子跟着步子缓缓向前,想着自己一个人的心事。
沉睡的校园,有了钻出地的小黄花,有了跳出枝头的百灵鸟,有了相依相偎的情人草,一切都迫不及待想和春天约个会。大学校园永远都是一个充分生机和活力的地方,当一切开始苏醒时,层出不穷的社团活动开始张灯结彩地给力尽显。徐一帆组织的《动物之语》除了举办了春季摄影大赛外,也开始了策划一张联谊羽毛球竞赛活动。
当开会一起商量和哪个社团联谊时,徐一帆力挺校编辑室校报团队,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大伙都知道他的别有用心,很快八卦也诞生了。
联盟大比拼,在徐一帆和鲍小坤的握手下,羽毛球报名活动拉开了序幕。潘一朵没有逃脱噩耗,被指明报名参加了自己连规则都不懂的羽毛球女子单打比赛。当然长到二十一岁没有玩过羽毛球那是不存在的,可是以前也只是在家或在学校纯属喜感娱乐,是业余的业余。
“参与比什么都重要!当然有第一必争的精神也要有的!”鲍小坤挺着电线杆的身材,在报名单上填下潘一朵名字时,心情很是爽快,近来鉴于潘一朵稿子数量和质量的提升,鲍小坤平时在老师面前腰杆也直了不少,发自内心为自己这个爱徒自豪。
Mia听到了徐一帆组织羽毛球联谊比赛的八卦新闻时,第一时间跑到宿舍兴奋劲还没过,摇着正在选本期校报话题的潘一朵,娇嗔道:“我老羡慕你了,我在街头巷尾听说徐一帆这个帅哥特意为夺你芳心组织了这次羽毛球联谊比赛,还扬言一定要把第一名的奖品亲自送给你。”
潘一朵放下笔,刚端到嘴边吸了一口的茶叶水,扑哧一次全喷了出来,直射到Mia的黄色毛衣上,连忙拿其毛巾道歉擦了又擦。
“哎,算我八卦!”Mia无奈自叹一口气,闭口不再谈。
选完本期选题后,潘一朵去后勤一条街打印好送到了图书馆6楼编辑室,微笑地和校报老师告别后,直接来到了那一大片橡胶操场上,下午四点正值体育活动时间,篮球、乒乓球、网球、排球、篮球、足球、羽毛球,但凡和球挂钩的运动都热火朝天运转了起来,目不暇接。
学校为了让祖国的接班人能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就明文规定每学期有体育活动积分考核纳入学分,具体是每天下午四点开始运动刷卡赚学分。往往上有政策下就有对策,很多人尤其是美女开始时踩着高跟鞋来刷下卡,表示来了;一个小时后再刷下卡,表示运动完毕,而中间时间回宿舍的回宿舍,约会的约会,上自习的上自习,爱干嘛的干嘛。
潘一朵站在排起长队的羽毛球刷卡机前,望着前方人马,不安分地候着。扭头那一瞬间,钻出一个脑袋,徐一帆又来了,穿着一款黑色阿迪达斯运动套装,戴着一款白色CAP冒,露出两颗大白兔牙:“真巧呀,打球不?”
潘一朵口型刚启动想说没有拍子,徐一帆两颗洁白的兔牙上下碰了碰,发出了宏钟般的声响:“我有两幅拍子,一起为联谊比赛练练?”语气很快,不过又有点害怕被拒绝。
话毕,刚好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