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如菊-第3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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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菊花主意多,想着要是连鸡毛也做出卖钱的东西来。那鸡身上可不是一点都没浪费。
菊花看着他笑道:“我早就想过这事,就是没想出好主意来。除了将公鸡身上的毛弄下来**毛掸子和毽子,我就没想到旁的好法子。不过眼下咱们也忙的很,就算想出来也没空做。”
黑皮叹了口气道:“鸡毛掸子也不大好卖哩!”
菊花将收集的鸡毛扎了许多鸡毛掸子,放在来喜店里卖,也是废物利用的意思,可是卖得不大好。也是。谁家没这个哩?
等鸡埋上后,吴婆子才回家去。
菊花又炒了几个菜,然后招呼吃饭,扬声对青木道:“哥,把这猪肚包鸡端回去,我炖给娘和云岚姐姐吃的。”
青木答应了一声,也不客气,起身拍拍身上的碎木屑。去厨房来端。
菊花用一个大篮子装了那煨罐,对他道:“还是拎着好一些,端着不方便。你还要牵着葫芦。回头弄洒了,烫了人就不好了。”
青木点头,一手提着篮子,又叫上葫芦,回隔壁去了。
板栗还不舍地撵在后面,颠颠地一直跟到院门口,叫道:“哥哥,哥哥。”
何氏笑道:“哥哥晚上再不家去吃饭,他爷爷奶奶该想他了。明儿再来跟你玩,不是一样?”
葫芦晌午一般在张家吃。晚上就被带回去了。
菊花叫道:“甭吵,吃过饭带你去瞧小舅舅。”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槐子要去山地那边,找王忠嘱咐些事,菊花就跟他一起去。要看看那些鸡。
将板栗丢在家跟葫芦玩,让葡萄在一旁看着,槐子则抱着小葱和菊花一块出去了。
出了村,看着萧瑟的树木和田野,遍地落叶秋草黄,别有一番凄凉,只有庄稼地里才见得绿色,或是小麦,或是胡萝卜等作物。
槐子边走边教小葱:“闺女,瞧,那是小麦。麦子磨了粉做饼吃的。这个是白萝卜。”
小葱就随着他的手指移动,一双眼睛到处看,看到小麦忽然道:“韭菜。”——这个娘教她认过。
菊花扑哧一声笑起来。
槐子也忍不住笑了,觉得有必要让闺女搞清楚,这小麦跟韭菜还是有区别的,于是特意岔开正路,往田埂上走,带小葱去瞧小麦。
到了不知是谁家的麦地边,槐子蹲下,让闺女站在地埂上靠在他怀里,跟她说韭菜跟小麦的区别。
菊花道:“也没韭菜作比较,她这么点大的人,如何能记得?打眼一瞧,这两样东西还真差不多哩。”
槐子便伸手扯了一根小麦苗,让小葱拿着,说是回家跟韭菜比比看,是不是一样。
小葱捏着那根麦苗,固执地说道:“韭菜。”很不乐意地瞪着爹,咋老是把韭菜说成小麦哩?
菊花瞧着父女俩一模一样的狭长眼睛,互相瞪视的样子,哈哈笑了起来。
槐子咧着嘴乐道:“好!是韭菜。小葱说是韭菜就是韭菜。”
忽听有人道:“哟!这是谁,愣把小麦当韭菜哩?”
两口子转头一瞧,原来是周小年跟他媳妇,扛着锄头,看样子是要去地里。
槐子笑着招呼他们,道是闺女小,认不得小麦和韭菜,他带她来瞧瞧。
话音刚落,小葱就转向菊花,撅嘴道:“娘,韭菜!”
槐子慌忙道:“是韭菜。爹弄错了。”一边对周小年两口子眨眨眼。
那两人都笑起来,菊花也无奈,要是不将两种作物摆在一块,怕是闺女转不过来这个弯。
周小年道:“槐子,我正想要问你件事哩。今年我也种了两亩地的红萝卜(胡萝卜)。我头一年种,也不大会伺候,长得不大好。那天从你家地边过,觉得你那萝卜秧子壮实的很,想问问你可有啥窍门没有。”
槐子问道:“你垫了底肥么?”
周小年道:“垫了,跟小麦一块丢的肥。猪粪掺了泥巴还有稻草烧的土肥,早就发好的。”
槐子道:“地在哪儿?我跟你去瞧瞧。没见着我也不能瞎说。”
周小年十分高兴,转头在前带路,顺着地埂弯弯绕地走起来。
小年媳妇站在一边,让过槐子,等菊花上前。跟她一道走。她跟一盆火似的,赶着菊花问这问那,又夸小葱长得好,会说话。然后神神秘秘地说起了周矮子家的事。
“我大伯那天回家可气坏了,把我大伯母和小满媳妇一顿臭骂,还罚了跪哩!听说小秀回娘家也挨了骂,真是活该,她们那天闹得也忒不像样了。”
菊花微微一笑道:“也不怪她,谁丢了娃儿不心慌?她难过起来哪还想那么多。”
这婆娘这么热乎干啥?
不管咋说,“人嘴两张皮。翻过来搭过去”,彼时娃儿丢了,纷纷埋怨张家;此时见娃儿找回来了,张家也不示弱,就换一种说辞了,大多数人都是跟风说闲话的,千万不能当真。
小年媳妇立即道:“听你说这话就是个会体谅人的。要说这事吧,人贩子也是扮作卖辣椒的人进村的。她要是埋怨几句,你肯定也不能怪她;她丢了娃儿,人都同情可怜她。可她不该打人哩。”
菊花听了不置可否,见她还要说,忙抢着道:“总是我们没考虑周全,让人贩子钻了空子。”
小年媳妇咋呼道:“怪道我公爹说你家为人厚道哩!我跟你说实话,我那会儿也有些糊涂,觉得这人贩子可不就是你们家收辣椒引来的?后来听了那个卖辣椒人说的话——他说有个村子死了人那天被拐了个女娃——我公爹又教我一番道理,我才想明白:这人贩子要来,谁也挡不住,你就不收辣椒,他也会找旁的法子混进来的。”
菊花听了诧异:这话说得倒有几分道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出自真心就是了。她这会儿跟菊花一副掏心掏肺深谈的样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有多深的交情哩,再不会想到几年前两家也是大吵过的,想起这事菊花就想发笑。
小年媳妇见菊花不说话,自顾自道:“如今可好了,咱们是真的放心了。娃儿他们随便在门口、村里乱跑也不怕了。大伙儿说起这事来,不知多感谢张家哩!”
菊花急忙道:“这都是村长安排的,我们不过就是跟着出了点银子,村长还出了大头哩。”
小年媳妇笑道:“你也不用客气,我们都晓得是你家先提出来,村长才安排人的。”
菊花就没再吭声。
原来,他们收辣椒结束后,本想撤回在各个路口守候查看的佃户,因听人说又有一个村丢了娃儿,觉得这人贩子怕是一时半会儿杜绝不了,就跟槐子商量,让他去跟李耕田说,专门安排人常年在这几条路口看护,并不时地在村里往来巡查,外村人进来离开都要仔细询问,这样就杜绝了歹人作恶的可能。
李耕田听了连连点头,他如今也不差这点银子,不说为乡人修桥铺路了,这点小花费还是能出得起的,于是就张罗起来。
想着好歹都是有功名的人家,他就召集了张家、赵家、刘家一起,以三秀才一举人的名义,每户一年出十二两银子,安排了四个人,分别在通往清北村的渡口、往榆树村的路口、村头往下塘集去的大路口、村尾进山路口安置了四个壮汉常年看护。
他李家另外多出钱,在这四个路口都盖了一间屋子,又安排家里下人不时在村里转悠,看见生面孔都要问询。
这下可把村里人乐坏了,一个个称颂不绝,都道跟秀才老爷一个村就是沾光,如今清南村可是十里八乡最安全的庄子了。这事追根究底,还是张家收辣椒引起的,所以人们转而又说起张家厚道来,可见世事难料。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七章 落水
说笑间,几人到了周小年家的地头埂,槐子一看那红萝卜窝子,就笑道:“你也种了这么些年的庄稼,这还瞧不明白?你咋这么贪心哩,一窝丢了那么多萝卜种?下边萝卜一长大,它们就挤不下了,难不成你还指望萝卜自个能往旁边挪两步?”
菊花和小年媳妇都笑起来。
周小年摸摸脑袋,憨笑道:“也没觉得多,一窝就丢了十几颗种子。”
槐子道:“那哪成哩!一窝也就能丢五六颗,顶天了。你丢那么多,回头个个只能长得跟小指头粗,有啥用?种少些,那红萝卜又粗又大。”
小年媳妇笑道:“咱不是头一年种这个么,心里也没个成算,往年也没地种。如今可就晓得了。”
小葱看着地里绿茵茵的萝卜秧子,又举起手里的麦苗瞧了瞧,似乎在比较这两样东西,长得不大一样哩。
槐子见了,忙笑着对周小年道:“让小年伯伯拔一根萝卜给咱小葱瞧瞧,可长了萝卜没有?”
周小年忙下了垄沟,扯了一根粗壮的秧子,下面也就细长一根茎,在枯草上蹭了蹭,擦干净泥巴,笑着递给小葱道:“瞧,还没长大哩。”
小葱忽闪着眼睛,瞅了小年一会,并不伸手接萝卜,转而看着槐子。
槐子笑着接了过来,道:“来,拿着。多谢伯伯了。”
小葱用白嫩的小手攥着那细碎的萝卜秧子。脆声道:“谢,伯。”
小年媳妇连声夸她懂事。
又说了些锄草施肥的话,几人方才分开。各自去忙。
槐子带着菊花来到半山上王家,王忠早在等着他了,见他和少奶奶一块来了,想让他们进屋去喝水,槐子摆手道:“甭客气,咱先看看那盆栽,完了再到前头来歇息。”
王忠这才作罢。引他们往后院去,这是为了养盆栽专门用土坯围起来的一个大院子,连竹林也圈进来不少,里面稀稀朗朗地摆着大大小小的木板条钉成的箱子,箱子里装得是土,栽种了各色树根,或直或曲,或粗或细。
六七月份的时候,槐子带着刘小四和王忠在山上挖了好几十棵树根。形状各异。姿态不一。
他很是花了些工夫琢磨这些盆栽,也养死了不少,其余倒都长得还好。大多是橡子树根。还有松树根,竟然还挖了颗香椿树。
这些树根种在简陋的木箱子里,摆在王家的后院。由王忠早晚照应,槐子也常过来瞧。
槐子看了一遍,点点头,道:“正月里再上山去挖些。也不一定非得找那些奇形怪状的树根,有些小树桩子也是不错的,挖回来修整一番。比大树根还要好看。”
王忠连连点头道:“少东家放心好了,我如今也晓得些门道了。我见东家院子里那三棵树根都好看的很,比我这些都好,往后就找那样的。”
又商量了一番,方才去前院。菊花也插不上嘴,觉得自己比他们这些土里来水里趟的庄稼汉经验差远了,啥清早浇水,上午晒一会太阳,晌午就要遮阴,晚上要淋露水,说的一套一套的。
王老汉和其他四个儿子出去干活了,家里全部是媳妇娃儿,王婆子见少爷少奶奶都来了,十分高兴,忙着让小闺女倒水。
菊花见这一溜房子大概有六七间,但应该还是拥挤的很,毕竟他家可是有五个儿子。
于是,她对王婆子道:“我晓得大家子喜欢凑一块儿,不喜欢分家。可是等明年在这竹林里养鸡后,我打算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盖一栋屋子,各人管一片,不然的话,几千只鸡散放在林子里,那不都乱套了?所以,你怕是要跟儿子们分开住。”
王婆子急忙道:“这事我们听少奶奶的。这可是好事。分开后都还在跟前,又不是走远了,有宽敞屋子住多好。”
她几个媳妇很明显脸上都露出喜色。
有个年纪大的,好像是大媳妇,在其他几个媳妇的眼神怂恿下,鼓起勇气问菊花:“少奶奶,那吴家也要跟我们一样,另外盖屋子让他们住么?”
王婆子瞪了她一眼,似乎怪她多嘴,吓得她缩了缩脖子。
菊花见她关注吴家,有些攀比的意思,心中微动,道:“到时候再看。他们肯定也是要分开的,那边的林子也要人看管。回头这一片林子都要用围墙圈起来。”
停了下,又对一旁正低声商议的槐子和王忠指了指道:“这林子划分的事,少爷自会跟王忠交代,你们只要想着咋喂好鸡和猪就成了。把这么多的畜生和林地交给你们家管,也是少爷瞧着你们家为人忠厚,才挑上来的,不然,我就另外买奴仆了。不过,人都是会变的,若是你们将来因为眼皮子浅,贪一些小利,可别怪我狠心不留情面。这些日子,想必你们也摸到了我的一些脾气。”
王婆子慌得连声道:“我们有那胆子干负心的事,那还是人么?少奶奶放心,老婆子虽然没多少见识,还是晓得好歹的,晓得跟着谁不吃亏,有好日子过。”她四个儿媳妇也连连点头。
菊花点点头,道:“前些日子村里闹的事你们也都瞧见了,这人一多,事儿就多。所以我提醒你们一句:只管干好自己的事就成,莫要跟旁人比,张家总归不会亏待你们就是了。要是把心思都用来想那些有的没的,俗话说‘无事生非”那我可就不敢用这样人了。”
王婆子一个劲地答应,偷偷地瞪了大儿媳妇一眼。
菊花也是提点敲打的意思,毕竟这些人还是很纯朴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