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如菊-第23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枫沉默了一会,微笑道:“他老人家已经七十多了,算是高寿。他已经觉得最近要去了,也不算意外。”
郑长河松了口气道:“那就好。我们粗人,也不会说啥,不过这老人家到了年纪就要去,咱们做晚辈的都要看开些。”
秦枫点头,又跟众人谈论了一番云真人的医术名望,得知他是靖国医道圣手,皆感叹不已,菊花则更加坚定了设法留下秦枫的决心。
饭后,秦枫稍作休息,即去了李长亮家——他和柳儿已经搬到改好的新屋去了——帮柳儿瞧病,槐子和菊花陪着他。
果然,秦枫帮柳儿看脉后,对他们说柳儿的身子并无大碍,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是流产受了损伤,最近这一胎又是被人下了毒,胎儿流掉后,尚有残毒缠绵体内,若是在这小地方肯定就无人能治,柳儿也别想再生孩子了,但秦枫几年后医术早又上了一个台阶,这病自然不在话下。
他熟练地替柳儿施针,之后再开方,又嘱咐李长亮明日一早去集上买药,他到时会再过来替柳儿施针,顺便教他煎药。
一切完成后,他看着喜极而泣的柳儿和李长亮。还有开心微笑的菊花和张槐,暗想柳儿病了这么久,看着凶险,其实并不难治;菊花看着无事,实则凶险。
李长亮这个粗汉子哭得跟个孩子似的,恨不得要给秦枫下跪。他本来没奢望更多的,只要柳儿活着陪在他身边就好,谁知秦枫来了。他的柳儿立马就要跟往常一样活蹦乱跳了,还能帮他生娃,这怎不让他激动?
柳儿这些日子得他照顾,体会到他不同于青木、张槐等人的粗豪。待她却又柔如春水,一颗心早系在他身上了。她当年对青木是一份朦胧的情愫和期盼,这李长亮却让她感受到实实在在的爱恋,朴实、简单,又浓烈如火,让饱受苦难的她迅速沉醉。李长亮跟柳儿哭一会,在菊花跟槐子的劝慰下停了下来。李长亮两眼寒光闪烁——敢给柳儿下毒,他不会放过这人的,就算柳儿离开了唐家也不成。柳儿明白他的心思。忙拉了他的手,冲他摇头,她不想再有波折了,只想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要是因为这事把李长亮给牵扯进去,那她可真没指望了。
秦枫三人告辞时,两口子一直将他们送出好长一段路才回头。
菊花靠在槐子的身边。踩着朦胧的月华,感受着轻柔的微风拂面,心情极好,一边对秦枫道:“秦大夫,你可不晓得,柳儿当时被休回家,差一点就要死了。如今你将她治好了真是无量功德哩。我以前跟大夫接触不多。这回眼看柳儿由死到生,算是领会你们大夫的不凡和神圣了。”
秦枫微笑道:“你不也是救过小石头么?就是这柳儿,若不是你先开解她,帮她调理身子,怕也是撑不到这时候的。其实应该算你救了她才对。”槐子赞同地点头,他也觉得是菊花救了柳儿。菊花笑道:“不过是凑巧罢了。我又不懂医术,瞎撞的。”
秦枫轻声道:“瞎撞也要撞对路才行。菊花,待会我帮你把把脉,看看你这些年身子调理得如何,好心里有个数。我发现你还是很会安排饮食的,就不知你帮自己调理得怎样。”
槐子听了大喜,忙道:“嗳!是要看看,看看心里好有个数。菊花,走快些,早些看完了好让秦大夫休息——他赶了一天路还帮你们看病,想必也累得慌。”
菊花见他心急的样子,不由失笑道:“急啥?秦大夫马上又不走。秦大夫,要不你休息一晚,明儿再帮我把脉吧,你要是精神太疲倦的话,会不会把不准?我觉得摸脉真是个玄妙的活计,亏得我不学医,不然,肯定摸谁的脉都一样——那么细微的差别咋能体会出来哩?”
秦枫笑了,对她道:“我不过是先摸摸看,明天自然还是要再重新把脉的。一行有一行的窍门,你外行人看着这把脉难的很,真的入门了,就凭你那么细心沉稳,肯定也能学好的。”
说话间,到了张家,张槐急忙要张罗,问秦枫在哪帮菊花把脉。
秦枫摆手道:“不要忙,简单的很。”
说着从行医箱中拿出垫腕的小袋,坐到桌前,让菊花近前也坐下,伸出手来替她把脉。
他连续将菊花两只手都号过,心一直往下沉,尽力不让脸上露出异样,沉吟不语,暗自想着对策。流掉这个孩子不行,生下他也难,要如何是好呢?菊花见他不说话,陷入了沉思,心下不安,轻声唤道:“秦大夫,秦大夫?”
这时张大栓、何氏、张槐、张杨都在一边候着,他们紧张地盯着秦枫,看他要如何说。
张槐也跟菊花一样不安起来,强自忍耐着,等他回答。
好一会,秦枫才抬起眼皮,微笑对大家道:“不妨事,不过是菊花身子有些弱,生产的时候怕是要吃些亏,我在想法子呢!”
众人大喜。要是秦枫说菊花没事,他们未必信——没事干啥想这么半天?可是秦枫说菊花身子弱啥的,这话就跟他们平常担心的一样,而且秦枫说他正在想法子,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这等于是让他们吃了个定心丸——他们相信秦枫是一定会想出法子来的。一家人不免喜气洋洋。
张槐扫视了爹娘一眼道:“咋样?我说秦大夫回来就好了,菊花这情况接生婆子能治得了?她们也就是在媳妇生娃的时候帮把手。”
何氏高兴地点头道:“嗳!是这样,接生婆子哪懂这些哩?跟秦大夫不能比。槐子,快领秦大夫去青木那歇息,他刚才都来接过一回了,说床铺啥的都安置妥当了。”
张家的房子小一些,郑家的房间多一些,所以就将秦枫安排到郑家住了。他们想着等过两天再安排个妥当的住处给秦枫,毕竟他行医制药,需要个安静地方。
菊花自己也松了口气,一边感谢秦枫,一边让槐子送他去休息。
秦枫起身,笑对她道:“你这身子骨比先时好很多,可见你饮食调养的很好,往后还这么吃就行。最近是不是老觉得很累?”
菊花忙点头,说很容易就累了,睡久了不成,站久了也不成,坐久了也难受。这个久其实只有一会儿。
秦枫点头道:“明天我再来瞧,帮你配些药。”菊花迟疑地问道:“我眼下能吃药么?都说是药三分毒,怀孕时最好不要吃药哩。要不你告诉我吃啥东西管用,咱用食疗吧!”
秦枫一怔,眼神深邃地盯着菊花,随即轻笑道:“不是那种药,是一些补药配出来的,也算是食疗了,不过是制成药丸,方便服用罢了。”
菊花这才放心,不过她又担心地问道:“秦大夫,这药很贵吧?该多少银子你可要实说。上回你送了人参我都很不安哩;后来你又让师妹送了那么些药来,虽然被她弄丢了,好歹也害你费心搜集。这要是再配药,你可要收银子了,不然你赔不起,我也不敢受哩。你放心好了,我家如今也没那么穷了,攒了不少钱哩。”
听了菊花的话,秦枫大震,呆在当地!
是了,他好像对菊花太过关心呢。纵然他有万般的理由,可是落在外人的眼里,这太不合常理了——他帮菊花搜集、配制的药,哪一样都不简单,不收钱也就罢了,还让师妹千里送药,又未跟她说清楚,难怪她会起疑,连菊花自己都不安哩!
他看看菊花和张槐,心道,可不能让他们之间再起误会了。
他郑重地对菊花和张槐
道:“要是对每个病人都这样,我确实赔不起。虽然我们医者要有父母心,但也不是开善堂的。一来因为菊花那年教了我渡气的法子。你们不知道,我师父听说后不知有多高兴呢,上回送来的药就是他老人家亲自配的,说要好好地感谢你;二来呢,医者对一些疑难杂症也是特别感兴趣的。菊花脸上的癞皮可是困扰了我很久,总想把你治好了,我的医术想必又能进一步;三来呢,呵呵,我可是对清南村很有感情的,总觉得这儿的乡民特别亲,于是帮你们看病就不大计较银钱了。你要是有钱的话,不妨就交一些,平常你们上山也帮我挖些草药,这些都算是在帮我!”
张大栓大笑道:“秦大夫,我就喜欢上山打猎,往后我就跟你一道上山,顺便帮你挖草药。”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剖腹产的可行性
张槐笑道:“靠你一个人挖草药可不成。我觉得,你应该在镇上开间药材铺子,专门收购各样的草药,雇一个人帮你看着。我们家就有铺子,可以匀一间给你用。”
菊花急忙点头道:“对,就该这样。这样的话,你平常开方子,药不够的话,也不用去旁人的铺子抓药了。秦大夫,就让我帮你把这药材铺子给撑起来吧,也算是尽一份心。”
开玩笑,光那清凝露都是从皇宫里传出来的,其他的药肯定也不凡,她话虽说的漂亮,可是如何能付得起那些药钱?正那些药都被他师妹给弄丢了,明儿的药就算再贵,她往后尽力地多帮他些就是了。
秦枫看着他们,微笑点头道:“好!就按你们说的办。回头咱们再细商议。你们不懂药,这里面要注意的事项多的很。”
说话间,青木又过来接秦枫,秦枫方才跟他一起去了。
秦枫回来了,还表示暂时留在这里,槐子心里踏实不少。晚上,他靠在床上,拥着菊花,摸着她凸起的小腹,轻笑道:“这下可安心了哩。”
菊花感受到他不同于以往的自在和欣喜,没有了那种紧张,便会心地轻笑着,靠在他胸前,任由自己朦胧睡去。
第二天,村里人得知秦大夫回来了,上门看望的人络绎不绝。李耕田也急忙赶来,笑得满脸开花,帮着筹划安排他的住处,不过秦枫说暂时就住在郑家。
每个人都很高兴——村里有这样一位大夫,那可是福气。
秦枫如和煦的春风般接待众人,后又去给柳儿施针,忙碌不停,等他快晌午时转回张家,想再帮菊花仔细号脉,然后好初步用药,却发现师妹云影也赶来了·正跟菊花坐在张家的厅堂上,大眼瞪小眼地对视。
他心里“咯噔”一下,沉声问云影道:“你来干什么?”
云影依然是男装打扮,依然美丽·神情却显得疲惫、呆滞,甚至有几分沧桑和绝望。她见师兄见到自己一副戒备的神情,心中悲恸,强扭过头,坚决地说道:“自然是来跟菊花请罪的。”
说完这话,见菊花一脸愕然地望着自己——她们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呢——遂使劲吞下往外漫延的泪水,一扬头·很光棍地对她道:“我把师兄送你的药给扔了,害你要经历生产的劫难,你想要如何惩罚我,就请开口吧,我绝不说二话。”
秦枫听她开口,就知不妥,却是阻挡不及,只得闭目长叹·静等菊花发作
菊花见了云影,其实心里还是蛮高兴的,暗想师兄妹都来了·她怎么着也要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将两人都留下来;又想着这丫头上次弄丢了药,不但不承认,反而掩饰逃跑,实在是太可恶了,因此见了她一言不发,想看她如何跟自己道歉——她那模样如丧考妣,带着事情败露来认罪的决然,肯定是来道歉的。
待听了云影的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异地问道:“扔了?你不是把药弄丢了吗?”她狐疑地望向秦枫。
云影听了菊花的话,再也忍不住,泪水激涌而出,她使劲地吸了吸鼻子,嘶哑着嗓子,摇头道:“不是·是我扔了。”
菊花见秦枫肃然而立,静默不语,深知事情不那么简单,她便对云影正色问道:“你今天既然来了,想必是愿意告诉我,为何这么做了吧?虽然这个回答晚了好几年。还有,那生产的劫难是什么意思?”
云影有些麻木的心忽地就抽痛了一下—原来师兄什么都没告诉她。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她也无法再像当初那样,为了这份感情可以做任何事。
眼下,她唯一要做的就是面对菊花,求得她谅解,并帮助她渡过难关,
其他的,她已经无暇顾及,也没有心力顾忌了。
似乎一夕间,一切全变了,以前无比在意的东西变得索然无味起来。就好像你拼尽全力、付出绝大的代价去做了一件事,最后却发现这件事完全是个笑话;又譬如一拳打在空处,反倒将自己带了个跟头,栽倒在地,大概就像她现在的心情了吧。
她望着菊花那凸起的小腹,止不住地心惊胆战,一咬牙,抬眼正视她的脸:“我以为师兄喜欢你,心生了嫉妒,所以扣下那些药,并将它们扔进清辉江里去了。那里面除了解毒药、养颜药之外,还有一种药是我爹配的,是帮你调理身体的……”
说到这里,云影犹豫了,不是不愿意说,而是能不能把菊花生产的凶险告诉她,她不知秦枫是如何打算的,怕坏了他的事。
菊花听了她前面的话,止不住想要跳起骂人,可是紧跟着她就无暇顾及这点,见云影止住不说,便对秦枫道:“秦大夫,有什么事还是跟我直说比较好。放心,我不